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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爱]你多爱我如何回答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让诗歌回到生活,让诗歌蕴涵思想,在语言和情感的双重冒险中,我希望表现向下的生活和向上的人性。      在西部的一个小镇上      在西部的一个小镇上,我活着,
  无数个阴晴圆缺的日子,渐渐远去,多少次了,我都不敢真正地面对自己,只能任岁月的潮水冲刷一些褪色的记忆。
  就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我寻找我生命的方式。我的欢乐、我的苦恼、我的追求、我的爱情和西部的高原、土地、诗歌、姑娘产生了密切的联系。
  我坐下来写作,是因为我不能不写,我逃避不了西部这片荒凉的土地,我所接受的是一股奔放野性的气息。西部雄浑苍凉的高原接纳我脆弱的灵魂,辽阔的视野使我在苍穹下怀着一种对人类的终极关怀,思考生命和存在本身。
  我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冲动。
  而事实上,我又多么多么渺小,宛若高原之上一株幼小的庄稼,更像一位朝圣者,在西部一个平平凡凡的小镇上,我倾听灵魂的清泉流过四季的风景,倾听一匹马的嘶鸣,穿越苍茫之间。在某个时候,这匹马也会忧伤地低着头,站在黄昏的夕阳中……
  长久以来,我单枪匹马,在无边的梦境中,我欣赏土地的歌谣。沉重、苍茫,牵动着古老的历史。在颤抖与徘徊之间,我关注暮色笼罩的大地,从而在黑夜来,临之前,在贫困的小镇上产生一种心灵向内、向上的力量。
  我更无法叙述我心灵的大起大落――在这个小镇上,爱我的人或我爱的人都在我的心灵深处居住,观察我,催促我,拥抱我……多少次,我只能在黄土风中仰望空中的流云和不远处山坡上的野花野草随风摇曳不定。
  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我常想起遥远的乡下的父亲和母亲。父亲在老着,母亲在老着,他们在贫困的村庄里,放牧着久远的岁月,为自己的孩子损耗着心血。
  一次又一次,在西部的一个小镇上,我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看走动的人群,看流淌的河水,我多么感动这许多普通的事物,这时候,我心里只能这样说:生命真是美丽……
  
  像蚂蚁一样活着
  
  我常常记起蚂蚁爬在山坡的样子,它们甚至像黑色的羊群一样,在把日子从早晨送到黄昏,从黄昏送到夜晚。
  是的,蚂蚁背朝着天,顶着阳光和风雨,在大地上微妙地爬行,在荒原的日子里,我深深记住了它们的存在。蚂蚁沉默地行走在故乡的山野里,它们于云影、雷霆、雨水的惊吓中沉默地行走。或排成队,或零散地走动,它们是黑色的诗句,在我将它们写在诗中的时候,蚂蚁在纸上留下了一片回声。
  回望童年的日子,蚂蚁常常遭受到我们突如其来的打击。它们会被我们用水冲走,甚至,我们用水灌了它们的窝,它们赖以生存的家。有时我们会故意踩死它们,或者撕掉它们的腿,让它们痛苦地挣扎。而在大雨来临之前,蚂蚁的迁徙,会是一种独特的风景,它们用自己忙碌的身影提醒着人们,大雨即将来临,而雨水中的蚂蚁啊,我该怎样描述你凄凉奔波的影子?
  我常常记着蚂蚁的黑,那种黑是纯粹的,那种黑足以把人击中。蚂蚁穿行在时间的暗影中,让我想起生命的无常和珍贵,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蚂蚁永远朝着一个方向、一个目标,静静爬行,它们显得渺小,但又显得十分坚韧。在旷野之上,在衰草之间,在大风之中,在天空之下,蚂蚁的黑,是一种永远行进着的黑。不断移动着的蚂蚁,在时时告诫着我,该朝着一个方向,该以顽强的姿态不断前行,为了生命,为了存在。
  “不以自我的小而隐匿,不以自我的黑而退缩”,这是一位诗人说的,而在茫茫人世间,蚂蚁的形态和颜色。给了我们种种生命的启示。像蚂蚁一样活着。活着,就是要背负生命的重负,活着,就得以积极的姿态面对一切。想想看,其实蚂蚁的生命那么脆弱,但又多么自由而充实。
  
  大雪来到高原
  
  大雪是在黄昏时分来到高原的。
  大雪来临前的种种迹象表明,有种无声的事物会补充冬之完美。不像冬天的风,会那么强硬、干燥,会那么让人感到寒冷。
  当大雪开始舞蹈、飘落,真正覆盖高原、覆盖大地、覆盖街道和屋舍的时候,我的心中开始充满难以言说的温暖。大雪属于现实,它真真实实飘落着,同时大雪又属于记忆,它是记忆的回还和张扬,不管你的生命走得多远,面对大雪,面对落满雪花的村庄和城市,我总会感到。大雪是光芒本身,是经受了时间考验的持续飘扬。
  这些年,为了生存,我从乡村来到城市,我在城里忙碌着。我无法摆脱尘世的猥琐与虚荣,正在远离自然的本真。远离大地的呼唤。而黄昏时分来临的大雪却让我陷入记忆的真实,让我突然想起脚下这片无比沉寂的高原,让我于雪的深处流连忘返。
  是的,大雪来,临,大雪正在淹没我的灵魂。
  我想起了银子般的山野,想起了大雪覆盖的村庄。老家窑洞里温热的土炕上,该有我身体的印痕。当大雪落满村庄的时候,围在静静的炉火旁,在大雪与炉火之间,我寻找着久已失散的诗歌。想起我在激情年代里,给孩子们的笔记本上留过的句子――雪落大地的声音,就是我爱诗歌的声音。尽管这个世界已被高楼、钞票、股市、技术挤压得忘却了许多珍贵的东西,但面对大雪,我的诗歌之梦还在延伸,那从温暖之乡传递过来的声音,依然让人感到亲切,依然让人充满了激情和幻想。举杯邀故人,围炉思旧事。大雪的村庄,梦很静,我愿在这样的氛围里向往暖色,我愿在这样的日子里收集梦想。
  大雪飘落,继续落向高原上的村庄和城市。我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冲动,雪似乎掩埋了一切,却在无边的宁静中点燃了世间的诗意。
  感谢大雪,来到高原,来到我居住的城市。感谢大雪,让我于心灵的安慰中追忆逝去的美好时日。大雪,让一切显得更加清晰、明净,让我在一种意境中继续做着无边无际的、巨大的梦。
  
  最后的荒野
  
  冬末的一个上午,我所居住的这座西北小城装满了胆怯的阳光,一些道路和房屋正被拆迁,到处都是砖瓦跌落的响声和挖掘机的轰鸣声。我不知道,这些被拆迁的废弃物最终被运向何方。我踱步走出居室,迎着扑面而来的阳光,感到自己正在走出这座城市的繁华和迷茫。
  一条宽阔的环城公路将城市和荒原分开,一边的建筑工地上,工人们仍在用心血和汗水堆砌着高楼大厦,供城里人办公、休闲、居住。一边是一片荒原,不远处点缀着村庄和农舍。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停在环城路边,像是在接受着某种检查。而我在走进荒原,踩着衰草的呼吸,我在寻找这个季节最后的荒。一群野鸽子落在草地上,阳光照亮它们的眼睛和翅膀,也照亮了我久违的诗歌和爱情。而此刻。我在思考:世界、荒、生命,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我的目光似乎像火焰一样升起,荒地上长着一些不太高的杏树,枯黄的叶子乱乱地在阳光下示意,让我感到亲切。野草身上还留着清晨的露水,亮晶晶的,似大地深处的眼睛。我忽然感到,这种荒是极有内涵的。几场雨水过后,荒地里仍然透着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恬然、惬意。梭罗说过,凡是生活在大自然里而颇有感受的人,他便不会有深深的忧虑。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面对原始辽阔的荒原,我觉得我正在泥土中生长,泥土的味道,就是生命原初的味道:泥土的颜色,代表着生命最本质的颜色。
  这样的上午,我在荒原上行走,内心长满了思想的野草,我感到了某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在冲撞着心灵――啊,荒原,这一瞬间我忽然感到了生命的伟大和神圣!
  
  (杨建虎:1972年出生,宁夏作家协会会员,固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供职于固原日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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