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选择了澳大利亚女作家贝弗利?法默的短篇小说《回家时间》为分析对象，从主人公老妇人特点鲜明、反复出现的语言模式入手，分析她的思维风格，以及这种思维风格对小说主题意义的影响和作用，旨在丰富思维风格分析的理论方法，并籍此为理解和欣赏小说人物性格和主题，提供新的视角和方法。
关键词：女主人公；思维风格；主题意义
中图分类号： I7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2-0000-01
引言
小说《回家时间》是澳大利亚女作家贝弗利?法默1985年的力作。作为在妇女运动思潮影响下的女性作家，法默以其鲜明的写作特点，凭借女性作家的叙述声音建构了属于自己的话语权威。小说中共有三条爱情主线，电影《卡萨布兰卡》中男女主人公的浪漫爱情令人神往；现实生活中老妇人与其两任丈夫的悲欢离合；以及中年女作家和男友表面恩爱实际疏远的真实爱情经历形成鲜明对照。本文将结合小说主人公老妇人的女性叙述视角，对其思维风格进行剖析，以进一步揭示小说的主题意义。
一、“思维风格”的提出与发展
英国著名文体学家罗杰?福勒在其《语言学与小说》一书中首次提出“思维风格”这一概念。他指出“思维风格是一个人（作者或人物）认识世界和理解世界的特定方式”。思维风格在文体学研究中专指认知状态在语言形式上的表现，它在被读者感知的语篇文本中显示了一个读者对世界非常鲜明的、特殊的或变异的理解。它与个人的心智能力和倾向相联系，可能表现出完全个人的或某些群体共有的特征。在这种情形下，对思维风格的分析有利于理解文本的运作，揭示文本的主题意义。
语言是人们在感知世界过程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因此人们所创造的文本反映了其概念化世界的特殊方式。小说人物的词汇选择、上下文、衔接手段、偏爱的句型结构等语言模式对揭示小说文本中人物的思维风格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女主人公的思维风格分析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一位经历了两次婚姻的老妇人的女性视角来叙述其生活的真实经历，另一方面又穿插了电影《卡萨布兰卡》的浪漫爱情，这样通过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使小说表现了情节的跌宕起伏，更使读者对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误解和冲突、并由此对故事主人公老妇人的思维风格有了更深的理解。
在老妇人讲述她与第一任丈夫热恋的叙述时，作者通过景物描写和现实生活与电影浪漫爱情的对比将老妇人对幸福爱情的美好憧憬展现得清清楚楚。
“我们在纽约市度过了一个周末的甜蜜时光。我们所住宿的旅馆阴森恐怖，犹如一座废墟一般，遍地的蟑螂和嘈杂的钢管声令人生畏……。我们一起观看《卡萨布兰卡》、一起相拥而哭，我们天真地像小孩子一样，他幻想成为故事中的男主角，而我将会默默地等待着……我们俩像里克和伊尔莎一样围着房间跳舞。”
老妇人与第一任丈夫安迪的蜜月是私奔到纽约度过的，当时居住的环境十分恶劣，老妇人用了三个描述性形容词“可怕的”、“旧的”、“嘈杂的”，以及两个含有价值取向的名词“废墟”、“蟑螂”来描写“蜜月”――这个本应和美好相联系的时刻，但她却不因条件的简陋而丝毫减弱爱情的温馨，相反老妇人认为那是一张灯火之床。老妇人更寄希望于像电影《卡萨布兰卡》中的男女主角那样，过着幸福甜蜜的生活，为了爱人，牺牲自己。
作者曾经说，她的作品主要“表达实际上每个人都知道，但又没有说出或表达不出来的东西”。她时常用一种冷静的眼光、真实的笔法叙述小说人物的遭遇，而人物的思维风格也通过这样客观真实的描写得以展现。在小说《回家时间》中有这样一段描述男性使用家庭暴力的文字：
“最恐怖的事情是那天晚上他狠狠地把我推倒在地，然后就开始摔东西，咆哮地吼叫着他想出去，我翻滚过去紧紧地抓住他的裤脚，拼命地乞求他不要离开我。我悲伤地哭喊，亲吻着他一只肮脏的鞋子，而他则猛地把另条腿踢向我的脸，把我的鼻子踢得鲜血直流……”
可以看出，这是典型的男性对女性施暴的情景描写。男人对老妇人的推搡、咆哮、蹂躏，与老妇人的哭泣与乞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语句一方面为读者展示了老妇人的沮丧和依赖可能带来的恶果，但是与此也暗示出老妇人应该选择更积极的生活方式。爱情是女性生活中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她们努力从酸楚、妒忌、对男性的依赖以及自我的丧失中走出来。事实上，老妇人的生活态度与其他女性并无不同，她不仅承担着抚养子女的责任，还要履行爱情义务。家庭中丈夫与妻子并没有伦理和责任形成的彼此连接和依赖，男人处处以自己为中心，不以愉悦他人的方式满足自己，亲情消失，生活没有了意义和快乐，对男人和家庭的强烈依赖使老妇人像普通女性一样陷入了困境。
三、思维风格与小说主题意义
在常人的理解之中，“家庭”一词总是与爱、温暖和养育、教育相联系，充满了温馨、感动与快乐，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地方。但这种概念仅仅存在于梦境或者电影之中。或许在小说中那部提及多次的电影《卡萨布兰卡》之中，家是浪漫的、温馨的，可是现实的生活中，女人公的家里面却充斥着暴力、残酷、冷落、伤痛和愤怒。
老妇人生活中的种种残酷经历，自己男人的暴力与疏远、精神上的冷漠与无助等等都使其成为一个被男人侵害的女人，老妇人思维风格中对幸福的憧憬与现实中暴力、孤独、疏远的强烈对比，也从深层次上则揭示了家庭中的女性在男性霸权的种种冲击之下沦为身处边缘的弱势群体，这也是小说女权主义主题意义的体现，即女主人公面对诸如毒打、抛弃、背叛的危机时，她往往是被动地接受，而非主动性地去改变，面对男性压迫时没有积极地反抗，而是“退回代表‘女性’的究竟母亲、自然、疯狂和死亡之中”。可以说《回家时间》中女人公通过词汇选择、偏爱句型及文本的整体结构等文体模式揭示了自己的思维风格，并以此揭示出了小说暴力、孤独、冲突与疏远的主题意义。
结束语
小说《回家时间》的女主人公以其自身特有的思维风格叙述了女性对爱情的渴求与现实的差距，反映了女性所面对的暴力、冷漠和孤独，揭示了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冲突与误解。虽然小说取材于美国生活的一次真实经历，但作者法默并不只是描写纽约某一家酒吧里的某一个老妇人。法默的叙述带有普遍的意义，许许多多的家庭妇女或多或少都像这位老妇人一样，表面上装出欢乐的样子，但难以完全掩盖内心的矛盾和痛苦。小说反映了爱情、婚姻、家庭生活的一个侧面，而更具吊诡意味的却是小说以老妇人最后的一句话“回家时间”作为标题，这就更概括、集中、也更强烈和鲜明地反映了家庭妇女生活的现实。
基金项目：本课题为导师向晓红教授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澳大利亚妇女小说史研究”（项目编号：07XWW004）的子课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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