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笃、笃的脚步声从枝头归来， 譬如父亲，向天空交出了果实 将寂寞馈赠给母亲。 笃、笃的脚步声在暮晚归来，
譬如父亲，向大地埋藏了耐心
将钻石交还给露珠。
像阅读陌生人的来信，我下定了决心――开门时
必须认出他褐色的衣衫和消瘦的面容。
我们拉了拉衣袖
越来越多的落叶。我已中年
车窗内外
隔着车窗的玻璃
我们像一块双面橡皮擦
我们被一根绳子和磁铁牵引着
车轮在转动
我们在吻，凡是吻经过的地方
看上去比玻璃干净了一些
闪电
刚才还善解人意，现在就阴沉着脸
她沉默――来自雷霆的判决!它以银蛇般的
拐杖敲门――何以惧怕，它有时只是那冒失的象征
有时则是令人伤感的情事――它已在暴风雨中
折断
它借来的光缺乏灵魂的硬度
归来者
我不要你来看我。我不要你想我了就来
我要你一如往昔，让生命无所预期
我要此生只有一次不可重复，那就是你
我要用落发封存种子，我要你守候我的啼哭和
最后的
哀鸣，我要你――譬如手指，任我隆起或者
减低，我要你
――譬如影子，跟随我，勿虚谈
黑夜空了的穹庐等待发光体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