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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组诗)_西北偏北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傍晚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   村庄四周的野地里,   到处都是未化尽的旧雪的齿痕   一只乌鸦从一座坟头   飞到一棵树的巢穴中,哇哇地叫了两声
  的确很美:
  风吹着一墩芨芨的伤心
  漫上坡地的沙棘上挂着渗血的
  灯笼。数盏之多,一定会是一座泪水的城池
  沟道里,附着的枯叶
  和腐植气息。岸畔上,一个洞穴里
  一只猫头鹰转动着眼珠
  不能靠近,也不能远离
  好像是一座壁钟
  
  他老了,转动料场的门轴
  骨骼声声,仿佛咬紧牙关对这个世界的一次次隐忍
  点亮一盏灯:放大一根根银针
  针灸着黑下来的夜空
  
  黑风
  
  背负包袱的人
  匆匆走在河西走廊
  头发里的大水,流进了身体的河堤
  白,就是干涸
  
  马匹聚拢。嘶鸣
  好像是一次次失败的呼叫
  
  黑风呼啸,我记下了一些村庄的
  奔跑:野水地,草湖,西屯
  碱滩,老寺,罗汉井子
  塔拉,羊虎沟,骟马墩
  黑土洼子……
  
  关上窗户,关上忧郁
  闭上眼睛,像是吹灭了
  一盏盏蜡烛
  
  给你开关,给你声音
  给你汉字,仿若一只只受呛的蚂蚁
  
  一盏灯泡
  煎熬着草药
  羊群,吞下安西,吞下敦煌城里遗失的
  一把刀子
  一个个羊蹄印
  像一封封上帝的旧信,模糊而又破碎
  消隐的干净。中肯。
  
  在那里
  
  从烽火台上下来后,我内心里甚至于
  一次巨大的朝拜
  那老汉在一个暗室里抄着经卷
  豆油灯像是一粒剥开的朝代露出的核
  
  林地里,一枚枚红枣重复着一次次
  落日,我甚至重复过
  一只灯笼被十五刮伤的距离
  
  我们住在了板桥镇上的一个村子
  一只夜鸟,像是刮痧,不停地,叫了一个晚夕
  
  有时候,我们经过一个破败了的庙宇
  灌满寂寞
  
  有时候,我会在一座桥上又站了一个下午
  看那个女人在砍倒着一株株黄旧了的玉米秆子
  说不出的伤痛和感激
  
  致昌耀
  
  祁连的上空
  有一团凝目。那块云
  和你受过伤的脚踝的疼
  发黄的书翻开着
  有一坨生锈的蜡泥
  你趴在一个土墩上写信
  一封是写给组织的
  一封是写给伯父的
  一封是写给不识字的杨尕三的
  
  你想去西宁
  可你失血过多的心却像一盏
  固执的灯
  在荒甸,在善良的坟茔寻觅
  开出的处女渠没有淌过一滴水
  只能流罪过,和
  仅仅煲有一点温暖的清泪
  你把你的身体的一封旧信
  投进了空城堡的邮筒
  收到的却是时间的一声声呻吟
  
  不提那么多了
  你可以在便帽檐上别上300CC的月光
  穿走在草原、戈壁、海子
  想想你的土伯特女人和三个孩子
  想想桃源和空白的意义
  
  关闭太阳
  关闭月亮
  关闭一块焦黄的干粮
  关闭你
  也关闭
  我
  搡倒多米诺骨牌
  
  然后把那束月光
  栽种在西域大地上
  浇上最后一滴血
  开成一朵
  绝世的孤独
  
  西部诗歌之我见:超然的辽阔
  
  据说宇宙界散布着各种各样的生命信息,人体就是一个接受器,关闭开合,接受强弱和好坏,就在于人体接受器的能力了。
  在西部,一个内心湿润的人才能造就桀骜的诗歌气质。当你把一块落日磨砺成纷扬的时间粉沫;当你把一堆黑夜铸打成一个闭锁世俗的铁锁,整饬后的一个个词语就是你生命的星宿;种下脚步,才能收获道路;能推开一粒霜的门的人,才能看到一个大雪隆冬的辽阔。
  在西部,你可以把一条皱纹当作一道闪电,你可以把一根虬茎当作墨线――准绳的蜷缩好比一道闪电的痉挛,让人失手无措;这种尴尬如果类比出生与死亡相碰的尴尬,那每一声尴尬反复的橐橐,推动世界的轮动。
  中国西部诗歌,有个体性彰显,也有群体性的焰展。走进西部诗歌,首先是一种浓郁的高原气息扑面而来,继而是一种内质的大慈大悲人性的感悟和生死磨难中宿命的抗争的向善的情愫所浸染;走进西部诗歌的丛林中,你会感受到语词和情感的洗练的精道,你会在他们新鲜的诗句里感受到一种尖锐的疼痛感、生命的抗争和灵魂出击本真的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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