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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刮大风 简评《大风刮着村庄》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猛看到标题《大风刮着村庄》,不禁一怔,继而担忧:已故海子曾有诗句“走在路上,放声歌唱,大风刮过山冈”。一代读者几乎耳熟能详;刘大程会不会借势不成。反而折了自己的翅膀?
  然未及读完,已放下心来,却又转为作者抱不平:人家分明另具路数,所谓“借势”,根本就是妄加猜测,瞎操劳。看来真要做到不带成见读诗,确非易事。
  这组诗总的说来写得不惊不乍,舒卷自如,行于当行,止于当止,而行止间总透出一股水墨晕于纸的忧伤和安详。忧伤我们看得清楚,是来自今昔揆隔而又所去不远的乡愁;难得的是那份安详,它只能来自内在的定力,其中或许正隐藏着化悲苦为艺术的真正秘密。
  尽管可以让我们“从不同的角度,看见阳光和风雨”
  (《小鸟》),但十首诗的质量并不齐整,其中《白鹭飞》和《琴声》似更为高标突出。两首诗都兼涉故人亲情,都以若虚若实、虚实相生见长,都笼罩着略呈凄清迷离的梦幻氤氲,然前者由高远人手,先一笔拉出白鹭翔于青山绿水的全景。再在色差中将镜头慢慢摇近,边造境边缘境抒情:后者则由深远人手,先出以蟋蟀可闻不可即的神秘琴声。再运用蒙太奇手法反复出入,边抒情边缘情造境。前者收束破境而出,一声幽怨的太息,催人想到负心出走的情侣;后者收束则移情就境,一座落叶覆盖下的小坟,令人长忆永远失去的知音。手法不同,格调自也有微妙的差异,然说到深藏不露的匠心,却又以一贯之。
  难矣哉深藏匠心而不露!这也应该是为什么“乡愁诗”方阵早已被扑腾成泥淖的原因。
  但最后一首相形之下就太露痕迹。我们几乎立地就能明白,那一直在前面诸诗中徘徊缠绵的轻风为什么在这里变成了大风,而那“拄紧了拐棍…不愿在大风中消失的人”和“拉扯着倾斜的电线”的“坚硬的水泥杆”又意味着什么。也许作者不得不写下这样一首有关诗和诗人当前境遇的“原诗”以励志吧?但象征太容易被说破总是不够高明。
  修辞上也多有毛病。比如《玉米地》倒数第二节忽然冒出“上帝的恩赐”就有点突兀。我不是说诗中那位锄草的农民兄弟不可能信基督教。而是觉得在具体语境中显得生硬。中性一些,比如说“太阳的神光”(差不多这意思吧),或许更妥帖。
  《麻阳河》中“这曾经船舶云集的码头”句也不够讲究,
  “船舶”是一个集合概念,过于稀薄抽象。若改作“这曾云集着樯帆和烟囱的码头”是否更具体更有气氛?
  《白鹭飞》中的“地方史”不如作“地方志”来得精确,尽管史、志通常并称;而“一道没有答案的模拟题”则近乎败笔――我们都知道,所有的模拟题,包括模拟本身,其实都是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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