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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傅雷翻译的中和之美] 中和之美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傅雷的翻译艺术具有极大魅力,体现出中国古典美学所一向推崇的中和之美。在语言风格上,他推崇文白并用、方言杂糅的翻译方式,且将目标语言与源语言和谐地统一于一体;同时,他的神似理论也是中和之美的一个表现。本文即从以上方面浅谈傅雷翻译的中和之美。
  关键词:傅雷;翻译;中和之美
  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2-0000-01
  
  一、前言
  傅雷先生曾在1960年2月1日写给傅聪的信《什么叫做古典的?》中说:“……整个希腊精神所包含的是乐观主义,所爱好的是健康、自然、活泼、安闲、恬静、清明、典雅、中庸、条理、秩序,包括孔子所谓乐而不淫、哀而不怨的一切属性。”这种古希腊艺术的灵肉和谐、自然流畅的中和之美始终是傅雷先生所追求的审美境界。
  他的这一审美追求渗透进了他的文艺评论中,他在评价白居易的《长恨歌》时说:“全诗写得如此婉转细腻,却仍不失其雍容华贵,没有半点纤巧之病!(细腻与纤巧大不同。)明明是悲剧,而写得不过分的哭哭啼啼,多么中庸有度,这是浪漫底克兼有古典美的绝妙典型。”同样,傅雷的翻译艺术也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出了他对于“中和之美”的追求。傅译的中和之美主要体现在语言风格和神形兼顾两个方面。
  二、语言风格的中和之美
  在翻译语言上,傅雷曾提出一个著名思想:“理想的译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那么原文的意义与精神,译文的流畅与完整,都可以兼筹并顾。”傅译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源语言与目标语言的和谐统一。正如他自己所说:“在最大限度内我们是要保持原文句法的,但无论如何,要叫人觉得尽管句法新奇而仍不失为中文。”于是,傅雷语言具有十分鲜明的“本土化”特征。在句式方面,他在引进西方长句的同时,又保留汉语短句的特征,试图在两种语言之间找到平衡。在词汇方面,他也经常把一些带有西方文化背景的特殊词汇用带有东方文化背景的形象语言翻译出来,而非生硬地直译。这种“归化”的翻译方式带来的一个直接效果便是傅译语言的流畅自然,而非“异化”语言普遍带有的生硬滞涩。
  同时,傅译语言的中和之美还表现在文白并用、方言杂糅这一特点上。他认为翻译一定要吸收中国古典文学的养分,保留文言的典雅之美;同时又应吸收俗语土语,并根据人物的不同身份采用不用的语言风格。例如,《贝姨》中的一段:“这门亲事,对年轻的乡下姑娘简直是白日飞升。美丽的阿特丽纳,从本村的泥淖中,平步青云,一脚踏进了帝室宫廷的天堂。”这段中“白日飞升”、“泥淖”、“平步青云”都具有文学语言的典雅。而同书中另一段:“你还没咂摸到最后一步的苦处呢……你将来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咂摸出它的滋味。”这段中的“咂摸”便体现出了市井的俗语特征。
  在方言杂糅这一点上,傅雷可谓煞费苦心。在《致宋淇》的信中,他曾经说:“译文纯用北方话,在生长南方的译者绝对办不到。而且以北方读者为唯一对象也失之太偏。两湖、云、贵、四川及西北所用语言,并非完全北方话,倘用太土的北京话也看不懂……我认为要求内容生动,非杂糅各地方言(当然不能太土)不可,问题在于如何调和,使风格不致破坏,斯为大难耳。”傅雷竭力想调和各地方言的做法鲜明体现出了他对于“中庸有度”的追求。
  三、形神兼顾的中和之美
  傅雷“重神似不重形似”的翻译理论一向被视为经典,然而其实这一理论是相对于当时只重形似的生硬直译而言的,傅雷强调“神似”的实质其实是强调译文应“形神兼顾”。他的许多言论也体现出了他对于“形神兼顾”的追求,而非彻底地只重“神似”不要“形似”。
  他在《重译本序》中说,“假如破坏本国文字的结构与特性,就能传达异国文字的特性而获致原作的精神 ,那么翻译真是太容易了。不幸那种理论非但是刻舟求剑,而且结果是削足适履,两败俱伤。”他正是在这篇序中提出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观点。综合全文我们不难发现,傅雷这个观点的提出其实是针对当时翻译界的这种弊病而言的,旨在抨击佶屈聱牙、生搬硬套异国语法的“太容易了”的翻译,而强调“译文的流畅与完整”。综观傅雷的译作,他追求的其实是神似与形似的和谐统一。
  《翻译经验点滴谈》一文中傅雷谈到:“原文的风格不论怎么样,总是统一的,完整的;译文当然不能支离破碎……我重译《克里斯朵夫》的动机,除了改正错误,主要是因为初译本运用文言的方式,使译文的风格驳杂不纯。方言有时也得用,但太浓厚的中国地方色彩会妨碍原作的地方色彩。”这段话体现出了傅雷在追求译文“本土化”的过程中其实是十分注重对原作地方色彩的保留的,忠于原文始终是其翻译的底线。他强调“将原作(连同思想,感情,气氛,情调等等)化为我有”是为了更加忠实于原著,而在语言上他主张“采用西洋长句”,同时“创造中国语言,加多句法变化”――这其实是他调和中西语言风格,形神兼顾的主张。于是,如何“神似”地将源语言在目标语言的文化背景下表达出来,同时又“形似”地不破坏源语言的地方色彩成为了其一生执着追求的翻译境界。
  四、结语
  综上,傅雷翻译艺术在语言风格与翻译技巧方面均体现出了中和之美的特征,这也正是中国传统文学批评所一向推崇的美学特征。《左传?襄公二十九年》中曾有季札观乐的记载:“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逼,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这段艺术评论在春秋时期极具代表性,已经显示出了崇尚中和之美的批评标准。其后,孔子对《诗》“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评价更是为中国传统审美思想奠定了中庸有度的审美倾向。此外,傅雷在翻译实践中的态度也将严谨求实与灵动自然完美地结合到一起,他一方面追求对原文的忠实,一方面又追求翻译语言的灵动自然,反对僵硬死板,这同样是其翻译艺术中“中和之美”的有力呈现。其博大精深的翻译艺术在翻译界产生极大影响,成为了中国翻译史上永不褪色的璀璨明珠。
  
  
  参考文献:
  [1]《傅雷家书》,傅雷,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9
  [2]《傅雷谈艺录》,傅雷,三联书店,2010
  [3]《译者的隐身――论傅译作品的语体选择》,胡安江,许钧
  [4]《傅雷先生的翻译人生》,石琼,潘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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