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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与诉说_倾听与诉说读后感800字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蔷薇的合唱      真的是春天了。所有的树叶,绿得几乎要跳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像刚跟人吵了一架,又因对手的遁身渺然而暂时找不到可凭宣泄的对象。连风都做小伏低起来,徐徐地,徐徐地,绕道而走,生怕被叶子一把抓住,来回翻滚着摔跟头,够难堪的不是?黄昏来临,桦树的叶子到底懈怠下来,不再凌厉,突然把身段放低些,这时,温厚就适时显现出来了。它们相互不再生气,尽量把身体偏一些,折一点,好让月光更为舒展地躺在地上――这就是所谓的善解人意。被温情的潮水,被月光,引着,一波,一波,荡过去,又荡过来……每一个春夜,都是这么过来的。
  空气里有一种莫名的的气息盘旋――黑发刚刚洗过的清新,白芝麻碾碎为沫的舒展自如,它与味蕾,彼此惺惺相惜,达成了呼应与被呼应的关系――这么说吧,春天的气息里,接近一种宏大叙事的可能,这种叙事,可能还带有一些个人的见解,简洁、明净里不禁有一点小小的不老实,这种不老实,是乡野月夜里的草狗撩骚,既热情奔放,又不失妇人之韵。那么,所有犯下的错误,因为月光的介入,都可以被赦免和原谅。
  ??那是怎样的气息呢?我一直受困于乔治?奥威尔的写作宝鉴,而条件反射似的羞于运用修辞把这种气息形象而准确地还原出来――智性写作的难度恰恰缘于此。这种写作上的困境,与奥威尔的写作宝鉴如出一辙,短时间内无法彻底改变:
  ??1、永远不要用书刊中频繁使用的那些明喻、暗喻以及其他各种比喻。
  2、在能用短句的地方,绝不要用长句。
  3、凡是能删掉的词一律删掉。
  4、能用主动句的地方,绝不用被动句。
  ??实则,以上种种……不过是作为一种笔法的铺垫。当某个清晨,我置身女贞树的浓荫。你知道的,女贞树的叶子在春天里落得最凶,绛红色,像被大火灼伤的脸庞,一张一张垂下来,满地伤口。那个绛红色叶子簌簌而下的清晨,让我与人生的忧伤劈面相逢,我分明听见风声,落花般,一坡高过一坡。这时,海子的诗登场:为自己的日子/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伤口/因为没有别的一切作证……
  ??春天,似乎与风声,花朵,月光……息息相关着。风花雪月的大雅里,春天独享了三样。是如此的挥霍和不讲理。从海棠到牡丹,到紫叶李到芍药,再到棕榈的暗黄色花蕊……它们都不过是铺垫,终究引领不了春天的潮流。
  ??春天的盛事,真正体现在蔷薇的开放上。蔷薇是一场盛大的给予,舍得,也弃得。
  ??城市里无数围墙,被层出不穷的蔷薇科植物,无限攀援,是整个身体横在窄墙上,密不透风里有一种不予示人的孕育。自新芽初绽到绿叶满布,再到汪出花蕾,用去了整整一个初春的时间。阳光下,那些奋力挣出叶丛的花蕾,急欲破壳而出,但,仿佛又被什么力量给拽了,有按捺不住的群情激奋,是一场无声合唱前的深呼吸,再整整衣角,理理双鬓,指挥的棒子将要扬起,终于,有一两颗急性子的花蕾耐不住了,凭空张口而出,而霎时又觉出不妥来,但,启开的唇再也不能闭合,生涩的,怯场的,恰似尚未做好心理准备便被强行推至幕前的预报员。是谁强推了它们呢?阳光与微风,成了共商大计的同谋,只不过,它们默不作声。阳光与微风,在春天里的职责――是无尽的倾洒和穿透。
  ??春天里一次最盛大的给予――蔷薇的合唱,将要登场。那些芳香的和声,那些高音部渐渐滑下低音部的缓慢过度,是丝绸被风抚摸……那是蔷薇发自肺腑的歌唱,在四月,将整个城市都感染了。人们驻足,被蔷薇的合唱所迷醉。
  这样的合唱相当危险,搞不好,有决堤的危险。城市围墙的过于狭窄,阻止了蔷薇的气贯长虹。她们有着更为阔大的视野,深刻的心性,别看是女性之花阴柔之花,她们的理想,是将合唱延伸至天边……
  ??蔷薇在气质上,最接近一种女性,先天性的弱小,决定了她的合群。是一种自省精神,避免了她们的独自出行。她们生下来就是为了一场群花合唱,但,有时,也有忘情的时候,稍微有一些张扬和咎由自取,但,绝对拿得住场子。拿什么来震慑各位呢?最后,还是靠了自律。是的,蔷薇的自律,适时搭救了春天里的宏大叙事。有时,视野阔大,并不能给自己赢得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反而是通往深渊的危途。在这一点上,蔷薇始终是清醒的,她们就是靠了这种集体性的自律完成了一年一次的合唱,在春天,在繁花歇息的良辰。
  ??蔷薇合唱的四月,良辰的四月,是春天里的盛大给予。因为一年一次的稀少合唱,因为仅仅维持五六天的短暂花期,所以有一种凄美深藏不露。
  
  倾听
  
  随着夜晚一同来临的,是寂静之声。我手里举着一本怀特。怀特在回忆,重返缅湖。那些茫茫之水,拍打着岸边湿地,湿地上生长着无名野花,孔雀绿占着主导性颜色。但凡春天的颜色无比接近动物性,蠢蠢欲动着,像是要奋臂一挥。
  ??合肥这座城市很奇怪,一年四季里,鞭炮声不绝于耳,这种携带着浓烈火药味的噪音,与节气一般准时,总是不请自来,霸道,凛然,不自量力,又威猛刚健。每每此时,我总会出现幻觉,怀特一样重返乡下――婚娶,丧亲,房屋上梁……乡下的这些古老仪式,是少不了鞭炮声参与的。但,这种哀悦参半的鞭炮声,它根本算不上最好听的村野之声。
  我不是没有过坐在河边倾听水声的历经。那是夏夜,群星闪烁,河水被月光映照,是无数的银子碎在那里,在小河拐弯的地方突现了诗意,什么是潺潺流水呢?是月夜碎银铺河所能达到的无限诗意。偶尔响起的蛙鸣,使月夜倍感独然。相比城市的声音,乡村的,才是天籁。城市的声音大多出自人为,工业化,机械化――比如,整个冬天隔壁单元楼一对老夫妇的毫无创意的争吵声;比如紧急刹车时车轮在水泥地上打转所发出的刺耳怪叫……
  ??我不能不像怀特那样重返遥远的乡村。花开的声音,雨落的声音,水稻抽穗的声音,小麦拔节的声音。我至今记得小学课本里某篇文章的开端:
  
  ??春天来了,小燕子往南飞。
   云来了,该下雨了吧。
   种子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
   小草说:下吧,下吧,我要长高……
  
  ??一群孩子坐在瓦黛墙白的教室,嘴里咬着铅笔,手里翻动着色彩斑斓的课本。一只只小手因第一次接触纸页,而略显唐突羞涩。那些散发墨香的纸页,那些无数只曾与泥巴、草叶为伍的小手,终于在一种叫做小学语文课本的撮合下变得神圣。
  ??如今,我像怀特一样陷入到长久的怀念之中。惊蛰以后,绵密的雨水顺着天井的瓦楞绵延而下,纺线一样被拉细,被拉长,终于滴落于青石板,最后渗到更深的地下,阳光乍出,苔藓碧得晃眼……皖南在哪里?面向雨水与阳光生长的村庄,我们均把她称作――皖南。
  ??天畈,才是倾听百音的巨大游乐场。一望无际的油菜田被黄金覆盖,油菜花的香味是带着呼啸之声的,她太香了,一种令感观中毒的香,它是呼啸着扑面而来的,像滔滔的天上之水,一霎时倾倒于地,于视觉上的艳丽璀璨,恰好令听觉产生了错觉。所以,我们正午的时候,是不轻易去到田畈看望菜花的,那种自然之声的斫害,我至今难忘。
  ??相较之油菜花的澎湃之声,豌豆花所给予的,便温柔得多了,是小夜曲,肖邦一般缓慢流淌。在春天里,有一种白,是贞洁的少女,童真的,懵懂的小小身躯,洁净地开在田间地头。当黑夜来临的时候,她们适时地与群星一起加入到一场合唱之中。对,春夜的繁星,也是有响声的,它们不再像冬夜那么寒彻哀凉,仿佛一夜间悟出人世的永恒静好,从而自根本上怀抱着暖意,它们与豌豆花一起加入到天籁的合唱――人间芬芳四溢,天上群星明亮――有一些走夜路的人,怀抱抚慰,荷月而去……
  ?? 一个不在乡村度过童年的人,他的一生仿佛有着什么缺失?天籁聆听的机会,与蛙鸣相悦与群花绽放的参与感……统统不曾领略。人的慧敏,大多为自然所开启,譬如生就一双善听的耳朵,若不曾聆听群花的鸣唱,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事情。人生,实则,别来无事――我们生活着,不过是为着耳闻目睹。空有一双明眸,若不曾看见群山巍峨河流逶迤;若不曾行走田畈,感念四季的流转风的改向……那也好比手弃群芳而独守苦役。
  ?? 我看见一些布衣素鞋的人,来自乡村。他们是最有福的一群,是自然之子,活在风里,活在花下,活在树木的凉荫处,倾听一些遥远的天籁之音,直比情人的耳语更为令人心醉。
  ?? 是这样的春天,枇杷树上暗花缭绕。唯一给我安慰的,楼下人家的院落没有被工业的水泥糊住,而是呈现出宛如乡村的春意:芍药的新枝一点点拔节,那些簇拥的新叶如雨水漫过河堤;牡丹正在孕育苞蕾,恰似宁和的夜晚被星光映照,母性的,寂静的女性之躯。今天凌晨,我反复听见树枝被人工折断的清脆之声,好比微风拂动黑发的柔软――原来,早起的家人告诉我,那是楼下邻里正在为葡萄藤修枝……邻里的这个平常行为,一旦传达给身居二楼的我,整个清晨,霎时变得诗意、明亮起来。
  ?? 于是,我爬起来,启动了锻炼身体的心愿。走在小区里,凉风拂面,有一点点寒凉,我加快了步伐,到达了体育器材前,劈腿,摇晃,紧接着让整个身体飞起来――我终于像一只鸟,鸟一样越飞越高,阳光透过女贞树纷披而下,我分明听见了,扑面而来的――所有树叶的合唱……
  
  
  诉说――关于我们家族的女性
  
  并非我的祖母、婶娘们的事情,她们的丈夫――我的祖父、叔伯们都挺好,我不曾关注过他们的妻子。
  ??不过是想说说堂姐姐们。在一个鸟叫不停的清晨,坐到电脑前。作为同脉同缘下的我们,早已是一个整体――她们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一片荒芜寒凉,自眼前铺开,是带着失望与紧张的,甚至,连我的视野,也在瞬间变得狭窄起来……
  ??只是,这些堂姐姐们,她们共有一个特点,那是人生里致命的缺失――毫无疑问,她们在择人上,都没有什么才华。
  ??小方是五叔的大女儿,我们从未见上一面。这要追溯至很久以前:我的祖母一生养了七个孩子,两女五男。最小的儿子被远方的一户不曾生育的人家领走。听我的父亲说起过,他,我的五叔禁不住那户人家一袋糖果的诱惑,便离开了家,从此改姓为“方”。我父亲小时候,曾经还去到遥远的那个方姓人家落户的村庄,决意领回自己的五弟……但一个孩子,怎敌得过强势的成人世界?
  ??由于路途遥远,我们这个家族很少与五叔家往来。五叔的大女儿小方,我从未见过她一面。在祖母的葬礼上,我只依稀记得见过五叔的二女儿和小儿子,都不曾留下印象。
  ??然而,自去年夏天开始,五叔的大女儿我的堂姐,她频频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她患了癌,在我父母的那座城市动了手术……一种原本并非致命的癌,但,打开腹腔,癌细胞已经扩散至血液里。如今,她仅仅靠化疗活着。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子来说,已经构成了不幸。
  ??她还是一个男孩的母亲。她的丈夫成年于外打工。她独自呆在乡下养病。有一天,她正烧着一壶水呢,尚未煮沸,她的婆婆一把将插头拽下。她婆婆的理由是,电费是她交的。我的堂姐姐哭着回到了娘家……
  ??这来自婆婆的打击并非致命。此前,她们于一起生活的年月里,可能有过隔阂、争吵甚至谩骂。一个老女人眼看着一个生命渐渐熄灭的年轻女子而不能产生起码的仁慈与悲悯,且反而变本加厉地插上一刀的行为,仿佛不曾熟悉,尽管这个年轻的女人,是她儿子的妻子,她孙子的母亲。
  ??堂姐姐自知时日无多,也就不再想回婆家受气。她的丈夫,也不能让她有所留恋。这个男人每月只寄回基本生活费,化疗费、营养费等均由我五叔承担,甚至,连几万元的手术费也是五叔拿出来的。
  ??去年底,又从我母亲嘴里得知,五婶竟在劝她的女儿回到婆家去,其光明的理由是,免得让那个五六岁的孩子与她变得生分;其阴暗的理由则是:嫁出去的女儿若死在娘家会不吉利。我的五婶她不识一字,科学的道理她自然不懂,但她与任何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相若,将腐朽没落的封建迷信视若神明,她们的一生都在信奉和坚守这些宗教一样的封建迷信,直至可以忽略母性,甚至于人性里最根本的怜爱之心。
  ??是什么遮蔽了五婶的血缘之心?女儿目前的处境残酷,婆婆不惜,丈夫不疼,这已经构成难以愈合的伤口,作为母亲,她又生了一颗何等冷酷的心呢,究竟如何舍得将不久于人世的女儿再次推向那户人性缺失的婆家?
  ??我与小方,原本是有着一些千丝万缕的血缘。我仿佛成了她,在那一刻,面对人性里突如其来的阴暗歹毒而目瞪口呆。这又一次印证了――我一直以来对于人性的恐惧。那么,我的孤寒天性不是没有渊源。
  ??为她,尚且可以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叫我的父亲给他的五弟打电话,让他们把她留在家里,给予她人世里最后的暖意,就当未曾嫁过……在她,多么向往活着,即便人心的冷酷,情意的缺失,也没有什么可怨恨可失望,活着才是最好的宗教。
  ??开头我说,我们这个家族的女性们,在择人上都没有什么才华。小方是最典型的例子。另外,我二伯家的小珍,婚姻也不大如意;五叔家的二女婿莫名其妙弃妻远走,那个可爱的小外孙女,至今被寄养在五叔家上学念书,她的妈妈,则四处漂泊打工。
  ??至少,我们家族的女性所选择的这三个男人,典型地不曾有过责任心,不懂得爱惜女人。而恰恰,这些女性身上都无一例外拥有着大多女性所能拥有的好品质,节俭,勤劳,忍辱,负疴。她们并没有做错,不过是,在择人上,缺少了才华。
  ??只是,她们的遭遇,让我于人性,有了更深的洞悉。我可不可以比她们走得更远一些?尽管这个世界是那么荒芜,时代和命运的车轮一刻也不曾停过……
  ??我对着她们的名字流下眼泪。
  
   可深究的日常
  
  小时,去嫁女的人家看热闹,男方遣人依次担来聘礼:竹做的篾箩,方正憨直,周身喜字,里面躺着肥猪,半只,一摊白花花的肉,滴着血,一滴一滴,染红箩沿;我最谗的吃食,叫麻饼,面积相若如掌心,两面扑满黑芝麻,黑喜鹊聚拢于糯米粉上歌唱。年前,终于食到这种称之为“麻饼”的小东西。这饼上,扑的是白芝麻……多少年的千万向往,终究化身余香一口,淌下热泪两行。
  ??我的对于情绪的过分夸张,尚请生活原谅……
  ??近日,突然想念布店。那样的愿望,近乎病态的,迫不得已的,是青春正好时践约心仪之人般呼啸热烈……现在的合肥,究竟有没有国营布店呢?
  ??几年前,落脚合肥,朋友领着将大小书店方位一一辨识。在接近到达四牌楼之际,一家老布店进入视野:老门脸,门壁斑驳,破旧的,幽暗的,玻璃橱窗里立着三两模特,大红绸缎遍布周身,有喜鹊登枝的热闹繁华――盛装华服衬旧景哀色的新鲜刺激。是九月,黄金都停在天上,一直留存于记忆里。我的步履颇为迟疑,就在那短暂即逝的踌躇不前里,一种特有的国营味道扑面而来,属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味道:煤油的香味,粗盐的涩味,烈酒的呛鼻味,都是不可磨灭的黄金之味,乡村的渺远之气,迅速活过,齐齐聚凝于记忆的鼻腔,稍微往前一步,便是难以割舍的惊骇之情。
  ??在虚无的生活前,我是致力于抒情的人――以致许多心力,都枉费给了无关紧要的事物。年华虚度,壮心不已。热衷于残缺的经历,泥盆里将萎的花瓣,几欲坠沉的斜阳,没有结局的恋情,一份几欲开始又提前结束的谋篇……如此偏执的喜好,日日陷于心灵的围攻,该是怎样深重的斫害?
  ??在强大而固执的生活面前,我是一个丝毫不见人生历练的人。
  ??实则,我根本怯于缝服裁衣。不过是想,去到布店看一看,纯粹的,置身于满目锦花绣朵中,双手在一匹匹棉、丝、缎上逐一滑过,然后,静静离开……好比小时,去到村庄里唯一一家小卖店,在高高的门坎上,坐一会儿,望着大人与狗往来不息,心里面充满千万喜悦,复而,起身,离开,走在回家的窄巷,面壁礼让着一头周身乌色的猪,头上是苍天,分明有人行云端的自在。
  ??人生的满足,不在物质上。我深深为自己长久性地陷入到这些无用的物事,而羞愧难当。个人的性情,由此近乎夺目的落落寡合,它兼备如此顽劣的对抗性、弊端性,逼真得如同晚风徐来,日影消逝――风在春里,鸟在树上,日子齐齐停留于节气里。
  ??“在爱情上,我一生都是个孩子。对我来说,对女人的爱一直是一种纯洁心灵的崇拜,使我焕发出忧郁的热情,使我这个祈祷者将双手伸向蓝天。由于母亲的遗传。以及出于自己的一种模糊的感觉,我尊敬妇女,把女性整个地看作是陌生的、美的和谜一般的;由于天生资质的美与和谐,女性胜过我们,我们必须把女性奉为神圣,因为女性仿佛是星星和蓝色的山峰,距我们远,离上帝近。”
  ??移植我所热爱的黑塞关于爱情与女性的幻想――在人世,我一生都是个孩子。
  ??很深的夜里,我津津有味地沉迷于一本叫做《偏方大全》的书籍。并非实用主义的对症下药,只为纯粹地阅读。那些汉字,姿态有序,大抵是给植物们穿上的外衣,恰逢一时迷路,无家可归,不过是暂时为纸页所收留。它们也曾光鲜地活过,于无人的旷野山巅,于潺潺的溪流夹岸,于遥远的《诗经》、《乐府》……而今,月亮升起的夜晚,在灯光的映衬下,霎时回来,叶绿枝红,于细微处暗香馥郁。
  ??丈夫的家族里,有一位远房叔伯,离休终老之际,自学中医,常年置身于荒野山林,挖药取材,无偿予人治病……他的人生之境,于我心有戚戚――人类具备的植物性终于在一位花甲老人身上得以体现。于精神上,我们两代人各自互握住对方的手。
  ??由于身体微恙之故,某一阶段,频繁出入于中药房,在羌活、五味子、紫花地丁前流连。那些植物,被一包包带回家,细火煎煮前,也曾深深埋下头去,久已不归的植物之香,直达肺腑。接下来的口舌之苦,是一种接近于抒情的味道,让人甘之如饴,也仿佛一种仪式,以血气之躯更大程度地亲近植物的魂魄。养人性命的植物,不输于稻米菽麦之下,“美的,谜一般的”芬芳之躯,爱情一样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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