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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袖底风:挥手袖底风是什么意思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三年前的“五一”,江离所在的杂志社举办了一次作者座谈会,为期五天。   就在那五天短短的时间里,江离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来参加座谈会的一个女作者梦荻。
  梦荻眼神幽幽的带着一种雾样的迷蒙,干净纤巧的脸上浮着唐诗宋词的表情。她很瘦,但不是病态的那种,而是易安笔下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她穿着一袭宽松的杏色纯麻长袖裙,袖口宽宽的滚着白色的花边。一双葱样的手,在袖中尽显优雅灵动。江离的脑中倏然闪出“挥手袖底风”这五个字。
  梦荻是冷淡的,除了必去的座谈会,其余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她总是一个人,她不同任何男性与女性交谈,她的心神全在山水楼台之间。她有意把自己摆放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江离的目光总在梦荻身上扫描,五天时间弹指而逝,梦荻已经被江离缜密深沉的目光捆绑得严严实实。
  在各奔东西的时候,江离好想同梦荻道声“珍重”,可是不争气的喉头却被生生顶住了,酝酿了好久的一番话没能说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荻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滚滚红尘之中。
  
  二
  
  江离不甘心。
  他从作者联系的资料中找到梦荻的地址,给梦荻写了一封信。
  信中说很喜欢梦荻的文笔,但是对于她这个人却非常迷惑。他问梦荻是否可以给他一个解读的机会?以通信的方式。
  梦荻收到信后,找出了合影的相片来,终于在自己的身后找到了江离。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眼神深幽,仿佛察看探询着世人的心……
  梦荻对江离的文字是熟悉的,她没有想到江离会写信给她。
  吸引梦荻的不仅是江离的容貌,还有他优美的文笔以及他漂亮的书法。她情不自禁地回了信给他,虽然循规蹈矩犹如外交辞令,但是江离却开心得好似收到了情书。
  他们开始了漫漫的通信之路。
  不久,梦荻便结束了打工生涯,回去了家乡的小城,在小城的电视台做了导播。他们的通信并不是很勤,但是却没有中断过。他们很少打电话给对方,也许两人都觉得文字更能说明自己。后来两人都买了电脑,上了宽带,便以发邮件的方式保持联系。
  他们之间,无话不说,但却不涉及爱情。他们只活在各自的文字中。
  
  三
  
  五年后,风轻云淡的五月,江离应邀去山城参加一个笔会。开始,江离并没有打算去看望梦荻的,相见不如怀念。可是笔会结束后,忽然想到这里离梦荻所在的地方只有三小时的车程,鬼使神差地坐上了车。
  江离事先并没有通知梦荻,并非是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而是自己的心意徘徊。
  如果梦荻不在,那就不找了,让友情永远停留在文字之中。如在,那就让自己见机行事,临场发挥吧。
  三个小时的车程里,江离并没有太激动,梦荻的模样已经在他的心中烙了印。当他把自己安顿好,拿起电话拨号时,心跳却一下加速了。平时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却在手指的拨动下,乱了秩序。
  坐下来,望着窗外的灯火,喝了口水,终于记起了那十一个数字。电话只响了两下,就听见了梦荻的声音。
  “是你?你怎么了?声音那么沙的?”
  “你在哪里?家里么?”
  “不在家,刚刚吃完饭,出来走走。”
  “我现在在翠屏宾馆。”
  “翠屏宾馆,什么,你来了?你别逗我!”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我用宾馆的电话再打给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过来,你在哪个房间?”
  “408。”
  五年了,两人的外形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变化。江离那张脸依然英俊,身形依然挺拔,眼神依然深幽。梦荻呢,眼神还是那么幽怨,表情还是那么“唐诗宋词”,一袭宽松的长裙显得她的身材还是那么纤瘦。
  见面非常矜持,没有拥抱,没有接吻,连手也没有拉在一起。彼此的话都很少,梦荻的冷淡丝毫没变。
  “吃饭去吧,带你去我们这里最火的饭馆。”梦荻站起身来。
  
  四
  
  两人选了一间幽静的房间,窗外一丛翠竹,风来影动,两人的心都静了很多也近了很多。
  在酒精的刺激下,江离的舌头渐渐灵活,梦荻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不断地与江离碰杯。两人的酒量都不小,喝了一瓶“诗仙太白”都不见醉。梦荻抢着结了帐,走出饭店,江离说,时间还早,走走吧。
  梦荻扬手叫了出租车,两人到了城南边的一座小山下。淡淡的月光把山色映衬得扑朔迷离。黑暗与酒精给了江离以胆量,一踏上卵石铺就的小径,便握住了梦荻的手。
  这只手,柔弱无骨,感觉极好,江离便再也不肯松开。梦荻没有拒绝,老老实实地让他握着。走到半山的凉亭,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在凉凉的山风中,江离拥了梦荻入怀,嘴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触了一下。梦荻不知是不是想拒绝,把头埋在了江离的怀里。
  回到宾馆,江离打开电视,梦荻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江离刷牙洗脸后,无声无息地走近梦荻,然后牵起她,双手环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梦荻身子颤抖得很厉害,头仍然垂在江离的胸前。江离抱住她,重新坐在沙发上,慢慢地扶起梦荻的头来。
  梦荻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薄雾,脸上浮着一抹嫣红。江离将唇贴上她的唇,梦荻畏畏缩缩地伸出舌尖,江离吮吸着那一截粉红,只觉得梦荻的嘴里有丁香的味道。
  不知吻了多久,梦荻猛地推开了他,泪流满面。江离愣了一下,然后不停地向她道歉。梦荻使劲地摇头,泪如雨下。
  良久,她才止住泪说:“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然后,踉跄而去。
  江离一夜未眠: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这个地方?梦荻的态度太让他摸不透了。但是,他可以做到悄悄地来,却做不到悄悄地走。
  梦荻的泪打湿了他的心。
  
  五
  
  第二天,梦荻姗姗来迟。江离坐卧不宁,打她的手机又已关机。江离正准备退房时,梦荻来了,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三十分。
  梦荻没有解释,但眼里的红丝告诉江离,她也是一宿未睡。
  梦荻让江离退了房,然后带着他一起去了城南山边的一家宾馆。进了房,梦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江离说:我已经请了三天假,三天里,除了晚上十点以后早上八点前,其他时间都是我们的。
  江离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恍惚。
  凌晨时分,下起了雨。梦荻心里放松了些,下雨天,伞是最好的掩体。在这个小城里,认识她的人远比自己认识的人多。她的丈夫虽然已经去了省城工作,可还是常常被别人这样介绍:这是梦荻的丈夫,或是别人用羡慕的语气说:你就是梦荻的丈夫呀?
  梦荻在认识江离之前就结婚了。
  梦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在全省拿过作文一等奖。她的诗歌、散文经常在市办的学生刊物上发表。她从小就是个名人。梦荻没有被鲜花与掌声淹没,但在二十岁那年,却被一场爱情毁灭。
  那是一场轰轰烈烈却又极度失败的爱情,败得声名狼藉,才女沦为了狐狸精。她爱上了省作协的一个有妇之夫。要不是父母没日没夜地守着她求着她,她一缕香魂早就随风逝去了。
  为了给父母一个交待,她与现在的丈夫结婚了。丈夫在新婚之夜不顾她的感受,不顾她的情绪,认真验证了她还是处子之身后,倒头便睡。梦荻泪流了一夜,一个月后,梦荻去了南方。
  
  小城整日都是断续微雨断续风。
  梦荻的手一直被江离牵着,伞也一直撑着。从景点回到宾馆后,江离悄悄地摁下“请勿打扰”的电钮,抱着梦荻,一边吻她一边解去她的衣物。那份小心翼翼,仿佛梦荻是一件精美而价值连城的瓷器。
  梦荻的身体好似一座矿山,一经开采,就会发现无尽的宝藏。
  江离禁不住热泪盈眶,那不仅仅只是生理上的快感,还有心中的诗情画意与深沉的爱。
  梦荻也流泪了,结婚多年来,她从不曾有过这么快乐的体验。是江离发掘了她也拯救了她。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泡在宾馆里没完没了的做爱,仿佛要把一生的爱都做完……
  
  六
  
  江离归去后,两人便各自相思成灾。
  他们在电话、邮件里谈情说爱。可是,两人都是有家有室的人,私人空间太少了,只能在外面利用手机与公用电话。
  一月之后,江离的妻子在给江离交电话费的时候,发现他的电话费比以前每个月多了近三百元。妻子是个精明且极有涵养的人。她去电信局打印了江离的电话清单,所有的电话号码一览无余。
  在江离上班去后,她拨通了那个陌生却已熟记在心的电话号码。
  梦荻从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上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两人谈了很久,两人都哭了。
  之后,梦荻再也没有给江离打过电话,并且注销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打电话告诉丈夫,自己已决定去省城。收拾了几件衣服,梦荻离开了生她养她,有悲有梦的小城。
  在最后的一望中,梦荻笑了,那样空旷,那样凄凉。
  
  江离一遍一遍地拨着梦荻的手机号码,然而听到的一律是:这个号码已经不存在。
  江离的心碎了。他担心梦荻出了事,他要去找梦荻。
  妻子看着他收拾东西,平静地告诉了江离,自己与梦荻通电话的事。同时也把梦荻辞去工作,现已搬去了省城丈夫的单位住的事一并讲了。江离听后,一下子虚脱了。
  江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
  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他给梦荻发出去了最后一封邮件,全部都是“爱”字。
  梦荻回了信:痛已不痛,苦亦非苦。如今我已嵌入云天,做个不喜不忧的雨玲珑……
  江离看着,只觉得眼前一片苍白。恍恍惚惚中,他忆起初见梦荻时,她那寂寞清冷的模样,那灵动舒展的滚边长袖。
  尘缘如梦
  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终成烟云
  情也成空
  宛如挥手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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