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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的回望|故土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土地是人类的温床,而故乡既是人的过往居所,又是留存在生命历程中的根与魂魄。现代心理学认为,“故乡情结”能让焦虑情绪在回忆中释放,是现代人在终日忙碌的都市里另一种自我解压、自我情感宣泄的方式。诗人雷霆亦如此,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那曾纠结于胸中几十年的“故乡情结”,使他在短短两年多的时光中,以一种近乎痴迷的状态,一首接一首地写下了与“官道梁”有关的感人诗篇,表达自己对精神皈依的追寻与渴望。我们通过“官道梁”这一系列静谧的意象和超然不凡的诗风,深切感悟到诗人内心的悲悯与苍凉。
  “官道梁”是作者老家的一个地名,地处山西太原以北,也是诗人的出生地。而诗人笔下的“官道梁”,已不再是地理学意义上原始质朴的人居之所,而是诗人个性化了的、生长出灵魂语言的精神家园,它仿佛穿越生命的一缕风,又似在隐秘深山里一道独有的风景,传递着诗人的生命气息和呼吸,折射出一个诗人对世界、自然和生命的深沉之爱。“我会多次碰到蚯蚓。它像一截旧时光/不断蠕动其中的情节,包括隐秘的自负”(《记忆中的蚯蚓》)――这是记忆中的“官道梁”;“多少事物经过了我。尘世完好如初/秦砖汉瓦,衰败的庭院故草凄凄”(《想故乡时我已中年》)――这是年届不惑的官道梁;“犁铧挂在屋梁,蜘蛛网在土墙上不远不近/没有需要说出的事物,能走的走远了/鸟巢空空,枝条上落不下一点尘埃”(《五月三日,在木图村》)――这是鸟巢空空的官道梁;“治愈这梁上的愁苦,得动用这朴素的美/在平山梁,在黑沟堰,打开这风中的花瓣”(《打碗碗花开》)――这是灵魂升华了的官道梁。凡此种种,足见雷霆立足于自己特定地域的乡土情怀,通过“官道梁”这一中心意象谱系的一一呈现,对个体生命意识和集体乡土无意识的审美交融,构筑乡土的现代人间词话,在一步步的岁月回首与一次次的家园回望中,挖掘出晋北农村苦涩而温馨的民族记忆,从而有效地拓展了诗的意蕴之美和张力之美。
  海德格尔曾说过,诗人的天职就是还乡,还乡就是返回与本原的亲近。乡土是雷霆的生命原色,乡土诗则是他对乡土密码的另一种破译与解读。《官道梁诗篇》为我们勾勒出了一幅水墨似的大西北乡村风俗图景,诗人切入乡村的脉搏、探究人类生存的本质,显现了诗人对人类生存意识的忧虑和人文关怀,“我叙说过的那些美好,总是提醒着我的后半生/一条蚯蚓,如一节沾满泥土的河流”(《记忆中的蚯蚓》)。《官道梁诗篇》所挖掘的不仅仅是土地文明的碎片,而是把乡土放在一部充满善良和勤劳的乡村中国史中去打量,将诗的空间和时间维度打开,在诗的内涵上更贴近大地,更贴近万物众生。由此,真实的官道梁与梦中的官道梁相辉映、相交融,表现出现代人的文化寻根和生命寻根。“故乡是我千里之外的嫁妆”,雷霆在其平静地乡村表述背后,却深藏着层层波澜的语言风格,从惯常的农耕物象和自然景况里,特别是历史文化凝聚物里挖掘出深意,抚慰沧桑与疼痛,给人以悠远而明亮的故土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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