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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衍强特立独行的诗行:特立独行的诗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海 燕 75年生于长沙,写诗歌、随笔、小说,曾有诗歌在《读者欣赏》、《自由诗篇》、《诗歌报》、《伊人文学》、《常德日报》、《常德晚报》、《文艺报》、《火种》、《渝东南文学》、《湖南诗人》等报刊上发表,随笔在《常德日报》上发表,有作品入选QQ作家杯赛《月亮的白纽扣》。
  
  首先,我信手拈了陈衍强的获奖诗集《英雄美人》中自序的题目作为本文的标题,我认为,特立独行作为对他诗歌写作的评价是最为妥贴不过的。作为新时期诗歌的参与者与见证人,陈衍强是够资格站在话语权上说话的人。他说他的诗歌写作是特立独行的,这我认同,但他说是一种不声不响的表演,我相信大家都会认为他在这里就有点矫情了。矫情也不算坏事,这个穿着西装的农民,像一个弄虚作假的文化人,把枪藏在背后,用眼睛看着世界。爱默生说过,伟大的人物总是愿意当小人物的,陈衍强或许是早就想实践小中见大的高论,所以,他总是先将自己的小呈现出来,然后将枪擦得锃亮藏在背后,迈着阔大的步子进军诗坛,出其不意的就射出来那么一枪。
  这个彝良汉子,初中毕业当过农民,现为彝良县文联主席,在彝良这个小县城里写着纯粹的“新口语诗”,诗中的诙谐,调侃,搞笑,幽默得不禁让人宛尔,这种口语化语言深入内心深处,揭示社会,生活中的现实和酸楚,以及生活中的小情趣,身旁随处可见的人物的无奈及痛苦。人的本生就是一所高等学府,学历并不能代表你能否成就大事业,学历低在二三年内就能补差,而一个人敏锐的观察力与感知力却是与生俱来的。社会是一个大杂烩,陈衍强用眼睛去看,用心灵去感受,并在笔下生动的表达出来。
  缓缓的读他的诗歌,才能真正感受到他的写作“源于生活,低于人民”,“立足现实生存的人性写作,让诗有日常生活的人间烟火”,人间烟火原本是俗套而平凡的,而陈衍强却有本事将这些人间烟火写炽烈而不凡,插科打诨,用调笑,毫不严肃的语言将社会弊端严肃的指出来,将人间百态毫不客气的表达得淋漓尽致,给人刺激和阅读快感。
  爱,给了他王国,不用一枝利剑,只需他手中的笔轻轻的一划几勾,就落到了实处。陈衍强在《花朵的光芒》中收录了他送给十九位女诗人的诗,以及《英雄美人》中“江山美人”辑收录的十几首爱情诗,爱,在他手中撑开,在他诗中呈现出芳香。这些诗坦率,真诚的反映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毫无遮蔽隐瞒。比如这首《魂断蓝桥》:不管你是否沦为可怜又可恨的妓女/我都不责怪我还是那样深深的爱着你/记得那一次空袭警报/如肖邦的手指把战争演奏得像波兰一样忧伤/一切都是缘份/在拿破仑惨败的那座大桥上/这么多人我只认识你/我为你抵挡狂轰滥炸的天空。比如这首《分手时说》:我知道有人按过你的门铃/我要等你的暗锁生锈了/才还你的钥匙。又比如《雯妹》这首中写道:往事及其岁月被磁带卡住/新长征中上的摇滚解决不了个人问题/但我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继续兴风作浪/我放下面子/厚着脸皮打回敌占区/骑着竹马去摘青梅/把自己比喻成老实巴交的牛朗/往编造出来的菜园里浇水/打湿了雯妹很健美的裤脚/我带着小米和步枪/用农村的方言包围城市的普通话/我一往无前/猛打猛冲/把一个伤心的女子打得晕头转向/我要用武装夺取爱情/用和谈解决婚姻/让她乖乖地为我淘米/用水煮萝卜霄夜/这是停战时期的艳遇/我和她同时解除了武装/称兄道妹/相见恨晚/到哪里找这么性感的人/我已下定决心和她结婚/以便经常支起火锅/煮食一条冻僵的蛇/用豹子胆下酒/把正楷的京城弄成狂草的国家。诗人的触觉总是敏感而且敏锐的,在他所有的爱情诗中(包括他送给十九位女诗人的诗),他都是直白的表达了他的某些包括藏在背后不能为他人道的欲望。
  我从来不认为单纯的学识能拯救中国目前所处的语言及文学,也从来不认为高尚的情操只表达在自身时能发挥多大的益处,更不相信人前唱高调,背后打虚枪的虚张声势。但我相信用血泪铺成的诗篇是经受得起岁月的淘洗,是永远无法磨灭的印痕,当陈衍强走在诗歌的路上,边走边唱,边用手摘取槐丽的诗篇时,他的人生就此呈现出亮丽的光华。他用平民的语言写平民的诗歌,用真正的知识与才气加上他独具的良心来写隐藏在浮躁与浮华中的贫下中农的生活,他也是从乡土中走出来的,他曾用他的慧眼深刻的认识了这个社会,这个乡土中的农民生活,这个出生农民的他得心应手的写着他身旁的人物和事物。这些诗篇没有任何奢华的铺张,没有任何华丽的字眼,没有任何费尽心思捕捉的意象,有的只是心灵的呈现,真切的表达,钻心的痛楚或会心的微笑。
  虽然冬天包围了我生活的县城/但世界是不平静的/人与人的关系/男和女的私情/像卖麻辣烫的摊点一样错综复杂/走在眼花缭乱的街上/我总是想起一个女人对我的恶毒攻击/这一切告诉我/小凛依然爱我/石油价格还在浮动/活着是不容易的/活着是有希望的/世界是属于大家的。(节选《一九九零》)这首诗通过对1990年世界上的一些大变动来说明什么都是动荡不安的,一些事物的存在都是错综复杂的,不管是大至世界,小至县城,甚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没有一成不变的,一个家庭,今天在一起恩恩爱爱,明天或许会讨论离婚,后天甚至又破镜重圆。这首诗简单表明了什么都有可能,什么又都不可能,什么都存在,又什么都不存在的观点。这首诗歌让我们坚信这样的一个理念,那些看来必然会消失的东西反而会存在下去,而浩如烟海的世界实际是依靠一些微小事物的左摇右摆来存在的。《瞧这一家子》这一首诗歌中,陈衍强通过与陈强及陈佩斯的对比,表明了现代诗人在诗歌地位上的尴尬,诗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无奈。现今诗坛中,诗人们都无可奈何的表示,诗歌是一种自吟的事物,是在独坐时拿来把玩静赏,很难被大众认同的诗歌文化,这不仅是诗歌的悲哀,更是诗人的悲哀。
  对于中国当代诗人而言,如何从剥皮似的借鉴外国诗歌的阴影中走出来,摒弃批发与零售,回到大地与森林的本真,回到人性的真善美,走真正属于自己的诗歌路子,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诗人们一直在这条路上跋涉,一直感到艰难而曲折,而陈衍强,当他与国际诗歌接轨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条路的必然性以及重要性,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并一直坚持到底。这条路在当时一直颇有争议,直到现在,还有人对陈衍强诗歌的不认同,我为他所走的道路感到骄傲,毕竟,时间是最好的验金石。
  陈衍强的诗歌有浓厚的喜剧性及反讽性,同时具有一定的包容性,甚至他早期作品的偶尔抒情,这些让他的写作增加了难度,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那些看似随意,而仍是他细心掂量所选择的字句使他的作品丰盈而具有强烈的意蕴,在更高层次上显示了他对社会生活,对人生百态,对动荡的社会的历史潮流有更强的把握力和捕捉度。
  
  陈衍强,这个瘦高的彝良汉子,这个“民间”的“知识分子”,他踏遍大半个中国,边走边歌,用生命掺和着血泪抒写着所见所闻,抒写着平常人视而不见的诗意,从身旁的人或事物着手,寻找着诗眼。他从不涉足所谓之“先锋”,从九十年代与中国诗坛接轨后就拒绝抒情。现代汉诗本应具备的素质在他的诗中得到补位与提升。他的近乎本质的温善和质朴,幽默诙谐,有小情趣,偶尔还那么孩子气一下,偶尔又让你捧腹大笑,这就是我所认识的陈衍强。
  2007年2月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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