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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窗口,大世界:小窗口,大世界教案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在一些记者或朋友笔下,诗人郑皖豫的生活状态基本是这样的:只有中专学历。自小具有写作天赋。每天的工作是守着一个面积只有五平方米的报刊亭,地点在古老的许昌市区文峰游园。为多挣几个钱养家,除书报外,还兼营冷饮、小食品、公用电话什么的。一只冰柜是她每天的书案,而面街的那个绿铁皮窗口,自然成了她观察生活和世界的最佳位置。此前据说她还干过农资公司保管员,电信公司业务员等工作,或许跟自己的文学梦想不协调,最终辞职选择了精神上相对自由的现在这行。在那里,几年来她已写出了上千首诗,并获得包括《人民文学》《读者》在内的许多知名文学刊物的青睐。当地人亲切地称她为报刊亭里走出来的诗人。而这种时候她总会谦称:我不过是个生活的记录者,喜欢每天通过报刊亭的小窗口来观察外面的大世界。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期生活在底层,又是在现在这样物欲横流的商业社会,居然还能保持精神思考的习惯,并以诗歌样式加以酣畅的表述,这种姿态或许本身就相当地优美。加上文字和技巧方面也跟得上,尽可应付裕如。因此,作品发表后在诗坛引起关注,且有相当的好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的东西。以前陆陆续续看过一些。觉得最大的特点,就是作品视角跟生活视角一直能保持良好的平行略高的关系,如同飞机或鸟类的贴地飞行。换而言之,作品里的那个她,基本也就等同于生活中的那个她,不过多了一副理性或思想的隐形眼镜罢了。无论冰柜角落里静静躺着的一盒《冰激棱》,一个在听筒里跟恋人闹情绪的《打电话的小男生》,还是街头的《痴呆老者》,初夏时节的《梅雨》或想象中的那丛《穿越煤层的桃花》,她在凝视或聆听他们的时候,内心任何细微的波动,都能像心电图那样真实记录在纸上,这可能是她的诗之所以感人的秘密所在。
  现在我们读到的这组诗是她的新作,大体上保持了以前的优点,且诗句更为凝练。艺术手法也变化多端,如起句的精彩,结尾的精心设置,叙述节奏控制得良好,标点、对话的熟练运用等。朴素与平中见奇是描述这些诗的两个关键词,“如果我还是农民,/我会写出更多的诗,”她在诗中这样要求自己,为什么呢?“因为麦子需要,/有风的时候,/有一首被它们迅疾地传播,”(《请允许我还是农民》)其间的设问自答与转折如行云流水,不落一点痕迹,非高手莫办。同样,作为土生土长的河南人,她对家乡的语言也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不能说是最好听的,/但它是最适合我的”“仿佛我呼吸、咳嗽一样/来自于我的身体。”“仿佛有人在地下指挥”(《河南人说河南话》)应该说,同类题材在以往诗人笔下并不鲜见,不过所咏区域对象不同罢了,因此要写得出色、写出新意来是非常难的,但这首诗我读后就记住了,以后相信也不会忘记。
  尽管这么说,但相比从前,这组诗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主要体现在视野和对深度的追求上,似乎有更为宽阔的气象,角度也趋于复杂。或许她对报亭重新作了装修,使原先的柜面有所扩展,或许她在精神世界里为自己另开了一个窗口。总之,像《回眸》《暮》《大眼睛》这样的作品,寓玄思于现实事物之中,不仅题材方面有新的开拓,思考的痕迹也变得更浓。回到前面那个有关飞机的比喻,相当于她把控杆往上拉了一下,调整了观察生活和世界的角度,就是说,模样已开始采取俯视。而不是以前的平行或大致平行。比如像“‘不许软弱。’/心的上帝说。上帝啊,我正是用这‘软弱’,/含住所有的枪刺。”(《大眼睛》)或“神,/一言不发,/提着笼子转身走进黑暗。”(《暮》)这样的对话和场景,从她那个报亭窗口望出去肯定是看不到的。
  这样做到底是好是坏,利弊得失如何,对今后的创作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眼下尚难认定,大概需要读到她更多的作品,进行比较后才能作出鉴别。一般而论,一个作者写了几年,主观上总有想变、想突破的愿望,这自然是好事。包括作品的深度,更为写作者一生所苦苦追求。但深度这东西,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不能做到水到渠成,至少也该顺势而为。林雪写《尼太?戈尔》时,不会想到已经写出了她一生最好的诗,狄金森在缅恩街老宅如同上班干活似的那些刻板写作,更不可能相信自己会成为美国当代最杰出的女性诗人。我这么说,不是让作者非得固守以前那个窗口,而只是想说明,对于写作者来说,写自己想写的,能写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浮云。与其平川漫流,不如掘井见水。这个道理是以前一位老师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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