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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难买子时命 千金难买鬼郎君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他说,把你的爹的画像画出来!她在宣纸上写了五个大字:胖高八字胡。她相信他,深深的信任。这个当初绑架她的男子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一、 点泪成金   苏府今个儿晌午添了位姑娘,当在自家门口来回踱着步子的苏老爷听到接生婆喊出是个
  小姐的时候,大大地吁出口气。已经有三个儿子的他前盼万盼总算盼出个姑娘。
  苍天有眼啊!
  “糟了,小姐不哭啊。”接生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苏老爷皱着眉头冲进了产房,进门便看到产婆正倒提着婴儿用力地一拍屁股。
  “哇……哇……”呱呱坠地的奶娃终于号啕大哭起来,那颗粒大的泪珠泛着金光落在地上,瞬间滴滴答答地滚成了金珠子。一颗、两颗、三颗顺着滚到了苏老爷的脚边,苏老爷弯下腰捡起了金珠子,圆润饱满,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不一会儿,满地都是金光灿灿的金珠子,那金珠落地的声音奏出了美妙绝伦的音律。
  产婆将哭泣中的孩子交给还呆愣着的苏老爷手上,随即就蹲下身子开始慌乱地捡着满地的金珠子。
  “咯咯咯,咯咯咯。”躺在自己父亲怀中的女婴儿居然望着苏老爷笑了起来,苏老爷望了望满地的小金珠子,又瞅了瞅对着自己咯咯笑的闺女。情难自禁地道:
  “小金豆,你可知道你这样一哭倒成了别人最开心的事情了吗?我是该喜还是该忧哟?”
  “老爷,快给女儿起个名字啊。”躺在床上的苏夫人虽然也很惊异于女儿的天赋异禀,但是她更关心的是女儿的今后。
  “看现在这个情形,便唤她苏金珠吧。”金珠,金珠,希望这一颗颗的金珠真的能给自己的女儿带来好运,苏老爷轻轻点了点女婴的鼻尖,又听到她欢快的笑声。
  苏家的女儿会哭出金豆豆,这成了整个初安城公开的秘密。能到苏家做工成了全城老百姓心中向往,大家都认为能在苏家捡些便宜,要知道,要想让小姑娘哭起来可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呀。
  可惜啊,他们都打错了如意算盘。
  “请问你们家苏小姐还需要奶娘吗?!我这里奶水充足,味道鲜美!”
  “我们家小姐已经十岁了,不需要奶娘了。大妈,这么大年纪了还奶水充足,不害臊。”
  “苏小姐需要保镖吗?我可以保护她,肯定有人会逼她痛哭的。”
  “你才会逼小姐哭呢,我们家小姐不知道天天有多开心。”
  “小姐,我求求你了,哭一个吧。我真的很需要钱江湖救急啊。”
  “哈哈,惜福你捏得好舒服哦!”
  “小姐,我都快把你的脸捏成柿子饼了,你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呜哇!”
  虽说金珠能哭出金豆子,但让她哭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除了刚出生那会儿常常哭泣,外加五岁时家里养的狼狗死的时候狠狠地哭过一次,其他时候再难看到她落泪。
  她乐观开朗,拥有我见犹怜的容颜。那些想令她哭泣的人一旦看到她的笑容便改变了原先的想法,希望可以一直维持她的笑颜。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金珠十六岁的时候,此时的她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于是,苏老爷与苏夫人又开始愁了。原因不为别的,只为女儿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女婿,自然是入赘为好,苏家并不希望靠着金珠攀龙附凤,仅希望金珠可以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当然,偶尔产点金子贴补贴补家用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上门女婿的人选,却成了苏家最大的难题。
  然而,就在苏老爷还没有考虑好怎样找到乘龙快婿的时候,身穿官袍手持圣旨的明大人已经先入为主,踏到了大厅里。
  苏老爷颤颤巍巍地跪接过圣旨,待明大人走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怎么着,也不可能想到当今圣上会因为自己的女儿落金珠的特点将她指给外族的王子。金珠的事情传入了皇宫,一位外族的王子对她产生了兴趣,欲带回部落当夫人。塞外啊,那是怎样的遥远啊,金珠被欺负了也没有人护着她。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正当苏老爷准备将此事告诉自家闺女的时候,侍女小蕊慌张地跑到了客厅,向苏老爷禀告这一急讯。
  “什么!”苏家上下顿时乱成了一团。
  二、
  三、 反俘为主
  上官笙至今没遇到过这么一个没有防范意识的姑娘,从他掳到苏金珠开始,她就睡得天
  昏地暗,直到她醒过来,他半沉着脸等待着她的尖叫和哭泣,她却只是摸摸肚子,对着他灿烂地一笑。
  “剑客公子,金珠饿了。”金珠的肚子应和着唱起歌来。
  “你被掳了,三天后我会把你送到买主那里去。”男子并未有答理她肚子问题的想法。
  “哦,剑客公子,如果三天你把饿着的我送到那里去,估计他只能得到尸体了。”金珠点点头,由衷地告诉了他一个不争的事实。
  “看来不笨,居然会威胁人。”上官笙将自己的干粮分了一半丢给了金珠,她这样子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怕是吃不惯这粗粮吧。他的唇边习惯性地扬起一抹讥笑。
  然而,苏金珠再次将了上官笙一军,她以迅雷般的速度解决完了手中的干粮,然后舔了舔嘴唇,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上官笙手中的另一半。
  这是三天的干粮。上官笙内心突然腾起了一阵无力感。
  孤月当空,树林的周围飘荡着似远及近的狼嚎声。金珠有些害怕,她笨手笨脚地爬到了上官笙的旁边坐好。他靠在树上,刘海将他的脸覆盖了一半,丹凤眼,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在月光的侵蚀下毫无血色。阴风阵阵,将金珠的发丝吹得飞扬起来,她打了个寒战,想靠得更近些,然而当她朝他看去时,上官笙的右面刘海被一阵寒风吹拂起来,触目惊心的大面积暗黑胎记乍现眼前,让整张脸显得面目全非。金珠崩直了脊背,瞪大了双眼,靠过去的身子顿时停住了。
  “吓傻了?”喑哑的低沉言语从单薄的唇中轻轻吐出,上官笙笑了,他没有去可以遮盖那些痕迹,相反,他像地狱里的勾魂使者般伸手让全部的胎记暴露出来,慵懒地望向眼前的少女。
  “我鬼见愁,不仅仅因为是杀人不眨眼的刺客,更因为我的容貌比鬼更?人。有人出钱买你的身,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要留你活口,但你最好不要惹到我,否则……”他的眸底闪出嗜血的光芒,然而,也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楚。
  “否则怎么样,你会杀了我吗?”金珠快速地接过话语,还没等上官笙反应,她又道。
  “你不会的。你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金珠道出了心中所想,她再次对着上官笙笑了起来,他却偏转过头,不再去看她。
  她的笑容太过刺眼,从她醒过来之后上官笙就发现自己越来越想逃离身边这个俘虏,即使这样威胁恐吓也无济于事,她依然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照得他无法直视。
  正当他还在分析金珠的时候,右臂突然加重,金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熟了,不自觉地歪倒在了上官笙的右侧。他深锁双眉,用手轻轻地推开她倒在他肩膀上的头,但金珠刚坐直又不自觉地歪倒下去。上官笙随即一起身,闪身离开。金珠侧倒在地上,微微呼痛后,又沉沉睡去。
  上官笙回头望向蜷缩在地上的苏金珠,闭眸深思,右肩的余温似乎还没有散去。可他的心却一丝一丝冰冷下去。他负手而立,那丑陋的疤痕在那片刘海下若隐若现。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对他那般笑过了,包括那个人。
  看来三天的行程要加紧,他不想和她再多待一刻。
  清晨上官笙是被金珠唤醒的,醒来时,他的眸底有无以名状的暗涌。
  他做梦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做梦了,梦里那个人的泪水和尖叫变成剑雨朝自己刺来,他拔出自己的青光奋力抵抗,可最后他发现自己仍是体无完肤的输了,他跪倒在血泊中,看着那个人离去的背影听到碎如落叶的几个字:“阿笙,我为什么会生出你这像鬼一般丑陋的儿子,没有人受得了你的。”
  心像被刀子深深刺割,上官笙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心痛,然而他的防线仍然会被那句话轻而易举地攻破,皮开肉绽。
  金珠挥挥手将失神的上官笙叫了回来,她得意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拆开来满满一布袋的金豆子。上官笙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抬起头望向她,听到她说:“你说你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布袋够不够让你反戈?不够的话我还有。”说完,金珠准备转身继续找个地方躲起来产金子。
  “够了!”他怒斥,顷刻间他的剑架在了她的脖颈旁。他望着这个女子,内心复杂的感觉翻滚沸腾,这个女子一出现便勾起了他过往的痛苦。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他阴冷地警告苏金珠,苏金珠却将金豆子朝他面前一摊。
  “你需要这个吧。我出的比对方多的话,你完全可以站在我这方啊。这是原则问题,你在害怕什么?我能吃了你吗?”她说完,又是灿烂地一笑。
  是啊,他在怕什么?他真的要被一个小姑娘击败吗?那么长时间他独自一人面对江湖险恶,注定一个人漂泊的他,还会怕什么吗?何况他……。
  这个女子,似乎总是能莫名其妙地影响到他。
  上官笙收回手中的剑,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苏金珠,双唇吐出五个字:“我送你回去。”
  苏金珠听到上官笙的话,怒目一睁,急得从地上跳起来:“谁说我要回去了?好不容易出来了,爹一直不让我出门,怕我被别人拐卖了,我什么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从没有亲眼看到过。”
  “你想去哪里?”
  “京城。”
  
  四、 有金珠从泪中来,不亦乐乎?
  金珠如此渴望到京城有三点原因。一、京城汇集了所有新鲜的事物,若想开眼界,京城
  不外乎是个好地方。二、曾经有道士为她算过命,偷偷告诉她一定要去趟京城,否则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她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至少那位师傅说她会遭劫是算对了。不过他口中说的真命天女运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还说她这个真命天女运只能成一半的天命,这个更像是胡扯,金珠不以为意。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要去寻京城最出名的大夫。
  上官笙将金珠前两个理由全盘否决,严辞拒绝了她的要求。但是听到她陈述第三点内容时,却意外地沉默了。
  他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时而握紧的拳头诠释了他内心的激烈挣扎。
  “什么病?”这是他得出的答案。
  “不治之症。”金珠淡淡地说出这四个字,上官笙的目光没入了她的眸底,发现那波澜不惊的眸光下的那一丝凄凉,恍然间仿佛也要被那丝脆弱的眼神勒紧了喉咙。
  他执起剑,向前走去。
  “喂,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金珠朝着上官笙的背影大声质问。
  “再多一句废话,立刻把你送回苏府。”上官笙冰冷的话音刺激得金珠激动的一跳,直接从背后扑向上官笙,遗忘了男女之别准备给他个熊抱,早发觉她的动机的上官笙侧身一闪,金珠扑了个空,直接扑倒在地上,脸正好栽倒在一个泥坑中。
  她抬起脸,擦着满脸的泥巴,哭丧着脸睁不开眼睛。
  上官笙回过头望见她此般模样,一抹微笑轻轻漾开嘴角,连他自己都不自知。金珠也呆了,她抹了一把鼻尖上的泥浆,口无遮拦地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上官笙的脸色瞬时阴沉下来,他仿佛像是受了伤般,收敛住了脸上轻松的神情,轻抿着薄唇,眼眸里淹没的全是冷意,仿佛金珠刚才说的话多么不堪般。
  “如若想安全到达京城,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
  金珠愣了愣,望着上官笙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呢喃:“明明是个渴望温暖的人,为什么要一副坏人嘴脸呢?哼!”金珠不自觉地努努嘴,朝着上官笙的方向跑去。
  京城果然是个好地方,金珠滴溜着眼珠子到处瞅。一会儿扎进人堆里看人口吐火龙,胸口碎大石,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身边的高手也能做到,被上官笙强制拖走,一会儿跑到市井摊位上买一大堆没有用处的东西,一路捧着一路掉,上官笙不得一次又一次地在大街上驻足等待她丢了大的,洒了贵的,最后居然无奈地帮她分担了一部分的行李。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她这副模样根本不像一个患病的人,更别提什么不治之症了。
  现在开始对金珠所说的第三点原因抱怀疑态度了。
  人们也对这京城多出的两个蒙面人产生了兴趣,他们两个一个内敛一个外放,一个阳光一个阴冷,如此互补,很难不让人把他们两个想象成一对塞外来京城游玩的夫妻。
  上官笙要求金珠与他踏入京城以后必须进行换装乔装成塞外游民来避人耳目,金珠想到他刺客的身份心里大概也明了他这种做法的目的,于是也就欣然答应了。
  此时京城正是大兴友邦的时候,正是与周边族群,小国友好邦交的时刻,所以京城里有许多外族人过来进行文化交流,见惯大场面的天朝子民自然见怪不怪了。
  正当上官笙准备询问金珠病为何病时,金珠却在一家大医馆面前停了下来。她盯着大厅里的救死扶伤的牌匾愣愣发神。上官笙透过白色的面纱望见她眼神中隐约的挣扎与向往。她往医馆踏步而去。
  “你站在门口等我,不准进来。”她对上官笙强调。
  上官笙望见她走到大夫的面前,对着大夫说了什么,大夫露出惊异的表情,示意她坐下号脉,大约过了一会儿,大夫伸出手向她的脸摸去,随即他仿若看见金珠肩膀耸动起来像是受了委屈般哭了起来,上官笙误以为是大夫用言语欺辱了金珠,随即拔剑直冲进了医馆。
  当上官笙冲到金珠面前时,确实看到她哭得正伤心。只是那一颗颗金珠子全部落进了大夫接在金珠下巴下方的手掌中。
  大夫收回手,望着自己掌心中那一颗颗圆润的小金珠,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他抬起头望向金珠,不解的道。
  “姑娘,这病虽生得蹊跷,但实在是利大于弊啊。刚才老夫为你号脉,除了脉象有些紊乱外,倒无其他大碍。这等美事,姑娘为何还想根除?”
  “大夫,你就肯定这样对我没有害处吗?佛祖说,众生平等,它给了我这样的财富,必然会从我身上拿走什么的。如果是我的生命呢?我不希望这样,对于我来说,这金珠子怕是最无用的东西。所以,若非万不得已,我绝不会让自己哭。我不希望拿这金珠换取我的生命或是其他什么。我不愿意,也不舍得。”
  金珠说得很慢,每一句都像刀子般割在大夫和上官笙的心尖。上官笙突然想到了那天清晨她将那布袋金珠推到他面前时的眼神,那抹迫切中似乎还掺杂着无限的悲哀。
  上官笙心里一紧,不禁然间,也有几分萧索之意席卷了他的周身。
  未知的事务永远是最恐怖的。
  “姑娘,这病老夫闻所未闻,实在是束手无策啊。倒是这位公子,你可否让老夫把把脉。”说完,也不等上官笙反应,便号住了上官笙的脉。
  上官笙皱眉准备收回手,却听大夫道:“公子,你中毒多久了?”
  上官笙微愣,随后冷语道:“已有三月。”
  “这毒,实在是回天乏力啊。奇毒已经快要蔓延至心脉,公子也早些准备后事吧。”
  金珠惊诧地望着上官笙,却发现他不以为意,快速地抽回手,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大夫看着眼前的二人,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他转身进了屋子里,屋子里传了轻微的对话声,过了很久他才出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和一个玉佩,他将两样东西递到金珠手中,
  “这京城中,二位的问题恐怕只有我师傅有能力解决了。他见多识广,一双巧手无人能及,他未在城中行医,他在皇宫中。你持这个玉佩去找他,但是他性子古怪,也不知你与我师父有没有缘分。姑娘,这信你可要捡好了。”说完,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金珠,表情古怪。
  “谢谢。”金珠接过信与信物,默默地望了一眼内室。轻轻拽了拽上官笙的衣袖,示意他可以走了。
  上官笙与她一同走出医馆,发现苏金珠的脚步又轻快起来。仿佛前方的道路是光明而灿烂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可以看到她那么一直开心下去。而不是,和他一样,是个等死的孤魂。
  一颗冰冷孤寂的心,却开始在最后一刻挣扎起来。
  
  五、 杀身之祸
  “上官大哥,你看那有一群人,我们过去看看吧。”金珠拽着上官笙准备往人堆里走,
  上官笙先是对金珠对他的称呼突然改了口微微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
  “那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少去人多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怕那人群上议论的通缉犯是你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恶行。”金珠说罢,便撒开手幸灾乐祸地冲进了人群。
  上官笙皱了皱眉头,没有跟过去。他遥望不远处的皇宫,默默地失了神。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金珠仍驻足在皇榜面前迟迟不走。这才踱步过去,走到了金珠旁边时他也愣住了,就在这时金珠喃喃自语起来。
  “我真的猜对了,这上面真的是你。只不过,另一个却是我。”
  上官笙朝皇榜看去,上面赫然就是他与她的画像。
  上官笙,杀害苏州知府,抓活口奖赏白银五万两;苏金珠,藐视朝廷,抗旨逃婚,惹怒皇威,已收监苏雄等人,听候圣上发落,凡提供苏金珠消息者,抓活口奖赏白银五万两。
  “爹,爹。”金珠浑身发抖,泪水已经盈满眼眶,又被她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她微微低头,此刻脑海里全是父亲在牢狱之中吃苦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冲上去揭了皇榜,让官兵将她带回皇宫,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她含泪望着他,他牵着她,朝她摇了摇头,带着她离开了人群。她感觉到他的手掌冰凉,但她却感受到他心中的温暖。她听到他说:“不要怕,一切都会解决的。”
  她相信他,深深地信任。这个当初绑架她的男子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知道上官笙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只是,让金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所谓的上官式解决之道是――
  “你真的确定你要劫狱吗?”金珠伏案皱眉,望着靠在墙角的上官笙,觉得他解决方法实在是有点冒险。
  “你把你爹的画像画出来便是了。”上官笙直接无视她的质疑,从她手里接过画像,朝上一看,瞬间无言。
  宣纸上只写了五个大字,胖高八字胡。
  “就这些特点?”上官笙皱了皱眉头。
  金珠虔诚地望着他,用力地点点头。
  上官笙沉默顷刻,提起剑就准备出发。
  “上官大哥!”金珠唤住了他,她走到他的面前,施了个礼。
  “上官大哥,我不希望你受伤。我……我等着你回来。恍若那时候我们俩都没死,你可愿意娶我?”此话一出,上官笙瞳孔瞬间放大,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有惊恐,有怀疑,有疑惑,有愤怒。各种各样的念头一拥而上地席卷了他。
  “我不是同情你,也不会让你母亲那般害怕你,她根本不配做你的母亲。对不起,我听到了你的梦呓。上官笙,我愿意陪着你,你可愿意?”
  她执起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掌冰凉。
  上官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他感受到自己的心似乎在逐渐苏醒,可他却推开了她的手,淡淡地道:“我对你没有情意。即使我活不了多久,也不会娶你的。”说完,便闪身离开了。
  金珠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关好房门,静静地离开了房间,朝着不远处的森林走去,一个黑影闪现在不远处,盯着金珠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待到金珠走到森林中时,低沉的男音突兀在树下。
  “金珠姑娘好胆量,居然真的来赴约了。”
  金珠冷着脸将白日的书信展开,又将手中的玉佩丢给了眼前的人。
  “白夜王子,金珠人就在这里,随便你如何处置。请你把可以医治上官笙的解药给我。”
  “你果然看了信件呢,看来我那个徒弟对你示意的表情你理解到了。你完全可以不来赴约的,你明明知道我已经让皇上将你父亲放回去了。还要上官笙冒着被官兵抓住的危险去救你那已经起程回府的爹,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姑娘呢。”
  “你就是觉得我能哭出金珠子有趣吗?那我以后每天可以为公子表演一次。请公子将解药给我。”金珠的声音很冷,此刻她的脸上不再有灿烂的笑容,有的,只是隐忍的坚强。
  “你错了,我白夜揽尽天下奇事,怎么可能只满足于那几颗金珠。你整个人我都没有兴趣,我要的……是你的那双眼睛。眼睛和解药,你选择哪个,请姑娘定夺。”
  
  六、 别离情,生离心
  事情不对劲,整个牢狱大赦,白天还在张榜,晚上居然对牢狱里钦犯全部释放了。上官
  笙内心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冲回了苏金珠的住所。
  当他透过屋内烛光望见了金珠的身影时,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推门而入,苏金珠瞬间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被上官笙推了开去。
  “爹刚才来过了,皇宫因为皇后产下龙子,皇帝大悦,居然释放了轻罪的犯人,他念在我父亲为朝廷赈灾时捐过大批银两,也就将他放了。”金珠的眸子闪亮,目不转睛地望着上官笙,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
  “嗯。”上官笙应了一声,眉头却愈加紧锁。
  “上官大哥,明日我便随爹爹回府了,你又不愿意娶我,那这最后一顿饭,上官大哥总能与金珠一起享用吧。你看,我烫了壶好酒,闻起来好香啊。”金珠执起酒壶,笑意盈盈。
  听到金珠要离开,上官笙心也咯噔一跳,坐到了她的对面。
  那一夜,金珠亲自为上官笙斟酒,上官笙没有拒绝,他一杯又一杯地将那些辛辣的酒吞进了自己的口中。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放纵过了,他醉了,他忍住心里的痛,告知自己即使神志已经不清,也不能对金珠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他配不起她。他背负了太多的罪恶,还长着一张让人看了便望而生畏的脸。这样的他,如何能拥有一个如此开朗美丽的她?。
  他不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她,仿佛要将她刻进骨子里。蒙蒙??中,他感觉到金珠将他发丝轻撩起来,轻抚他的胎记,淡淡地道:“上官笙,今夜过后,你不会再痛苦了。”
  他笑了。这是他面对金珠第二次展露他的微笑,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更看不到那丑陋的胎记,他笑只为告诉她。有她陪伴的日子,他并没有感受到那痛苦。也许他命不久矣,他无法娶她,但是依然足够了。
  只是这一切,都将深深埋葬在他的内心。他希望她可以一辈子开开心心下去,而他于她,只是个杀手,曾是个过客。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耀在上官笙的身上,他头疼欲裂地起来,发现桌子上留了一封书信和一个满满的包裹。
  他起身拆开了信件,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上官公子,从今天起是你全新的开始。这是金珠最后的礼物,望公子务必收下。”
  上官笙拆开包袱,发现包袱里装着满满的金珠,仿佛有千斤重般,她不是很珍惜自己的泪水吗?昨夜,他醉了,而她呢?
  上官笙没有再看一眼金珠子,他将它们细细包裹好,背上后走出了房间。他发现自己原来的外族衣服被金珠擅自换成了一席白衣,原先用来遮挡面容的斗笠也不见了。他低着头走出了房间,却发现周围的人仍是不断的朝他投来目光,甚至有些姑娘看着他交头接耳。他像是忆起什么般,重新冲回了房间。果然,他遮挡胎记的发丝被人绾起来了,他望向镜中的自己时,却一动也不动了。
  镜中的人拥有完好的面容,那块暗黑的巨大胎记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白净的皮肤。他发疯般地再次冲了出去,冲进了曾经为金珠看病的大夫面前,他将剑横在他的面前。
  “她做了什么?!”
  “金珠姑娘和我师父做了交易,你脸上的胎记是她请我师父替你除去的,你现在完全不用怕有人会再认得以前的那个你了。你的毒也解了。不过,因为你那毒着实是古怪,虽然已经将它克制消去,但是你那一身高深内功恐怕是全没了,你现在身子仍然很虚弱。上官公子,金珠姑娘对你是情真意切,为了你,连眼睛也不要了。此等女子,老夫真心钦佩。”
  “你说什么!”上官笙倒退一步,顿觉内心翻江倒海,悲极攻心一口淤血从口中喷薄而出,昏死在了医馆之中。
  
  七、 逼哭招亲
  “苏家逼哭招亲啦!大家快去看热闹啊!”初安城竞相奔走相告。
  “逼哭招亲?应该是比武招亲吧,哪有这个道理的。”
  “听说那苏家小姐被人绑架回来后再也不会哭了,以前虽然很难看到她哭,但还是会
  的,听说现在不哭也不笑,弄得苏家上下着急得不得了。苏老爷说要为苏小姐重新寻觅好夫婿,让小姐开心起来,是苏小姐自己提出要逼哭招亲的。”
  “这可真是奇了,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要逼自己哭找夫婿的,我们城是怪人越来越多了。走,看看去。”
  逼哭擂台下人头攒动,挤满了人。苏金珠坐在擂台中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一个个男子。
  一个男子悲从中来的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金珠默默地点点头,转头拿了银两给他,他竟欢呼雀跃地离开了擂台。
  另一男子欲将刀放在金珠的脖子上,被周围的高手保镖请下了擂台。
  更有甚者,有男子洒出胡椒粉与洋葱水,金珠眼眶一红,居然开始不断地打喷嚏。台下看台的人笑声不断,看戏看的无比欢乐。
  突然一蒙面男子走上台,停在了金珠的面前,一动也不动,台下的嘈杂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致命的沉寂。金珠先是疑惑地望着他,随后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一个包袱丢到了她的面前,四散开来。
  台下看到包袱里堆积的金珠子,全部惊呼了一声。金珠望着满地的金珠子,抬起头和那男子的眸子相对,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心底直涌鼻腔。
  “你的东西,我来还给你。”他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他揭下自己的面罩,看向苏金珠。和第一次见她一样,给了她一抹讥笑。
  “好俊俏的公子。”台下的人纷纷惊呼。但只有擂台上的苏金珠,才知道他俊俏脸庞的背后曾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多深的印记。
  晶莹的泪水哗啦啦地滴落脸庞,苏金珠哭了,这是她被白夜大夫换了眼睛后第一次落泪,她冲进了上官笙的怀抱中泣不成声。
  上官笙紧紧地抱住她,他的唇靠在她的耳边,淡淡地道:“苏金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走你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俘虏。”
  金珠不住地点着头,泪如泉涌。谁说没有金珠子的眼睛不能流泪,白夜是个大骗子,只知道骗走他想要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到底需要什么。
  台下的人也哭了,小部分是因为看到了感人的相逢,大部分是因为看到苏小姐的泪水完全没有变成金珠子。
  他们的发财之路,又活生生地被扼杀了一条。虽然从没有通畅过。
  “谁说我闺女不爱哭,你看她在台上哭得多欢啊!呜呜。我的金珠啊!”
  “老爷,我们家不缺那些金珠子的,你看金珠多开心啊。”
  “呜呜,女儿都要嫁人了。还不准我哭一下吗?呜呜……”
  初安城大街传言,苏老爷家的姑爷是花千金买来的,是那哭出金子的苏小姐将金珠哭尽后才应允的;还有市井传言,苏小姐并没有买到美男子,是美男子用千金把苏小姐的怪病治好的;江湖有传言,苏小姐被美男子在擂台上隔空取走了眼中的所有金珠,所以才下嫁于他。总之,甭管他们俩谁收买了谁,总之人家恩爱有加,其乐融融。
  千金难买鬼郎君,泪尽卿归染金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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