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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一只最弱小的麻雀(创作谈):解剖一只麻雀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在写官场系列长篇《中国式秘书》之前,我先写了这部小说。初始的想法是探究一个问题:官本位思想在中国社会的流毒到底有多深?对人的吸引、诱惑、伤害力度到底有多大?    其实,这样的困惑,折磨我很多年了。
   这里恐怕先得说说我的个人履历。我在从事记者生活之前,曾经当过近十年兵,转业前是军队院校颇有造就的教务参谋;回到地方后,先后在县级市的公安局、政法委员会工作,三十出头官至科级,曾经借到省级机关并随时可以办理调动手续。在别人看来,堪称官途一片光明。可是,由于看多了机关官场的种种虚伪逢迎与尔虞我诈,加上对自己脾气、性格、喜好、特长的清醒认识,我几乎未曾丝毫犹豫就决定离开官场,选择了报社记者这一相对自由的职业。原本以为,新闻记者号称无冕之王,本是个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行当,不必受制于太多身外事物的困扰、诱惑。然而,真正入行之后,我发现并非如此。放眼身边芸芸众生,一面迷恋于新闻职业的高自由、高礼遇、高福利,愤嫉于官场官位的各种阴暗与不堪;却又一面心心念念趋之若鹜于对官位的追逐,依然会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一官半职,拿出吃奶的力气相争抢,甚至不惜各种手段拼杀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其惨烈程度丝毫不逊于机关。争到最后,不必说一个普通中层,即使做到社长总编之类的职位,相较于党政机关也是辛苦多于权力,压力大于利益,四两油的好处也谈不上。因此,作为从官场中来的我,不免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让周围衮衮诸公如此拼命争抢?动力何在?做官就那么有意义、有意思、有乐趣吗?
   一介书生,解析心中疑问的最好办法莫过于笔,而小说乃是其中的上佳题材。于是,选定春江日报编辑部副主任汪明娟为对象,先作一个生理性解剖。既是自己熟悉的环境、人物,也算是视野所及最弱小的一只麻雀。这就像大学里的临床外科教学,往往先拿小白鼠之类试刀,解剖起来应该更加驾轻就熟一些。
   孰料,等到真动起笔来,一步步深入下去,发觉并非当初想得那般轻松与娴熟。一方面,解剖的刀口纹理渐渐偏离,且比原定的深入得多。关于官场,关于做官,似乎只是一层表皮,一个道具,真正触及的却是欲望、人性,是人对生存环境的种种无奈,乃至生活强加给人的逼迫、扭曲、羞辱,等等。写到后来,我甚至有了某种无力驾驭的感觉,这是我此前所有创作都不曾有过的现象。另一方面,作为一名操刀者,原本我是以纯客观姿态解剖对方,于我只关乎态度是否严谨、技艺是否娴熟,无关乎自身痛痒。可是写着写着,我有了痛感,而且这种痛感随着故事深入日益强烈。我知道,解剖刀触及的某些部位,一定粘连、呼应着我的肌肉或神经。更为重要的是,直到文章结束,我也没有寻找到想要的答案,没能解开心底的疑惑。因为我发现,所有问题都陷入了某种“二律背反”,一切答案都不是单线条、单层次、单角度,其背后都有更为复杂、多元的触发与推动。当然,体现在汪明娟这样的单个麻雀身上,或许因为我笔力有限,表达得有点肤浅与偶然。
   谁能说得清,在汪明娟这只麻雀的身上,没有我们自己心路履历、命运轨迹的某些印迹呢?谁又能说得清楚,这只貌似最弱小的麻雀,不是你我中的任意一位呢?
  责任编辑 师力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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