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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彼岸花从的死之结界【世纪末的“成长”】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从叙事视角的角度来看虹影《饥饿的女儿》,虽与西方成长小说有着诸多精神关联,却也带上了中国本土历史、时代、文化的印记,另外还与作家的文化情结和创作理念等因素割裂不开联系。因此,本文不仅仅以西方成长小说作对比来进行分析,还将它放在时代历史的大底盘中,寻找出它独特的本土性特色。
  关键词:叙事视角;成长;缺位
  作者简介:王静,女,贵州人,现就读于西南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06-0075-01
  (一)与西方“关注内心”叙事视角的契合
  西方对成长个体内心的关注,是通过“顿悟”这个链条来实现的,它往往成为主人公内省转变的关键,是个体成长的一个重要实现途径,乔伊斯曾经解释这个词为“观察一件普通物体时所产生的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1】《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的威廉,经历了几次强烈的内心冲突,最后才清醒地找到了更适合自己心智发展的正确目标和方向。《远大前程》中的匹普在远大前程的迷梦中几经波折,最终才恢复了善良的天性。
  与西方“成长”模式有共通之处,《饥饿的女儿》设置了两次个人体悟,一次是身世之谜解开之后,一次是出走而回乡的历程中。虹影将个人命运的沉浮安置在了60年代三年饥荒时期的灰色梦魇之下,将一部分被遗忘和忽视的历史剥离开来,在沉睡数十年的民族国家记忆中,将尘埃一样的女孩六六的心理与成长告诸世人。
  饥饿在那个年代犹如一道不散的阴影,笼罩在每一颗焦灼的心上,在道德竖起的高墙面前,个人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护最起码的人格和尊严,六六就出生在这样的年代。身世迷宫层层叠叠,贯串起宏观的时代历史和其他人的人情世故,家庭成员的矛盾,街坊邻居的争斗,文革武斗的枪林弹雨,这一切都以巨大的推动力试图拨开层层迷雾,推导着走向身世迷宫的出口。作者尽量保持着内敛的姿态书写这种推动的施施而行,以刻画同时代人渴望把握自己的命运却又把握不住命运的缰绳,压抑、焦虑、恐慌的精神状态,再掺杂进时代洪流的泥沙,六六的身世因此带上了一层滞重而又复杂的色彩。
  在身世之谜被一层层解开而若隐若现时,母亲对六六的坦白以一种奔涌的爆发之力将疑惑的界点爆破开来,那就是六六私生女的身份。“私生”远不止是个人身份的标志,它还因为游离于法律和公德之外而带着身份缺失的性质,这无疑会遭到指责和非难的词语将耻辱深刻地烙印在她身上。这时候,历史老师的自杀导致了六六唯一精神支柱的坍塌,她经历了第一次顿悟:“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父亲!”在父爱缺席的状态下,无穷无尽的悲观失落向她翻涌而来,因此她开始了自己另类的漂泊生活。她混迹于黑道诗人、画家之流,在无日无夜的酒醉狂欢中放纵自我,直到有一天刘小枫的一首诗向她透露了一丝沐浴新生的亮光。她最终选择了回乡之路,表明了她对私生身份客观存在的坦然面对,以及向灵魂回归的希望。虽然回乡后仍然摆脱不了和父母冷漠冰冷的疏离气氛,但生父在她心中撩拨起的歉意,已彰显了她收容而接纳这些苦难记忆的成年人心态。这是她的第二次顿悟,六六以一种开放式的姿态进行了一次精神涅?。
  (二)女性叙事视角――世纪末的中国式“成长”书写
  与西方成长小说关注内心体验的个人化感受有契合之外,作为处身于90年代这个时代转折点的女作家,虹影不可避免地要卷入时代的洪流之中。中国成长小说从十七年时期的革命叙事视角、九十年代前期的生命叙事视角,到九十年代中后期的女性叙事视角,一直以一种宏大的趋势裹挟着文学的枝蔓,因此虹影的书写,此时必然带上女性叙事的特征。
  《饥饿的女儿》发表于1997年,那时候社会正经历着一场普遍的怀旧倾向,世纪末意味着一个时代的转折点,因此对过往事物的发掘成为作家不自觉的行为,个人的成长是对过去经验和欲望的怀想,正成为世纪末文化命运的隐喻,因此世纪末成长书写有了一个很好的契机。虹影身居海外多年,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感使得她不可能完全抽身而进行一种零度书写,因此,对个人隐私的大胆书写隐匿着复杂的情感分子,书写口吻的冷静又将时代记忆刻画得细腻客观。
  这种个人化体验的写作可以作为一个切点管窥90年代作家书写的全貌。从50年代和谐、完美的理想规约成长叙事开始,50到70年代社会新人的塑造,到80年代已经开始透露出“自我”的概念,90年代的变化最为明显,以前对人生路径的选择或困惑开始为对内心体验和经历所置换。这群90年代书写的作家大家出生于60年代,在生于价值断层的时代夹缝中,解除了禁锢的思想在面对开阔的社会场域时显得茫然,因此一种新的精神支柱和价值信仰亟待确立起来,这时候西方的非理性思潮涌了进来,叔本华、尼采的意志哲学、柏格森的生命哲学,尤其萨特等为代表的存在主义思潮,引导中国文学向“个体人”的领域延伸。这些思潮与中国传统价值体系和社会心理达成了契合点,因此作家开启了个人自我的意识,对个人情感和内心体验投以了高度的关注目光。因此,和之前将个人“成长史”作为社会变革的文学注解不同,成长叙事在此时变成了作者个人情感意识细微流动的体验。虹影作为女作家,将女性的独异体验引入了文学,通过自陈自述的方式,表达着一个女性成长的主题,把那些被长期掩蔽在无名状态下的女性成长中的身体感觉和心理流程裸露出来。《饥饿的女儿》中,虹影采用个人私密视角与全知全能视角的交叉混合这一独特视角来进行书写,作为个人私密视角来讲述六六的自我成长历程使小说具有真实性,采用公共的全知全能视角来讲述他人和社会的经历和故事,更显示出作品本身的巨大的历史背景,从某种意义上拓宽了小说文本的社会内容和历史维度。而小说中对男性形象的低微化描写,也颠覆了以男性为中心话语权的文本写作模式,在精神层面剥夺了传统宗法父权的男性权威,是女性掌握中心话语权的文本对传统男性中心主义话本的一次挑战。
  注释:
  【1】M?H?阿伯拉姆:《简明外国文学词典》,曾忠禄,郑子红、邓建标译,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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