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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 神圣地歌唱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      尘世的歌声或喊魂      黑暗,抱着痛苦扭曲的四肢,坐在荒凉的黎明。   大地无言。宇宙,缓缓滑过颤抖的低音。是什么撕裂了黑暗的鸣咽?是什么冰冻了哭泣的泪水??天无语。生命,煎熬的血肉,放在大地的面前。灵魂滞留家乡。黑暗,振动着一双双翅膀,在空中,低低地飞翔。
  目光,一次次抚摸着村庄难以割舍的深情。真的雄以忘记。一辈子真的只想好好地陪着身边的稻田活完生生世世。感受得到泥土的心跳。感受得到五符流连的呼吸。
  汗水种活的丰收,血肉养大的骨头。真的很痛,真的还在疼痛。好久啊。这致命的折磨,仿佛与生俱来。
  天,仍然没有亮光。我仍然还想让自己劳累的身子,匍匐着爬过眼前这一寸寸土地。
  土地,多么肥沃。不愧是用血,浸泡过了那么多年。此时,大地种活的泥土,把我的身体抱起来,把我的头颅抱在怀里。
  看啊,邪遥远的远方,露出一点点光亮的地平线。此时,正身披熊熊燃烧的亮光,正身披古老执着的飞翔。
  打马路过田野,地平线“吭唷吭唷”地抬着天空的身体,此时,和我的体温捂着体温,和我的心肝连着心肝。
  身边,呼呼啦啦的神幡,庄严肃穆地飘荡在黑暗的上空。此时,光明的呼唤,开始奔跑。天啦,举头三尺,我只想遇见自己的庇佑神。
  神明和我,流下热泪。
  牵着我的双手,神在村里,因为我而徘徊不去。此时,祭神的寨子,低沉而古老的梯玛神歌,正撕扯着神圣的音乐,在空中飘飞。这决裂的音符,一次次,喊痛了我的乳名。
  死亡,仍然还在固执地、慢慢地,告别着我可能即将消失的生命。命运,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旁边。好痛啊,瘦弱的生命,真的好疼痛。
  我只想睁开双眼。我只想在摇曳的桐油灯光下,忧伤地听着古老的神歌。我只想面朝我的大地,跪下来。我只想含着眼泪不停地说出我的爱,我的爱,只想和身体一起活下来。
  黎明,把黑暗,一点点凝固,冰冻的田野,大地的心跳,无边无际。身边,神秘的土家族,?凉的古歌仍在不停地传唱。黑暗之中,一件件神器,挂满村庄。
  经幡肃立。大地无言。
  呼吸,在大地艰难地行走。神台之上,高唱着祝福的古歌。祭祀的香烟,魂魄缭绕。
  神明跳下马背,轻轻地敲打着我的头颅和四肢,敲打着身边黑暗的骨髓。
  古老的仪式,仍然十分古老。此时,我一个人的挣扎,写在痛苦扭曲的脸上。泪水,无言,又无声。
  小小的棺椁,和黑暗一齐迎接着黎明,迎接着神台,迎接着神灵,和喊魂的人。
  大地,无声地颤抖着,做活在人世间的见证者。无数条皱纹,收好一粒粒无言的泪水。
  泪水无言,写满活生生的叹息。现在,彭老嘎巴巫师,请把黑暗之中的弱小生命,在梯玛古歌中唤回来。现在。我的魂魄,落在哪里?
  骨头,有没有根,在地上成长?
  身体,留念着尘世的血肉。我身边的亲人,你们要在这一生中准备很多活下来的勇气,一辈子甚至更久,你们都要像我,坚强地活下来。
  黑暗,还在苦苦地守候着无穷无尽的黎明。
  一口气,挣扎了很久很久,现在,终于回来了。此时,我身边的亲人,像一阵暖风,从尘世间走来。抚摸我心灵的伤口。
  孤独的时间,缓缓爬上岁月的额头。黎明啊,骨头一样坚硬,信念一样执着。
  地平线,亿万个燃烧的生命,把黎明点燃。现在,黎明,露出了笑脸。现存,好了,守候着我的亲人,为我的诞生准备了很多光芒的笑容。
  歌声,一次次流下热泪,把我的心脏捧好,做活在大地的见证者。尘世的歌声,终于穿透黑暗和生死,来到黎明。
  我活下来的骨头,刻着沧海桑田的过去,刻着生死相依的未来。
  
  梯玛神歌
  
  我泪流满面的梯玛坐在空无一人的荒野。
  澧水呜咽。?天在上。悲鸣声,吹动号角。
  泣血的大地,把空无一人的世界撕成迎风飘扬的碎片。
  天色昏黄。扭曲的疼痛,长满皱纹。风,一阵紧似一阵。神器插满身边。天的尽头,幽冥缠绕着神鬼的飞翔。
  坐在幽暗的中心,经幡引领着尘世的沧桑。人,像一粒粒咒语,在深邃的黑暗里缓缓滑过。此时,他将独自面对一生送走的所有亡魂。安抚他们告别尘世时痛苦的思考。
  禁不住热泪纵横。禁不住坐在空无一人的荒野。禁不住说:“乡亲们啦。我想他们。”
  梯玛,土家生活中,神鬼和人的代言者。很多的秘密,撕扯着内心的痛苦和灵魂。忍受,或是忧伤地唱歌。
  这时候,黄昏袭来。地底下埋葬着伤痕累累的尸骨,森森的影子在黑暗中奔跑。祭祀的香烟,或是遇上神明,或是遇上阳光。
  而大地,仍然十分沉寂,无言的、呐喊的疼痛,打在身上,痛在心里。没有人清楚,生存与死亡的距离,差了几个时辰。
  光明,从天上跑来。黑暗,在大地深处行走。而在梯玛的内心,自己的歌声,点燃了所有的身躯,照耀着人在尘世间的挣扎。
  大地,无边无际。
  人世间的疼痛,在四周蔓延。
  泣血的荒原,坐在饱经沧桑的大地,澧水,推涌着岁月,冰冷的眼泪,湿透脸颊。这尘世的生活,剩下他独自一人,踏歌起舞。
  古乐?凉,割开断裂的遗迹,成为看不见的灰烬,构建着一桩桩低着头颅的往事。和亡魂一齐在世上行走,转眼走完一生。
  所有的亡魂,一群群忧伤疼痛的黑衣人,次第穿过歌声。神与梯玛,流着眼泪,说出宗教的秘密,说出人的疼痛。 含泪的经卷,祷文散落一地。 头顶,血红的傍晚,坐在空无一人的天空。?天。一棵树的旁边坐着梯玛盛血的头颅。
  他的思考,他的祈祷,他的念经声,有血,有肉,有骨头。
  
  长久地和?天对视
  
  突然,阵痛的?天,风起云涌。
  闪电,劈开乌云,一道道裂缝。火,被血染红了啊。光,被一道道火箭疯狂地点燃。 灰烬,燃烧着挣扎的骨头。 此时的黑暗,瞬间出现一抹坚强的亮光,像肉,像灵魂,在尘世间艰难成长。
  宇宙深处,继续开放着轰隆隆的绛红和血紫。一切静止和凝结,挣脱了生命的束缚。
  燃烧的声音,爆炸开来。只剩下时间,一点点孕育着生命的呐喊。此时,生命的疼痛,并没有被眼前的世界真正地原谅。
  ?天啊?天,真实地存在着。一粒粒愤怒燃烧的头颅,孤单地划过深邃的天空。
  沉重的背影,被撕得粉碎。头顶的一切,眼泪干了,还有心在跳动,还有歌声,托举着诗人,站在和?天交换思想与痛苦的地方,站在劈开诗人头颅和血肉的地方。不要把思想者的灵魂送入无穷无尽的秘密,不要把心跳劈成两瓣。
  ?天,请留下头颅,提着头颅和长发,在世上行走。呐喊的声音,已经割得十分疼痛,不要再葬下澧水之畔诗人的思考。
  诗人奔跑着,生活着,或者跪下来,擦干眼泪。或者把骨头和血肉送进?天,高高地飞翔,和熊熊大火不停地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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