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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赛金花,何种赛金花]赛金花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距离1937年戏剧家熊佛西的《赛金花》在北京禁演,已经有75年。2012年,田沁鑫导演,刘晓庆主演的关于赛金花的传奇剧《绝代风华》在中国开始巡回演出。这出戏里的赛金花是何种形象?是什么驱动力使得两位女性排演这个看似禁区的人物?
  排除政治符号化,给赛金花一个民间女性形象,她既对政治懵懂,又不由自主卷入时代,成就了一个传奇。这是她俩最后呈现出来的一个自己理解的赛金花。
  
  赛金花和刘晓庆
  在天津人艺的排练厅里第一次看见刘晓庆排赛金花的时候,就感觉到她对角色的热情:躲在角落,一遍遍小声背词设计戏,汗流满面,三个多小时的戏,台词量惊人。对于从没上过话剧舞台的她来说,肯定是巨大的考验。她每天早上刷牙的时候也看剧本,弄得剧本上都是牙膏的痕迹。
  公开场合,她开玩笑说之所以演话剧,是因为在舞台上,“皱纹长到脖子上也没人看见”。可是在私下,她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对称赞她年轻的田沁鑫大大咧咧地说:“我大概是DNA与众不同。”――她是真心这么认为。在剧场排练的时候,她吃盒饭,喝凉水,丝毫不保养。
  剧名《风华绝代》,除了对赛金花传奇身世的指代,当然也有对女主角容貌的赞美,刘晓庆心目中,自己也当得这种赞美。剧中很有一些动作是展现她身体的曲线的,而这些动作,很多出自她自己的设计。
  不过,更多与角色的重叠,不在容貌,还在双方的命运。田沁鑫说,在排戏的过程中,确实发现了刘晓庆和赛金花命运有重叠:都暴得大名,都是时代的传奇人物,甚至都进过监狱,被世人误解不少。
  赛金花并不是个容易搬上舞台的题材,从历史上看,此剧就颇受争议。1936年的抵御外侮的气氛中,中国掀起了《赛金花》热,剧作家夏衍写出了剧本《赛金花》,本意是讽刺当时的国民政府对外国势力卑躬屈膝,剧中官员对洋人磕头有声,台下的国民党高官张道藩看得勃然大怒,拿起一只痰盂扔上舞台,场内秩序打乱。结果此戏在南京上演没多久,就被禁止演出。
  两件事情使这出没有上演多久的话剧维持了长期的名声:一是鲁迅认为剧本突出“妓女救国”,他颇不以为然写文章讽刺:连义和拳时代和德国统帅瓦德西睡了一些时候的赛金花,也早已封为九天娘娘了;二是当时演员蓝苹和王莹争演女主角赛金花,被小报热炒。蓝苹后来的命运大家都知道。这出戏连累得1937年熊佛西在北京排练的《赛金花》也同样被禁止。此戏不仅在当时被禁,1949年之后,此题材更是成为禁忌,一直没能在舞台上出现。
  不过刘晓庆一直有演出赛金花的梦想,早年她和香港导演李翰祥合作,双方拍完《火烧圆明园》之后,就有拍摄影片《赛金花》的打算。李翰祥热爱清宫戏,也热爱民间传奇,身世复杂如赛金花者,可以串起他这两个爱好,非常适合他来导演。上世纪50年代他就想导演,可是当时香港电影投资不足,朋友劝阻他,“大戏小拍”会非常可惜。70年代他又想拍摄,和邵逸夫谈心,说到赛金花叛逆的性格,包括在大军压境时她展现出来的勇气,都让他动心。可是还是资金不足,梦想没有实现他就去世了。刘晓庆想接着演此电影,后来又曾想投资电视剧,因为敏感,此事一直拖到十几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使她实现了在舞台上出演赛金花的愿望。
  田沁鑫告诉本刊,排《四世同堂》的时候,投资方之一的某文化公司老总是刘晓庆的好友,他邀请田沁鑫帮刘晓庆排一出话剧,主题已经确定,就是“赛金花”,帮助刘晓庆圆她的舞台梦。刘晓庆之前很少演出话剧,她演的《金大班最后一夜》严格地说属于歌舞剧,话剧对于她很陌生。但对赛金花这个角色的兴趣,使她在将近60岁的时候还愿意登上话剧舞台,之所以找到田沁鑫,是因为她的朋友们觉得田有驾驭这个传奇角色的能力。她打算在全国巡回演出百场,作为自己晚年的代表作品。剧本还没出来,就已经在全国卖出去了大约50场的票。
  剧本出来后,没想到刘晓庆读了十几遍后选择拒演。刚开始的剧本里,突出的是晚清时代的众生相,赛金花虽然场场出现,可是更类似于串场人物,没有突出的表现段落。她看了又看,结果表示自己不愿意演,所带来的损失她来负责。田沁鑫开始了艰难修改剧本的工作。她和刘晓庆素不相识,对刘晓庆的了解来自于报章上那个夸张化的形象,可是见到刘晓庆之后,看见她一个动作要设计十几条,在破旧的排练厅里又朴素又专一,不由感叹,世人对刘晓庆的理解有多么扭曲。
  “每天,她和她在《小花》里那个角色一样,汗津津的,也不打扮。我觉得她是宝贝,可是被现实蒙上了灰尘,我这个戏里,想把她身上那些尘土都抖掉。”这也是她在《绝代风华》剧本中增添两个专门编造赛金花故事的小报记者的缘故。在田沁鑫心目中,刘晓庆的形象更多是她早年的银幕形象:《小花》中的女战士,衣服湿透了在台阶上爬,非常朴素,可是又性感;要不就是《芙蓉镇》里颠倒众生的胡玉音。
  田沁鑫说:“我不看电视剧,所以对她在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角色不关心,电视剧特别毁人,比如她演《武则天》是那股劲,别的电视剧导演也都要求她表现那股劲,这是工业化复制时代最简单的要求。”
  刘晓庆的赛金花应该是什么形象?田沁鑫手机里有不少翻拍的赛金花照片,加上阅读了大量原始材料,她对赛金花的理解是活生生的:很白,皮肤粉嫩,神态妩媚,会说很多种语言,外加娇嗲的苏州话打底,所以她肯定是交际场上的名流。“她为什么把书寓开在二马路而不是四马路?是因为二马路有银行和商家,不像四马路是完全的风月场所,她的书寓也不是赤裸裸的皮肉生意。”
  不少台词不是出于创作,而是来自当时小报的记录,比如什么赛金花左抛个媚眼,右抛个媚眼,来光顾者都有各种姿态。在田沁鑫眼中,刘晓庆这点很像赛金花,她15岁进部队,当时就是部队的美人,走到哪里都有眼光跟随。她一方面对自己的美丽很清楚,但就因为如此,她不自恋。“觉得一切都很简单。”这点和赛金花很像,美丽只是随身携带的工具。
  另一点很像的地方,赛金花从状元家出来之后,终日周旋在高官贵族之间,刘晓庆成名后也是如此。最相像的地方,特别能触动刘晓庆,就是赛金花在北京斡旋了建造“公理战胜”牌坊后,本来被京城百姓捧得很高,可是随即就被回京的老佛爷扔进了监狱,这段故事勾起了刘晓庆的若干回忆。她和她的妹妹在台下看到台上别的演员讲述赛金花进监狱的那段时,两人都愣了半天。
  最有意思的是刘晓庆养的小狗,排练时也跟着她。那只狗是她刚从监狱出来时朋友赠的,已经养了多年,很有感情,她在舞台上表演赛金花的痛苦时,那只小白狗会跟着着急刨地,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不能相信。
  如何做一出传奇剧
  在编剧安莹和导演田沁鑫的设置中,这出戏是一出传奇剧,不是严谨的历史剧,也不是一般的任意创造的历史人物剧,这种剧种,在中国舞台上很少出现。当年夏衍的剧本她们看过,突出的是借古讽今,是一出政治剧。“我们肯定不能做那种类型的戏剧,唯一可以参照的,是莎士比亚的传奇剧,例如《辛白林》,还有《暴风雨》,剧中有不少真实的大人物出现,悲中带喜,喜中又含有悲剧影子,最后以一个矛盾解决的结尾为主。”田沁鑫说,这倒是她想要的结尾,赛金花真实的命运太悲惨了,她想来想去,拒绝了悲剧结尾,而是拿赛金花结婚做了结束,加上刘晓庆嬉笑怒骂风格的结尾,让整体没那么悲观。“本来最后一幕设计的赛金花被生活打击得很沧桑了,是一种绝望感觉,可是让晓庆姐照那种风格演绎了一遍,完全没有意思了,于是我叫她按照她自己预设的风格演出,嘿,活色生香,刘晓庆就是个生活打不倒的女人。”
  编剧安莹本来展现的是晚清众生相,上至达官贵贾,下至书寓里的三六九等人物,如何把这些人物和赛金花的关系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田沁鑫花了很多工夫。一开场,是赛金花从状元家里主动出走,跑到上海周旋于各路人等之间,田沁鑫要的是气氛,能突出晚清那种剧变中的光怪陆离风格:在最时髦的带有意大利装修风格的五楼五底大房子里,外面是外滩,一群留着大辫子的老爷们,还有妖娆的倌人们彼此打情骂俏,争风吃醋,但是,又对尚未出场的赛金花非常好奇:曾经的状元家妾,随状元出使多国,可是现在又抛头露面。不过,这种好奇不是善意,田沁鑫反复要求演员,介绍赛金花的时候,就像是卖弄自己家养的一条珍奇的哈巴狗,众人的语言和肢体也要有这种感觉。
  按照历史记载,不少大人物和赛金花有过接触,包括李鸿章和荣禄、盛宣怀等人,但是他们究竟在何时何地与赛金花见面,并不清楚,笔记和报刊的记载多数属于臆测;而写《孽海花》的曾朴,写《官场现形记》的“游戏报”主编李伯元等人也都和赛金花有接触,如何梳理这些关系?田沁鑫做了双重结构:一方面,是各路大人物和赛金花接触的过程;一方面,是李伯元和他的手下记录,编造赛金花故事的过程。这样的结构,可以把本来不好处理的段落用亦庄亦谐的风格讲述出来。
  最典型的就是赛金花与八国联军的统帅瓦德西的关系。田沁鑫翻阅了瓦德西的传记,里面只字未提赛金花,但是当时小报,包括曾朴的小说《孽海花》中,都把两人的交情写得很重要,还有两人裸体从失火皇宫逃出的不堪传闻。这段如何处理?田沁鑫的方式是,先根据史实演出赛金花的窘境,当时联军进军,她的班子本来做北京的王公大臣生意,一下子生意清淡,生活难以维持;街道上尸体横陈,也使她深受触动;当时李鸿章要找人和瓦德西谈判,会德语的赛金花进入了他的视野。这些都是史实。可是始终站在前台的两个小报记者添油加醋的加工后,赛金花究竟如何打算、她干了什么、她和李鸿章有什么关系,都暧昧不清起来。
  更暧昧的是后面,就是历史上成为公案的赛金花是否和瓦德西见了面。在这幕里,整个关系是这样表现的:记者在前面描述,赛金花和一个说着京剧腔调的瓦德西按照记者的描述在后面表演,两人表演非常夸张,像提线木偶。说的台词也夸张,赛金花说:答应我三条,否则,土豆不给你,女人不给你。而瓦德西也用京腔夸张回答,这一场充满了民间对历史现场的扭曲想象。一场最难表现的戏,被表现得也真实也不真实,赛金花是否救国之类的大问题就此被拆解掉了,避免了无谓的争论,这出戏是典型的田沁鑫风格。
  在田沁鑫和刘晓庆的理解中,赛金花不一定是什么政治人物,对家国大事也并无清晰认识,可是历史把她推向前台,她也承担了自己该做的部分。历史上,她确实有过“国家是人人的国家”这幅手迹,话剧里展现的是,这句话由李鸿章教给她,她也懵懂地挺身而出了。不过在骨子里,赛金花还是个民女,刘晓庆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了所有台词和动作:她会跳起来打架;她会大方地卖弄风情;又有些豪气,对金钱随手来随手去。根据资料,赛金花借钱给别人,从来都不会少于10元,所以她有了“赛二爷”的外号。巧合的是,这些都和刘晓庆的气质暗合,她多年协助自己看中的导演拍戏,包括姜文那部成名作《阳光灿烂的日子》。
  田沁鑫说,刘晓庆比自己年长,加上此部话剧是命题作文,她本来不想对刘晓庆的表演有任何要求。可刘晓庆在现场的表现只能用“刻苦”来形容,一个跪的动作,刷就下去了,还反复请她分析人物。最后两人协作,就是把刘晓庆前些年演电视剧的那些套路全部去掉,把心底的她自己拿出来。“她心底的自己,就是个满身都是风情的、真诚的四川女孩。”田沁鑫觉得,像刘晓庆这种人,放在任何时代,都能成为明星。“她身上那种性感掩饰不掉,可惜我们国家电影行业太少类型,没有这个年龄的女主角。”
  最后一场,是历经沧桑的赛金花和她早年资助过、后任江西财政厅长的魏斯炅结婚。史实上,这段婚姻不幸福,魏斯炅很快去世,赛金花晚年在北京非常落魄。不过赛金花去世后,墓碑上写的“魏赵灵飞”的身份,表示她对魏的感情。
  舞台上到婚礼就结束了,田沁鑫说,这女人太惨了,没有人对她感恩,她只是被众人猎奇和侮辱的对象,所以创作过程中田沁鑫也很压抑,干脆就在赛金花婚礼上结束了整部戏。舞台正中,刘晓庆一身白婚纱,是根据当年照片来的造型,周围缓缓走过的,是李鸿章、荣禄等亡灵。刘晓庆这时候的台词是:“虽然大起大落,但也没有遮住我一代新女性的风采。”这时候,台下掌声不断,既是针对剧中角色的,又是针对演员本身的。
  
  刘晓庆:我不喜欢赛金花
  对于赛金花,刘晓庆反复强调,她并不认同:“她是一个很草根、很会利用男人的女人,但我刘晓庆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我从来不踩着男人的肩膀向上爬,反倒是别人踩我的肩膀。”
  重登舞台,刘晓庆解释,她不是勉强自己的人,而是因为自己爱打球,爱玩电子游戏,还喜欢看动画片,状态年轻,所以适合演出这个角色。这次演出,剧场里坐着几代观众,他们都被刘晓庆的一句台词“我一代新女性的光芒”所打动,每到此处,掌声雷动。
  
  三联生活周刊:听说你很想演出赛金花这个角色,被她的命运所打动,这个题材也是你自己定的,是这样吗?
  刘晓庆:其实事出偶然。巨龙公司的老总刘中魁总来说服我演话剧,他是我的老朋友,大概觉得我的演出能卖票,所以每年都上门谈这件事。我不懂话剧,总觉得话剧闷,之前演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算是歌舞剧,《阿房宫赋》属于纯舞剧。登上话剧舞台,我是有心理恐惧的。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是谢晋父子上门邀请的我,他是我敬佩的导演,我当时又刚从监狱出来,登上舞台,让全国观众看到我,是好事。场场踩着十寸高的高跟鞋,也有另外一种恐惧,不过和这次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有个原则,只演出原创话剧,所以开始大家闲聊了很多题材,包括潘金莲,也开玩笑说过慈禧,偶然提到赛金花,由于题材敏感,开始也没太当真,没想到后来真成了。我对赛金花的兴趣是逐渐增加的,里面有两句台词:一句是“请太后老佛爷还朝”;另一句是“朝中有老佛爷,在野有赛二爷”。因为我演过慈禧,对这个与她同时代的女性也好奇起来,演到最后越来越有激情。
  三联生活周刊:你看到最初的剧本后曾经拒绝演出,是因为当时人物不鲜明吗?后来修改后你又同意演出了,这又为什么?
  刘晓庆:是因为我看不懂最早的剧本,她就是个串场人物,性格在哪里?我找不到。我演过许多传奇的女性,像慈禧,像武则天,她们的自我都很强大,但是赛金花相对就很模糊。我演金大班,小说里面人物性格就很分明,舞台上,又有大量舞蹈来烘托人物,比这个好演多了。赛金花在《孽海花》里面就是模糊的,最初的话剧剧本同样有这个问题。后来剧本慢慢完善,我也越来越喜欢。
  我从没有说过我适合演出赛金花的话,你们得帮我纠正。我是慢慢才找到了我的风格的赛金花。第一幕特别长,有52分钟,还是群戏,赛金花上来得有平地起风雷的感觉,我演得很花力气。到第三幕,剧情应接不暇,她的傍家离开她,魏斯炅上门找她恋爱,李鸿章上门动员她去德营谈判,外面还有两个记者编排她。这时候,我演得整个人有燃烧起来的感觉,感觉很丰富。
  三联生活周刊:台词是最大的困难吗?包括是不是用话剧方式发声,困扰你吗?
  刘晓庆:还好,赛金花是南方人,不需要用标准的普通话来说话,她当时就因为懂洋文,又会一口很嗲的苏州话而著称。所以我不要求自己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来演绎这个角色,我也不愿意完全按照话剧方式去发音,那样我觉得不自然。
  我演惯了电影,里面感情要求真,话剧里面的哭往往不是真哭,可是在整个戏里的三段哭,我每天都哭出来。导演告诉我,不用使那么大劲。可我要是不投入,不哭,反而不习惯了。这次难就难在这种投入,演出前5个小时我就得去剧场,谁都别找我,都别和我说话,我得进到角色里面去。我进入剧组最晚,只经历了7次联排,彩排的时候头还是晕的,太恐慌了。压力大到夜里都会做噩梦。
  三联生活周刊:许多评论都说你和赛金花有相像之处,例如你们都进过监狱,但是你们都不低头,从里面出来之后又很快开始了新生活。
  刘晓庆:我进监狱的时候,所有人以为我“死鱼浮水”完蛋了。法官拍卖我的20多套房子,最后给我留一套,问我留哪里的,我说要玫瑰园,虽然只付了首付,但还没完成按揭,他还劝我算了,以为我出狱后不会有能力再还钱了,我还真不在乎。刚出狱我就去演出电视剧,到横店跑码头,大概就是这点精神比较相似吧。其实我不太喜欢赛金花,她是时势造出来的英雄,不是我演出过的武则天和慈禧那样真正强大的女性。
  三联生活周刊:导演提到过,你的整个精神是昂扬的,比如最后一幕的赛金花本来很暗淡,可是你的表演还是很兴高采烈,这是你自身特有的气质。
  刘晓庆:沧桑的角色我演过。金大班的最后一场戏,她有很长的在那里抽烟的静场。赛金花不一样,她很会利用自己的美色,抓住契机。所以我在她最后结婚的时候,还保留了神气。这次表演的难度在于,我得把所有我自己过去的技巧去掉,因为她和过去的角色完全不一样,任何一个熟悉的动作、表情,都不能用在她身上,都得甩掉,我等于是从新开始。
  三联生活周刊:你同时代的女演员很少还在银幕上了,更不用说舞台了,就你自己还在演着,有什么感受?
  刘晓庆:我一直在说要写本书,“我N次的人生危机”,打算就在这次演话剧的过程中把这本书完成。本来想学尼克松,写本“我六次人生危机”,可是一想我经历了不止6次啊,结果叫现在这个名字。危机发生的时候,我也害怕,可是事后,我总是感谢我的敌人,每次危机都使我成长了10岁,算下来,我现在有200多岁了。
  我们这代女演员出色的特别多,我之所以演到现在,我觉得不是因为我多么能干,而是内地观众好,他们能欣赏真正的好东西,比如演技,退休不退休,决定权在市场。就因为这个,我从监狱出来时,一切从零开始,我也并不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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