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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整个森林留下眷恋和哀愁 [台式苦难和哀愁]

时间:2019-02-11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朱天文说她曾经很羡慕大陆的作家,比如阿城,因为他们够多经历且多半是苦难的经历,台湾乡土文学流行的时候,她也羡慕吴念真,因为他的故事多,可以写普罗大众。   吴念真光从长相看就很受苦受难,法令纹非常深长,眉心有点打结,不笑时看上去就很压抑,但眼神又很温存慈悲。媒体称他为“台湾最会讲故事的人”,他的故事一部分来自道听途说(比如《重逢》就是来自一名出租车司机),一部分是他自己的经历。
  吴念真出生在九份矿区(九份后来出名跟吴念真和朱天文合作完成的《悲情城市》有很大关系,《这些人,那些事》里也大量地写矿区的人和事),父亲是矿工,他是家里老大,也是村里惟一上初中的小孩。因为家贫,15岁初中毕业就到台北工作。他从小和父亲的关系非常隔阂,父亲后来得了矽肺病,不堪忍受病痛,从医院病房坠落身亡。母亲患癌症过世。家里兄弟姐妹五人,弟弟2001年自杀(这个故事写在《遗书》一篇里),患重度忧郁症的妹妹也自杀而亡。
  吴念真故事里的人物大多是误入歧途只能靠自己打拼的未婚妈妈、死于非命的单身老兵、坎坷一生的老太太、出身贫贱的乡下少年、相依为命的父子或兄妹……是朱天文说的“普罗大众”,也是被时代和出身拖垮的最底层。但是小说里的苦难却不是那份粗砺的质地,不那么杀气腾腾。底子是暗黑的,却还是笼罩着厚厚的温情。
  一对并非亲生的父子,最通山中草药,村里矿工有不明疾病都找他们,他们什么活都干,什么都吃,包括死鸡死鸭和老鼠,儿子没钱上学却听着学校上课的声音背下了九九乘法表。一天,有人看到儿子在剥蛇,问父亲去哪了,他说,爸爸在睡觉,睡到虫爬到身上都叫不起来。他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未遂犯》讲父母自杀后只好相依为命的一对兄妹,哥哥把维护妹妹当作一辈子的责任。他20岁生日庆生回家的路上,差点撞到一个女学生,他忍不住上前去抱她,她开始哭,他觉得很像妹妹以前被亲戚骂的时候,也开始哭,直到她跑了,警察来了,他还在那儿哭。他被判强奸未遂。几年后,他结婚,“那新娘不只像而已……老实说,简直就是他妹妹的翻版。”看似很温暖,笔调也柔情,却觉得相当寒冷。
  另一篇《跑片》,讲一个小地方出身没什么志向也没什么天分的进城少年,给电影院送片送丢了,就连夜踩单车逃回老家。被人找到时,他和一群孩子在海边,把胶卷拉出来,一边跑一边对着阳光看,那些孩子一直兴奋地叫:你看到什么?我看到飞机……我看到里面有飞机……
  我拿起书来读,一开始觉得太清淡,又有些太柔情,读到最后,就只想大哭一场。
  吴念真 著
  译林出版社 2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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