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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翻(两篇)】 闲翻 对

时间:2019-01-2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像谁那样笨拙地生活    初冬的上午,阳光成片地摊在沙发上,听那张可以反复听的CD《地下丝绒与妮可》,那些如珠玉般的吉他音符也一同滚落在阳光里,所有的这些都沾上了太阳味儿,包括那本廖一梅的新书《像我这样笨拙地生活》。浅紫的封面上是一头憨憨地睁着一只小眼睛的犀牛,犀牛的身上布满了像是时尚杂志里走出的漂亮纹身,不得不说,“笨拙地生活”和有漂亮纹身的犀牛,是吸引我读这本书的两个理由。
  应该说廖一梅只写了半本新书,后半本书都是她编剧的各个剧本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台词。对于廖一梅的戏剧台词,很多人喜欢,很多人不喜欢,这也直接影响了你是否喜欢那些典型的孟氏风格的戏剧。廖一梅很瘦,清清瘦瘦的一个女子,不过她的戏剧台词正好相反,比如一张相片,她会情不自禁地将色彩处理到饱和度最高。口味清淡的人,比如只喜欢小津安二郎那一路云淡风轻的人肯定受不得廖一梅式的色彩饱和度,不过如果你是喜欢莎士比亚戏剧的那种人,你也许会喜欢廖一梅的口味。比如她在《柔软》里是这么说的:
  “你见过在白天放的烟花吗?很美,但是,看不见。或者就因为看不见才很美。我仰着头看啊看啊,觉得白天的烟花就像我的人生一样。”
  “我是一个一本正经的荡妇。”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荡妇,我只是对禁忌这东西天生没有感觉。”……
  笨拙地生活是怎么样地生活?昨天吃饭的时候,我还说起生活中认识的一个人,在我看来完全是笨拙生活的反面。那是一个将自己手中的权利和资源运用到极致的人,我以为那样地活着会很累心,但马上被驳,也许那个人其实非常自得其乐,对自己还特满意呢。是的,我只能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非常的不一样,那人肯定不会赞同廖一梅的观点:凡是算计出的生活都是无聊的生活。
  一些人生感悟式的句式,在那个葡萄牙人费尔南多?佩索阿之后,人生感悟似乎已被穷尽了,“一句顶一万句”的那种,让人可以一个人在灯下孤独地琢磨好多天的断章,与郊寒岛瘦的佩索阿相比,资深文艺女青年廖一梅的人生感悟似乎还停留在青春期,尽管她一再表明她最讨厌抒情和伪抒情,但她给人的感觉仍然像在抒情,但我依然是喜欢她的。尽管她说出的,也许只是一些常识,但这年头,能认真地说出常识的人都是难能可贵的。她会认真地说:“如果一个人有勇气把自己剖开来,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惊世骇俗的。”有时候,我会被她的心意打动,当我们一个个在迈入中年前心绪早已滑入昏晦的灰色地带时,她依然是活得鲜明的。她是一个笑呵呵的悲观主义者,她有余力在悲观的时候给我们呈现花朵,而我们,连花朵都不是,因为我们早已放弃了或乐观或悲观的绽放。
  我对在这个年代还认认真真谈论痛苦的人都心怀敬意。我们连一些世俗的幸福都未必得到,但我们早已回避谈“痛苦”这么鲜艳得像花朵的词。
  在这本书里,我最赞同的是她说的一句话:我不是正经人,我是个严肃的人。我想如果一个写作者不对约定俗成的东西持怀疑态度,TA的思想始终符合世俗道德和社会规范,那么TA笔下的东西是不会有多少价值的。“严肃的人希望自己的生活是有目的的,不是随波逐流的,不是及时行乐的,是能获得某种意义的”,这个,我深以为然。
  听这个约克郡人,怎么唱唱反调
   最近读了一本有意思的书,叫《假装的艺术》。作者理查德?威尔逊是一个充满反骨的英国电视节目制作人,他写的这本书就是跟时下最时髦的生活方式唱反调,对了,就像《哈利?波特》里面怪女孩卢娜的爸爸办的一本刊物,名字就叫《唱唱反调》。他那很有游戏态度的幽默话语是我喜欢的,一上来他就说,作为一个谨小慎微的约克郡人,审慎的作风是自然而然的态度,所以当别人煽情地推销“一生中必须要去的50个地方”时,他不会热血沸腾。他甚至叫嚣说,“旅行者是最可恶的”。这里的旅行者不是说那些度假的人,而是“真正”的旅行者。如果威尔逊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场,我肯定似懂非懂地,假装听懂了,又不好意思卖萌地问,“你指的‘真正的旅行者’到底精确到哪些人呀?”
  “约克郡不是一个城市,而是一种思考的态度。”威尔逊这个约克郡人,通过约克郡式的思考态度,对很多当下的时髦文化SAY NO!比如:对在布拉格读卡夫卡,看帕提侬神庙、在海滩上做爱、游览金字塔、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看博卡青年队和河床队的比赛等等文艺腔调SAY NO。
  对音乐的那点事,威尔逊不客气地指出了那些被他认为是过誉了的作品和艺术家。他首先就拿披头士的名专辑《佩珀军士的孤独之心俱乐部乐队》开涮了,说这专辑只有三首好听的歌。他把我喜欢的迪伦的摇滚专辑《无数金发女郎》也损了一通,他大概是觉得迪伦吹起口琴来不过是个无聊的高中生吧。他还说,迪伦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用一种悲剧的,消极的老调子来唱“lady”这个词。基本上,我喜欢的乐队都被他骂了一遍啦:涅磐、冲撞、我一度十分迷恋的凡?莫里森、大卫?鲍伊,他说《让我们跳舞》是垃圾,可是这张鲍伊的专辑曾是我开车时常听的啊,虽然在他的专辑里算不上是精品。等到他开始炮轰《地下丝绒与妮可》这张我的心头爱时,真让人受不了啦:这是我非常喜欢的,听了无数遍的专辑呀,那只香蕉虽然是沃霍尔的意志的体现,但歌是首首好听的。这个约克郡家伙,将气质非常独特的德国女孩妮可说成是《老友记》中抱着吉他唱《臭臭猫》的菲比,可是妮可,在我心中是60年代的文艺女神呢,可要说他乱讲吧,应该说菲比唱《臭臭猫》的样子,真有几分像妮可和劳?里德们一起唱《星期天早晨》。
  还好,他损的那些电影里,没有我喜欢得骂都骂不得的级别的。像《阿拉伯的劳伦斯》,其实我也不是太喜欢,不仅仅因为电影太长,或许是因为我对大卫?里恩有点感冒?
  接下来,他要骂书啦。骂奥斯丁和勃朗特,骂《尤利西斯》和《追忆逝水年华》,我认为他是没有认真看就不耐烦地开骂啦,这是电视制作人的软肋,有时犀利或失之浮浅。他很可爱地说《战争与和平》太长了,的确是太长了,我大概也没读完四部,到第三四部就跳着读了。他认为海明威是史上最被过誉的作家,这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像《乞力玛扎罗山的雪》《流动的盛宴》我是喜欢的。《老人与海》,我一直没有阅读的欲望。相对爱贴胸毛的海明威,我更喜欢读他的老友菲兹杰拉德流金碎玉的文字。他说《麦田里的守望者》也就算还行吧,我也觉得如此,塞林格倒是个被过誉的作家吧。他对奥威尔的《动物庄园》也颇有微词,我看他或许已经是在表扬他了――
  “这真是一个最直白的寓言,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乔治?奥威尔要费这么大事儿。那头叫拿破仑的大猪是指谁?哦,这样看来我只是读了一本个人的历史以及腐化堕落的破书。”
  我非常喜欢《假装的艺术》其中的一篇文章,讲到了奥斯维辛集中营。他说,在许多的愿望清单里,看到人们说想“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待一天并且发誓不会忘记它”,但是,残酷的真相是遗忘是我们的天性。杜拉斯在《广岛之恋》里面已很入木地诠释过面对遗忘,我们怎么办的问题。威尔逊中肯地指出,如果你去奥斯维辛集中营只是为了发一个誓言,其实,你只是陶醉于一次悲伤之旅罢了。
  这个约克郡毒舌,还真是有点可爱的。我们人人都想反对点什么,以示自己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当你说“我反对”时,甚至会有一种语言上的快感,但你唱唱反调时,也得反对得有点腔调才是,对不?
  
  责任编辑:陈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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