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 广州白天鹅酒店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国庆节长假。    在朋友大勇的撺掇下结伴去上海游玩。上海作为国际大都市,我还没有机会亲近,为此经常受到大勇的调侃,到上海一游也是我多年的向往。   我们是从南京乘动车前往上海,沿途是郁郁葱葱的景象,绿色的田野上可见玲珑剔透的楼群起伏连绵,像戴在珠江三角洲上的一串珍珠,格外惹眼。
  我俩一到上海站,就有大勇的一些朋友在火车站迎候。朋友见面自然是一番寒暄,大勇和前来接他的李老板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大勇拍着李老板的后背,动情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二年不见了,可把哥想死了。”
   大勇向我逐一介绍上海的朋友,大多是与他有业务往来的客户,出面迎接的主要人物是李老板,虽被称作老板,其实只有三十出头,人又长的眉清目秀,戴着眼镜,看上去就像书生,更像是在校的大学生。大勇在来前的路上就向我介绍过他的一些情况,据说他很有来头,老爸是个省部级官员。随同来的还有李老板公司的两个副手,这两个人打扮得体,谈吐不俗,都显得很老道,蛮热情,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李老板的身后还紧跟着一个绰号叫“小东北”的小伙子,身材魁伟,看上去就是北方大汉,但他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眼睛里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情。大勇与“小东北”还是第一次认识,据李老板介绍,这位小伙子名叫王小东,是他新近雇佣的司机,还有一位司机姓高,人们管他叫“小高”。
   李老板带着两部轿车,大勇向我炫耀说:“你知道这是什么车?这是宾利轿车,纯英国货,每台价格几百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东北和小高很利落地把我们的行李箱逐一装在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安排我和大勇分乘两车,大勇和李老板乘王小东开的那辆车在前面行驶,我坐另一辆轿车紧紧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两车就停在一个外形像阿拉伯式的建筑物前。
   “这是五星级酒店,离市中心又近,你们就在这里下榻。”李老板的一个助手一边说着,一边向我们索要身份证。
  “在上海,人像蚂蚁一样多,可也是鱼龙混杂,没有身份证就寸步难行,一定要把身份证保管好。”李老板的助手叮嘱着。
  登记完毕,我们乘电梯到十二层的房间。我和大勇都是套间,听说一晚上仅房费就花三千多元,这还是打过折的。
  2009年国庆节前夕,我们提出到上海外滩看夜景,李老板介绍说:“外滩正在施工,暂时不开放。”
  几十年来一次上海,不容易。我执意要到上海外滩外围看看。我们在李老板的陪同下,一起来到黄浦江入海口附近,这里是个大工地,整个外滩被铁皮围得严严实实,只听到一些机械的轰鸣声和看到半空里露出的机械手忙碌着,听说是为“世博会”昼夜抓紧施工。
  没有看到上海外滩的夜景,这种缺憾难以排遣,李老板安慰着说:“明年你们再来的时候,上海可就大变样了。”
  我们一行又到南京路上逛了一回。正值中秋将近,月光和灯光交织下的南京路如同白昼,游人密密匝匝,人头攒动,连脚都无法正常迈开,只得一点点往前挪。在各色霓虹灯的映照下,路两旁的“百老汇”、“百乐门”等建筑物显示出年长的高贵,彩色大屏幕与现代化的楼群争相辉映,透出上海的繁华和厚重。我们拿相机匆匆拍了几张照片,作为上海旅行的纪念。取景时,我看到南京路上空的一轮皎月,虽被强烈的灯光和嘈杂的人声所掩盖,但在万物之上有一种超脱淡定,充满诗情画意,所以我特意让摄影者把月亮作为背景定格在相片中。
  从南京路出来,李老板和大勇早就等不及了,催促我们登车直奔一家夜总会。这家夜总会从外观看上去气势不大,但我们进入一个较大的包间里,发现装潢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大厅里摆放着一圈沙发和茶几,看上去很有档次。
  显然李老板经常光顾这里,他对环境非常熟悉,他与夜总会吧台的女经理也很熟悉。李老板与女经理客套一番后,他与女经理耳语几句,接着服务生端上七八盘瓜子、腰果、开心果之类的果盘摆在茶几上,啤酒、红酒、洋酒各拎了一箱。
  这时,李老板说:“这是我们的‘根据地’,大家不要介意,尽情地玩。”
  说罢,十几个青春靓丽的小姐排着队进入我们的包间,然后一字排开,仿佛摆在购物场里的精美物品任顾客挑选。大勇是见过世面的人,在穿着外露十分性感的妙龄女郎面前从容地走来走去,目光从她们的脸上审视来审视去,忽然他喊起了口令:
  “立正!向右看齐!”
  “听好了,二十岁以下年龄的,向前一步走!”
  果然有五六位女郎整齐地迈出一步,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身高一米七零以上,‘三围’够模特标准的,再向前一步走!”
  又有三位小姐跨出了一步。
  “好了,大哥……”他用手向我示意着,“这位女郎归你。你们两位一位跟着我,另一位给这位(指着李老板)老板服务好。小东和高师傅你俩就自己挑吧。”大勇喧宾夺主。
  大勇一手挽着他选中的小姐,一手轻轻地勾着给我选择的女孩手,向我走来。我正坐在沙发的中间,对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来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我手足无措。
  “这位是我们的大老板,你要精心伺候。”大勇对女孩说着,并让女孩贴着我的身坐下。临了,又贴着我的耳朵说:“大哥,这可是百里挑一的‘魔鬼身材’,你要好好地享用。”
  就在这时,心情有些沉重的王小东,对着其余仍站成一排的小姐们喊道:“你们里边谁的酒量大?”
  话音刚落,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将手高高举起。人们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身上,只见这位女孩修长的身材,穿着一件洁白的超短连衣裙,前胸半裸着,露出清晰的乳沟,肌肤像涂了一层蜡,在柔和的灯光下灼灼发光,她的形象让人们很容易联想起芭蕾舞剧《天鹅湖》中的白天鹅。她举起的手指纤细如玉,像雕塑家手中的一件精品,与其他女孩不同的是她十分自信,眉宇间有一股英武之气。
  “好吧,你来陪哥喝几盅。”
  女孩走着“一字”步,腰肢扭动着,落落大方地坐在我和王小东的中间。
  这个女孩的出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也为我打破了尴尬的境遇。
  “大哥,吃瓜子。”坐在我身边的姑娘嗲声嗲气地说着把上身贴在我的怀里,鼓胀的双乳快要触到我的下巴颏,并把已经剥了皮的一把瓜子仁塞进我的手里。
  我慌忙躲避着,接过瓜子仁,口中念念有词说:“好,好,吃瓜子……吃瓜子……”
  “小妹,来,干一杯。”王小东给那位白天鹅似的姑娘斟了一杯威士忌,又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然后和姑娘的酒杯碰了碰,一仰头,酒进肚杯干了。
   正在这时,从包间外进来一位年龄约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径直来到王小东跟前,对王小东以恳求的口吻说:“这是我妹妹,我们俩刚从外地来,她从来不会喝酒,请您多关照,这杯酒我替她喝了吧。”说着端起姑娘面前的那杯酒就要喝。
  “你是哪来的一头猪?她是自告奋勇陪我喝酒的,干你什么事!”王小东显然不高兴了。
  “姐,没关系,我来……”姑娘说罢,一仰脖子,酒尽杯干。
   我始终不敢正视几乎坐在我怀里的那个女人,只是侧着目光看着身旁的这一对。
   “大哥,听口音是东北人吧?”白天鹅脸色潮红,有几分酒意,她索性搂着王小东的脖子,一边与王小东呷着酒,一边问道。
  “大连人,出来打工吧。”王小东轻松了许多。
  “别蒙哄人了,你哪里是大连人,一口地道的齐齐哈尔口音。”
  王小东一愣,随即狐疑道:“你是哪里人,怎么能听出我的口音?”
   “我妈就是齐齐哈尔人,你还能瞒得过我。”
  “噢,那我们是小老乡。来,为他乡遇知音再喝一杯。”
  那位自称是姑娘姐姐的妇女仍站在包间的门口外,不断地往里窥视,当她看到姑娘将醉的样子,非常焦急,口中连声说:“妹妹,不能再喝了!她酒精过敏,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不,我能喝,我……我……一定……要……要把这位……大哥……陪……陪……好……”姑娘已经醉眼惺松,词不达意了。
  不一会儿,她无力地将头耷拉在茶几上,仿佛就要失去知觉。王小东这时反倒来劲了,他将姑娘抱在怀里,把自己杯里的酒不断地往姑娘嘴里灌。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生怕出事,用手背敲了敲他,示意他不要过分。
  王小东刚要想站起身来,突然被姑娘搂着脖子纠缠着难以脱身。
  “大哥的身体好壮,只可惜了这身蛮劲,哪位姑娘嫁给你也只能空守闺房。”白天鹅显然有醉意了,她用凝脂样的手拍打着王小东的胸脯,然后缓缓地往开解他的衬衣扣,一边解着,一边说道:“看你的胸肌多发达,像个男子汉。”直到王小东的胸膛全部裸露出来,胸前两只东北虎的纹身赫然醒目。突然间这个眯缝着眼的女子,眼睛一亮,煞有介事地说:“我给你看看面相,不信你摇头,如若不准,甘愿受罚。”
  还没等王小东表态,白天鹅就掐着手指说开了:“你多大年龄?噢,我倒忘了,你是属牛的,今年二十五岁,是你的本命年,命中有天罡星作乱,你的面相不善,命中注定克妻。”
  王小东的脸阴沉的像猪肝,眼睛睁得溜圆,他有些不耐烦了,想要挣脱白天鹅的控制。
  “你在躲避灾难,可命运不济。”她话锋犀利。
  接着用平缓的语气突然叫了声:“赵平明。”
  小东北一愣,随即往外推“白天鹅”。
  刹那间,白天鹅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跃起,把王小东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扼住王小东的喉结。
  “不要演戏了,你这个恶魔今儿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一直在门外窥视的妇女还有两个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进来,几支乌黑的枪口直逼王小东的头颅,王小东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被锃亮的手铐铐了起来。
  王小东绝望地挣扎着嚎叫着:“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小妖精 。”
  我们几个人像吓呆的木鸡,直愣愣看着王小东被连拖带拽地押出包间。
  “对不起,你们受惊了。他是公安部通缉的要犯,我们是警察,奉命缉捕……”话还没说完,姑娘一阵呕吐,口中像井喷似地吐出一股酱色的粘液,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接着,李老板被公安局传唤。
  我们在酒店里直等到后半夜,李老板才回来。他精神萎靡,十分委屈的样子。
  “杀人犯头上也不刻着字,他明明带着身份证和驾驶证,证明他是王小东,怎么会是赵平明,是个杀了十几个人的凶犯呢?”李老板喃喃地说。
  翌日,我和大勇登上归程的航班。
  在万米高空的飞机舱里,我的眼前一直在晃动着那只高高举起的秀美的手,仿佛它已经伸到了天庭。
  〔责任编辑 辛 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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