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篱笆边的梅花开了 一袭暗香 是谁的灵魂 缠绵悱恻涉水而来 冬日 梅花开了 在篱笆边三五成群
那红色黄色的骨朵
像邻居家未成年的姐妹
姗姗来迟的雪
优优雅雅
寂静地落在篱笆与梅花边上
如一种圣洁的守护
冻红的双手
捧一盒冬日的颜色
捧着一个季节的许诺
而草屋中的母亲
已拣好枯菜叶子
准备下锅
那些豆蔻的味道
便渗进了一个时代的苦涩
老渡口
那个渡人过河从不收钱的老人
是我的三外祖父
匆匆忙忙早去晚归的村民
每日必经的这个渡口
排列着一些陈年旧事
三外祖父的船头有几只鱼鹰
无人渡河时就捕鱼为生
他将一生都交给了那条河
交给了那些来往的村民
他普通得像那只船
像那些鱼鹰
也像一条鱼
日夜在蝈蝈鸣叫的河边上
摆渡着那些月光
那些梦一般的向往
那些淳朴而清贫的生活
那些缺油少盐的岁月
后来他去世的时候
渡口边站满了送他的人
而那几只他喂养的鱼鹰
不停地鸣叫
不久便绝食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