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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河1950] 两河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赵远禄彝良县两河乡人,供职于彝良县政协,出版诗集《怡箐谷杂吟》。   月牙儿挂在西山头,露出大半个脸。飞来飞去的云朵,时不时的与月亮擦身而过。星儿也时不时的从云端里露露脸,但总眨着疲惫的眼睛。夜幕下的大地,忽明忽暗。万物,早也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峡谷中的和平乡(现名两河乡,后文即以两河行文),仿佛成了一片死海,阴森恐怖。偶尔的几声犬吠,才使人感觉到,这里有生命的存在。
  西下的月晖,正筹谋着迎接东山的黎明。突然,砰地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惊醒了梦中的山村,惊醒了沉睡的金乌,霎时,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初升的太阳。
  1950年4月17日傍晚,解放军某部128团追缴残匪,抓捕匪首姜尚林。在得知残匪已窜人彝良两河时,即请向导谭茂林带路,星夜兼程,飞兵夜袭两河。战士们走峡谷,穿密林。在崎岖的山间羊肠小道急行军,赶到两河,雄鸡未啼,天还没有亮,只是惊醒了嗅觉敏感的狗。
  “汪……汪……”狗的叫声,惊醒了沉睡的山村,惊醒了梦中村民。人们认为是贼抢两河,都闭门不出。乡兵队的乡兵全部卷缩进了罗家碉楼。128团赶到后,团团将罗家大院包围了起来。
  罗家大院,原型无存。其旧址,现属两河乡政府新建办公楼住地。
  罗家大院的原型,属于石木结构四合院,前临街,后有花园。后院依山建有八尺高的、厚厚的石围墙,占地约五亩。花园东的山墙处,有两株树龄约五百年的古树,可惜已被毁。
  罗家大院,朝门临街,大约在现雷家左上方5米处。一进朝门纵深8米,就到了碉楼门前的天井里。天井四周房檐滴水处,支砌有明水沟,天井坝见方3米,石板铺就。从天井右拐,进入正院。正面,上为正房,左建有猪圈。
  解放军围住罗家大院,在朝门对面的下排街的廊檐下架一挺机关枪,封锁住了朝门。雕楼内的乡兵,时不时的用冷枪吓唬外面的“贼”。
  为了不惊扰街民,天亮前必须结束战斗。部队领导决定:派一名战士摸进大院,打开朝门,让战士们冲进去,解决乡兵队。
  “我去。”战士张万志抢先要求。
  在暗淡的月光下,张万志顺街面廊檐摸向罗家大院。走到罗家猪圈边,潜身翻进天井,向碉楼前的小天井行进。前面说过,要进大院需经过这里,那么,要打开朝门,也就必需经过此天井。张万志进入小天井,摸着墙壁行进到刚好要转进朝门巷道时,“砰”!从碉楼的枪眼里射出一颗子弹,正中张万志的致命处,他的身躯缓缓地、倚着墙壁倒在了天井中,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
  这一声枪声,震撼长空,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这一天,是4月18日,历史定格在这一刻。
  这时,东方的天空,开始现出鱼白色,天,就快亮了。
  下排街开茶馆的张泽恩老板,早已惊醒,因随时都在放冷枪,没有开窗。此时,见天快亮,即打开临街窗户一望,只见街上到处都是穿军装的人,把罗家大院围住,没有惊扰街民,方知是好人。他下楼开门出来一打听,才知是解放军。随即,他对着雕楼内的人大喊:
  “不要开枪,不是贼,是解放军!”一遍,两遍……
  雕楼里不再放冷枪,渐渐安静下来。伪乡长正在雕楼的三楼,听说是解放军,全身都吓软了。他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一下就摔下了二楼。
  乡兵队的人还未出来,街上的居民已经围在了解放军的身边。部队领导随即向他们了解匪首姜尚林的去向,当得知姜尚林已逃回谷子寨老家,他家是白房子。又急派马排长带领一排人,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谷子寨捉拿姜尚林。
  布置完毕,乡兵队的人打开了朝门。战士们急忙冲进去,正好乡兵队里的胡书平手里提着步枪,走出雕楼的门。怒火冲天的一战士,见他还没有放下武器,抬手就给了胡书乎一刺刀,正刺中胡书平的小肚子。肠子当场就流了出来。
  “不是我打的枪。”胡书平叫喊着,放下手中的枪,摇摇晃晃地向街上跑去。这时他口里只喊着:“水……给我水,我要喝水,水……水……”街坊居民无人理会。胡书平摇晃着、摇晃着倒在了街上。
  这边,战士们一边清理战场,一边安放张万志同志的遗体。街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那边,马排长带领一排人,飞速行军,十余华里的山路,半小时就赶到了目的地。
  这时,天刚刚麻麻亮。
  到了姜尚林的家,马排长一看,是白房子,不是大房子。忙说:“不是这里。”他一抬头,模糊地看见上边一棵大树后,有―座黄墙瓦屋。
  “上”,马排长甩下一字,战士们奔涌而上。
  姜尚林在睡梦中被惊醒:解放军前脚刚走,他随即出门而逃。
  黄墙瓦屋的姜家大院,是双马抱槽的三合院。朝门南开,东北方有一小门。马排长命令战士们,堵住姜家大房子的朝门和后边的小门。随即,开始了向里边的人喊话。
  “我们是解放军,请把门打开。”……
  住在房中的人,听见喊声,吓得全身哆嗦,急忙穿衣起床,但没有人敢去开门。
  这里面,唯有一个人较为镇静。因为他见过―些小世面。他与姜家是亲戚,前几天带着一个马夫来姜家玩,刚好遇上这一幕。他,叫郭念恒,是当时的旧区长。
  听到外边的人说是解放军,郭念恒大着胆子去打开了朝门。战士们随着跟了进来。屋内的人都站在天井坝子里。马排长还在外边巡视。
  进入院坝里的解放军,见姜德玉的穿着与其他人不同,认为此人就是要抓的土匪姜尚林,走过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刺刀。姜陈氏吓慌了,双膝跪地,哀求郭念恒:
  “郭区长,求求你,我们都是好人哪。”
  “你是哪一个区的区长?”一战士问。
  “报告大军,我不是解放后的区长,我是解放前的区长。”郭念恒说。听到郭这样说,又一战士举刀向姜德玉的肚子刺去,姜德玉随即倒在了天井中。姜德玉一转念,央求长工吴祥云证明。
  吴祥云说:“报告太军,他不是姜尚林,他是姜德玉。”这时,马排长提着手枪刚好走进来。一听,是伤了群众。弯腰拉着姜德玉的手说:“老乡,对不起,到大队部去上药。啊!”
  姜德玉是一个何等聪明的人,第一刀他未注意,第二刀他顺势倒下,才免了肚皮没有被刺穿。但是,他的身份还存嫌疑。
  姜尚林真的跑了吗?战士此时无法弄清。只好把姜德玉、郭念恒和郭的马夫带走。
  到了两河街上,只见到处都是解放军和街坊居民。胡书平倒在街中,双手搂着肠子还在抽筋。
  马排长他们押着姜德玉等三人,在两河没有停留,直接到了铜厂河,把他们关在了王世才家。
  铜厂河街坊的居民听说抓了姜德玉,向解放军证明:他不是姜尚林,他名叫姜德玉。梅祥安等人书面具保,解放军就把他们放了。
  此时,解放军才真正意识到,姜尚林跑了。从此,姜尚林也就杳无音信,在人间消失了。
  太阳出来了,姜德玉被委任为谷子寨的第一任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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