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 [阿蛮,用笔记录两江]

时间:2019-02-11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童年,江边是他穿过几条小巷便能到达的游乐场。知青时期,江水是他从十几米的吊桥上一跃而下,展示跳水绝技的平台。现在,两江是他小说中无处不在的片段。他一直关注着两江,追忆,感悟,并且记录。
  童年的游乐场
  脱掉短裤,随手甩在河滩上,连续的“扑通”几声,朝天门三码头的岸上只剩下凌乱的衣裤和脚印。对于这群爱耍水的孩子来说,今天的运气特别好,气派的大客轮“昆仑号”正停靠在趸船边。船身两边的船舷铺开,在江面投下一块阴影。阿蛮和院子里的小伙伴们激动地快速游向这块“宝地”,不同于木船,大客轮和趸船之间的巷道更加宽阔,“就像进入了一个宫殿”,五十多年后,回忆起那次“梭巷”,阿蛮仍然记忆犹新。
  过去在少年宫和文化宫里才有游泳池。从春天一直到秋天天气转凉,他和院子里的一帮小孩儿都是在两江里“洗澡”度过。阿蛮家住依仁巷,从棉花街下到千厮门可达嘉陵江,从新华路下到望龙门、太平门可达长江,在没有电脑、游戏机的年代,这两条路贯穿了阿蛮整个童年生活。
  那时候的两江上有很多木船,载着粮食、化肥、煤等货物往来于区县和城市之间。阿蛮最喜欢和这些木船打交道。粗大的桅杆扬起风帆,岸上的纤夫们二三十人一队,喊着号子奋力向前拉。没人注意到,一群孩子从水边悄悄地接近,快到船尾时,猛地一加速,冲过去吊住船舵,两手一撑,便稳稳当当地坐到了船舵侧边绑着的木头上。接下来,就惬意地任由纤夫拖着他们“游行”。
  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增加了纤夫们的负担,船老大对此深恶痛绝,想尽办法来“折磨”他们。大木船的尾部留有一个孔,方便查看船舵的情况,平时拿木板盖着。如果吊舵的时候不走运,被船老大发现,这帮调皮的小孩就会受到脏水从头淋下的教训。最倒霉的一次是被一桶桐油淋得全身黏糊糊的,好几天才洗干净。
  各种乐趣和“惩罚”充斥着阿蛮儿时的两江生活。在长江里放滩,斗逆水。在嘉陵江里游泳被警察逮到,上街“裸体游行”。钻进码头边的竹篓里,偷吃柿子。在缆车道的水泥柱上,练就跳水绝技……两江为那些年的山城孩子,提供了一个天然游乐场。
  写作生涯的灵感来源
  长江流速快,就算是会水的人也不得不提防被急流卷走。阿蛮曾多次看到夹马水的地方翻船。所谓夹马水,也就是嘉陵江汇入长江的地方,因为两江流速和流向不同,容易产生激荡,这便是最危险的地方。通常放滩时,阿蛮都会在行至夹马水前奋力冲上岸边。相比之下,嘉陵江温和得多,水质清亮。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从化龙桥照过来,整个江面一片辉煌。
  或奔腾,或温婉,两江的美丽并不仅仅如此,它们养育着这座城市,赋予了上个世纪重庆别样的码头生活。
  过去的江边除了客轮、木船和趸船外,还有很多渔船。捕鱼在当时是一个很普遍的讨生活方式。纤夫、船夫、棒棒、捕鱼人、生意人来来往往,穿梭于江岸间。岸边的乱石堆,是小孩儿寻找漂亮石头的宝库。河堤上有妇女在洗衣服,僻静一点的岸边还有悠闲的钓鱼人。那时候没有“宅男宅女”,江岸是人们经常光顾的休闲场所。
  千姿百态的江水和生活气息浓厚的江岸共同构成山城最生动的画面。彼时,年少的阿蛮还是一张白纸。在两江的洗礼下,这张白纸逐渐有了瑰丽的色彩。
  阿蛮印象最深的是,六十年代的江边还有淘金的人。有一次阿蛮在储奇门的码头边玩耍,看到邻居家的三兄弟端着盆子,不断地戳沙,反复冲,最后居然冲到了一厘沙金。这一幕变成了他创作的小说《依仁巷》中一个有趣的片段,小说中,三兄弟用这厘沙金在小什字的银行换到了一块钱,这在当时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2002年,长篇小说《依仁巷》问世,小说中似曾相识的片段引起了广大市民的共鸣,获得第二届重庆市文学艺术奖、参评第六届茅盾文学奖。继《依仁巷》之后,阿蛮仍然在不断跋涉,陆续出版了《宁厂》、《三峡古镇》、《解手》、《逆神》等众多作品,用笔不断记录着这座日新月异发展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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