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文档大全 > 策划书 > 正文

[托尔斯泰花园的苹果]托尔斯泰 苹果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译者手记]很多时候,我翻译诗歌是由于一些机缘巧合。比如我有幸在国内、国外参加过几个翻译工作坊,这使我可以与外国诗人面对面地翻译他们的作品。像这几位来自不同国家的青年诗人的作品就是这么翻译的。2010年我去斯洛文尼亚参加那里举办的“大语种一小语种诗歌翻译工作坊”,我们的工作语言是英文。这些青年诗人的诗也足以显示出诗歌的丰富性和多元化。这让我暗暗觉得,这些年来,中国国内的诗歌写作在风格的多样性方面呈现出某种退步,我们表面的多元化背后隐藏着一种骨子里的一元化或两元化,、我听到过一些极端的说法,大意是现在中国的年轻诗人们已不需要再读外国诗了,因为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我们已有一些积累,只读中国人自己写的诗就可以了。但仅这些外国年轻诗人的诗作都可以提醒我们,这种看法无异于坐井观天。
  [西班牙]尤兰达?卡斯塔纽(Yolanda Castano,1977一),生于西班牙加利西亚的圣地亚哥德贡泊斯黛拉。西班牙语言文学和传媒硕士。诗人、专栏作家、加利西亚电视台某文化节目主持人。出版过五本诗集,多次获奖,参与组织各种诗歌朗诵会和文学工作坊。致力于诗歌与音乐、表演、舞蹈、视觉艺术、听觉艺术的结合。
   托尔斯泰花园的苹果
  
  我曾驱车驰行于波斯尼亚的奈瑞特瓦河岸,曾在丹麦哥本哈根大街的车流人流之中骑车
  狂奔。我曾用自己的胳膊亲自探索过波斯尼亚萨拉热窝的弹洞,曾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穿过斯洛文尼亚的边界,曾乘双翼飞机飞掠加利西亚的贝坦索斯河口。我曾登上停泊在爱尔兰海岸边的渡船出发,最终在尼加拉瓜湖中的奥梅泰普岛登岸。我永远不会忘记匈牙利布达佩斯的那家商店,也不会忘记希腊泰萨里亚省的棉田,不会忘记我17岁时在法国尼斯的一家旅馆里
  度过的一夜。我的记忆在拉脱维亚的朱马拉海岸濡湿了它的
  双脚、在纽约曼哈顿第六大道忽有归家之感。我曾差点死在智利利马的一辆出租车里,曾穿越立陶宛帕克罗吉斯田野的明亮的橙黄,也曾如写出《飘》的玛格丽特?米切尔穿过亚特
  兰大那条夺走她生命的街道。我的脚步曾经踏在希腊克里特岛埃拉弗尼希
  粉红色的沙子上;这脚步也曾踏过纽约布鲁克林的一角、布拉格的
  查理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拉瓦吉街。我曾横越沙漠去摩洛哥的埃骚威拉,曾高挂在尼加拉瓜莽巴丘火山的天空索道上
  滑行。我不会忘记我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街边睡过的
  一夜,也不会忘记黑山的奥斯特劳格修道院,不会忘记希腊迈泰奥拉的石头。我曾在比利时根特一个广场的中心大声说…一个人的名字,曾满怀希望地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经过奥什威辛的下午我永远不再是同一个我。,我曾开车向东一直到黑山的波多戈里察附近,曾乘雪上摩托穿行于冰岛的瓦特纳约寇冰川。我从不曾像存巴黎圣丹尼斯大道上那般孤独。我将永远不会再尝到希腊科林托葡葡的滋味,我,有一天摘下了
  托尔斯泰花同的苹果。
  我想回家:
  我最爱的
  加利西亚的阿柯茹尼亚的
  避难所,
  恰在你心中。
  
  [俄罗斯]斯坦尼斯拉夫?勒弗斯基(Stanislav Lvovsky,1972一),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化学系,但毕业以后投入广告业并成为自由媒体人。他出版过几本诗集和散文集,曾将美国诗人查尔斯?布科夫斯基、加拿大诗人歌手雷欧纳德?科恩等人的诗歌翻译成俄语。
  
  看着照片
  看着照片
  (伤心地)说:
  这酒吧已不在那儿了
  我告诉他:那儿
  啥都没剩下,
  只剩下了说法,
  只剩下了名字。
  没人记得
  这词儿的重音
  该发在哪儿。
  而你告诉我
  你还想着这酒吧。
  看着照片
  他说:毕竟
  就是在这儿,
  我第一次遇见
  鲁达。
  
  吵闹
  
  坐在桌子那边
  与我斜对角的
  妇女
  显然神经兮兮。
  她喝着红酒,
  嘟囔着什么,
  只有嘴唇在动。
  侍者
  朝她弓下腰。
  我前边:
  你想
  我忘了钥匙。
  那早晨
  他们都站在外面,
  被锁在了办公室门外!
  俄国电台播着
  流行歌曲:
  我该怎么活?
  一个男孩儿问:
  我该怎么活?
  我知道时间的厉害:
  我们都将改变
  变成别的:
  松狮狗、海豚、
  兔子、小海豹。
  依然暖血
  却已无言。
  于是
  我们将沉默一段时间。
  
  [斯洛文尼亚]维罗妮卡?丁婷亚娜(Veronika Dintiniana,1977~),诗人和随笔作家,职业为医生。其诗集Rumeno gorigun forzieij在2008年第24届斯洛文尼亚书展上获得最佳处女作奖。她与人合作翻译过《20世纪爱尔兰诗选》。她是莫泰尔科瓦这个地方的姆拉德利姆每月系列诗歌朗诵会的组织者。
  
  麻雀,医院窗中所见
  
  我看到收拢死亡的女人
  坐到他的床边脱下拖鞋
  他的血压下降
  脸苍白,当她躺下
  他的双眼惊恐
  我飞走。因为我
  并不曾分享他的生命
  最好在他死的时候
  躲到一旁
  半小时后我回来
  吃病人们午饭时
  掉落的面包渣
  [日本]四元康祜(YasuhiroYotsumoto,1959一),生于大阪,在广岛长大。现居德国慕尼黑。诗人、随笔作家、文学批评家和翻译家。第一本诗集《大笑的臭虫》出版于1991年,其后又有八本诗集出版,其中《午后禁语》(2003)获荻原朔太郎奖。其作品被翻译成多种语言。他是“诗歌国际网一日本”和Beagle杂志的编辑。
  
  爹爹岩石
  
  一天早上我们醒来发现我们的爹爹
  变成了岩石,在他的蒲团垫子上
  只有橄榄球大小,但奇重无比
  全家人也推不动
  石表黑而亮,当我们仔细观察它
  我们看到小小的金属颗粒
  下一星期,妈妈开始找工作
  但在葬礼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她被发现
  死在变成了海沟的浴室里
  今天,一辆铲车把老爹扔给了妈妈
  
  家居
  
  父亲不知道
  在林间空地上,儿子
  庄严地、正式地吸着万宝路
  仿佛置身于美洲土著的仪式当中
  儿子不知道
  妹妹已在洗手间镜子前
  站立了一小时
  像一位公主被魔法变成了蜘蛛
  妹妹不知道
  猫咪桑丘除了疼痛还感受到什么
  当它被汽车轧出炫粉色的肠子
  铺展在人行道上
  猫咪不知道
  花园中的桉树狂抛树叶是在说话
  它努力向流云说了些什么
  当流云漂移过屋顶
  但流云的确知道
  一条白鳄鱼正缓慢地坚定地生长
  在母亲
  躯体与灵魂的深处
  母亲不知道
  她那紧绷的脸
  在丈夫的眼中什么样   什么样的预言给了他
  以老祖宗的情书的名义
  根据孟德尔遗传法和腌三文鱼法
  一个家庭组成。其成员聚在
  遍布鱼刺和鸟羽的起居室
  时不时赋予笑谈和争吵以永恒的品质
  猫咪桑丘
  现在复活过来,磨它的爪子
  看着这一切消失
  
  [马耳他]安托万?卡萨尔(Antoine Cassar,1978一),生于伦敦,父母均为马耳他人。在英国、马耳他和西班牙长大,就学和工作于意大利、法国、卢森堡和西班牙,从事马耳他语和跨语种诗歌写作。曾获“地球团结写作竞赛”大奖(the Grand Prize 0fthe United PlanetWriting Contest)。最近作品为跨语种长诗《护照》,以反护照的形式出版于马耳他、意大利、法国、英国和卢森堡。
  
  诗歌
  
  何谓诗歌,你问我。
  透过升起在我们之间的
  咖啡的热气,你的大眼睛
  美丽闪烁。
  我该怎么说呢,呃,
  很难解释――
  诗歌是一张宽广的地图,
  行星运行的空间;
  它是被扔进海浪的护照,
  被撕扯,被盐浸透。
  或者,诗歌
  是灌下了四五杯
  烈性伏特加的
  庞大女人的面孔,
  但当我走出
  办公室的
  四壁,
  在一整天纠缠在逗号和落下的句号之后
  伸个懒腰,
  即使第三棵树上
  夜莺的歌唱
  也不能打动我。
  亲爱的,我不知道,你没法简单地定义它。
  为了回答你,我不得不
  踱步到阳台上。
  原谅我,你的花已经死了。
  我忘了浇水当你出门在外的时候。
  然而我得说,这已被蚂蚁据为己有的
  倾斜着的枯萎的石竹,
  传达出某种东西,
  震颤了我的铅笔。
  别发怒,对不起,我忙着。
  亲爱的,你咬手时涨红了脸。
  你令我想起我姑姑――这就是诗歌,比如说――
  不,别举起你的手,别打,
  哎哟!
  你打疼了我,我怎会不叫喊?
  我把一块冰贴在脸颊上,
  用它的冰冷贴住我灼热的皮肤,这就是诗歌。
  别在意,会过去。
  现在我们在这里,
  我的胳膊
  完美地揽在你的腰间:
  你温暖的嘴唇、你的呼吸
  爱抚着我的脖子。
  是的是的。
  亲爱的,这也是
  诗歌。
  
  铅
  
  他们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拿上
  几件衣服,再拿上几只橘子,抱着
  他们手抓无头玩具熊的男孩,
  去他们田野里的小棚屋。
  清真寺爆炸,死去,
  他们被燃烧的玻璃碎片灼伤。
  她从棉絮般的浓烟里走来,
  面纱后面回荡着丈夫的沉默
  绿色的烟尘扑染了面纱,儿子的
  血在冰凉的床单上燃烧
  他无力叫喊,也无力张嘴,
  在医院混乱的走廊上。
  如此地浪费时间,如此地浪费生命
  如此地浪费被无情推迟了的悲慈
  从广阔的天空,在广阔的海湾
  铅弹头被如雨地投下。
  一场无用的战斗;复仇,没有终结
  烟裹着烟,污迹盖着污迹
  [印度]玛姆塔?萨迦(Mamta G.Sagar,1966一),以卡纳达语写作的印度女诗人,出版三本诗集、四部戏剧作品和一本讨论性别、语言、文学和文化的论文集。她任教于班加罗尔大学卡纳达研究中心,同时在印度一些地方指导面向妇女、儿童、边缘群体的戏剧和诗歌工作坊。
  
  雨
  
  抽泣!雨在拙泣!
  仿如抽泣的抑郁的心
  一抽一泣即是落雨
  大雨
  仿如冰雹爆出绝望
  倾泻悲哀
  织补心灵破烂的衣裳
  我的歌植根于
  绵绵无绝期的雨
  一首诗,一根不绝的
  词语之线
  词语,词语
  泻下雨
  流出歌
  湿遍地
  雨巾的孩子,雨孩子
  寻找我
  浑身湿透
  浸在我的歌中
  有湿漉漉的
  笑脸
  他们的嘴唇上
  流溢着我的诗句
  雨又下
  水再流
  一滴一滴
  一字一字
  串起于
  歌之流
  母亲与我
  我很像我的母亲
  ――清瘦、细手指
  眼下是黑的眼袋
  躯体内,一颗沉重的心
  充满忧虑:头脑中
  尽是我承担不了的
  想法,但对外
  是我的笑脸
  我和母亲一模一样
  她的泪水滚动在我的眼里

标签:托尔斯泰 苹果 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