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直说下去 说到许久 说得好像我未曾离开为止 电话那端的人 不知道我的想法 她拿着远方飘来的声音
手哆嗦 语言凌乱
声音跋山涉水
途径千里
却没有惊动任何一处
它所流向的
只是一次漫长的对话
一个想努力平静却无法平静的时刻
那端的母亲
一直叫我快些放下电话
说 话费贵
年关
乡间突然多了许多面孔
熟悉不熟悉的泥土
都开始动情起来
年关了 陆续的人
从不确定的地方纷纷归来
有一个人喊 到家了
激动了槐树和老井
刨开了土豆和大米的锄头
却挖不断通往远方的路
那些属于这里的人
回家第一天
就安排了出走的日子
再过一些天
刚刚热闹起来的院子
又剩下酒香和鞭炮的纸屑
清扫它们的人 一边回味
一边再盼年关
起早
在黑夜里闭眼
又在黑夜中睁开
起早的人 受寒也早
茫茫一片里
他看不见脆弱
也看不见自己的勤劳
打出的第一个喷嚏
还混进了昨夜饭菜的气息
露水没有散尽
好天气也是可能的
好只是好的端倪
真正的好也许还没有好起来
他经过也起得早的我 或者你
仿佛梦里有过的相约
我们共同抬着我们的命
把不可预测的今天
拿来实现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