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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五章)]故乡札记六十二章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回 家      一个绵延千古、聚族而居的节日,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温暖,让我们的亲情得以挥洒,让我们一路的旅程不再孤单。我们那颗漂泊的心,有了归宿。感谢大年,感恩原乡:我们要回家了!
  车站、码头、机场,人流熙熙攘攘。我们要回家了!回到了我们的原乡,回到了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那滚滚向前的车轮,那逆浪而去的水波,那穿越寒流的疾飞,是我们归乡的心情,强烈地向往着原乡的一草一木。为了回家,有人一路步行,一路风餐露宿,甚至一路乞讨。一路的旅途承载着负重以及艰辛。起程了,方感觉到温馨以及幸福。匆匆地,根本没心一路的风景。
  家,在远方。也许需要越过千重山,也许需要颠簸万里路,也许需要飘洋过海,但距离没有阻挡我们祈盼回归的心。里程不再是距离,时间才是距离!家,不仅是在大山深处,还有在慈母盼归的眼里,更是在我们的心灵深处。那里有着亲情,有着扯不清、理不平的恩恩怨怨。但,丝毫没有阻挡我们归来的步伐。
  谁在母亲的眼光里漂泊?是外出谋生的游子;谁在承载家荣辱兴衰的重任?是父母亲含辛茹苦养育成人的儿女;什么让音信以及旅途连线绵延?是阻隔不断的亲情。
  如果不是为了谋生,谁愿意选择背井离乡?我们的行囊装满亲人的叮嘱,带着遥远的梦想。从乡下到都市,从都市到乡下,从这里到那里,如同候鸟般地迁徙。可心灵深处最初及最后还是家乡那温暖的记忆。家是地球的中心,父母亲是家的中心。家是游子的图腾,游子是父母亲的图腾。
  我们为什么现在漂泊天涯海角?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子孙将来不再如同我们这样地漂泊。
  回家!回家!原乡不会去问你贫困或富裕,不会去问你地位高低,只与血缘有关,只与宗亲有关。
  看,门口那红红的火盆跳跃着家的图腾,那红红的春联闪亮着我们一年的希冀。长夜未央,窗外飘扬着严寒,这里却荡漾着久别团聚的温暖。一家男女老少围炉而坐,锅里盛满重逢的喜悦,酒里挥发着离家日子的酸甜苦辣,并温暖了一年的艰辛,为我们的一切重新开始而干杯吧。
  有了归程了,我们更有出发的勇气。
  我们带着新的梦想又离家了,年底又要开始周而复始、年复一年的回家之旅……
  
  故乡的炊烟
  
  游子历经一路辗转,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夕阳西下,颠簸在崎岖的山路,远远看到故乡的老房子炊烟飘飘袅袅,那如同老母亲在屋顶盼归的消息树。自己那颗一直飘泊的心,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泪流满面,感慨如同炊烟升起,一路无言。
  在钢筋与水泥构筑而成的刚性城市漂泊了多年,其实,一直奋斗不息的目标,不过是为了这故乡老房子三餐升起炊烟吧!自己飘泊的每一个旅程,能有炊烟的升腾,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夙愿。因为,有了牵挂就会回家,有了炊烟就有希望!
  炊烟是一条连绵不断的亲情之路。一头连着游离城里的儿女奋斗不息的梦想,一头连着栖居在乡野的老母亲无尽的牵挂。
  故乡的这条烟囱升腾的炊烟,是游子在茫茫漂泊旅途中永不熄灭的灯塔,即使在最艰辛的时刻,也魂牵梦萦,指引着回家的方向,于逢年过节时。
  炊烟是游子和老母亲心中永恒的图腾。老母亲即使病倒了,也要点燃柴火,升起炊烟。因为她老人家深信:惟有点燃灶火,才是对灶神最大的虔诚。灶神会保护游子那艰辛的步履,那红红的火焰会烘干游子身上的汗水和泪水,并祈求在外平安顺利!
  这一夜,老母亲点燃灶火,佝偻的身影又在游子的朦胧目光里忙碌着不停。用蔬菜和五谷做一桌原乡的菜肴,用思念和泪水酿一壶原乡的烧酒。那灶火特别的旺,浓浓的酒香和饭香随着炊烟之后飘散了许久。
  第二天早晨,游子在炊烟升腾后自然醒来,一夜无梦。炊烟轻轻抚慰着游子在外所受的创伤,放松一直绷得好疲惫的魂魄,如同老母亲那爱怜的眼神,无语。游子贪婪地呼吸这稻麦香的炊烟,这也许就可不必再闻到没有炊烟的城里那一辆辆汽车排出的油烟。
  倏忽,又到了要返回城里谋生的日子。游子背起行囊,再猛吸这温馨的炊烟,她伴着游子远离故乡,飘扬在异乡的土壤,生根、发芽,成为浓浓的乡愁……
  
  故乡的灯光
  
  故乡的灯光总是不经意的散落在大山下,原野上,不息地闪烁着,如同父母亲盼望游子归来的目光。
  故乡那朵朵灯盏是我们的图腾。流动的是我们漂泊的轨迹,静止的是父母亲思念的心。
  城市霓红灯比故乡的灯光强烈,却在我们的心里黯淡许多。城市的霓虹闪烁很多的时候是眩光,迷茫着自己的方向。故乡的灯光在我们的心里是盏夜明灯,指引着回到家乡的方向。
  逢年过节,办大喜事,故乡总是灯火通明。庙前广场的戏台在放电影、唱大戏,我们的归期如约而至。我们在家的日子如同那临时搭设的戏台的日子,节过完,戏唱完了。戏台拆了,灯光也没有了。我们又要从乡下再到城里去谋生。
  故乡那点燃的灯盏从煤油灯或蜡烛至白炽灯,到现在的节能灯,不断地变化。但我们外出谋生的步伐不变,我们回到家乡的步伐不息`。
  夜深了,没有灯光了,一夜无眠。
  一大早,灯光又亮了,默默无声。
  我们背起洒过故乡灯光的行装,开始新的旅程了……
  
  故乡的云
  
  为了谋生,我们选择背井离乡,像故乡的云一样漂泊,像候鸟一样地迁徙。
  从乡下走出的路太遥远,从城市回去的路太苦痛。于是,选择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同头上的云一样,来来回回行走。
  城市的高楼大厦,很高很高。云在高楼上,可是凌虚蹈空?仰视云朵、仰视高楼就在仰视城里人吗?
  故乡描绘地图。朵朵云行走在城市的上空,并飘浮在游子的内心深处。
  一抹浮云,将会在何处落脚?故乡是最实在的根,故乡在,云就飘不远。
  漂泊的云,故乡留不住,城市也留不住。
  漂泊的云,游离于排放汽车热气的城市上空,又形为雨,化作水,渗入城市与乡村边缘的土壤……
  
  故乡的木麻黄
  
  木麻黄啊,你默默无闻地屹立在故乡的溪岸上、山坡上、公路旁,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
  木麻黄啊,只要给你脚下一块小小的土壤,你就坚强地地长,根须盘绕,义无反顾向大地的深层掘进。
  木麻黄啊,你在耕种时分忙于送别游子外出;你在收获时分忙于迎接游子归来。
  木麻黄啊,你在我们的眼里并不那么高大茂盛,可台风狂虐时,却顽强地迎战,为村庄筑起一道坚强的屏障。即使倒下也是一副不屈的姿势,保护着身下的土地。烈日下,你用苍翠驱赶炎热,与风神携手并肩,为收获劳作的父老乡亲遮阳送风。
  木麻黄啊,你即使枯老了,村叶也飘向大地,化作土壤的营养。你的树根还是土地不可缺少的部分。因为你深谙一个道理:惟有土地才是永恒,惟有土地才是不朽。
  从城市回到故乡,我徜徉在田野中,看见远处溪边的木麻黄树林下有一老人扛着农具,向开满希望的田畦中走来,脚步蹒跚。在朦胧的泪光中,我把老人与你混成一体,你是老人?老人是你?耳边只有沙沙的树叶声,眼前的田野是一片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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