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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神医混都市 [林雪专稿]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林雪,女。20世纪六十年代出生于辽宁抚顺。大学时代开始发表诗作,作品曾入选《朦胧诗选》、《20世纪中国女性文学精粹》等数十种选集,并连年入选最佳年度诗选、最佳年度诗歌及《诗选刊》。1988年参加诗刊社第八届青春诗会。2004年入围首届华文青年诗歌奖。2005年获世界华人诗书画大展诗歌金奖。2006年获诗刊新世纪全国十佳青年女诗人奖。
  
  诗观:一个有心要做好一点的诗人,应该具有这样一点能力:从日常生活中的平庸出发,到达高尚的精神和理想。这是两个世界的节奏。生活在今天时代的我们,尽管难以望其项背,但我们还可以练习和模仿。一只手握住平凡而普通的生存之忧,握住形而下的心灵之碎,另一只手攀越重峦叠障,以期到达人性光芒的山顶。
  在大多数人对生活别无选择的今天,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天需要诗歌,我想,最需要的,应该是这样的诗篇。今天是什么?今天不只是政治家们预测着冷战结束后东西方政治形态的变化与渗透,也不只是经济学家们论证着全球经济一体化,所谓西方经济模式成为我们追逐的功利与目标,更不只是环保主义者倡导绿色生活,但在后工业时代强大而有力的变化中,绿色生活仅仅是个微弱的童话。
  我想,今天的意义,还包括中国诗人们应该有勇气创造一种这样的诗歌文本:深度热爱并重建一种大众诗歌,创造一个本土的、中国式的、诗化的平民语境,以及世界范围的民间真理,并以此脱离那些为上层的、权威的、知识界的、统计学的、受益者们的、甚至是优雅的诗歌。
  
  林雪的诗
  
  关岭的少女
  
  在关岭出生的少女啊!告诉我
  六月的细雨,甜蜜的粉丝
  我们的爱情向谁索取?
  
  崖头上苹果一天天熟了。撑船人
  离开了岸,在船头唱着浑河北岸小曲
  那南岸青草已把他遮密
  
  散了马市,唱完曲子
  青春多么安静。青春一代代消去
  只有一朵花,还开在马蹄里
  
  豌豆的手链,葵花的头饰
  我们每天布衣素食
  在关岭出生的少女啊!今天
  
  我们靠得这样近,这样平淡
  你的眼里流出一个问题:
  “我们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
  
  水边跳起的沙子惊动了鲤鱼
  这个问话惊动了我的心
  一个村妇的命,夹在时间的
  
  书页里。生活风暴就要掀起
  在这个世界什么地方、到处的
  贫穷呵!使我们对亲人心生歉意
  
  关岭的稻秸,只有一季。那就是
  关岭少女的美啊。我们失手打碎的
  玻璃,半空中烟云拢住水汽
  
  这么短,这么容易破碎!在四月
  我们播下种子,生命原型或素材
  在十月里结晶。这是时间的最大善意
  
  我们今天相见时,这只让来让去的苹
   果
  使我忧伤成瘾。那些岸边的诗句
  随着潮水出发,一次轻轻地暴力
  
  多少年后,芦苇还会复述这傻傻地
  话语:“在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们想要的幸福、得与谁相遇?”
  
  菜园边的房子,盖得多好啊!
  使关岭看上去更低。在浑河对岸
  整天燃烧着炼油厂的火炬
  
  它从父亲二十岁时就开始燃烧
  如今父亲六十五岁。四十五年的光阴
  一张玻璃纸,罩住关岭三代少女
  
  在落日的光芒消失之前,谁还在
  执著地发问:“是否哪里有人爱我
  我们就该在哪里死去?”
  
  陶街
  
  七月的大官屯,从临街楼群,传来
  一阵炖鱼味道。阳光尖锐
  像街道横陈着一千把刀。它用锋利
  怀念着什么?那是陶,早已消失
  那是火焰的连体。在阳光下,那些
  被比喻的事物纷纷衰败。在阳光下
  陶,把一些善意的力量集中起来
  
  这些无法形容的善使我怜悯天下
  街头上走着被暴晒的孩子、为爱
  而感恩的女人。七月里,一场旱情让
   人焦灼
  稻田里,呼救的蝌蚪看见
  一只想象中的陶:菩萨的中心
  唯一正确的地方,写下她
  是这个夏天非做不可的事情
  
  炖鱼。汗。更具力量的生殖
  我使用这些粗俗的词语
  是这个夏天非做不可的事情
  
  一个人在街心一拐,我的乡亲
  仿佛对日子有点伤心
  我们还在等什么?无法把握的
  轻佻的时间!简单的土地!在我
  有限视野内、一拐就不见了飘荡的人
  
  一粒沙的性格:我们总是在与时间
  对抗,总想要拢起些什么。我们
  身体里的陶、水和土的甜蜜配方
  总是让肺里留下尘土,眼里
  留下沙粒。这种粗砺与践踏
  才是真实的词义
  
  有人穿着质地不明的衣服,在窗前
  念起咒语。她进入了这首诗的句子
  是我向虚无中涂上一笔:不是我
  写下了什么,是陶写下了
  自己的故事。那些生活的祈祷
  那些退缩时的悼词,我啊
  先是误解了生活,接着又被生活误解
  
  误解下去吧。比如陶,在低处
  那破碎事物中,代偿出一种崇高
  
  浑河上空的雾,牛奶上的云
  那些瓦解的力量来自时间
  纷乱的唐宋崩溃的辽金
  火和铁蹄,混乱的词语
  我成为我惧怕和怜悯过的人
  
  绛色的陶,让我想起激情过后的
  那个人。直到昨天,那些带着杀气的
  炮弹还在出土。陶啊陶,告诉我
  我们的生活怎么才能完整?
  把炮弹还给造它的人!这是陶的哑语
  丢掉了所有形容词,陶给我的生活
  只不过是生活本身
  
  我歌唱尘埃里深积的人民
  
  赫图阿拉,那是鹧鸪留在崖头阴影里
   的
  一个午后。它的叫声,有一点金属的
   颤音
  一次心悸,一次梦中坠落后的惊醒
  
  一只鹧鹄的叫声,使景物空闲起来
  快把阳光装满!风在数码中排练
  快让这个女人转身!赫图阿拉
  我那种与生俱来的忧伤
  使苜蓿草低下头。狗在梦里怀念
  睁开第三只眼。它虹膜里的色谱
  分析山谷和青春
  那个女人一转身,搅动起空气中
  弥漫的淀粉。赫图阿拉!在这个
  忧郁的午后,我触动了对你的爱
  
  就是触动一些被禁止的事情
  植物里断绝的历史
  尘埃里深积的人民
  
  那些颂歌衰竭在赫图阿拉
  一切都在等待。伪善的时间怜悯过
   谁?
  谁的一生又痛又冷,又贫穷
  
  当河流稀释了年轻人的血
  河岸上跌落着那些人的
  青春。像补丁一样的旧
  
  没有生气,只有棉布的质感
  一桩无法澄清的冤案
  
  赫图阿拉,让我今天这没来历的忧郁
  再回到我身体里,让天空倒流回
  这些诗句。那些水泥屋顶细小的颗粒
  
  一些水泥的微波,已经安慰了我
  一些瓷的幻影,一些丝的冤魂
  
  在白色的上面生长着白色
  在白色的上面接近无限
  那种白色的,空虚的暴行
  只有黑夜中的大恨才能平息
  
  这么美妙的鹧鸪的叫声,无以复加的
  幸福。一直叫到生活深处
  叫到你我内心和本质
  
  在大地上风
  不为人知地吹着
  
  这首诗写了三次。赫图阿拉
  一次我坐在柜石哈达峰的
  阴影中写下它。一次在木奇古道上
  我跌下马。第三次我弄丢了它们
  从石文镇来的女孩子说
  文字要是成了精,就不再属于你
  文字有自己的未来和过去
  
  赫图阿拉!那些丢掉的诗篇
  是我为你有意留下的部分
  我的眼睛在天空和牲畜的复眼中
  看着大地的欢乐悲苦。赫图阿拉!
  我的一部分血管盘旋在你的矿脉里
  我的手,一部分的头发和指甲
  沉积成钙,混在你的尘埃里
  
  我留下一部分脚,好一直走在路上
  我一边走,一边和广大的你相遇
  我留下我的口语,用坡地上的叶子
  做成纸和本。我留下我甘愿
  解散的部分。我留下我的眼神
  手势,声音。我留下
  一部分命,一部分的生死
  
  我留下我的一部分精神。她在你
  周边游历着,向中心浸润
  我留下我的一部分气息
  
  在广大的地方风不为人知地吹着
  而小米,房屋和孩子都睡了
  
  这是我在东州区碾盘乡听到的故事
  一个女人,爱过三次。赫图阿拉啊!
  第一次她青春年少
  如此惊世骇俗。第二次她丰润美好
  以为最纯洁的爱已经找到
  第三次她美貌尽失,青春不再
  诀别时,只有沉默。只有
  在广大的地方风不为人知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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