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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否重拾?】重拾希望

时间:2019-01-2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尽管田纳西?威廉斯的戏剧《玻璃动物园》与李玉的电影《观音山》在故事背景、人物塑造等方面有着许多相似或相近之处,但作品中的人物在遭遇生活中的各种困境时,表现出完全迥异的方式,本文通过比较其中的异同,意在考察在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的人们对待纷繁人生问题的态度,意在唤起人们在遭受困苦时,应当重拾希望,勇往直前。
   关键词:玻璃动物园;观音山;异同;困境;希望
   引言:
   美国戏剧家田纳西?威廉斯的成名之作《玻璃动物园》讲述了温菲尔德一家三口的故事。心怀文学梦,就连在鞋厂工作的间隙都会在鞋盒上写上几行诗的汤姆,在现实生活中不得不面对爱上长途旅行的父亲离家出走而遗留下来的家庭重担。母亲阿曼达被丈夫抛弃多年,虽然竭力抚养孩子长大,但总是念叨年轻时曾有17名拜访者同时登门求见的盛大场面,加之对儿子管教甚严要求甚多,渐渐引起汤姆的不满,同时有意无意地给身有残疾、长期待在家中的女儿劳拉带来难以言表的压力。劳拉自幼右脚跛瘸,中学时遭同学耻笑,而后生病无法继续学业,就算被母亲安排去学习速写这样简单的事情,她都无力完成,只能每日假装去了学校,其实不过是在外赏花赏鸟,打发时间,或者一心躲进自己心爱的、被母亲称为“玻璃动物园”的玻璃动物玩具。眼看女儿自力更生的希望落空,母亲央求儿子带男性同伴回家吃饭,希望能为女儿攀上一门亲事。殊不知汤姆带回的同事吉姆恰恰是劳拉读高中时曾经有过短暂而甜蜜交往的男人,而这个原不知内情的年轻人早已与别人订婚。戏剧的结尾,汤姆带着满心愧疚出现在异地街头,因为他选择了与父亲同样的道路,离母亲与姐姐而去。
   中国青年导演李玉用镜头向观众展示了另一个故事《观音山》。在四川的某个城市里,彷徨着三个充满迷茫的年轻人:远离家庭纷扰的女孩南风、误以为父亲没有尽到丈夫的职责并在母亲病逝后再婚而心怀芥蒂的丁波和家庭富裕却得不到半点温暖、经常被人欺负的肥皂。他们天天聚在一起玩乐喧闹,打工活口,因所租的房屋改建,租住了京剧演员常越琴的房子。常的丈夫和儿子相继去世,上苍的不公令她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更不要说这几个与其同住一个屋檐下、无论从年龄还是阅历都有着莫大鸿沟的孩子。年轻人各自的生活中本就烦恼不断,与常越琴更是摩擦重重。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些孤独的人都从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了些微的温暖。在修理好常越琴儿子车祸时驾驶的汽车后,年轻人带常去郊外兜风。他们来到一座荒山时,发现了因四川地震而受到损坏的观音庙, 而和尚正在竭力修补。一直不愿承认儿子已死的常越琴在经过与和尚一夜深谈后,大彻大悟,从山崖上跳下自尽,留下几个年轻人坐在火车车厢中,通往未知的却充满希望的前方。
   本文通过对比《玻璃动物园》与《观音山》在故事背景、人物塑造和主题表现等方面的异同,考察在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的人们对待纷繁人生问题的态度,意在唤起人们在遭受困苦时,不应像温菲尔德一家那样选择逃避和退让,而是应该像《观音山》中的人物一样重拾希望,向着光明前进。
   一、情景设置
   这两部同样以家为中心的作品,都借用家庭场景来展示人物的内心。温菲尔德一家居住在类似“密密麻麻的蜂窝”的靠后的单位里,这里挤满了基本上“受奴役”的“下层中产阶级”人民,家里的陈设再简单不过,因为一家现如今的口粮都得靠向店家赊账,又何谈华丽的装潢呢?南风三人原本住在铁路旁的出租屋里,其环境可想而知,后因为拆迁来到常越琴家,原本四人可以共用所有的家电物品,对外来人事都怀有敌对情绪的常越琴非让年轻人自己开火做饭洗碗打扫不可,当四个人要同时活动时,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拥挤了不少。主人公的家,基本上可以看做是主人公内心活动的形象化展示。温氏一家冷冷清清,正象征着这一家人因为顶梁柱的离去而带来的经济窘困、生活无依无靠所导致的空虚、压抑、失落与烦闷;而常家拥挤杂乱,正反映出这四个人内心的纷扰、矛盾、纠结与挣扎。
   二、人物塑造
   无论是《玻璃动物园》还是《观音山》,两部作品都采取了通过个体描绘与群体描绘来展示人物形象:各个人物既是独立存在的,同时也处于相互交织的关系之中。
   两部作品中都出现了中年女性的角色。前者中的阿曼达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尽管有时看上去十分矫情,因为她总是带有某种炫耀色彩地讲述年轻时的光辉时刻,但在丈夫离开后,竭力撑起整个家庭,抚养孩子长大。这是西方神话传统中隐忍的、伟大的母亲的极好表现,难怪作者也将她描绘成“带有某种英雄主义”。常越琴始终放不下身亡的儿子,唯有唱上京剧几句或者写上几笔书法才能释放压抑的情感。当儿子生前的女朋友带着生日蛋糕前来时,虽然责备女孩是要提醒自己儿子的生日也是儿子的忌日,大哀不恸的她还是像众多传统中国女性那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起初跟租住在自家的年轻人冲突不断,但在自杀被孩子们救起后,常越琴的态度慢慢发生了变化。南风在因男友出轨伤心之际,躺在常越琴的怀中,这位不再是母亲的女性无疑扮演着安慰女儿的母亲角色。
   至于作品中的年轻人,前者是一对被父亲抛弃、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姐弟,后者是三个因高考落榜出身社会、有家却似无家一般的小青年。他们都在青春与梦想面前无所适从,不断地陷入各种困境,总是在试图获得解脱却不得,只能从彼此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相互依靠,相互慰藉。汤姆和劳拉都是热爱自由,热爱艺术,热爱一切美好事物,但是现实的境况却令他们连下一顿吃食都得担心;南风、丁波和肥皂成日里打打闹闹,看似轻松自在,但是各怀心事,并不舒坦,唯有在火车上迎风大喊,才能获得片刻清醒与解脱。
   同样,两部作品中都有一个“不在场的主角”。前者中是离家出走的父亲,虽然从未上场,生死未卜,但正是他的缺失造成了家人的悲惨境地,他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妻子和儿女的眼前、脑海里、回忆中,无法抹去。后者中死去的儿子,也是常越琴悲痛的根源。他的离去带给两个深爱他的女人无尽的伤痛,即使照片中的他依旧笑容依旧。
   三、主题表现
   威廉斯和李玉都借助了作品中出现过的具象之物来作为标题,因此不能看出玻璃动物园和观音山,更确切地说,观音庙,在作者心目中的地位。研究者通常认为这些玻璃玩具代表着劳拉美丽、善良的品性,更代表了她脆弱、易碎的特性,劳拉最为珍视的独角兽玩具被吉姆打碎正象征着母亲希望的破灭。尽管作者并没有直截了当地交代结尾,我们不难想象在弟弟步了父亲后尘,母亲年迈之后劳拉的命运是何其的悲惨,汤姆本身也活在无限的愧疚之中。而不同的是,《观音山》中观音庙虽然也在地震中被破坏殆尽,众人齐心协力将其修补,使其完好如初,成为那些失意的人物在经历了各自的生活困境与大自然考验后重拾信心的源泉。最为苦痛的常越琴也明白了“每个人都总用一天会成为寿终正寝的凡人”,舒展紧缩多日的眉头,站在山崖上向远处的孩子们挥手告别,去往另一个世界陪伴孤独的儿子。我们有理由相信,常越琴在人间的最后一夜是快乐的,没有痛苦的。
   结论
   在各自的作品里,威廉斯和李玉似乎没有为故事的进行选择特征鲜明的城市地标。威廉斯将温菲尔德一家安排在圣路易斯,这个具有典型南方特色的城市,在工业革命方兴未艾的初期,随着交通与工商业的发展,自然环境遭到难以弥补的破坏。南方人的怀旧情结不止一次地在众多美国作家的笔下被描述。和他们一样,威廉斯也用自己的作品记录了资本主义工业经济迅速发展过程中美国南部社会的缩影,为没落的南方文化写下一曲无限哀伤的挽歌。《观音山》的主创们原本并没有将故事安排选择在四川,2008年汶川地震,尤其是震后自杀的事件不断传出使得他们意识应该为经历大灾大难的人们做点什么。
   两部作品都以一种近似白描的手法来展示在特定环境下的个别群体的生活状态。这种尽可能地表现真实,更为深刻地贴近生活的处理方式,令人更为感同身受,这也是戏剧和电影作为具有声影功能的艺术形式,能够将角色的情绪有效传达给普通观众的最好方式。威廉斯以一种浅吟低唱般的语言来讲述温菲尔德一家的回忆,李玉则用平缓松弛的镜头来表现三位高考落榜的孩子与嗓子女房东的冲突与释怀。他们都放弃了华丽的场景设计和复杂的人物塑造,以一种接地气的方式回归本我,用最为简洁的方式打动观众。所不同的是,受美国南方文化殒灭和自身经历的影响,威廉斯的作品透露出西方人常有“末世论情结”,读者读罢之余难免陷入对剧中人的同情和悲悯,尤其是劳拉这个如此天真美好的女子最终香消玉殒,更是让人对死亡敬畏不已。所不同的是,常越琴和和尚的那一番关于生死的交谈,表现出佛教思想在对待人生极致的积极作用,那就是“无生无死就是最好的未来”,一旦该做的都做了,就没有什么放不下了。在面对困难和灾难时,温菲尔德一家选择了逃避和无奈,而扒上火车的南风等人在穿过一个又一个黑暗深邃的隧道后,迎来了光明,迎来了希望。就像修补了观音庙一样,常越琴和年轻人也修补了遍体鳞伤的自己,他们的尽情喊叫,被风拂起自由飞舞的头发,让那些正在承受伤痛的人们渐渐懂得“留,或离去,就像花辞树,总是留不住”,无论遇到多大的险阻与困境,希望是能够重拾的,而未来永远都在前方。(作者单位: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1] Bigsby, Christopher. “Entering The Glass Menagerie”, in Matthew C. Roudane,ed.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Tennessee Williams.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0.
  [2] Williams, Tennessee. The Glass Menagerie, in Tennessee Williams:Plays 1937-1955. Washington: Library of America, 2000.
  [3] 亚里士多德,《诗学》,陈中梅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
  [4] 王冠英,童梦,叶涌,《观音山》叛逆的青春与飞驰的生命。《电影世界》,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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