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牧歌乱诗语16章_故乡的牧歌(外一章)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命运之神驱逐我,我慌乱得不知所措。   那夜好大的雨。雨中,我不顾满身的泥泞,仿佛在想象白天的太阳。   母亲告诉我,不,是那座近河边的小村告诉我――我那时六岁,心灵幼稚得像一棵旷野上的小树。
  夕阳诱着木笛还是木笛诱着夕阳?
  悠悠地,老牛踩着夕阳扔下的碎片,群山蒙蒙地以黑红色的背景衬托出田野般庄重的美。
  那就是我从野外归来。风伴着我归来。
  多情的黄昏也给我披上田野般庄重的美。
  眼睛。父亲的眼睛使我心上长毛。他常用那双眼睛播种我心上的荒原。荒原上从此多一片令人望不尽的绿色。
  而我的眼睛,,却只看见父亲心上有石头。
  他说他的命运像小村一样,小树有多荒凉他就有多荒凉。
  红玉米时常是老祖母甜蜜的话题。每当大葵扇一摇,香喷喷的红玉米米饭和红玉米米酒,便如故事般,浓浓烈烈地弥漫夏夜,弥漫我吃红玉米长大的童年。
  童年,我记得我童年的大部分交给了牛群。
  牛群的每一声哞叫,在山谷里形成了动听的回声。我觉得,即使我现在拥有都市的另一种情调,但那回声,我的的确确感悟出了我不能再拥有那样动听的回声。
  我留恋那牛群,那回声,也留恋我那长草的童年。想起童年,我当然更想起母亲了。
  在我们山村,母亲的日子最长。似乎没有白天与黑夜。她那双也扶过犁耙的大手,从来都是送走黑夜迎来黎明的。
  她却说:母亲的命运就是属于艰苦与辛劳。她还希望我是她的黎明和黎明中升起的太阳!
  ……风,越过远山黑红色的栏篱,我们一伙还在向阳坡上摘野稔果。身后一棵大树倒下了,像我们村旁那棵老龙眼树被砍伐时一样。
  真不理解,有些人为什么乱砍树,让山和生活多一层荒凉?
  我迷惑了,那时我年方十五岁。
  我正懂得爱和恨的时候。
  草地,脚下零星地开着五彩缤纷的野花。
  暖暖地晒着初春的太阳,我感到远处的云在排列着一个蔚蓝色的谜底。心是热的,仿佛要偷偷地在阳光下开出一朵嫩白透红的小花。
  你知道吗?世界此刻向我保证了,我将来要爱我所钟爱的婆娘!
  对。那个骄傲的婆娘就是你吗?
  我感到幸福的波浪在冲击着我,使我拥有了你,才觉得我是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任何一种迷人的诱惑,只能延长为我身后乱草丛生般不可眷恋的故事。
  天湛蓝,雨纷飞。命运之神催促着我,我从那座近河边的小村子走出来了――我庆幸我因为愚昧与狭隘而终于在慌乱中走出了我人生的第一座山头。
  
  二 风耕耘着那座山,土地肥沃得让我年轻的梦发芽。
  我要走了,那座近河边的小村以炊烟般绵绵的情意,令我实在不忍心离开母亲远走高飞。
  母亲送我至山垭口,在那棵老梧桐树下,最后她落下几滴热泪。母亲的心是肉和泪捏成的,为了她儿子的前程。
  她宁可独自披着雨衣迎雨走向田野……
  山和小村将被风雨和岁月雕塑成记忆。
  我希望我童年的理想。与脚下的路弯曲而绵长地通向远方。远方的彩云铺成我丰富的想象,与我芳草般嫩绿的年轮歌唱世纪的回声。
  不要以为献给才是伟大,美满的获得也是幸福与骄傲的象征。
  船漂泊于海上。绿色的情绪慢慢沉淀,夜于是在月色中朦胧可爱。
  也许岛屿永远可爱。我变得如同礁石般没有思想和感应。
  为什么?我面对着夜的海、海的夜,始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只有那片似睡非睡的帆,把风景收集,使我获得了星光那闪闪烁烁的启迪。
  我想。生命之船明天还要继续航行。
  没有草绿。没有更多的鸟儿为森林歌唱。
  深厚而执著的坦诚,温柔而多情的想象,在这里可以融化成古老的童话。古老的童话又被煮成最甜美的可口佳肴了。有人说,我们的土地因为贫瘠而趋于荒凉。
  我说,不。是那荒凉而愚昧的思想不足以使我们的庄稼长得比别处那么健壮和茂盛。
  太阳明朗朗地照着青春期的土地。所有的路都幻想着在一个冬后开花的早晨向那山峰延伸而去。
  云,成天毫无目的地奔突于天幕的云树,云雾里也幻想着接近蓝天的树。
  终于,那座山峰在我心目中转叠成一片芬芳浓烈的彩色图案。
  我感觉到――我开始走向成熟――
  我成了大地春天的一棵绿草。
  在我的左侧,是一座聚集着阳光、暖风和丽云的森林。它像中世纪欧洲画史中出现过的自然景色一样,在以一种艺术的灵感输入我幻想与思索着的思想夹板上。
  可我最希望的,是看见一群我熟悉的牛羊和一个小牧童。那将使我没有忘记我童年曾经有过的一切。
  我成了大地秋天的一片果园。
  在我的右侧,是一座接纳着亚热带风光、诗情和画意的风景区。它宛若亘古不朽的神秘的伊甸园一样,在以一种文化的通感注入我年轻情怀和抱负着的青春色十字架上。
  可我最渴望的,是瞧见我父亲、母亲一样淳朴而勤劳的农人。
  他们会使我拥有将来更丰硕美好的果实。
  可以说。现在的我是贪婪的――贪婪得像大海般企图积蓄住世界上所有的水源,同时也像大地上的野花、森林中的叶片般,收集了大自然所有的阳光、空气、雨露和养分……
  那就是故乡、童年、往事的悠扬牧歌……
  
  蓝色 蓝色
  
  1 蓝色,永远的蓝色。
  我那惊奇的眼睛,那个时刻,放大,永远看不够。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的蓝色。大海的蓝色远离我绿色的故乡,它给我的感觉是漫无边际的蓝、动感的蓝、跳跃的蓝。雪白色的蓝,轰鸣的蓝,可以把天与陆地染蓝染绿的那种蓝。
  蓝是清心,蓝是爽快,蓝是碧绿,蓝是美丽。
  在所有的颜色当中,我喜欢绿,喜欢蓝。所以我喜欢大海,大海的颜色永远是湛蓝湛蓝的。
  喜欢蓝色,心也托付给蓝色。
  于是我总愿意到大海边,观赏那迷人的蓝色。即使我远涉北国,看到大片大片的黄土高坡,看到“孤烟直”的大漠,但是,我对蓝色的喜爱仍然爱恋不减,希望我喜爱的蓝色或者绿色自然而然地能够占领黄土高坡、茫茫大漠。
  对蓝色,我始终寄予了美好的希望。
  
  2 希望又来到了蓝色的大海。
  我站在岸边,凝视那片远岛的岸。岸在遥远,遥远的海岛当然永远地显示野性的花,在海滩远处白岸上,野性风流地仿佛努力幻想古世纪或只有遥远才肯真正露面的太阳的光景。
  蓝天白云下,一只寻找惊涛骇浪岛屿的船帆,早已疲倦,泊宿宁静港湾慢慢松弛的温馨。
  心灵甜蜜、蔚蓝。爱便也甜蜜、蔚蓝。
  我站在岸边,凝视那片远岛如岸在近处,远处的海岛也依然永远的广博如浩瀚,也永远的水天相连,永远的蔚蓝无极。
  海有风,浪轰鸣。无数的白帆似乎在等待着出发远航。
  而我,此刻将视线从无边的蓝色收回,但叉何必为岸上翻飞飘零的苍茫烦恼呢?我这是在秋天。秋天的海一样湛蓝。
  我想,秋天既然有成熟沉甸带来季节舒心甜蜜的微笑与歌声,也可能同时会有幼稚而隐痛的失望――但那能怪秋天么?那不能怪秋天。当浩瀚蓝色复又浩瀚蔚蓝,天地将开阔辽远得让我们都获得生命真诚之爱。而别人或正为失 恋而悲愤。这也终究难免的。
  镇定自若,对待生活海的一切。
  我知道,蓝色永远,大海永远,一切将伴着浪漫生命趋于永恒。
  那是海之歌,我爱的生命之歌。
  
  3 我站在岸边,凝视那片远岛的岸。
  海藻说,海美丽。岸边的黑礁石,是海神圣而瑰丽的雕像。
  我的心在为之宁静和安静。
  湛蓝天境的海面,一任白色灰色黑色的鸥鸟,狂飞嗥叫,把翅膀从遥远处刮来年轻多情的雪浪。而那支海的狂想曲,也将萦绕于心魂的海底山脉,涌向绿色岛屿的边缘。
  据说那时,远海以滔滔的风浪,隆重地为太阳举行着生命的洗礼。
  岸在心灵。你的生命正在天体远行的那天。
  而只有你踏着波涛归来,岸才缩短了应有的距离。
  
  4 潮涌潮落时,鸥鸟叫着飞来飞去。
  远方天空,背着复活岛让翅膀织出土地与云翳光彩夺目而又浓重重叠的梦幻。野草神圣了,在大海波涛动情的时刻。
  据说,冬天在此刻饱满着死去。
  海与岸,世纪春天不朽的生命密码。
  当你疲倦并遥望成季节无数的等待,花和柳一道翩翩起舞,捧来了阳光和大海蓝色的亲切问候。
  生命翱翔着,大海蓝色之神。
  你和我生活着的土地,一起神奇和美丽。
  
  5 那夜,荒蛮沙滩。
  为远海的又一次辉煌航行,我与海涛和岛屿的心,几乎断送了所有彩色的梦。
  朦胧意识里,一批浮藻爬满湛蓝涌动的水面,岸边黑礁石沉默着,似乎要去追忆昨夜已经流失的岁月。
  而天然闪电,翩然与暴风雨迅疾来临。
  像那天,巨鹰谱写壮歌的黄昏,我曾为远海波澜壮阔而歌。只是渔谣贴浪款款飘忽,却也飘不出岸边神庙的视线与心地虔诚而真切的祈祷。
  夜深沉了。我仍在黎明的幻想中与浪涛互赠一曲深厚的祝福。
  然后,再接受一声轰鸣,我蓝色浑然着沉沉睡去。
  大海继续蔚蓝,如若天空蔚蓝的那片世界。
  而这片荒蛮沙滩,如何促使我荒蛮而后又沦落沧桑,如同沿岸堆积着千万年的黑礁石,做着海岸孤独岁月的痛苦怀念。
  我不知道。海仍在蔚蓝而汹涌。
  如果岸是归宿。荒蛮沙滩便是我往时穿越大海波涛然后静静地终结的生命墓地?那么,我相依为命的不畏暴风骤雨和不惧恶浪暗礁的帆船呢?它现在停泊或是扬帆远航?
  风雨说,岸是疲倦生命温柔和安宁的圣地。
  可是,由于我某种命运的降临,我才认识了岸是疲倦生命温柔和安宁的圣地吗?
  世界宣告了我的生命的清纯。由胜任者去创造和谱写大海生命蓝色的歌。
  我很幸运,我拥有了蓝色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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