可能的镜像?? 竹篮落入空井,旁观者发出哀怨的声音? 辩色卡里的太阳微露云端? 孩子不认为那是开始。一天多么短暂? 我只看见贪婪的嘴,而河湾里的鳄鱼再次挨饿?
岛屿沉睡,蚂蚁搬家,教堂里的钟声?
响了一次。没有人来到你我之间?
整座城市是一团蠕动着的肉体?
风水先生受了惊吓,他已无法猜测?
你臂弯里的女人是否长有黑痣?
而高架桥上,那些侥幸逃过车祸的人们?
是不是又会陷入另一场政客的阴谋??
在春天的午后,旁观者请求得到庇护?
而你,你是孤单的?
我知道这个世界仅仅是一场虚构的合唱?
要是我愿意,我可以领着远方的孩子回到故乡?
站在高高的草垛上描述这些可能的镜像?
让报春花的叶子缩回迟缓的冰河?
让沉重液态的黄金淌成闪光的地平线?
让大地上的事物回到我的唇边?
在歌中,在香气里,在生我养我的地方?
让所有长着魔鬼般的身体?
都能多出一副天使的心肠??
在钟鼓楼的钟声之上??
云朵弯下腰身,而我迷恋?
我幻想着祖母的银饰和裙摆下一只?
馋嘴的花猫,邻居给它喂食?
递给我微笑。而他的女儿只有半米多高?
脸色红润,看不到贫苦和忧伤??
这些不算记忆,但却留有刻痕?
十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座钟鼓楼下?
脚印很浅,孤独很深,眼角泪花颤动?
像花儿遗弃色彩,如宝玉失去光泽??
而祖母是听不到钟声了。我却可以?
我是洒在这座城市里的一小团饥饿?
它曾经是桃花气息,断线风筝,现已成为绳索?
一边牵着永不蜕变的青山绿水?
另一边悬空,没有陪伴,越伸越长??
我知道漫长岁月里终究会有这样的一个?
瞬间:云朵被一道强光刺穿?
白花花的思念将剥去它厚重的外壳?
露出手、梯子以及攀援中挣扎的背影??
那是好邻居,如今他们去了更远的一座城市??
波浪十四行??
用白色泡沫划分这片水域的?
是波浪,它曾经埋伏在森林的脚下?
再过去是悬崖上的孤鹰,是古老的村庄?
人地晃动几下,大海露出了腰身??
水是翻腾的。海鸟飞来飞去?
波浪有如修女的梦境:澄滢、澎湃,日复一日?
从胸部到腹部到迷人的脚踝??
她们害羞,但总能绚丽地绽放?
风暴是突然降临的,在高处在某个阴暗的早晨?
深渊与忧伤代替了蓝色。幽灵狂舞?
我敞开胸怀,没有胜利,只有下沉的影子??
孤鹰从远方飞回,修女从梦境中醒来?
波浪啊,我为何还要无谓地害怕?
是因为漂浮着的一切还是因为已被吞噬的一切??
小骷髅??
悬崖上的孤鹰终于可以看到它们了?
怀孕的母斑马,逃窜中的羚羊,假惺惺的野狼?
清晨它们学会追逐,喏,黄昏跟近,它们换了姿势?
和人类一样,它们拖着失去控制的身体?
它们一争吵,大地就摇晃,我就很不耐烦?
我要斑马脱掉花纹,羚羊丢却尖角,野狼吞下利齿?
我要孤鹰眼中的那截小骷髅?
如果我还记得,它曾经在河湾里嘻戏?
即便恋上同样美丽的斑纹,那也不是表演?
我偶尔也增添几笔,在童话里把它视为七月的情人?
如果我还记得,它东躲西藏的样子?
哪怕它很卑微温顺,跪在一块贫瘠的土地上?
我也难以遏制那被猎杀的命运?
悬崖上的孤鹰从不认为那是最后的晚餐?
现在,一只野狼吐出了舌尖?
它在人群里丢下了外套。它舔了舔嘴角?
大地上只剩下我的孤独了?
这个暧昧的世界,当我猛一抬头就能看见小骷髅?
有时,它在别人的利爪下就像安静的白雪?
有时,它在我的睡梦中却似发烫的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