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中非论坛沙姆沙伊赫会议披露,未来3年中国将向非洲国家提供100亿美元的优惠贷款,免除一些重债国和最不发达国家2009年底前到期未还的政府无息贷款债务。相比2006年中非论坛北京会议,中国此次承诺的贷款翻了一番。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对外援助数额巨大,但浪费也不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国援外应告别“大锅饭”,实行除政治之外的有条件的援助,以发挥外援对受援国的最大作用。
援外浪费严重
一贯以来,中国把援助第三世界贫穷国家看作是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一是不附加任何政治条件,二是无息或低息,三是到期不能偿还的可减免。
中国的无私援助使受援国得到巨大的实惠,比如坦赞铁路,全长1860.5公里,是贯通东非和中南非的交通大干线,为赞比亚、马拉维等内陆国家提供新的出海 通道。
中国的无私援助成就了中国与第三世界特别是非洲国家的友好关系,中国对非洲的支持和援助促进了非洲的民族独立和经济发展,非洲的帮助也使我们在国际社会上具有一定地位,顺利恢复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地位。
但中国的无私援助在某种程度上也酿成了“大锅饭”,会哭的孩子多吃奶,使个别受援国养成依赖思想,甚至越援越穷。
在援助资金使用上,由于缺少监管机制,难免被一些受援国的腐败官员挪作他用,甚至在他国购买豪宅,或者截留中国援外物资在黑市上倒卖,盘剥本国民众,中饱私囊,反而激起受援国民众对中国的误解。
最让人寒心的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在自己仍很困难的情况下,调拨大批物资援助越南,而且都是无偿的。可是七十年代末,越南人以冤报德,占我领土,杀我边民,由“同志加兄弟”变成了刀枪相向的敌人。在越南的屯兵洞里,装满中国大米的麻袋堆成机枪掩体,枪口对着中国方向,中国人花钱养了个白眼狼,在国际上弄了个大笑话。
中国有施恩不图报的传统美德,但外援的宗旨在于增进受援国民众的福祉,总不能坐视受援国官员拿中国援助挥霍浪费,糟蹋中国纳税人的钱。如果这样,政府就会对中国的民众无法交代,那些由中国纳税人贡献的对外援助都花在了什么地方,是不是每一块钱都花得值,甚至是“打水漂”?
更新援外观念
中国虽说是一个大国,但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按照世界人均日消费1.25美元的贫困线,中国贫困人口高达2.5亿(2009年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在联大上的发言);中国的教育支出长期不足GDP的4%;中国医疗改革、全民医保因为投入不足而长期停滞。在此国情之下,中国仍然履行一个大国的责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贫穷国家提供适当援助,为的是减小国际贫富悬殊,促进世界和谐。
援外也是一种外交手段,有助于提升我国的国际地位,彰显大国风范。中国在越来越多的国际事务中发挥着更积极的作用,背后不能抹煞援外的功劳。
但是,在物有所值的价值观的驱动下,中国应适当调整援外政策,变无条件援助为适当的有局部条件的援助,充分发挥援助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当务之急是要更新援外观念,澄清几个误区。
无私不代表无利。援助和被援助是在利益共享的基础上实施的,中国实行无私援助,是说中国不谋求在受援国的特殊待遇,不盘算“小九九”,不干涉别国内政,不搞意识形态输出,不把自己的价值观念强加于受援国。但按照互利互惠的原则,中国应当从受援国得到必要的利益,“投桃报李”是人之常情,也适合于国家关系。
不干涉别国内政不代表不过问援助资金的去向。为受援国提供资金或者项目援助,不应作甩手掌柜,要及时跟踪资金和项目运行情况,防止资金流失、项目走样。那种认为一过问援助动向就是干涉别国内政,是不负责任的国际自由主义。
不附加任何政治条件不代表不附加其他条件。现实中,放任的、不附加条件的援外,时常助长依赖、贪婪。任何援助都应当有一定前提条件,撇开政治条件,不做政治交易,不在政治上逼迫受援国屈从中国之外,还应当有其他条件的制约。中国的援助对象以不发达或欠发达国家为主,其国内的监督、审核机制多有不完善之处,少数政府在贪腐上更是名声在外。对于这样的国家,中国对援助附加一定条件,提出一定的要求是必要的。比如援助资金的使用范围,项目运行的动态管理,中方应有一定话语权等等。
开拓援外新渠道
世界在变化,时代在变迁,援助的渠道也应有所变通。
以合资形式援助。近年来,中国企业以承包商的形式,在非洲的公路、铁路和电厂建设方面占据了主导地位,但公私合伙制将是一种更稳定、更长期的合作机制。作为一种快速、低成本建设新基础设施的方式,公私合伙制如今颇受欧洲和拉美各国政府的欢迎。而与中国搜寻石油及矿产资源相关的投资交易,已导致中非商业往来迅速扩大,并让中国企业的命运与当地政府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将有助于中国反驳有关它在剥削非洲的批评。
培训本土人才授人以渔。比如2006年,中国援助柬埔寨军方2500万人民币,其中1700万用于培训人才。中国在非洲援建许多学校,发展地方教育,也是从根本上提高国民素质,为发展国民经济提供后续人才。
引导自力更生。对受援助对象进行适度的引导、约束,有助于受援国真正实现自力更生。提供援助的目的不是造成受援国对中国的依赖,而是帮助受援国逐步走上自力更生、经济上独立发展的道路。
贷款与地方建设效益挂钩。为调动受援国的积极性,贷款应与地方建设效益挂钩,效益好的多贷,效益差的少贷,克服平均主义,避免吃“大锅饭”。F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