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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桑者]乐桑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1965年,刚刚从杭州农业大学毕业的潘一乐和七个同学被分配到镇江蚕研所。    这一年,他二十一岁。    坐了八个小时火车,背着简陋的行李,八个年轻人在镇江火车站下了车,饥肠辘辘。当时镇江火车站还在城西的和平路,站前没有任何大商场,只零散着一些小吃店。他们走进一家小饭店,问:“有什么面吃?”
   营业员说:“没得面!”
   八个人坐了下来,说:“好,每人来一碗‘没得面’。”
   读书时,大家吃惯了杭州特产的奥面、片儿川,不晓得这“没得面”是什么滋味?都想尝尝。
   镇江的方言与年轻人的思维发生了冲突,经解释才知道这“没得面”就是“没有面”。结果大家只有胡乱吃了点饭菜了事。
   接下来的事更加麻烦:一打听,蚕研所还远在十几里路之外的四摆渡,要想去,得换乘两次汽车。等他们乘着卡车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走了半天,来到蚕研所报到时,已经浑身是灰、疲惫不堪了。
   六十年代的镇江就这样迎接了初出茅庐的潘一乐们,很让他们“没得面”子。
   四十多年弹指过去,当年的青皮小伙们都已成为业内的专家。潘一乐已成为一位著名的蚕桑养殖专家,一名参政议政的党外人士,一位全国人大代表,一位博士生导师,一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一位二级教授,一位政协委员。
   而镇江,经过几十年的建设,也是今非昔比了。
   如今已经半白了头的潘一乐抚今追昔,感慨万端。从他在蚕研所的实验室里望出去,南面是雄伟的五洲山,北面就是气势如虹的润扬大桥。引桥下绵延着一片桑园,这是他花费了大半生心血建立起的“国家种质镇江桑树圃”。园圃里,即使在初冬,也能看到一株株桑树枝繁叶茂、茁壮肥大。他漫步在桑海里,指点着每一株桑树的名称和来历,如数家珍。这个桑树圃是中国农业科学院的重点基地,里面收集了全国各地,乃至外国的一些桑树品种,无异于是桑树的标本室、基因库,博览园,也是他潜心研究、育种嫁接的场所。他摩挲着一株株因嫁接而瘿瘤累累的植株,满怀感情地看着这些无语的宝贝。这是他积一生之辛劳而罗致来的瑰宝。
   往昔,东晋的重臣桓温北伐,在金乡见到自己以前种的柳树已经粗大,不禁抚树叹息道:“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如果把这句话用来形容潘一乐的半百历程,是相当合适的。
   桑犹如此,人何以堪?
  
  话桑
  
   桑是国木。蚕是国虫。
   丝绸是中国的第一产品。
   蚕桑业起源于中国,中国历来素以农桑为本。
   但是,中国的蚕桑起源于何时?一般的说法还都是太迟。虽然甲骨文里已经出现了“蚕”字,虽然《诗经》里已经有了“抱布贸丝”的诗句,但那只有三千年。按民间的说法,是嫘祖发现了蚕可以吐丝,因而用来缫丝织衣,所以后世都尊嫘祖为“蚕神娘娘”。河南的西平县每年都有公祭“蚕神娘娘”的礼仪,非常热闹。嫘祖是黄帝的妻子,如果此说确立,那么中国的蚕桑业应该有了五千年的历史。中国历代的皇帝都有在桑林里祭祀蚕神的仪式,甚至杀人以祭,以示隆重。仰韶文化的遗址里曾出土了半只蚕茧,从而以实物为证据,把蚕的历史上推到六千年。稍后的考古又在余姚的河姆渡遗址里发现了一只象牙做的器物,上面刻有蚕的图案,器物的边沿刻有纺织的纹样,这表明,至少在七千年前,中国的祖先已经发现并使用蚕来织造衣服了。
   丝绸又是中国的第一商品。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那条著名的外贸通道就叫“丝绸之路”,主要的运送商品就是丝绸。茶叶一直到东晋时才被用作饮品,瓷器也在那时应运而生,它们的外输则要晚到南宋。丝绸作为商品外销要早于茶瓷一千多年。有专家研究,中国之所以被外国人称为CHINA,它的前部读音CHI就是根据“丝”转音而来,NA只是后缀,表示“地方”的意思。至于CHINA被称为瓷,那是后来的事。丝绸是最早让外国人认识的商品,也是最令西方疯狂的商品。当时罗马帝国的贵胄们极度珍视这种从遥远的中国运来的织品,只有元老院的贵族才配穿紫色的绸衣。
   世界上有三大织物:棉、麻和丝。这其中,棉的原产地是埃及,麻产自于西亚。它们后来才传入中国。只有丝是中国的原产品。而这三大织物中,也只有丝是动物性的产品,其它两种是植物,与丝相比,要把它们加工成织物的过程相对简单得多。
   聪明的中国人,从野外的诸多动物中发现了小小的蚕,又从蚕结成的茧中缫出了丝,织成了绸。这虽然不是一种复杂的化学变化,但却是通过种种工艺改变了它的原始状况,增加了它们的名贵度,使它成为一种高贵柔软、光滑薄韧的织物,这其中,桑是功不可没的。
   蚕桑二字,虽然连在一起,但其实这两者之间是不同的:蚕是动物,是昆虫,是鳞翅目的昆虫;而桑则是植物,是桑科的植物。世界上可以吐丝的昆虫不止蚕一种,世界上可以喂养出吐丝的昆虫也并非桑一种,但蚕桑的结合无疑就是最佳的选择。有了优质的桑,就能喂养出最佳的蚕来,也能结出最优质的茧来。
   所以,蚕桑事业,桑是根本。有了好桑才能育出好蚕,有了好蚕才能结出好茧。
   目前全国的桑树种植面积达1000万亩,年产蚕茧约70万吨。中国目前还保持着世界第一丝绸大国的地位,就是靠着这两个数字来支撑。这一数字,当是世界之最。
  
  寻桑
  
   四十多年来,潘一乐的工作就是育出更好的桑,为蚕宝宝提供更优质的食粮,如同优良的牧草之于牛羊、优良的稻麦之于人类。
   原本以为桑树只适合生存于温暖的南方,桑蚕业只是南方人独有的。但是,潘一乐告诉我,桑是一种世界性的植物,它的适应性很强,几乎世界各地都有桑树,北到俄罗斯、加拿大,南到印度,乃至于美国拉斯维加斯和新疆的沙漠中,都发现有桑树生长。但是,以桑树为饲料来养蚕,却只有中国才有,以后又东传到日本、韩国和朝鲜。中国的桑树分布很广,古代人以农桑为本,家里普遍都要种桑,所以“桑梓”就成了“家乡”的代名词,见桑就有人家。桑树可分为食生桑和野生桑两种,中国人用来饲养蚕宝宝的食生桑是从野生桑驯化而来的。但是,就像一切的生物一样,这些桑树在经过几年的生长之后,品种会退化,无论是产叶量和抗病虫害的能力都会大大地下降。这就需要人工来嫁接,补充更优的基因,从而培养出新一代的品种。
   为了优化桑树的品种,最常见的育种方法就是进行杂交。即把一些优秀品种的桑树嫁接到母本上去,使其产生下一代全新的幼枝。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选择亲本。根据遗传学的规律,亲本关系越远的植株,地理位置越远的植株,生态型的差异越大的植株,把它们进行杂交后产生的优势也越大,这相当于人类之间,血缘越远的婚姻越具有优生的效果一样。为了选择优秀的亲本,找到更多更好的育种亲本,潘一乐穷半生之力,走遍了国内很多地方,跋山涉水,搜物猎奇。足迹遍及新疆、西藏、云贵、广东、广西,甚至远及日本、加拿大和美国。
   潘一乐的万里远行寻桑,不同于徐霞客的游历众山,不同于李时珍的入山采药,也不同于高人雅士的寻幽访胜,更不是现代人的旅游休闲,而是一种科学的行为。
   把植物当做一门科学来研究,起源于西方,达尔文、摩尔根,以及后续的许多博物学家,都是志在寻觅地球上众多物种而进行努力的先行者,他们的努力为这个世界发现了许多全新的物种,也为了人类的生存而留下了不朽的结果。潘一乐是研究植物的,但他的目光主要聚焦在桑树上,他踏遍青山的目的就是要为了找到遗存在深山老林中的那些人所未知的桑树,从而为他园圃中的桑树提供更加野性、更加优秀的亲本。而这些野性的亲本又绝大多数存活于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都是些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绝佳标本,要想见到它们的身影,非得花费大量的力气不可。在西方,植物学家和动物学家都被称为博物学家,他们工作和地质学家一样,都是在深山野地之中的,他们的劳动都是浸透着汗水和辛劳的,数倍辛劳于常人的。
   中国的地域辽阔,虽然几乎全国各地都生长着桑树,但经过几千年的培植和改良,东南部人口密集地区的桑树已经绝大多数是人工培育的食用桑后代了,它们相互之间的差异不大,等于是近亲。加之这些地区人口密集、长久的开发,使得野生桑的品种也不多了。要想寻找到具有优良基因的野桑,就得去深入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深入那些不毛之地,或许能寻找到一些优良的遗存。1982年,潘一乐和他的同事们,曾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走了大半个贵州,深入到西南的大山深峒中去,攀爬在下临深渊的悬崖峭壁之间,跋涉在荆棘丛生的草莽之中,寻访在少数民族的村寨之中,找到了一些珍贵的野生桑树。这些都是未经人工栽培和嫁接的野生桑,具有优良的基因,与江南的食生桑差异极大。潘一乐高兴极了,把这些稀有桑种的花粉和枝条都带回了蚕研所,充实了他的园圃。
   对于一般人来说,新疆和西藏都是难以到达的畏途,但潘一乐却把目光投向了那里。西北和西南的地域辽阔,受人工的侵扰少,遗存的野生桑树植株多,而且大多处于原始状态,具有很好的生存基因。潘一乐不是去旅游观光的游客,不可能享受现代化的服务,也不可能经常住在大城市的宾馆里,他得背上背囊,克服常人难忍的高原反应,深入荒漠野山,如同地质队员一般攀岩附壁。西藏的人烟稀少,那些野生的桑树大多自然生长,无人侵扰,藏民们也不要求桑树提供什么实用的价值,因为他们并不养蚕。潘一乐在藏南的林芝地区发现了一株株巨大的野生桑,有的树龄竟然达千年之久,树干粗得要几人合抱,生长得非常茁壮,绿叶油油。某些地方的桑树竟然能够独木成林,荫广数亩。潘一乐很少见过这种景象,搜集到许多珍稀的桑树种。
   在新疆,潘一乐发现桑树即使在当地高热干旱的环境下也能茁壮成长,而且分布相当广阔。新疆的桑树由于光照充足,无霜期短,适合喜光耐旱的桑树生长。经过百年的风霜雨雪的磨炼,这些桑树在田野山间、荒漠戈壁都生长得很好,结出的桑葚是白色的,既大又甜,这给喜食果干的新疆人民提供了很好的食物资源,他们普遍把桑葚晒成干后食用,这为桑树又提供了一种实用的价值。潘一乐攀雪山,翻大坂,涉冰水,过沙漠,到处寻找桑树的踪迹,竟然在光秃不毛的火焰山也发现了一株老桑,他惊喜异常,如获珍宝,当即采集了桑种枝条做样本,一路上小心地护理,生怕它枯萎死亡,或者损伤芽叶。他一回到镇江,连家都不回,就赶到实验室里,把样本嫁接好才放心。
   经过多年的努力搜寻,潘一乐的足迹几乎遍及整个中国,他终于收集到鲁桑、白桑、鸡桑、华桑、长果桑、长穗桑、蒙桑、黔鄂桑等八个桑种,和一个变种桑。哪怕他到外国考察和开会,也会注意到那里生长的桑树状况,收集植株样本,回国时,行李箱中腾出空间,少放行李,藏着剪下的枝条,因为海关是不让动植物入境的。
   潘一乐曾经多次出国考察,曾两次受农业部委派东渡日本,到宇都宫大学和东京农工大学去研修。在那里,他非常珍惜这一宝贵的机会,与日本同行们进行商讨切磋,在更高的层次上参与国际性的桑树优质研究。他参加日本蚕丝学会举办的第57届学术研讨会,并提交了自己的学术论文,论文的高质量引起了日本业界同行们的好评和钦佩。
  
  育桑
  
   采集桑树的标本,一是要采集花粉,因为桑树是异花授粉的植物,要想育出良种来,需要优良的亲本来进行有性杂交。二是剪切下枝条,嫁接扦插在亲本株上,从而产生新的杂交桑。通过多方努力,镇江蚕研所里建立了一个桑树基因库,保存着从世界各地采集来的桑树花粉。又建立了一个“国家种质镇江桑树园圃”,把他从世界各地寻找来的桑树都栽种进去,实现了他“以一库而囊括天下”的梦想。
   踏遍青山去寻桑的目的是为了研究,是为了杂交出优质的桑种,作为一名遗传学家,潘一乐一生都在研究这个课题,他和他的同事们培育出了多个新品种,其中桑树一代的杂交品种“丰驰桑”、能抗病丰产的桑品种“育2号”、早生的桑品种“育151”、“育237”和“育71-1”等都成了全优的桑树品种,在进行推广后,都取得了很大的效益,从而获得了国家各部门的多项奖励。
   研究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在实验室里产生出几个新品种,更重要的是要把这些新品种推向田间地头,成为农民丰产丰收的摇钱树。为了推广桑树的优良品种,潘一乐多次深入各地农村,钻进桑田苗圃传播桑树种植的科学技术,推广科研成果,对在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农技员进行培训。在苏北多地建立了优质高产的桑树良种繁育基地,培育出优质高产的苗木数千万株,有的已建成了国家级的高产示范园区。原来种桑养蚕基础薄弱的东台和如皋等县市已经成为中国蚕桑事业新的增长点,同时也为农民增加了收入。
   现在,随着世界性的开发加剧,地球上的诸多物种也在以飞快的速度消失。这一严峻的问题,令全世界的生物学家们都非常焦急心疼。有识之士一方面采取各种措施来挽救地球上的物种;另一方面建立了基因物种库,如同诺亚的方舟,把目前尚存的一些物种的种子和花粉,乃至植株都储存起来,以作一种未雨绸缪的准备。潘一乐也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一问题的重要性,针对目前国内的植物资源不断退化和流失的状况,他意识到仅以个人的努力还不足以挽救,便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提出了建议,希望能够建立国家植物遗传资源委员会,对全国的植物资源进行统一的管理。这一建议得到了科技部和农业部的高度重视,目前正在落实此建议,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办公室,来筹组成立中国植物遗传资源专家委员会。
  
  乐桑
  
   潘一乐在本行工作中取得的巨大成绩,使他在政治上获得了许多荣誉,他既是政协委员,又是人大代表,曾担任过市政协副主席。1993年起,他连任第八届、九届和十届全国人大代表,有了赴京参政议政的权利和机会。尽管身份有所变化,但潘一乐始终不忘记自己是个农业专家,是从事蚕桑业研究的科技人员,他不负人民的重托,积极参会,积极参政议政。数十年来,他利用这一更高的平台,发出了更响的声音,他提出的提案和建议绝大多数都是围绕着中国农业状况的。潘一乐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与农村和农民有着密切的接触,也有着密切的合作。深入基层的结果,使他对农民所关心的问题,也有所了解,他有心进行调查和收集社情民意,从而掌握了第一手材料。在此基础上,他在九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提交了“切实减轻农民负担”的建议,还就“三农”问题走进了江苏电视台设在北京的直播室,进行呼吁。
   潘一乐真正做到了“心系桑园,情系百姓”。
   1995年,有些地方进行了“蚕茧大战”,全国的茧丝绸行业严重滑坡,蚕茧的价格直线下降,许多地方出现了挖桑毁桑的现象。潘一乐当时正在日本进行合作研究,在听到这一消息后,非常心疼。他利用回国参加全国人大八届四次会议的机会,利用这一高层平台进行呼吁。会间,他接受了新华社记者的采访,在《新华每日电讯》上发表了“蚕桑专家潘一乐呼吁全国桑农莫乱挖桑毁桑”的报道,这一建议立刻在全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对于遏制毁桑的行为起到了良性的作用。
   作为我市人数不多的人大代表之一,潘一乐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就是《镇江日报》“京城热线”的特约记者。这并不是一个常设的栏目,这是因为往昔开全国“两会”的时候,因为条件限制,每一个市不允许带随团记者,所有有关“两会”的信息就只能来自电话采访。于是潘一乐就被邀请担任这一义务要职。在京开会期间,每天会议繁重的议程结束后,潘一乐既不敢外出,也不敢游览参观,要守在电话机旁等待,与镇江报社的记者通话,及时报道当天的新闻,把有关的活动情况反馈给家乡人民。有时还要加上自己的评述。
   当然,身兼“两会”代表的潘一乐,所关心的并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专业这一项,而是把视线集中到所有与民生有关的事情上来。多年来,潘一乐提出的提案和建议多达80多件,涉及社会各个方面,他把这一行为看成是人民赋予他的权利,是接受了人民的委托而代言的。因此,他不敢辜负人民的期望,要为人民鼓与呼。他与他人共同提出了建设镇江和扬州之间长江大桥的建议,提出了要求修改《劳动法》的建议,提出了《加大‘科技兴山’力度》的建议。有感于蚕研所偏处远郊,交通不便的情况,他多次向市政府提出要将南徐大道延伸到蚕研所的建议,最后终于实现了这一愿望,从此蚕研所的人员外出不再困难了。
   潘一乐是市九三学社的前主委,作为一名党外人士,作为一名科技工作者,他一直与共产党肝胆相照,风雨同舟,热心于党派工作,积极参政议政,认真学习党的政策方针,提高自身的理论水平。他一直认为,自己作为九三学社的一员,就是要尽其所能,发挥专长,尽力为解决“三农”问题做实事。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的传播和推广来体现党的有关政策,以身垂范地为农民解决实际问题,这就是最大的政治。
   目前已经退休的潘一乐并没有闲着,他还带着自己的博士生,还有自己的研究课题。他搞了一辈子的桑树,觉得桑树这一品种身上可利用的潜质还很大,还可以继续做很多的文章。他提出“栽桑养人”的设想,要研究桑树的综合利用。他说,桑树一身都是宝,桑叶可以喂蚕,也可以供食用,还有药用的价值,有的部门已经研究出了桑茶和桑抹茶,今后还可以考虑用桑叶来作菜肴,用桑叶来养鸡,或是作饲料。桑葚的营养丰富,既有食用价值,也有药用价值。桑树的皮也具有药用价值。桑树的姿态优美,叶片肥大,夏绿秋黄,枝条柔韧,还可以作为景观树来栽培。因为桑树的根系非常发达,所以沙漠地区种桑还可以起到防沙固沙的作用,目前国外已经研究出了垂枝桑来作为行道树,还有扭曲状的桑树,也可以用为房间的装饰。桑树的综合利用的前途大得很。至于蚕茧的综合利用,那更是前景广阔。
   尽管已经身无重责,但潘一乐还是喜欢来到他枝繁叶茂的桑树圃里走走看看,伸手摩挲着那些经过他亲手嫁接、千姿百态地生长着的桑树。在潘一乐的眼中,那些婀娜多姿的桑树就是他的儿女、他的命脉所系。倾毕生之力来从事对桑树的研究,潘一乐可算是孜孜以求,乐此而不倦。他是一名乐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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