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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灵魂无处安放【孤独的慰藉】

时间:2019-02-21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关于“孤独”的命题在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中不计其数,这甚至是一个被写滥了的词语,孤独跟爱与病一样,缠绕着每个人的日常。   年少时读海子的诗,《在昌平的孤独》中写道“孤独是一只鱼筐/是鱼筐中的泉水/放在泉水中/孤独是泉水中睡着的鹿王……”这样的诗句对寂寞疯长的青春期是一种润滑。对于一个热爱独处的人,比如我,这样的话题既亲昵又生分,我不愿意描述孤独的颜色、形状、气味,对“孤独”的注解是一种喧哗,并不能彻底拯救内心的躁动。然而,当孤独作为一种美学,竟然散发出了迷人的魅力。
  听蒋勋先生谈孤独,如同一次心灵旅行。《孤独六讲》分六辑,分别讲述残酷青春里野兽般奔突的“情欲孤独”,众声喧哗却无人聆听的“语言孤独”,始于踌躇满志终于落寞寂寥的“革命孤独”,潜藏于人性内在本质的“暴力孤独”,不可思不可议的“思维孤独”,以爱之名捆缚与被捆缚的“伦理孤独”,几乎将关于“孤独”的话题论述得题无剩义。蒋勋是美的善述者,知性而动情,于是这给他关于孤独的议论添了一层难得的美学观照,因为孤独难谈,谈得不好,读者会越发孤独。
  也许这几点很多人都不难读懂,因为都有切身经验,像“语言”“革命”及“思维”。在我们受教育的过程中,经常有师长教导要“用词准确”,尤其是说话、做文时。有意思的是,作者写道“准确的语言本身是一种吊诡,我们用各种方法使语言愈来愈准确,当语言愈来愈准确,几乎是没有第二种模棱两可的含义时,语言就丧失了应有的弹性,语言作为一个传达意思、心事的工具就会受到很大的局限。”这兴许就是《诗经》为什么要比法律条文美的原因,“最好的文学就是在语言的精准度里制造语言的暧昧。”作者聊的又不唯是“孤独”,“孤独”渗透在每项庸常生活及审美活动中,了解了生命的核心,才能享受孤独。
  另有深意的是,在“革命孤独”中,作者讲到“失败者才能获致美学意义。”在蒋勋眼里,《史记》就是司马迁为无数失败者所进行的美学书写,他“成功地营造了一个革命者美丽的结局和孤独感”,进而动问“文学是不是去书写一个孤独者内心的荒凉,而使成功者或夺得政权的那个人感到害怕?”――这句发问几乎触动了文学的骨髓,那是失败的孤独者与老态龙钟的世界对峙时的荒凉。“因为他有所得也有所失,赢了政权却输了诗与美” “项羽的英雄化正代表了司马迁内心对孤独者的致敬”。我们今天读《史记》,照样会喜欢那个失败的项羽,而不怎么喜欢那个最终成功的刘邦,“革命一旦成功,便不再是诗”――这是我读到的对《史记》最美的一种解读。你可以看到《史记》中所有动人的场景,几乎都跟孤独相关。
  蒋勋提到“啸”这个字,口子边再加一个严肃的“肃”,那是一个孤独的人走向群山万壑间张开口大叫的模样。就像鲁迅的《呐喊》,后来保存在武侠小说《啸傲江湖》中,但后人都以谐音字转化为“笑傲”,不复见从心底嘶叫呐喊的悲愤与傲气。平凹老师也写过“真正的孤独者不言孤独,偶尔作些长啸,如我们看到的兽。”
  人的一生必定有很多时候是孤独的,孤独是人完成自我、塑造自我的必须,也是人类的宿命。丧失亲人、朋友,找不到人聊天交心的人,是孤独的,去看王家卫、阿尔莫多瓦、蔡明亮或金基德的电影,也会找到这种“失语”的孤独感;更不用说读卡夫卡、马尔克斯、艾略特、加缪……
  木心老先生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这里什么也没有,记忆力也没有,美国之大,对我是个荒岛,‘星期五’也没有,我如今是‘文学鲁滨逊’……”(见《爱默生家的恶客》)“文学鲁滨逊”这个提法极好,好极了,孤独极了。因而我又理解了他之前说的“人会孤独到无耻的地步”,只因,人在路上,都要当一回鲁滨逊,都曾扮演过长啸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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