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俄革命之比较观_略论李大钊的文化观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五四”时代是中国现代社会剧烈转型、变迁的时代,也是东西方文化不断碰撞、融合的时代,更是产生新思想、新观念的时代, “第三文明”观无疑就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它们是李大钊对于现代中国思想的独特贡献。在中国文化向何处去的时代背景下,李大钊对中国传统文化及西方文化的利弊进行了全面剖析,提出了建立“第三文明”社会主义文化的独特构想。对于今天中国的先进文化建设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李大钊;文化观、“第三”文明
  中图分类号:H3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2-0000-02
  
  “五四”前后,国内外局势非常不好,有志青年对中国运用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认真分析了当时形式,他不苟同于任何一方,提出了自己独特的文化观――“第三”文明观。李大钊认为当代文明看可分为三个文明,即东方文明、西方文明、“第三”文明。李大钊在他写的《“第三”》(1916 年8 月17 日) 一文中,明确指出他所倡导的新文明的名称―――“第三”文明。他写道:“第一文明(东方文明) 偏于灵;第二文明(西方文明) 偏于肉;吾宁欢迎‘第三’之文明。盖‘第三’之文明,乃灵肉一致之文明,理想之文明,向上之文明也。”[1]
  一、李大钊对第一文明的认识
  李大钊特别尖锐地指出了第一文明(东方文明)在世界大变迁中面临的严峻挑战,全身心地喊出了“不改则亡”的文化革新呼唤。在对比研究东西方文明,指出二者互有短长的前提下,他重点列出了第一文明的八大弱点:“平情论之,东西文明,互有长短,不宜妄为轩轾于其间。就东洋文明而论,其所短约有数端:(一)厌世的人生观,不适于宇宙进化之理法:(二)惰性太重;(三)不尊重个性之权威与势力;(四)阶级的精神视个人仅为一较大单位中不完全之部分,部分之生存价值全为单位所吞没;(五)对于妇人之轻侮;(六)同情心之缺乏:(七)神权之偏重:(八)专制主义之盛行;”[2]正是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弊端,造成了世界大变迁中中华民族的生存危机。“不改则亡”的利剑,高悬在中华民族头上。李大钊旗帜鲜明地提出了这个尖锐问题:“中国文明之疾病,已达炎热最高之度,中国民族之运命,已臻奄奄垂死之期,此实无庸讳言。中国民族今后之问题,实为复活与否之问题,亦为吾人所肯认。”[3]
  李大钊在1918年5月15日发表了《新的!旧的!》一文,提出中国当时文化节存在着典型的新旧矛盾。“中国人今日的生活全是矛盾生活,中国今日的现象全是矛盾现象。”“矛盾生活,就是新旧不调和的生活,就是一个新的,一个旧的,其间相去不知几千万里的东西,偏偏凑在一处,分立对抗的生活。 他以北京前门大街上的道路车辆为一面镜子,生动形象地剖析了中国文化中的新旧矛盾:“我常走在前门一带通衢,觉得那样狭隘的一条道路,其间竟能容纳数多时代的器物:也有骆驼轿,也有上贴 借光二哥 的一轮车,也有骡车、马车、人力车、自转车、汽车等,把念世纪的东西同15世纪以前的汇在一处。轮蹄轧轧,汽笛呜呜.车声马声,人力车夫相互唾骂声,纷纭错综,复杂万状,稍不加意,即遭冲轧,一般走路的人,精神很觉不安。推一轮车的讨厌人力车、马车、汽车,拉人力车的讨厌马车、汽车,赶马车的又讨厌汽车。反说回来也是一样。新的嫌旧的妨碍,旧的嫌新的危险。 照这样层级论,生活的内容不止是一种单纯的矛盾,简直是重重叠叠的矛盾。 人生的径路,若是为重重叠叠的矛盾现象所塞,怎能急起直追,逐宇宙的文化前进呢?仔细想来,全是我们创造的能力缺乏的原故。”那么鉴于这样重重叠叠地矛盾,我们的文化出路何在呢?路只有一条,李大钊给我们做了明确说明,“因此我很盼望我们新青年打起精神,于政治、社会、文学、思想种种方面开辟一条新路径,创造一种新生活,以包容负载那些残废颓败的老人,不但使他们不妨害文明的进步,且使他们也享享新文明的幸福,尝尝新生活的趣味,就像在北京建造电车轨道,输运从前那些乘驼轿、骡车、人力车的人一般。打破矛盾生活,脱去二重负担,这全是我们新青年的责任,看我们新青年的创造能力如何?”[4]
  1919年元旦,李大钊写了《新纪元》一文,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要突破东方文明的固有弊端,创造新文明:“新纪元来!新纪元来!人生最有趣味的事情,就是送旧迎新,因为人类最高的欲求,是在时时创造新生活。今日是1919年的新纪元,现在的时代又是人类生活中的新纪元,所以我们要欢欣庆祝 ”“这个新纪元是世界革命的新纪元,是人类觉醒的新纪元。”“这个新纪元带来新生活、新文明、新世界,和1914年以前的生活、文明、世界,大不相同,仿佛隔几世纪一样。”[5]
  李大钊认为, 东方文明(第一文明)并非一无所长,他说“ 中国于人类进步,已尝有伟大之贡献。其古代文明, 扩延及于高丽, 乃至日本, 影响于人类者甚大。”“一事物,无论其于遗袭之习惯若何神圣,不惮加以验察而寻其真,彼能自示其优良者,即直取之以施于用。时时创造,时时扩张,以期尽吾民族对于改造世界文明之第二次贡献。”[6]由此可见,只要我们勇于创新文化,“就可以于世界文明为第二次之大贡献。”
  二、李大钊对第二文明的认识
   李大钊要求中国吸收西方文化,并不是不讲国情、主张一切西化的观点。在他看来,西洋文明本身虽已开始走下坡路,但比我国文明优越,仍值得学习:“彼西洋之动的文明,物质的生活,虽就其自身之重累而言,不无趋于自杀之倾向,而以临于吾侪,则实居优越之域”[7]。同时,学习西方文化,不要求一切“取法西洋”,只以自身之短学别人之长,坚决反对盲目的排外主义。
  1918年7月, 李大钊又在《言治》季刊上发表文章, 强调照搬外国的政治思想学说, 是不能解决中国社会问题的,西方思想家和政治家所处的时代社会各有不同, 所以他们的学说也“ 不能推诸万世而不悖。”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生, 暴露了西方列强殖民扩张的本质, 也使李大钊对西方文化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他说, 西方国家“ 对内则恃集中的资本主义以凉夺劳动阶级, 对外则恃国民的暴力主义以掠夺他国土地。质言之, 西洋之文明, 掠夺之文明也。”[8]同时, 近代西方文化的缺陷, 还“ 延人生于无限争夺之域, 从而不暇思及人类灵瑰之最深问题者, 究竟为何?”欧美国家总是怀着种族偏见, 认为东方民族多是劣等国民, 结果“ 此次战争, 使欧洲文明之权威大生疑念, 欧人自己亦对于其文明之真价不得不加以反省。”[9]1918年11月,李人钊发表了《庶民的胜利》, 进一步分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产生。他说, 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 造成了殖民思想和专制主义的横行, 以及社会价值观和道德观的沦丧。资本家为了经济利益的需要, 不惜诉诸武力侵占他人财产, 致使境内境外战争迭起, 连年不休。” 李大钊对近代西方文化消极面的分析, 特别是揭露其掠夺性和浸略性特点, 表明以《庶民的胜利》问世为标志, 李大钊已经逐步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认识西方文化。
  三、“第三”文明观的提出
  1917年, 俄国十月革命的爆发, 犹如平地惊雷, 划破了中国社会阴霆密布的天空, 给苦苦追索救国真理的人们带来了无限希望。李大钊等一批激进的民主主义者也为之一振, 开始意识到指导俄国革命的马克思主义是“ 世界的新文明” 和“ 新潮流”, 并且预言“ 二十世纪初叶以后之文明, 必将起绝大之变动, 其萌芽即茁发于今日俄国革命血潮之中。”[10]
  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 经过观察和鉴别, 李大钊把注意力放在研究俄国新文化上, 进而对社会主义学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使中西文化的研究进入了崭新的阶段。
  李大钊郑重地提出, 有志于改造社会的人们应当重视俄国的变化, 因为俄国发生的革命, 不仅影响俄国的历史进程, 而且影响了中国乃至世界的未来。而“ 吾华与俄地处比邻, 共和新建, 尤重蒙其革命成功之影响。” [11] 他说, 中国与俄国有相似的国情, “ 俄全国人口有百分之八十至八十五是农民。农民的气质, 和中国人差不多, 保守性重, 沉沦在无情, 愚昧忍耐、服从的种种恶习惯, 全是专制压迫的结果。”[12]李大钊指出, 俄国革命“ 这种改造世界的新思想, 是不是尽美尽善, 是另一个问题;从事实上说, 他们的精神是很好的,进步是很快的。”[13]“ 足以表示全世界人类共同的精神。”[14]
  在《东西文明根本之异点》《法俄革命之比较观》等文章中, 李大钊论述了俄国新文化的形成。他指出, 俄国所处的独特地理位置, 使“ 俄罗斯之文明, 诚足以当媒介东西之任。”[15]因为俄罗斯地域辽阔, 国土横贯欧亚两大洲, 能够同时吸取和融合东西方文化的精萃。“ 故其文明之要素, 实兼欧亚之特质而并有之。”[16] 所以, “ 世界中将来能创造一兼东西文明特质, 欧亚民族天才之世界的新文明者, 盖舍俄罗斯人莫属。”[17]
  最后李大钊还满怀期待地指出,我们应“翘首以迎其世界新文明之曙光,倾耳以迎其建于自由、人道上之新俄罗斯之消息,而求所以适应此世界的新潮流”[18]。由此可见,李大钊把创造“第三种文明”的希望寄托在俄罗斯身上,他所说的“第三”文明,这时就认定为俄国所追求的社会主义文明。
   四、“第三”文明观的历史启示。
  1、必须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
  1917年李大钊的“第三”文明观已基本确立。这时的他虽然已形成了东西文明均无法挽救中国命运的思想,中国必须以会通东西文明所长的“第三”文明挽救中国于水火。“第三”文明也就是社会主义思想,是动态的文明,是理想的文明,是与时俱进的文明。他是时俱进的文明,他具有的特征与内涵,决定了他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历史已经证明第一文明和第二文明不能够“以期尽吾民族对于改造世界文明之第二次贡献。”[19]。因此,我们必须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
  2、必须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与中国国情相结合
  李大钊顺应时代的需要,率先在中国大地上提出了社会主义思想,并高举起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他很早就认为,考虑中国的问题,不能“置吾国情于不顾”[20]。他指出,社会主义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不要忘了他的时代环境和我们的时代环境”[21]。对一个社会主义者来说,为使他的主义在世界上发生一些影响,必须要研究怎么可以把他的理想尽量应用于环绕着他的实境。所以现代的社会主义,包含着许多把他的精神变作实际的形式使合于现在需要的企图。这实际上已经初步提出了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概念。
  
  参考文献:
  [1]《李大钊全集》,第一卷,第173页
  [2]《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13页
  [3]《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15页
  [4]《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196、198页
  [5]《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66页
  [6][19]《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15、217页
  [7]《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16页
  [8]《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106页
  [9]《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18页
  [10]《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25页
  [11]《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78页
  [12][13]《李大钊全集》,第三卷,第282页
  [14]《李大钊全集》,第三卷,第285页
  [15]《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14页
  [16][17]《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27页
  [18]《李大钊全集》,第二卷,第228页
  [20]《李大钊全集》,第一卷,第53页
  [21]《李大钊全集》,第三卷,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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