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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臣传 [设以春秋素臣例,足称中尉继功人]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本文主要论述了戴震在文献学方面的巨大贡献。其文献整体之贡献主要表现在对古代音韵的整理与总结,提出了古韵二十五部之说,积极从事古代典籍的整理,特别是其“训诂以明义理”的古籍整理方法的运用,使戴震成为了中国历史上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
  关键词:戴震文献学古籍整理
  中图分类号:G256文献标识码:A
  
  戴震(1724-1777),字东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文献学家,安徽休宁隆阜(今屯溪)人。戴震曾师从于程恂、戴瀚、江永等大儒,一生整理了大量的古代文献,修订了《屈原赋注》初稿,撰写了《声韵考》、《孟子字义疏证》、《杲溪诗经补注》,先后编修了《直隶河渠书》、《汾州府志》、《汾阳县志》等志书,特别是五十一岁奉召入四库馆,从事校理古籍活动,达到了其学术生涯的最高峰。梁启超先生认为,清代学术到戴震方才成熟,戴震一生著、校之书近五十种,是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知识最渊博、著述最宏富的学者之一,被誉为“百科全书式的学者”。
  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音韵学贡献
  戴震对中国古音韵学,特别是上古音的研究贡献十分突出。王国维在《周代金石文韵读序》中对戴震给予了高度评价,把戴震的“古罚之学”,谓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的音韵学著作《声类表》最终成书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五月上旬,距戴震谢世仅二十余天,乃是其一生心血的集中体现。《声类表》全书分九卷,合于戴氏古音分部九类二十五部。戴氏师承江永,力主以等韵审音和文献考证相结合的方法来分立古韵韵部。
  戴氏首先对《广韵》音韵系统进行了严谨而细致的整理,并在整理的基础上,区分等韵洪细与韵类的异同,创古韵二十五部之说,戴氏充分利用等韵知识与条理来分析古韵目。戴氏在《答段若膺论韵》中云:“仆巳年分七类为二十部,上午以乎等考之,真至先、侵至凡,同乎二具四等者二;脂、微、齐、皆、灰,及祭、泰、央、废,亦同呼而具四等者二;仍分真以下十四韵,侵以下九韵,各为二;二脂、微诸韵与之配者,亦各为二。”在戴氏看来,每一古韵部,所包含《广韵》的韵部应仅止于四个等韵。如果具有两个以上的四等韵,则应另外分出一部来。经王力考订的音值,戴氏的二十五韵如下:阿、乌、垩、膺、噫、亿、翁、讴、屋、央、天、约、婴、娃、启、殷、衣、乙、安、霭、音、邑、黯、碟。戴氏的二十五部分法对中国古音韵的研究有很大的启迪和帮助,为他的学生段玉裁、王念孙所继承和发展,并且对后世音韵学产生了较大影响。
  戴氏对古音韵研究最大的特色是整齐的阴阳人互配系统。戴氏是汉语史上指出汉语拼音系统的第一人,他在《答段若膺论韵》中说:“其前昔无入者,今皆得其入声,以入声为相配之枢纽。”他提出了入声是阴阳两两相配的枢纽的论断。他解决了入声的分配问题,也就是完成了阴阳入互配的系统。对于这一论断,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在《汉语音韵》中说,“到了戴震,入声的独立性才很清楚了。”王力早年主张古韵阴阳两分,到了晚年放弃了自己早年的主张,同意戴震的“阴阳入互配”的理论,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戴震音韵学理论是正确的,这对我国音韵学的研究乃至现代汉语拼音理论的形成,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古籍整理的杰出贡献
  戴震一生致力于古籍的整理与校勘,在他早年著的《诗补传》中,就校勘了《毛诗》中的很多讹误。戴震大量地校理古籍是在三十三岁进入北京之后,结识了纪昀、王鸣盛、钱大昕等学术大家,获得图书资料也比较方便。在校勘中,戴氏不仅强调博学,而且要求具有识断、精审的能力,提出治学“由文字以通乎语言,由语言以通乎古圣贤之心志,譬之适堂坛之必循其阶,而不可以躐等”,反对不由文字考证而空凭胸臆、妄自解经的作法,指出:“凿空之弊有二:其一缘词生训也,其一守讹传谬也。缘词生训者,所释之义非其本义;守讹传谬者,所据者非其本经。”反对“缘词生训”、“守讹传谬”,而用实事求是的唯物主义思想来反对唯心主义的凭臆凿空,师心自用,这是戴震治学的鲜明主张。戴震在校勘古籍之中,十分重视从古籍文本出发,反对臆测妄改古书。
  乾隆皇帝曾经专门为戴震古籍整理题诗,称赞他曰:“悉心编纂诚堪奖,触目研摩亦可亲。设以春秋素臣例,足称中尉继功人。”乾隆三十八年(1773),戴震受协办大学士、《四库全书》总纂官纪昀的力荐,以举人的身份特召入《四库全书》馆任纂修官。
  戴震对古籍的整理以对《水经注》的整理最有代表性。戴氏精于地理之学,在研究方法上独辟蹊径,于古舆地学书的校勘十分精湛。段玉裁说:“国朝之言地理者,于古为盛……而先生(戴震)乃出其上。”戴震认为,清代流传的《水经注》错误很多,经过深入研究,其错误的原因是:“自唐代以来,《水经注》经、注互讹,混淆莫辨。”戴震找出了区分经、注的三个定例:“一则《水经》立文,首云某水所出,以下无庸重举水名,而注内详及所纳群川,加以采摭故实,彼此相杂,则一水之名,不得不屡为另行再举之;一则经文叙次所过郡县,如云‘又东过某县南’之类,一语实赅一县,而注则沿溯县西以终于东,详记所径委曲;经据当时县治,至善长作注时,县邑流移,是以多称故城,经无有言故城者也;一则经例云‘过’,注例云‘径’,不得相淆。”戴震依据早年研究《水经注》得出的经、注分别之例,并在自定《水经》、《水经注》的基础上,广泛搜集各种版本进行校勘。戴震校定《水经注》主要依靠两个本子:一是刊自浙东而成于京都的自刻本,一是《永乐大典》本。孔继涵说:“东原氏之治《水经注》……刊于浙东未及四分之一,而奉召入京师,与修《四库全书》。又得《永乐大典》内之本,兼有郦道元自序。乃仍其四十卷,而以平日所得详加订正。”朱筠说,戴震“初征入四库馆,以其生平所校《水经注》本”,参照各本对《水经注》进行了再一次校勘,校正了千年以来《水经注》经、注互讹的问题,最终形成了堪称善本的武英殿本《水经注》,这是迄今为止研究《水经注》最权威的注本。
  四年中,戴震通过考证,精心勘校了许多颇有价值的书籍,整理和保护了古代的大量文献资料。他亲手所校之书主要有《九章算术》、《五经算术》、《海岛算经》、《骨髀算经》、《张丘健算经》、《五曹算经》、《夏侯阳算经》、《缉古算经》、《算术记遗》、《孟子赵注》、《孟子音义》、《方言》、《仪礼集释》、《仪礼识误》、《大戴礼记》、《水经注》等近二十部书籍。
  三“由训诂以明义理”的研究方法
  戴震的治学方法是“由训诂以明义理”,主张在对古文献进行研读的时候,要从文字、音韵等训诂方法入手,要理解文献中每一个字词义,然后再阐释典籍整体的大义。这种方法主要是针对当时程朱理学“空言说理”、“轻凭臆解”的解经风气而言的。戴氏这种方法要求“求之古经”、“求之训诂”,其特点有二,其一是“由字以通其词,由词以通其道”,其二是“一字之义,当贯群经、本六书,然后为定”。前者侧重于由个别细节的理解上升到整体的理解,后者侧重于由整体的理解指导个别细节的理解。二者结合在一起,对文献的解读就是由微观到宏观,然后从宏观到微观的过程,这样对文献的理解就会更加准确。
  戴震主张在研究文献的时候应该将“考据”和“义理”结合起来。戴震在《与方希原书》中,对汉儒与宋儒的经学予以评价:“古今学问之途,其大致有三:或事于理义,或事于制数,或事于文章。事于文章者,等而末者也……圣人之道,在《六经》。汉儒得其制数,失其义理;宋儒得其义理,失其制数。譬有人焉,履泰山之巅,可以言山;有人焉,跨北海之涯,可以言水。二人者不相谋,天地间之钜观,目不全收,其可哉?抑言山也,言水也,时或不尽山之奥,水之奇。奥奇,山水所有也;不尽之,阙物情也。”
  戴震分别评述了汉儒与宋儒的得失。他认为,宋儒对经典的解释是形而上的义理之学的弘扬,汉儒的成就在制数方面。所谓“制数”,主要指的是经典中形而下的典章制度,也就是训诂、考据的对象,有时也可以指代考据或考核。实际上在这里,戴震把汉经学(主要指东汉经学)与考据学等同起来,把宋经学与义理之学等同起来,强调汉、宋经学不可偏废。并且把义理与考据以泰山和北海作比,认为只有“履泰山之巅”、“跨北海之涯”,“天地间之钜观”方全收于目,否则就会“阙物情”。戴震认为,既然圣人之义理存于经典,训诂考据作为解读经典的手段,就理所当然地成为求得义理的惟一途径。训诂义理两分的观点,其错误就在于将目的和手段分开,也就是说,离开义理,训诂考据便失去其存在的意义,而离开训诂考据,圣人之义理也无从求得,这样,训诂与义理便以经典文献为中介统一起来了。
  在戴震的“由训诂以明义理”的方法中,训诂和义理的地位是不同的。在这种研究方法中,训诂仅仅是一种手段,而义理才是真正的目的。章学诚在《书朱陆篇后》中也客观地记述了戴氏晚年对义理与考据关系的看法:“余于训诂、声韵、天象、地理四者,如肩舆之隶也。余所明道,则乘舆之大人也。当世号为通人,仅堪与余舆隶通寒温耳。”戴震把“义理”比做“乘舆之大人”,而“训诂”则为“肩舆之隶”。可见在戴震心中,两者地位之高下一目了然。《孟子字义疏证》就是戴震在对经典实证分析的基础上建立的义理之学的代表。《孟子字义疏证》从形式上看更像一部字典,但它实际上是讲概念的,上卷专门解说理,中卷解说天道、性,下卷解说才、道、仁、义、礼、智、诚、权。他在每个范畴标题下都标明了条数,以此说明这是采取了考据学的方法,这也是他的书以“疏证”为名的用意所在。《孟子字义疏证》所提到的范畴都是宋儒提到过的,但戴震以新的方法将其重新概念化,赋予新的内涵。如在讲“理”这一概念的时候,在下方注“十五条”。也就是说,对“理”的解释有十五条。首先是对理念本身的阐释,接着戴氏又使用训诂学的方法广泛地征引古代文献资料对“理”的解释,通过对比各家之言,使我们知晓“理”的本义以及在先秦的几个发展义。这对我们认识“理”的根本内涵有着非常深刻的指导意义,戴氏在最后得出结论:“古人所谓理,未有如后儒之所谓理者矣。”戴氏又以问答的方式对“理”的义理进行了进一步的探讨,这种问答式对“理”的义理的探讨,主要包括了三大方面:1、对古代与“理”有紧密关系的词汇的异同进行了探讨,如“天理”和“理”的关系、“理”与“情”的关系以及“理”与“义”的关系。2、后代之学特别是宋儒对“理”的种种认识。3、杨、老、庄、释等非儒家学派对“理”的认识。这样,通过训诂知道了“理”的本义,又通过阐释知道了“理”在后世的引申发展义。我们通过戴震这种“由训诂以明义理”的研究方法对“理”有一个非常透彻、全面而明确的认识。
  戴震学术由于建立在对古籍的整理校勘基础之上,这样就改变了明末王学的空虚,其学术是“由训诂以明义理”,以义理作为学术的导向。戴震学术得到了很好的继承和发扬,以至于民国甚至今天的学术都深受其益。例如:其音训考据之学,主要为段玉裁和王念孙、王引之父子所传承,世称“戴段二王”;其典章制度之学,主要为任大椿所发扬;其义理之学,则主要为阮元、焦循、汪中及清末民初的章太炎、梁启超、胡适、刘师培等人所发扬光大。故“戴学所被,不徒由皖而苏而浙,且及于齐鲁燕豫岭海之间矣”。
  
   注:本文系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大清畿辅书征》与清代畿辅学术史研究,课题号:HB2011QR77。
  
   参考文献:
   [1] 张家 、阎崇东:《中国古代文献学家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2] 王国维:《王国维论学集》,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7年版。
   [3] 戴震:《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4] 王力:《汉语音韵》,中华书局,1991年版。
   [5] 章学诚,叶瑛校注:《文史通义校注》,中华书局,1994年版。
   [6] [日]村濑裕也,王守华译:《戴震的哲学》,山东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作者简介:王天彤,男,1976―,山东德州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学术史,工作单位:燕山大学文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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