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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权统治下的女性悲歌】男权社会下的女性悲歌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在漫长的男权统治历史中,男权文化始终制约着女性的个性发展和生命价值,女性很难超越男性的桎梏成为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群体,从而衍生了一幕幕的人间悲剧。本文通过田小娥的悲剧命运――“她被利用,被占有,被凌辱,被残害,被筑塔镇压,最后,她的一切不幸都被荒苔野草遮掩埋没”,旨在探讨一个软弱而又善良,且招致无尽凌辱与伤害的年轻女性文学形象的意义。
  关键词:《白鹿原》田小娥命运抗争牺牲品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
  
  田小娥是陈忠实笔下《白鹿原》中的女主人公,她出身于秀才家庭,年纪轻轻嫁给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做“泡枣”工具,因不甘忍受动物般的虐待而主动引诱黑娃,到最终被自己的公公杀死。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做了一系列的抗争,然而,在男权统治的桎梏下,她被推向了生命的祭坛,最终成了一个不屈的冤魂。
  一多舛命运,我本善良
  田小娥出身于一个秀才家庭,由于家道的贫寒和父亲的虚荣,美丽的田小娥年纪轻轻就被迫嫁给了年近七十的郭举人作小妾,而郭举人的这种行为只是为了自己延年益寿,正因为此,才使得田小娥有了后面凄惨的命运。作为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疼爱;作为小妾,经常被大女人奴役差遣。田小娥成了郭举人泄欲的机器与借以延年益寿的工具。然而,作为一个年纪轻轻而又如花似玉的女人,她无法忍受这种动物般被他人虐待的生活方式。因此,当黑娃这个人物出现时,田小娥多年囤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不管未来怎样,她都无怨无悔,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离开这个人间的地狱。为此,她大胆地对黑娃进行了挑逗,诱惑了涉世未深的黑娃,当二人的私情被郭举人发现,于是,一纸休书就被郭举人赶了出来。
  在男权统治下,这可够女人们受的。在漫长的以男性为主体意识的统治历史中,女人被休的命运是很悲惨的,不但得不到外人的理解,甚至也不会得到自己父母家人的同情,无论什么原因。果然,田小娥的不幸命运又开始了,不要说社会的上流阶层,即使像孙相这样的社会最底层――长工都瞧不起她,在他们眼中,田小娥这样的悲惨女子,连寡妇和妓女都不如。
  而她的父亲,作为方圆百里闻名的秀才,男权文化的卫道士,又怎能够容下她?深感脸面被丢尽,气得病倒的父亲,只求给自家丢人的女儿快点离开,甚至希望她赶紧死去。正因为这种封建固执思想的力量之强大,田小娥被自己的父母抛弃了,这对田小娥无疑是精神上的最大摧残。在这个时候,黑娃出现了,用他的执著感动了田小娥,给了她活下去的最大精神支柱。我们原本以为,她会随着黑娃开始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男权社会又怎么会容得下这样一个出了轨的被休女性呢?故事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当田小娥随黑娃来到白鹿原后,公公鹿三称她为“婊子”,不让她踏进自己的家门,族长白嘉轩也拒绝她进白、鹿两姓祠堂,她在白、鹿家族的合法身份被彻底否定了。
  生活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当被白鹿原抛弃的小娥和黑娃一心一意过自己安静的日子时,白鹿原却因一场“农协运动”而整个被搅乱了。这场运动也着实让田小娥的生活风光了一段,因为她被推举为白鹿村农协第一任妇女主任,但随着故事的发展,黑娃的悄悄逃离以及田福贤向农协的反扑使得这段时光匆匆地就结束了,这彻底地毁灭了小娥的愿望。此后,田小娥的命运更是一步步走向深渊,直到被自己的公公鹿三杀死。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容她,她被整个社会抛弃了。当然,小娥这个为白鹿原所不容的悲剧女子,也有着善良、正直的一面。随着白鹿原掀起的旷世未闻的“风搅雪”运动被扑灭,黑娃出逃,小娥成了一块任人宰割也让人垂涎的肥肉。为了救黑娃,小娥去求鹿子霖,无奈中被迫以肉体相报。在面对鹿子霖给她银圆作为交易,自己慌乱地拒绝时,几句酸楚的话语深深体现出小娥的善良和正直。同样,在对待孝文的事情上,也体现了小娥的善良。小娥在和孝文在一起,惊奇地发现孝文解开裤子却不行时,忍不住将报复化为同情,善良的天性再次让她把仇恨化为灰烬。这让我们看到了田小娥性格中善良的一面。
  二苦苦挣扎,生命的抗争
  自然,受尽屈辱命运的田小娥,并没有向命运低头,而是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去追求幸福的生活,虽然有时候未必能够做到。在小说中,我们看到,女主人公是以选择身体(性)作为武器,与自己的命运相抗争,而男权的桎梏,却让她在苦苦挣扎中一步步走向命运的深渊。
  对不幸命运的抗争,首先体现在泡枣事件上。田小娥把郭举人大老婆天天塞进下身的干枣掏出来扔到尿盆里去,再把这些枣归还给他们食用,这一系列的举动,让田小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还对黑娃说,要把他流下的都给郭举人抹到枣儿上面,让郭举人吃去。这就是怯懦的田小娥的抗争,虽然她还不敢当面报复郭举人,并且这种报复也只是一种不自觉的反抗,却也让我们看到了她的性格中可贵的一面,并不总是逆来顺受,也有在遭受羞辱之后抗争的时候。文本中借叙事方法也在讴歌女性意识的觉醒。利用女性意识,认知男权社会中的男性行为(或称他们的霸权行为),认知男权社会中的男性行为对女性的制约,批判了男权社会中男女不平等现象,表明男权社会中的某些女性意识的缺失原因,揭示了强大的女性意识形成是长期处于男权社会奴役和压迫之下的女性的一种自发反抗。
  在遭到郭举人的遗弃和家人的驱逐而走投无路后,黑娃领着田小娥来到了白鹿原,没有想到的是,却遭到公公鹿三的极力反对,族长白嘉轩也拒绝她进白、鹿两姓的祠堂,她在白、鹿家族的合法身份被彻底否定。万般无奈中,她和黑娃在村东头买下一口破窑洞,安下了自己的家。在别人面前,她从来得不到做人的基本尊重,只有在黑娃面前,她才真正能够体会到做一个真实女人的感觉。这段短暂而又美好的生活,虽然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甚至有点卑微,但对小娥来说,却是多么的难得,这是小娥苦苦追求和对命运抗争的结果。
  同样的反抗还表现在对待鹿子霖上。在鹿子霖的唆使和利用下,小娥完成了鹿子霖对白家子弟打击的任务,成功地把白孝文拉下水,从而使白嘉轩塑造了二十几年的继承人的光辉形象被完全毁灭,这让白嘉轩丢尽了脸面,也使得鹿子霖在和白嘉轩的明争暗斗中大获全胜,得意非凡。为此,在鹿子霖为她庆功时,田小娥将计就计,真的就趁机在鹿子霖的老脸上浇了一泡尿,她用这种行动作为对操纵她命运的男人的反抗,这着实让小娥露了一回脸。
  在那个男权占绝对统治地位的时代,对于田小娥来说,这种男权文化统治下的苦苦抗争让人唏嘘,却注定是短命的。
  三祭坛羔羊,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历史从来不是在温情脉脉的人道牧歌中进展,相反,它经常无情地践踏着千万具尸体而前进。在无数被历史埋葬的女性中,田小娥也成为千万具尸体中的一员,她始终不能够主宰自己的卑微命运,而是成为了一只祭坛的羔羊,做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是美丽、妩媚、聪慧的化身,只因自幼家贫被迫做了小妾,沦为了性虐待的工具,也正因此开始了悲惨的人生。在面对这样的生活时,她有自己反抗的一面,在对黑娃的爱情上,她又是另外一个自己。然而,低下的社会地位决定了她是不配享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机会的,虽然她与黑娃的结合是两厢情愿、真心相爱的。小说中,男权统治的根深蒂固、宗法制的族规不允许她进入宗祠拜亲祭祖,并且让她在白鹿原没有立锥之地。这本身就够可怜的了,而为了挽救黑娃的性命,毫无社会斗争经验的小娥被鹿子霖引诱,坠入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在白、鹿两个家族的争斗中,她不幸一次又一次地充当了性的工具,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在光棍狗蛋和鹿子霖与田小娥的一系列纠葛过程中,田小娥表现出的是天真善良的一面,当她由于牵连被族长白嘉轩惩罚打得浑身流血时,应该选择的是退出或者离开。然而,当鹿子霖说要替她报仇时,善良软弱、涉世未深的她竟然相信了,这就使鹿子霖异常容易地把她拉进白、鹿两家仇恨的漩涡里,并借助她的身体来作为对付白嘉轩的利器,小娥被推向了权力斗争的风口浪尖。
  小娥成功地把白孝文拉下水,小说中写到:白孝文“早晚都泡在小娥的窑洞里,两人吃饱了抽大烟,过瘾了就在炕上玩开心”,白孝文是被诱惑了,也堕落了,小娥也得到了巨大满足。可田小娥又哪里知道,她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男权统治中的社会禁忌,破坏了男性社会中固有的秩序,这往往让被介入的人都会不得善终。果然,小娥的诱惑使白嘉轩塑造二十几年的继承人毁灭,她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可是,她竟然也没有产生报复后的欢悦。对田小娥来说,与黑娃在一起,纯粹出于“情”和“性”的需要,没有功利目的;而当她被鹿子霖利用卷进白、鹿两家争斗的时候,虽然小娥为自己报了被刺刷的耻辱,也达到了鹿子霖的尿到族长脸上的卑鄙目的,可也正是这样,让小娥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让她走向了最后被毁灭的境地。试想,男权文化怎会容忍一个女子“大逆不道”的行为?因此,当小娥运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以应对白家对她的惩罚的时候,早就已经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在不自知不自觉中,便成了白、鹿两家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被推向了生命的祭坛。而这也最终导致了小娥悲剧人生的终结。
  四男权围剿,不屈的冤魂
  在男权的围剿下,田小娥是非死不可的,而更为可悲的是,她竟然死在了自己公公的手下,她的死注定成为那个时代的悲歌。
  田小娥对爱的追求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发生了嬗变,以及她一贯以来生活状态的麻木和逆来顺受,为了报复白嘉轩受别人的利用,她在让白孝文丢尽了他自己乃至白家所有人的颜面同时,也让她几乎得罪了所有的村民,包括把白家奉为男权文化代表、对白家尊崇备至的鹿三,她打破了鹿三对白家的精神幻想。鹿三本是个善良、本分的普通劳动者,连他都不能容忍,可见男权社会对田小娥是何等的深恶痛绝。所以,她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死。
  小娥最后死去的一幕是极其惨烈的。黑暗中有两束灼亮的光,那是她的骤然闪现的眼睛,两束亮光渐渐细弱以致消失。田小娥就以这样的结局结束了自己悲剧的一生,死得何其冤屈!从穷秀才的女儿变成武举人的小妾,从黑娃的妻子沦为鹿子霖的性工具,从不自觉的觉醒到主动抗争,从对性爱的大胆追逐到为了生存而委身求敌……着实让人同情,更让人悲愤!当然,不管小娥最终死在谁的手中,都不能掩盖她的真正死因,她是死在了传统文化、传统道德对人性的泯灭以及这种文化所建立起来的以男子为中心的男权统治和男权对女性的桎梏里。在男权的围剿下,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男性掌控的命运。
  田小娥死后,她不屈的冤魂化作了厉鬼。当从荧荧的白骨化作带来瘟疫的狰狞的厉鬼时,小说中,让她的魂魄借鹿三之口大胆地控诉了自己遭受的所有不公平待遇,她的委屈、不平与对男权统治的愤恨和不满,她屈辱的冤魂在向不平命运做最后的抗争。可是,这并不能挽救她最后的失败――她被白嘉轩用六棱砖塔镇住,永不能出来兴风作浪。这一做法,昭示着男权对女性充满了诅咒,对女性生命力、女性精神的彻底摧残,而这才是真正的可悲之处。
  小娥死了,虽然她做过一系列的抗争,然而,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是飞蛾扑火,摆脱不了最终的冤屈的命运,可以说,她死在了那个时代,死在了男权统治的桎梏下。在男权的围剿中,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男性掌控的命运,她的死,是男权统治社会对女性的彻底围剿。
  
   参考文献:
   [1] 李建军:《宁静的丰收――陈忠实论》,华夏出版社,2000年版。
   [2] 刘慧英:《走出男权传统的樊篱》,三联书店,1996年版。
   [3] 刘熠:《〈喜福会〉:男性中心主义的颠覆与解构》,《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4期。
   [4] 胡壮麟:《语言学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5] 里蒙?凯南:《叙事虚构作品》,三联书店,1989年版。
   [6] 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作者简介:夏旭光,男,1972―,湖北崇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视觉文化,工作单位:海南软件职业技术学院。

标签:男权 悲歌 统治 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