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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病养老两重山压垮儿女围城】分开什么路两重山

时间:2019-02-0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栾克森与韶茹红原本是一对幸福的夫妻,女儿可爱,工作顺心。然而,家中突遇不测,双方父母都因伤病住进医院。夫妻二人都是独生子女,照顾父母的重任责无旁贷。可他俩忙得焦头烂额仍力不从心。由互相指责到互相不信任再到互相伤害,最后佳偶成仇婚姻也分崩离析,宝贝女儿在这场争斗中也深受伤害……
  两家父母先后住院,夫妻俩忙得焦头烂额
  2011年1月3日下午,韶茹红接到母亲电话,她的父亲因心脏病突发从楼梯上滚下来……她边坐车向医院飞奔边给丈夫栾克森打电话,夫妻俩几乎是同时赶到医院。在医院走廊里,韶母抱着女儿哭述:“你爸爸本是要下楼找人玩麻将,却突然滚下楼,真惨呀……还在急救……”
  经过抢救,韶父的心脏病暂时稳定下来,还得做外科手术,因为他的左腿、右小臂和四根左肋严重骨折。
  韶茹红被这突降的灾难吓坏了,一副凄惶的神态。栾克森心疼地抚摸着妻子的肩安慰道:“有我呢,不怕!”
  栾克森1978年出生,大学毕业后在沈阳一家电子产品开发公司任工程师。韶茹红1980年出生,辽宁大学中文系毕业,工作两年后考取了公务员。两人是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一岁多的女儿晨晨聪明可爱,小家庭幸福安宁。可他们也像多数独生子女一样,有着深深的隐忧,因为父母都上了年纪,又有病在身。他们最怕的就是父母生病。
  夫妻二人白天工作,晚上一个人来医院照顾韶父,让韶母回家休息;另一个人在家照顾女儿。晨晨由保姆照顾还是让人放心不下。这样忙碌一周,夫妻俩明显睡眠不足,工作时也没精打采。而栾克森更劳累,因为他在主持一个新产品开发项目,领导十几个人在攻关。
  韶母为了不影响女儿女婿的工作,许多事情尽量自己做,累得血压上升也瞒着他们。
  2011年1月26日傍晚,劳累过度的韶母在卫生间解手时突发脑溢血。医生让亲人做决定,如果抢救,很可能瘫痪在床;如果不救,很快就会死亡。韶茹红抱紧丈夫:“不放弃!我妈才56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呀……”栾克森点了点头:“我俩一起扛!”
  韶母活了过来,但瘫痪了。
  韶家的亲人都在南方,各有各的工作和家庭,无力帮忙。所有的重担,都落到韶茹红和丈夫肩上。虽然二老都有医保,但毕竟自己要负担一部分医药费,加上护工的钱,也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而比经济负担更重的,是时间和精力的付出。仅仅一个月,他们就已忙得精疲力尽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2011年3月初,栾父又遭车祸住院。除了右腿和右臂粉碎性骨折外,他的脾脏和肝脏破裂,需做大手术。而更可怕的是,栾父是在去公园晨练的路上被撞的,肇事司机逃逸。虽然栾父有医保,可个人也得花一大笔钱。栾母多年前患上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提前病退后就连楼都下不了,她的生活一直是丈夫照顾。
  此时,栾克森真的懵了,岳父岳母还在医院里,父亲又遭此大难。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供他读大学不容易。现在是他为父母尽孝的时候了。夫妻俩握紧拳头要坚持下去。不得已,栾克森给母亲雇了保姆。可母亲仍哭天抹泪,她不放心丈夫和儿子。
  最严重的问题是时间!四个伤病的老人和一个一岁的孩子需要夫妻俩照顾,就是两个人都不上班,都很难应付。他们的房和车都是贷款买的,家里只有7万元的积蓄,最近的变故已全部花掉了,还向亲友们借了许多钱。
  韶茹红不得已向领导请了半个
  月的假,加上年假,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栾克森负责开发的项目到了攻坚阶段,说什么也不能请假的。他白天拼命工作,晚上不得不照顾病人,已经累得脱了相。
  2011年3月中旬,韶家父母几乎同时出院回家。韶父的骨伤还未痊愈不能动弹,心脏病也可能随时复发。韶母已瘫痪在床,整日以泪洗面。家里虽然雇着保姆,可二老因伤病心焦气急很难侍候。一次,两人同时叫保姆,一个要喝水,一个要方便。保姆只好先照顾内急的。等她倒好了水,要喝水的却不喝了,气哼哼地把水泼向她。保姆躲闪不及,淋了一头水,她再也不肯受气了……半个月韶家换了三个保姆。无奈,韶茹红只好带着女儿住进了父母家。可保姆还得雇,因为韶茹红很快就得上班。毕竟有她在,也好调解保姆与父母的关系。
  此时,夫妻俩已经开始各自照顾自己的父母了。栾克森白天累得够呛,晚上还得在病房陪护。病房没有陪护床,他只能睡在水泥地上。虽然有床褥子,可还是感觉寒气入骨。父亲大手术后很不稳定,随时准备急救。加上病房里其他病人也经常急救,栾克森一夜连两个小时的安稳觉都睡不上。
  自顾自渐有隔阂,夫妻不再一条心
  2011年3月下旬的一天傍晚,卧床不起的韶母脾气暴躁,大叫自己生不如死,竞自己滚落到地上,头摔出了血。坐在救护车上,韶茹红哭着给丈夫打电话。不料丈夫却说:“我爸这边有危险,你自己处理吧!”此时,栾克森的父亲因感冒和肺炎高烧,正在急救。
  听了丈夫的话,心急如焚疲惫不堪的韶茹红,顿感无依无靠。此时她最需要丈夫的安慰和支撑,而他却是这个态度。怒从心起的她吼道:“那我要丈夫干什么?这种艰难的时刻你都不能在我身边!”
  栾克森可没有心思与妻子斗嘴,更没有心情理会妻子的处境,他在电话里冷冷地说:“别胡闹了,救我爸的命要紧!”随即就挂掉了手机。
  这一刻,韶茹红的心被浇得冰凉,她喃喃自语:“你爸的命是命,我妈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跟我分的好清啊……”
  这一夜,夫妻各忙各的,都是一夜未眠。
  韶母无大碍,头上缝了几针就回家了。可回家后她仍是寻死觅活,说瘫在床上还不如死了算了。韶茹红只好像哄孩子似的哄骗母亲再过几个月就能站起来。光顾着忙母亲,忘记给父亲接尿了,给父亲收拾着尿湿的裤子,韶茹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这时,晨晨又发出哇哇的怪叫,原来自己玩耍的她把塑料袋套到了头上,憋得上不来气。从女儿头上扯下塑料袋,韶茹红烦躁地拍打了她几下,晨晨委屈地嚎啕大哭并往她的身上爬。韶茹红心疼地抱起女儿:“宝宝乖,宝宝好可怜,妈妈对不起你……”母女俩哭作一团。韶茹红深深地怨恨起丈夫来:“姓栾的,你一点也不帮我,就知道顾自己的家……”
  急救了五六个小时,栾父才脱离危险。早晨,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栾克森又上班去了,他已无暇顾及妻子和岳父母了。
  到了傍晚,栾母给栾克森打电话,非要去医院看望丈夫,因为她下午睡觉时梦到了丈夫有危险。栾克森想尽办法劝母亲也劝不住,只能回家把她背下楼开车去医院,又背她进了父亲的病房。
  看到急救后丈夫病弱的样子,栾母守护着丈夫,说什么也不离开。可医院只允许一人陪护。栾克森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劝通母亲回家。回到家的母亲赶他回医院照顾父亲。母亲一个人在家里落泪。
  夫妻都在忙。韶茹红是因为被丈夫伤透了心不给他打电话,而栾克森 是因为父母和工作忙无暇打电话。
  此时,让栾克森更为难的是钱。父亲的手术,已花掉十几万元。此前家里的积蓄,岳父母伤病已花得干干净净。为了父亲他借遍了亲友,再也无处借钱了。此时的韶茹红,也囊中羞涩了。家里的积蓄花光了,丈夫又借了那么多的钱,她的父母治病仍需花钱。虽然父母都有退休金,可又是治病又是雇保姆的还是吃不消。夫妻俩都陷入了经济困境,已经各想各的辙了。
  2011年4月初的一天傍晚,栾克森来到了岳父家。韶茹红余怒未消,说话冷言冷语:“你还能想起老婆孩子啊?女儿都快把你忘了……”栾克森没能体会妻子的心情,他已心急如焚:“别开玩笑了,我要和你商量大事。”
  他俩来到楼下。栾克森开门见山:“我爸还在急救,已无处借钱了。我得救他,他为供我读大学累了一辈子,我不能见死不救。我想卖掉房子和车。”
  本来就认为丈夫只顾他自己的父母不管她的父母,现在又要为了救他父亲卖房子。韶茹红的心火更盛了,她脱口而出:“房子不能卖!卖了房子我和晨晨住大街?”
  栾克森并未计较妻子的态度,只想解决眼前的困难。他语气很平和:“依现在的情形看,你父母和我父母,肯定都离不开人照顾了。我们一家三口短时间内很难回家一起生活了……”
  还没等丈夫说完,韶茹红的火更大了,心想他是盘算好了,要和我分居了。她冷笑道:“你很会算计呀!可我没那么傻。我和晨晨得有个家。你想什么办法我不管,房子不能卖!”
  栾克森一心想的就是救父亲的命,他没能体会妻子的心情和心里想的是什么,听到妻子说这样的话,他真的气坏了,想不到与自己恩爱的妻子竟会对他的父亲见死不救!他本想说,等父亲的病好了,再挣钱买更好的房子,他有能力给妻子女儿一个更好的家。可现在,妻子这样的态度让他心寒,他说出了更过火的话:“咱家买房买车的钱基本上都是我挣的,给你父母治病的钱也多数是我挣的,我就要卖掉房子救我爸的命!”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韶茹红突然想明白了,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意,他认为这个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才是家的主人,而她不过是个附属品。她又一次冷笑:“栾克森,你终于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告诉你,你想什么办法我不管,房子我是不会卖的。只要我不签字,房子你休想卖出去!”
  此时,栾克森气得面无血色,盯着妻子看,好像不认识了似的。“房子,你就知道房子,房子比命还重要吗?没了房子可以再买,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韶茹红恨得牙根疼:“我就知道房子?我一个人撑着照顾父母和女儿,你管都不管我们,还喷出这样的话。”
  这个女人,把一套房子看得比他父亲的生命还重要,有一天他的生命有了危险她也会不管不顾的。他的心掉进了冰窟:“韶茹红,从现在起,这套房子与我无关了,房贷我也不还了,我要救我爸的命!”说完扬长而去。
  韶茹红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混蛋,混蛋!”
  夫妻俩戳伤了心,分崩离析情义绝
  栾克森回到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默默地发誓:“我决不让你就这样死了。我要救你,一定救活你!”
  他想了几天,终于想出了办法。到了这种时刻,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他找到大学时的班长,讲了自己的处境。他想让两位班长替自己担保,向每位同学借一万元钱,救父亲的命。班长相信他的人品和偿还能力,更被他的孝心感动,当场答应了。
  班长分别和同学们联系。一周内,栾克森的账户里有了31万元。捧着银行卡,他在想,同学们重情重义,可妻子却袖手旁观,真让他心寒。
  冷静了几天,韶茹红也后悔对丈夫说出那样的狠话,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不可能对公公见死不救的,况且她是爱丈夫的。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丈夫心里只有他自己亲人的自私态度。她还不知道丈夫已借到钱,正想着如何与丈夫好好谈谈时,家里又出事了,父亲又一次心脏病突发住进了医院,医生说得做搭桥手术,最少也需要10万元,除了医保的费用,患者自己也得支付一部分。可此时,韶家已无积蓄。
  情急之下,韶茹红给丈夫打电话:“我爸又住进了医院,得做心脏搭桥手术……”
  栾克森冷冷地说:“我爸也在危险期,我帮不上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韶茹红万分绝望。她清楚,自己对丈夫说的那些狠话都是气话,可丈夫现在说的每个字都不是气话,而是真心话。这一刻,她明白,夫妻缘份到头了。她强压住伤心和绝望的情绪,给父母在南方的亲人打电话求助。亲人们汇来了钱,手术顺利完成。
  这时,韶茹红几乎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更别说上班工作了,她只好向单位请假。父亲的多处骨折还未痊愈,心脏手术后身体更弱,她得照顾。母亲卧床不起仍情绪暴躁,她还是害怕母亲会再次自杀。她家里医院两头跑,忙得昏天黑地。
  2011年6月中旬,因为照顾不周,女儿晨晨重感冒后患上肺炎也住进了医院。此时,韶茹红已没有心情生丈夫的气,电话中冷冷地说:“晨晨肺炎住院,你总得看看女儿吧。”
  听说女儿病了,栾克森马上赶到医院,抱起女儿痛哭:“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这时,是他这一生中心情最坏的时候,父亲仍未脱离危险,不能外出的母亲需要照顾,他无法正常休息,严重影响了工作,他负责的研发项目未能按时完成,公司损失了一大笔钱。领导对他意见很大,同事对他也颇有微辞。事业受挫,心灰意冷的他被迫辞职了。
  看到丈夫,韶茹红仍是冷冷地说:“我父母的事与你无关,晨晨的事总与你有关吧,你把给女儿的生活费和医药费打进我的卡里吧。”
  夫妻对视一下,双方的目光都像剑一般寒冷。曾经的恩爱夫妻,心里涌动的满是仇恨。
  此后几个月问,夫妻俩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2011年11月上旬,恩断义绝的栾克森、韶茹红办理了离婚手续,女儿晨晨归韶茹红抚养,栾克森每个月需付1000元的抚养费。以后女儿上学,费用二人平摊。房子归韶茹红,但她还不起贷款,正张罗卖掉。栾韶两家的父母都?已出院回家了。栾克森为治父亲的病欠下了30多万元的债务,他又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早早下班回家照顾父母。他得利用晚上时间在家里兼职做新产品开发,因为得还债。韶茹红又回到机关上班了,与父母住在一起。她不仅要照顾女儿,还得照顾体弱多病的父亲和卧床不起的母亲。
  栾韶两家的父母终日长吁短叹忧心忡忡,他们都清楚,儿女的家散了,是因为他们散的……
  接受采访时,栾克森和韶茹红都表示,对婚姻绝望了,因为得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用到照顾父母上。他们都声称永远不会原谅对方,因为在最危难的时候对方冷漠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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