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作品?夜晚的缺口(组诗)等】杜甫的代表作品有组诗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们在灯下剥葵花      我们在灯下剥葵花   一边剥一边说笑      那些闲话说与不说是不一样的   就像葵花打开和紧闭颜色完全不同
  我喜欢看他们说话时漫不经心的样子
  喜欢看他们取出葵花仁时喜滋滋的样子
  
  他们用最新鲜的炒葵花款待我
  而他们自己的烦恼无奈却像狗一样
  被撵到了门外广大的黑暗中
  他们无休止地剥着(一个小孩为我
  四处收集了大把喷香的仁)仿佛他们
  不是为了陪我而是为了打发那些调皮的
  急于亲近他们的手和嘴的葵花仁
  
  杏黄的灯光中我记住了那些
  粗糙然而健康的脸庞记住了
  那些笨拙然而有力的手指
  他们的头发胡须都闪着细微的光芒
  那些光芒也许来自葵花也许来自喝醉的酒
  或者是痛苦复又变得愉快的念头
  
  我听到的哭泣
  
  我听到的哭泣
  起初是无声的来自窗外
  像夜露慢慢地滋延
  那哭泣在风的吹送下
  渐渐清晰 那是整齐的
  玉米的哭泣高粱的哭泣
  儿童的哭泣那轻轻的声音
  像熟果坠地像落叶飘逝
  
  渐次高起来的
  是洞穴的哭泣坛子的哭泣
  妇女的哭泣被拳头堵着
  墙壁的哭泣闷声闷气
  屋瓦的哭泣是轻柔的
  雨落下来了
  
  更加高亢的是大树的哭泣
  群山的哭泣激流的哭泣
  闪电匆匆滑过雷声之后
  是老虎的哭泣豹子的哭泣
  男子和少年的哭泣
  
  最温和的哭泣来自老人
  那絮叨的抑扬如歌的哭泣
  使人又想睡去
  梦的缺口在哪里
  夜的缺口又在哪里
  秋风不倦地吹
  它收走的先是眼睛
  雨后是耳朵
  
  红叶
  
  群山说出它的红色
  是它刚经历过一场热恋
  那场恋爱耗费了一个春天
  一个夏天
  那场恋爱使它把绿都说尽了
  现在只剩下了红
  现不是火 火是血的颜色
  也不是血 血是沸腾的岩浆的颜色
  它只是急促的舌头的颜色
  它已经说尽了绿
  现在正在说红
  
  以前它不知晓有这么多的话语
  是说丰富了它的言辞
  是说使它重新看见
  因为多因为强烈
  它说得太红了红得快要撑不住
  
  有谁经得起这炽热的诉说
  又有谁配得到这漫长的诉说
  样式山将它所有的一切都化为倾诉
  它说尽了绿说尽了红
  紧接着还要去说白
  它要把自己说得一点都不剩
  
  辞 行
  
  到了清晨
  我还没有见到过真正的死亡
  只看到庄严的放弃
  我对那些从容辞行的事物
  充满敬意
  我重新认识了大地上的植物动物
  和那些秀骨清相的人
  我站在大路上
  虽不够格跟它们一一道别
  但没有停止默默地歌唱
  
  我歌唱它们的纯洁和安详
  歌唱它们的自信和果敢
  歌唱它们不绝的快乐与活力
  是的没有忧伤只有欢悦
  他们的自由是我要骄傲的
  
  白玛作品
  信使(组诗)
  
  绝 唱
  
  唱给那无家的小蜥蜴吧
  在这七天,唱给那骄傲的小蜥蜴吧
  
  给那恋爱着的秋虫、蛇麻草
  给西邻的水泥匠,和他渴望的老婆
  
  充当碎银唱给阴历的算命人
  唱给瘦马,一路平安吧
  
  在回想往事的时候,挂彩的时候
  月黑风高之日
  
  唱给疾行的鼓手,盲乐师
  唱给林妖,含着点点的泪水
  
  就唱给深夜里无畏的小蜥蜴吧
  给任性而温暖的小生灵吧
  
  信使在途中
  
  黑脸的信使丢了马,听我
  用细小的嗓子安抚他
  
  唱什么――迷迭香?小麦芽?
  听我用风一样的嗓子诱惑他
  
  他急于求成。错过一场情感
  离夏天那么远,他错过一场可及的情感
  黑脸的信使丢了马,大颗的泪水
  止不住落下
  听我说呵,听我絮语、怀旧
  用水银的嗓子亲吻他
  
  火车,火车
  
  我要远行,令人心碎
  我要在黑夜里把它擦亮
  在火中被模仿。最好的开始
  我要告诉风:丁香花慢慢消失
  
  害怕。旋转。找出这一切
  面目相似,我出自于你
  
  火车呵你真的相信了?
  告诉破碎的镜子、破碎的家
  幼狮去告诉步行的少女
  我们站在天空下,含着糖
  不过是火车的一个茫然的影子
  
  老 乡
  
  换新衣,学说话,蓄了多时的泪
  这老乡未老,我也未凋落
  这老乡顺着小路走来
  不饮酒,不带腔调,这老乡呵
  
  我无意间瘦得像黄花
  不是伤寒,是怀乡病,像土拨鼠在哮喘
  我举止中透着旧习:冷眼、失声恸哭
  浪费掉多少好时光,唉,说来话长
  
  这老乡还是老样子,让人放了心
  杀鸡、敬酒、盘起腿
  这老乡温暖如初,像一堵矮墙。这老乡
  
  徐书遐作品
  北方(组诗)
  
  风中的父母
  
  像薄薄的一张纸
  薄薄的经不起风吹
  你们听不见风
  在风里抖颤
  你们需要耐心搀扶
  我却只隔了风把需要递过去
  
  你们摇晃在夏、秋
  老屋越发破了
  我寻另一个屋子
  你们睡得不香
  风掀起柴垛
  恍惚你们不能回来的儿子回来
  
  父母,多想再依靠你们一回
  你们却要倒了
  靠着一棵树,又一棵树
  多想我递出的不是药片
  是一点点快乐
  我怕忽然的风吹起你们
  我拽不住
  
  在故乡的下午
  
  忽然想念远方
  又不知远方是哪儿
  贫穷的春天,此地最远
  开着荒凉的花儿
  门前辚辚的车过去
  阳光照亮尘土
  鸟鸣叫,一次次飞起
  
  忽然想念另一个人
  一起走绿绒绒的小路
  风从我们中间穿过
  我们吃晚饭
  等地里长出芽,长成禾
  窗外向日葵花,南瓜花摇着
  向南的路黑下之后
  远方清楚地走来
  一湾野水
  他说睡下吧,我说睡吧
  
  风从平原吹过
  
  风从平原吹过
  路过村子
  村庄紧密地抱在一起   像绿苔抓紧茅草的屋顶
  街边一溜说话的脸吹旧了
  有谁忽地被吹走
  很多时候,村庄的路
  只有风走
  
  窗上的塑料纸呼啦呼啦响
  被单衣服摇着
  小园的毛葱、蒜长出来
  田埂的草、荠荠菜绿得发亮
  老母亲总是迷糊
  还是说了许多旧事
  这个夜通向荒冷的从前
  刮着风
  
  早晨阳光灰蒙蒙
  人们开着拖拉机向南去,向西去
  新鲜的孩子,新鲜的柳奔跑
  牛、羊在后边
  村庄密集,互相确认
  平原犁开
  田垄波似地伸展、晃动
  河流旋起
  
  仲媛作品
  生活的C调(组诗)
  
  开缝纫店的女孩
  
  始料未及,东间房能抱住
  这么多事物和人,一尾浅水草鱼
  游进上海又回来,租我的鱼缸吹泡泡
  剪刀和缝纫机哼的歌,缠绵
  少有热烈,与你性格的同位角正好相等
  
  19个年轮抱住你
  高,不过C调。你在后花园
  栽下大树的苗。一案一机的底数,半年
  进你店的一切都要侧着身子
  你给作品轧上花边,毛领
  贴上花饰,可以翻译成
  我们撒在日子上的歌和笑
  (为什么不呢,谁会喜欢一个
  拖着黑口袋的人!)
  
  门外是喧闹的,欲望的浪花
  在兴奋地跺脚。你必须
  拢住你的心,拽住你的眼。有时
  也会做成一锅糊粥,惠
  咬牙喝下去了,起伏跌 的五线谱
  还走调吗?
  
  你打开一块布,像打开一扇等待的门
  美丽,从疼痛开始
  
  八十平米的幸福
  
  在八十平米散步,有什么不可以
  把扫帚放到一边
  可以踩着五线谱,走成街舞
  也可以走成竞技场
  鼓动花园里的掌声和鲜花
  要是我能把自己挥起来
  还可以走成一幅写意的山水画
  青青的柿子藏在枝后
  又矜持又爱慕
  
  然而,一日三餐,我还是喜欢稀饭
  
  当洗衣机哼起劳动之歌
  淘米水从花盆滤出泉声
  其实,大多的日子,我只是
  把长方体走得稍偏
  要是我不穿低跟鞋
  总是骑一只灰棱棱的鸟
  上天或者入地
  像现在,嘿嘿地笑
  就会被一粒米呛得泪眼婆娑
  
  最幸福是走出一嘟噜一嘟噜的笑声
  三两个孩子做尾翼
  随我变幻花形
  
  请等一等
  
  请等一等
  我还没摆放好一只蜜蜂掉下来的姿势
  这些伸出的小手还没捉住五月的风
  小草已进入青春期,拎着一粒粒闪光的露珠
  露珠也会变形!母亲,一个作茧自缚的词
  是什么样的风让一朵花想背过身去开放
  儿子!儿子!我要竖起每一根头发
  撑开你的眼睛
  
  阳光和浮尘拌和在一起
  我也抬错了手啊
  虽然指的方向正确。那唯一
  
  听海?不!那是我血液涌起的潮汐
  那么多车辆奔驰而过
  太阳啊!我恳请您等一等
  有人绊倒了,还不能抬步
  
  西娃作品
  未曾觉察的命运(组诗)
  
  深夜的游戏
  
  总是在深夜写诗
  
  要么被激情充满
  要么被绝望掏空
  要么被一段半路走失的爱情再次袭击
  要么被一种说不清的力量
  折腾得无法睡去
  
  一支香烟 半杯咖啡
  手指被幻觉洗得干干净净
  左手捂心 右手提笔
  用舌尖与感觉称量配料:
  名词二钱 动词三两 习惯用语九克
  个性一匙 才华半盅 情感和理性适量
  与时光 万物的气息调兑 ……涂在纸上
  
  涂成首首必将废弃的诗
  
  诗里潜藏着自己的倒影
  以及 未曾觉察的命运
  
  缘 分
  
  火车惊破平原的清晨 窗外
  一棵大树 一抹霞光 一轮轮
  五彩的花圈 一队白色的人们
  
  又一个人 离开了人群
  去到阴间的世界 享受活着时
  不曾有过的安宁 我的目光
  带着羡慕 送走他
  与我擦肩而过的一生
  
  我为谁断臂――断臂维纳斯自述
  
  我在不同的神话里 居住至今
  消费着属于神氏固有的殊荣和孤寂
  把断臂的疼痛 秘密 屎藏于心
  
  已没有人怀疑 我失去双臂的原因
  那统一口径的说法 已糊弄了一代又一代人
  
  如今 谁能构想出
  我最初的样子 没有谁
  
  失去手臂前 我就是完美本身
  我的存在 刺伤了众神的眼睛和上进
  更没有一个凡人 不在我的面前
  羞惭 汗颜 在自身的丑陋里苟延残喘
  
  我被自己的完美所断送
  被高高搁置的我 成为孤家寡神
  
  完成我的“那人” 也完成了
  对生灵的试验:“众生 只有在残缺之美里
  安慰地活下去 把虚构的完美亲近”
  
  我的双臂 在“那人”的一声长叹中 削去
  
  我成了另一个神话
  “断臂的维纳斯更完美”的谎言
  被昭示于世 风流成 谁都乐于接受的真理
  
  我那失去的双臂 至今都在时空中
  血淋淋的抚慰 众生 以及他们
  之所以成为众生的 需求
  
  杨秀丽作品
  岁月的深处(组诗)
  
  年轻的泥水匠或一只蛉虫
  
  一间破旧的瓦屋。暴雨
  正像鞭子抽进它肋骨的深处,
  雨水渗入它斑裂的细缝?
  苔藓爬满后墙,如同
  披垂的潮湿衣服。
  
  几十年之后或者一百年之前。
  母亲说:它不存在。还是存在。
  你要把它重新整修。
  
  夏天多么安静,母亲的儿子,
  一个年轻的泥水匠,操着泥刀,
  爬上房屋的顶部。
  他可以遥视到不远处镇上的高楼,
  那里夜晚有五彩的霓虹。
  
  年轻的泥水匠,默不作声。
  阳光像黄金般刺眼夺目,
  他听到不远处海浪的轻响,
  翻涌的海浪在心间层层波动――
  
  早逝的父亲,少年时代的阴影。
  还没娶上媳妇,他不曾爱过。
  无钱造新的房子,也不曾离开家乡
  去外地打工。只有破旧的瓦屋,
  和瓦屋里的母亲,
  像岁月深处沉重的呻吟。
  
  年轻的泥水匠,操着崭新的泥刀,
  爬上瓦屋的顶部。   他像一只不起眼的蛉虫,
  在村庄阔大的叶片背后慢慢移动。
  
  一只弱小的蛉虫。他的嘴唇
  泛起青春的光泽。他渴望一切。
  在破旧的瓦房屋顶,他接近天空
  如同接近天堂辉煌的路途。
  
  现在――
  屋顶的一根椽木突然断裂!
  几十年之后或者一百年之前。
  母亲说:它不存在。还是存在。
  ――它是一根早已枯裂的朽木!
  
  毫不起眼的蛉虫。这弱小的蛉虫。
  随着椽木一起飘落,
  四周多么安静!
  村庄多么安静!
  
  他的后脑贴着大地,他的笑
  从洁白的齿边慢慢溢出,
  像苦菜花清涩的香气,
  ――化成白色的灰烬,
  被洒入世界的裂缝!
  
  中 年
  
  她急匆匆地扑灭一团烧焦的美,
  青春的悄悄话只是一场游戏。
  她有点火冒三丈,有点愤愤不平,
  同时又如此有气无力――
  
  她把唯一的情景置于晶莹的盘子,
  贫穷的花苞曾经亭亭玉立。
  但生活的炉子最终烫了她的手,
  她是一团被烧焦的美。
  
  仰望的天空还有没有北斗星?
  她梦里写信过去咨询,
  信笺里没有反义词,没有
  象形字,也没有晦涩字,
  但信件被夕阳的手无故退回。
  
  日暮的白炽灯如同牛奶般泼洒,
  一束雪白埋没了她的脸。
  她把勺子弯成小舟
  丢入滚烫的鱼汤里,
  时光哗然作响――
  她的嗓子骨碌,
  就像母亲在中年时代
  嘟哝的同样声音。
  
  雨水中的心灵
  
  谁还注意与雨的对话?
  三月的早晨正淋着一场灾难。
  错过的早班车正无望地消失,
  谁知道撑起的伞下郁积的悲哀?
  
  离开屋子,与雨对话。
  在同一时刻你听到什么
  在随波逐流?
  心的语言仍是火焰,
  只是无法点燃,
  人群只是空旷的疆域。
  
  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斗室,
  在雨里沉默如礁石。
  雨水是天空的姐妹,
  它冲刷飞扬的尘土和心灵。
  
  记述这场雨吧,
  在雨水之外忘却一切
  纷争的尘世与情缘。
  雨水正是你的心泪,
  它让这个世界清澈地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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