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王俊淇（1987― ），男，河南郸城人，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中共党史专业2010级研究生；研究方向：党的学说与党的建设。 摘 要：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的萌芽，可以追溯到由他领导的秋收起义军余部在向井冈山进军途中所进行的三湾改编。因为大革命失败前的中国不具备人民监督的条件、大革命失败后中共独立领导的革命武装力量需要精诚的团结和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局部执政实践的良好效果，昭示了三湾改编中士兵委员会的建立正是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的萌芽。
关键词：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人民群众
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思想不仅以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典范为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和建设经验所证实，更以其实践中的理想效果而长期绽放光彩于历史的长河中。在改革开放深入发展了30多年的今天，研究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对我们解决正在从事的建设和发展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和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这两项重大任务所遇到的无法回避的问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关于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的萌芽，近些年来学界一直未有定论。笔者认为，毛泽东的“人民监督思想”萌芽于他领导的秋收起义军余部在向井冈山进军途中所进行的三湾改编。在这次改编中建立的可以监督官长的各级士兵委员会，标志着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的真正萌芽。具体原因，笔者认为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大革命失败前的中国不具备人民监督的条件
中国的近现代史，是中国人民的血泪史和屈辱史，也是中华民族的抗争史和探索史。在西方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乘着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春风蒸蒸日上时，中国的封建帝国这座古老的大厦却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当贪婪的资本主义侵略者将邪恶的魔爪伸向中国这片肥沃的土地时，中国的封建统治者们依然沉醉于天朝上国的迷梦中不能自拔。几次对外战争的失败，彰显了清王朝的无能。腐朽的统治集团转而无耻地做了侵略者统治中国的代理人。他们对外极尽谄媚之能事，“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而对待国内民众则施以无以复加的剥削和极端残酷的镇压。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中国人民，连最基本的生存权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至于自由和民主权更是无从谈起。
“中国人是带着八国联军侵占首都北京的民族耻辱进入二十世纪的。”①创造过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的中华民族，绝然不会甘于忍受这种耻辱的生活。终于，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派在世纪之初用“辛亥革命”这一声震耳的春雷，唤醒了已经沉睡几千年的中国人民，使自由和民主的观念开始深入到每一个国民心中。然而，软弱的民族资产阶级终究不能领导中国人民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的大任，短暂的和平与民主建国局面很快被由帝国主义参与和指使的连绵不断的军阀割据和混战局面所取代，辽阔的中华大地腾起了滚滚狼烟，中国人民受尽了战争的摧残。青年毛泽东带有空想社会主义色彩的“新村”构想和他所力倡的“湖南自治运动”，在军阀和地主们不给人民任何自由的社会背景下，注定了只能成为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愿望。“一天天坏下去”的国情，使一批忧国忧民的先进知识分子醒悟：只有起来继续革命，“打倒列强除军阀”，建立独立、自由、民主、平等的国家，人民的自由和民主等权利才能得到保障。
二、士兵委员会的建立标志着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的萌芽
大革命失败后，党领导的本就微弱的革命力量遭到了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清洗。如何才能在白色恐怖中站稳脚跟，团结新的革命力量继续高举革命旗帜，成为困扰中国共产党的一大问题。由毛泽东直接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在执行中央命令强攻长沙遭受重大损失后，冷静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最终决定转向敌人力量薄弱的井冈山地区进军。然而，由于起义部队组织的不健全和思想上的混乱，加之艰苦的环境，使得一些革命意志不坚定的人纷纷萌生了脱离部队的念头。另外，由于一些出身旧军队的军官随意打骂和侮辱士兵的军阀作风，使官兵关系日渐恶化。如果不能迅速采取有效措施改变这些不利状况，这支部队很可能有解散的危险。危急关头，毛泽东意识到只有对这支部队进行整编，才能鼓舞部队士气，改变不利局面。
当起义部队在围追堵截中行进到江西省永新县三湾村时，毛泽东召开前敌委员会扩大会议，决定立即对部队进行整编：将党的支部建在连上，班排设党小组，营团建党委；成立由全体士兵选举产生的士兵委员会，并规定士兵委员会有监督官长的权力；赋予官兵政治上平等的地位，给士兵开会时自由说话的权利。新措施的实行使部队面貌焕然一新，尤其是士兵们不仅可以通过自己选举的士兵委员会来监督官长的日常行为，更是获得了精神上的解放。正如毛泽东所说：“红军的物质生活如此菲薄，战斗如此频繁，仍能维持不敝，除党的作用外，就是靠实行军队内的民主主义。”“同样一个兵，昨天在敌军不勇敢，今天在红军很勇敢，就是民主主义的影响。”②士兵委员会的建立，第一次将士兵――这个特殊的人民群体作为部队监督工作的主体，开“人民监督”之先河，成为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萌芽的最显著的标志。自此以后，在这个思想的指导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权和军队就作为中国历史上最为清正廉明、最将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心上的政权和军队而载入了中华民族的史册。
三、瑞金时期的局部执政是毛泽东“人民监督思想”的最初实践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建立起来以后，毛泽东又逐渐完善了部队中的民主主义制度，建立了各级士兵代表会议，给了士兵更大的民主和监督上级的权利。尤其是在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成立以后，作为主席的毛泽东更是不得不认真思考在四周白色政权的包围中红色政权的稳固问题。为了充分调动苏区人民拥护和参加革命的热情，对于群众的利益和生活问题，我们“一点也不能疏忽，一点也不能看轻”③；同时我们必须发动广大民众来监督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生的苏维埃政权。为此，毛泽东领导了中央苏区的反腐败斗争，创造各种有利条件吸引苏区人民参与到对苏维埃政府的管理及对其工作人员的监督中来；并签发了《关于惩治贪污浪费行为》的训令，标志着毛泽东发动并依靠群众的力量来监督政府及其工作人员，以促使政府清正廉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的初步规范。
在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执政期间，毛泽东倡导在中央到地方各级建立专业性的监察部门，与人民群众的监督结合起来，在密切政府与人民群众联系的同时，又改善了临时政府的工作。此外，毛泽东还十分注意利用舆论手段来引导苏区人民对临时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的监督和批评。当时苏区发行的《红色中华》和《红星》等刊物，大量刊登苏区人民群众揭发和检举的各种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等腐败现象，一经查实，苏区政府必定严惩不怠；尤其是对一些大案要案，毛泽东更是十分重视，往往亲自查处，使腐败和官僚主义分子望而生畏，对保证苏维埃政府的人民性，弘扬社会正气具有重要意义。这些成绩的取得，与毛泽东对人民群众力量的重视和依靠是密不可分的。此时，尽管毛泽东依旧没有明确“让人民来监督政府”的表述，但苏维埃政府及其工作人员廉政、勤政，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的优良作风和中国共产党在瑞金局部执政的良好效果，正是毛泽东的“人民监督思想”付诸于实践所应得的结果。（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
参考文献：
① 胡绳主编：《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版，第2页。
② ③《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5、13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