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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风_秋天的风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秋天的风      时间甚至还来不及跨过   七月的栅栏,   秋天的风便突然地涌进午后,涌进   午后长长的微凉。   在桥上独自行走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地
  在黄昏的灯火里奔跑。
  她要为突然到来的风,
  找一个生锈的绿色邮筒――
  七月的栅栏甚至还来不及跨过
  矮矮的芨芨草,
  秋天的风便突然沙沙地握住
  一个女人搭在前额的手。
  她低垂眼睑上的小小颤动,
  来自一张经年奔跑的旧信笺
  ――她小小的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爱情。
  
  如今
  
  如今,她已经习惯黄昏时分的
  想象――
  豌豆花,羊群,西瓜藤。
  还有成片的麦田。
  它们羞怯。缠绵。调皮。
  白绒绒又金灿灿,
  随着一阵北风,
  向收割后的田野慢慢地倒伏。
  向一个人空旷的内心慢慢地倒伏。
  其实,一切都只是因为他黄昏时分的
  言辞――
  执着。缠绵。而又忧伤。
  偶尔像雪花一样的白。
  偶尔又像麦穗一样的沉。
  
  恰好做我魂灵的衣衫
  
  你来自三月。
  而我刚刚从二月里
  逃离。
  在一场突来的风中南北不分,正好
  撞上了你的转身。
  你的眼睛灰蓝。深蓝。又
  轻轻的紫。
  恰如我这个雨天里唯一的衣衫。
  我把肉身舍弃
  把魂灵送往辽阔的草原。
  二月的逃离南北不分,
  误入了三月。
  你是那三月的草原,
  眼睛灰蓝。深蓝。又
  轻轻的紫。
  恰好做我魂灵的衣衫。
  
  午后
  
  她知道它总是简单而隐秘地到来。
  像那羞怯的小孩,
  悄悄地扯动一个人的衣角。,
  像一种光芒,自东而西,
  缓慢地变软。
  在某一个角落,
  它让书页轻微地翻动。
  所有安静的词语,
  都听从它指尖的安排――
  它要把森林那整片的绿,那沙沙的响,
  轻声说出。
  她知道它总是隐秘而无息地到来。
  像一个人午夜的梦呓,
  像一个人梦呓里迷蒙的语速,
  缓慢地泄露难以抑制的巨大悲难。
  
  一直很安静
  
  “你一直很安静。”
  你来的第一晚,风很大。
  我来不及辨别方向,
  风中的声音,轻轻地打开某个词汇暗中的深度。
  很久了,我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观望。一只手抓住风中飘落的木叶。
  ――我陷于某个深不见底的泥淖之中。
  “你一直很安静。”
  你来的第二个晚上,风渐渐地远去。
  你用温暖的手按住离别。
  ――按住生活压下来的沉。
  多么轻的端详啊,我在你衬衣的第一颗纽扣,
  听到了生命里最温柔的低音。
  我返回了最初的洁净。
  
  今生,或前世
  
  她到达。
  夜色和灰尘。
  某个房间,把手旋转,灯光一暗再暗。
  眼泪已很奢侈。拥抱是前世的。
  ――她闭上双眼。
  而风,轻轻转向窗帘,转向木叶。
  重叠的幕布里,她开始念某段台词。
  声音微弱。
  但能区分光和暗。
  能区分现实与梦境。
  她的手张开、收拢。
  ――空气中前世的气息,稍纵即逝。
  她把传说的距离缩小,再缩小。
  窗外的木叶沙沙凋落,她不再说冷。
  一场无法抑制的热爱,
  一场突然而来的悲伤和温暖,
  就要发生。
  就要把她的今生覆盖。
  多么短暂啊。
  她转身。
  某个房间,幕布降落,灯光熄灭。
  眼泪已很奢侈。拥抱是前世的。
  ――她一生的台词就要念完。
  她一生的热爱,就要被风带走。
  
  慢
  
  它是我的声音。写作。
  黄昏里某次漫无目的地行走。
  是午夜的音乐。向下的泪。
  无数次离别时的转身和回头。
  在爱与恨之间
  ――一朵花的开放与凋落,
  它是静默的过程。
  温柔的细节过后,
  日子用暗下来的光阴把它覆盖。
  ――全部的细节过后,
  它是隐于我体内的暗疾与伤。
  
  爱
  
  你要隐入万物――
  沉默。忧伤。焦虑不安
  直等到我来。
  时光在慢慢地给我证据。
  给一滴清水,
  善良的方向。
  你要与万物同起伏――
  忍耐。宽谅。心甘情愿。
  ――直等到我无瑕无疵。
  
  我的父亲母亲
  
  “夜总是太长了些。”
  于是母亲总是早早地醒来。
  晨露湿润。清风湿润。
  母亲在打扫院子。
  如果有落叶,她要弯下腰,一张张拾起:
  “用水洗一洗,到明年,它们又会绿回去。”
  父亲在擦拭那一排竹椅。
  “这些椅子,每一张都要坐一坐的。不然
  就积满灰尘了。”
  晨风里的母亲,青衣起伏。白发起伏。
  太阳出来的时候,父亲手里的书,已翻过了两页。
  他拿出一颗烟,心满意足地点上。
  “你爸又在拉二胡了。”
  千里之外的我,能听到来自老家院子里的
  二胡声。
  那一定是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
  父亲写的某一出戏,已经有了最后的结局。
  从那些悲欢离合的剧情里,
  父亲已经走出来了。
  但在那风清月明的夜晚,
  二胡总是凄哀的。
  与父亲并排坐着的母亲,已经习惯。
  她膝盖上的毛毯,质地柔软,花色斑斓。
  
  旧州的旧时光
  
  旧州的旧时光一直在。
  不缠绕也不疏离。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门前的矮凳上,
  拾掇着属于自己的树林、田园和山峦。
  他知道房屋上的飞鸟,
  偏爱午后微风的缓慢,偏爱
  万物对温暖与凋落的缄默。
  挂在庭院里的绣球,
  有着一代又一代女人的气息:灿烂又安静。
  她们总是在推开木窗棂的瞬间,
  泄露了内心的秘密。
  泄露了旧州一寸寸光阴的沙沙声。
  
  灵棚是中午搭起的
  
  灵棚是中午搭起的。
  嘈杂与哄笑在院子里突然响起时,
  我正在为一首诗寻找快乐的词汇。
  “听说是癌,才50多岁,还是个作家呢。”
  与哀伤无关的议论,
  来自长年从事“白事生意”的人们。
  花圈,挽联,讣告,遗像……
  ――白与黑。
  那个50多岁的男人,
  曾与我在这个院子无数次相遇。
  他温暖的手,
  曾无数次地停在我女儿小小的额头上。
  一个月前,为了一盆怒放的三角梅,
  他还追赶着卖花车在风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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