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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物(组诗)] 建筑物英语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秋日走过儋州乡间      路边的草丛掩藏着野花。山坡上的一棵树   像攀登到中途的人,坐下来歇息   风那么轻,雏菊细小的花瓣   能感觉,麻雀柔软的绒毛也能感觉
  一小片云也在轻微地晃动
  白的云,灰的云,显得过于随意
  但掩藏着神秘的雨滴
  在辽阔无边的蓝中那么孤独
  松涛水库像巨大的镜子
  映照着林木和飞鸟。一群鸟从水面掠过
  像欢快儋州调洒落的音符
  阳光如此耀眼,照在山间的小路上
  像银饰上的花纹。在秋天
  连山溪也三缄其口,羊肠小道上
  横亘着一块大石头
  像一只东山羊那么安静。我注视着它
  它不知所从何来。而上面的一队黑蚂蚁
  在劳作或嬉戏,从容,有条不紊
  每一只黑蚂蚁仿佛都有着神的表情。
  
  在春日怀念友人有感
  
  那从旷野上涌出来的,不只是草和花
  不只是虫和鸟。而野猪拱地
  无视草叶的锯齿。那从旷野上吹过的风和雾
  不只笼罩着菜畦和围墙,而少女的肩头
  仿佛在融入风景。在风景的最深处
  树木被减化,湖泊被省略。鸟鸣像种子
  在萌芽,而雉鸡像一朵跑动的花
  你从小路上走来,那么明亮
  像阳光碰碎了露珠。而我暗黑
  如森林。那从天空上洒落的不只是雨和雪
  不只是尘和土。而陨石坠地
  砸昏了梦中人的头。那从道路上涌出来的
  不只是车和马,不只是鸡和狗
  而对头在春天寻仇。在汹涌的月光下
  梅斜影疏,你在操练着断魂枪
  而我退隐山林,倾听松涛,凝视水流。
  
  雨中广州
  
  一
  正如你习惯了多年来的沉默
  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歌唱
  那简单的、散漫的歌声
  随一阵风飘过洛溪
  这是四月,木棉花的盛开
  一如我练习赞美的嘴唇
  在广州的郊外,我茫然伫立,手足无措
  大自然的寂静被花朵的呼喊削弱
  我的歌唱被风吹所覆盖
  空气中布满了沉重的雨点
  汽车正在通过洛溪大桥进入市区。
  
  二
  车过客村,我做了短暂的停留
  这么多的野花。还来不及开放
  就被雨水打熄
  洛溪桥脚下的几畦菜地
  散发出孤独的滋味……那半途而废的大楼
  那雨中不可知的叙述。透过车窗望去
  雨中广州――
  盗版书中一幅模糊不清的插图
  怀抱中的风景被雨水冲淡
  我伸出手去,想扶住些什么――
  我感到整个广州在叹息声中摇晃。
  
  三
  这从未减轻的悲痛,涌上我的喉咙
  但不会发出声音。马铃薯在土壤中的生长
  也不会被谁窥见
  甚至广州的灯火,这虚幻而眩目的光芒
  以后会被证明是更大的阴影?你燃起一根蜡烛:
  “它的点亮就是为了熄灭……”
  一直以来,你从未减轻的悲戚
  让我无地自容。
  
  建筑物
  
  童年是地基
  老年是废墟
  哦,那光辉的建筑
  ――题记
  
  1
  一个人的成长是一回事,一座建筑物的成长
  是另一回事。无数人像郊区的烂尾楼
  还没完工就已放弃,每一条路上
  都有这些奔跑着的废墟。他们的身体
  晃荡着硬币,犹如一个个钱袋
  在互相碰撞。而我看见一个少年
  捏紧了拳头,他要花一生的光阴
  将自己砌成一座大楼。在推土机驶来之前
  荒僻的土地,戴着蝴蝶的头饰
  和菊花的镣铐。我透过他的瞳孔
  看到了林间空地的湖水,像一面镜子
  反映着一座建筑物的倒影。他就像
  一张图纸被反复修改。家长拿着
  直尺和圆规。教师拿着铅笔和橡皮
  终于可以开工了,掘土机
  伸缩着铁臂,打桩机冒着浓烟
  少年听着体内传来的轰响,一阵晕眩
  那些鲁莽的工人,他们可能惊动了
  一座古建筑的魂灵。他感到一阵焦渴
  他痛饮万物的汁液,犹如搅拌机
  吞食着沙砾和水泥。工地凌乱不堪
  噪声无处不在。有多少个工人
  在日夜忙碌?他们在夯实的地基上砌墙
  往他的身体倾倒物质的混凝土
  贯注思想的钢铁。一座大楼拔地而起
  但这还不够,还要贴上美学的瓷砖
  接通音乐的水管,铺设情感的电线
  一座建筑物终于宣告完工。他注视着自己
  就这样被分隔成一个个单元,每个单元
  又分隔成客厅、卧室、厨房和洗手间
  每一个部分都尽善尽美。作为大楼
  它只缺少一间物业管理公司
  作为业主,他只缺少一个未来的女主人。
  
  2
  他触摸着高大的墙壁,眼前一团漆黑
  窗户是首要的,他透过前额上的一排窗口
  眺望着嘈杂的街巷。聒噪的人群
  犹如拥挤的建筑,线条僵硬
  面无表情。人啊,都是永恒的孤岛
  海水在身边环绕,他们像纷飞的鳞片
  脱离了更深刻的联结。保卫不可缺少
  门口的石狮,门上的门神
  雕像般静穆的门卫,它们为世界
  提供了双重的保护。但这还不够
  还要在每一个单元,安装防盗门
  和报警器。他的脸装着纱窗
  双眼垂着窗帘,耳朵堆放着童年的遗迹
  ――这些乐器、木偶和小人书
  犹如分手多年的恋人,相见不如不见
  哦,那轻盈的少女,在明亮的午后
  穿过了曲折的回廊,她的胸脯
  像两座高耸的教堂。越是稀罕的事物
  越容易丧失。譬如青春的保险柜
  爱情的古董和理想的现钞。光阴的强盗
  像一枚钥匙吹入了他的锁孔
  哦,那荒凉的童年,那起伏如沙丘的岁月
  已被夷为平地。鸟儿洁白的羽毛
  四处飘坠。一座建筑物拔地而起
  它遗忘了自由吹拂的风,它的地基
  深埋着记忆的酒桶,犹如淤泥封着
  喑哑的鱼嘴。它金碧辉煌的屋顶
  在夕光中对应着废墟的预言。他矗立着
  因自身的高度而晕眩。他离萧瑟的暮年
  仍太遥远。北风吹拂着树梢和花朵
  还没有触及泥土中纠缠的树根。
  
  3
  他身上横亘着墙壁、密布着管道
  还得忍受来自内部的敲打。他越来越拥挤
  堆满了家具、电器和衣物。他越来越复杂
  既是住宅又是商铺,既是写字楼
  又是出租屋。他的头顶飘着气球
  他的前额挂着招牌,一队唧唧喳喳的少女
  在他的舌尖兜售内衣和爱情
  一台收款机在“嚓嚓”地打印
  仿佛只有纸条上的数字
  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价值
  他像一个巨大的蜂巢,人群犹如蜜蜂
  在嗡嗡乱撞。电梯在升降
  人们进进出出。没有一个人
  会顺着古老的木梯,走进他的内心
  寂寞是一种教育,他犹如纸上的树木
  让一树花朵学会了缄默
  他漆黑的喉咙,犹如寂静的过道
  安装着一排灰暗的路灯
  他宁愿沿着旋转的楼梯
  在身体中秘密旅行。在第一层的客厅
  一个点头哈腰的小职员
  为上司掏出了红包。在第二层的厨房
  一位主妇用刀刮着鱼鳞,锅里熬着
  生活的硬骨头。在第三层的餐厅
  一位老妪为老伴喂饭,用干瘪的嘴
  吹着汤匙上的稀粥。在第四层的书房
  一个小学生像一匹小马,陷入了
  练习题的泥淖之中。在第五层的阳台
  一个少女伸展着腰肢,她的身体
  怒放着火红的虞美人。在第六层的卧室
  窗帘低垂,一对男女在耳鬓厮磨……
  在漆黑的楼顶,一个诗人在羞涩地吟哦:
  “童年是地基,老年是废墟
  哦,这光辉的建筑……”
  他就是那位诗人,他就是那座建筑
  他就是那卷火焰般吹拂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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