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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军旅诗一枝独秀的花|一枝独秀不是春的全诗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在京城的这个酷暑之季,读了董玉方的组诗《军礼》,心底竟泛起阵阵凉爽,嗓子眼里也升腾起一丝微微的甘甜;品读着这些“硬朗而意象葱郁”的诗,我强烈地感觉到了视觉和心灵的双重冲击,一位现代士兵右手执枪挺立、左手平抬至胸轻握枪刺,呈持枪行军礼姿势;脚下是万仞雪山,前方是冻结的白云与苍穹……这就是《军礼》诗意形象之于我的具象变换。可以说,董玉方的这组诗,彻底颠覆了我以往对一般军旅诗的阅读感观,或者说,它是现代军旅诗运用西方技巧的集小成者,无论是意象的叠加或是具象的切换,无论是象征的诡谲或是审美的嬗递,都有其值得品评的东西。
  美国心理学家托马斯?L?贝纳特认为,感觉就是“将感觉到的信息(即环境中变化着的信息)传达到脑的手段。”董玉方将自己在西部雪域感觉到的对象――孤独、寂寞、寒冷等,通过自己诗的大脑的独特处理,将其转换成或视觉、或听觉、或嗅觉、或味觉的富于质感的具象,传达给了读者。于是,孤独“比寒冷更清瘦”;
  “熟透的寂寞”可以“用镰刀收割”;而“冷”的本身也是“庞大厚实的”。
  对西方现代派所强调的“重表现,重创造,鄙视再现和模仿”的诗艺观,董玉方似心领神会。他在《军礼》组诗中,通过“叼着火焰”的“雪豹”、“站在荒原上”的“刺刀”、“娓娓而叙”的“枪”,将“外部刺激力”朝着“意识事实”实施“转化”。试图通过艺术想象来不定期创造客体。表现主体。从我的阅读感受上看,他的这种尝试无疑是成功的。
  显然,董玉方在组诗中发挥了想象的巨大作用,他将自己积累的生活素材转化成艺术经验的“白金片”(艾略特语)。就在这些素材的基础上,他深入地去发掘自我,并在写作中尽量避免直抒和白描(只有《冬天被一群光头的士兵点燃》一诗的开头几句是个例外)。他总是用知觉来表现内心的思考,或者把思考还原为知觉,从而使自己的诗充满鲜活的意象。例如在《孤独是一门手艺》中,他以“比寒冷更清瘦”、“把漫长的日子吞进去”、“把血液提到枪口上晾晒”等一系列“知觉”,来表现士兵对孤独的叹息、来表现“刺刀的孤独是整个尘世的孤独”
  (《刺刀站在荒原上》)这种军人意识。
  如果说自由联想是现代派诗人一条重要的创作方法(象征派、荒诞派无不如此),那么,这种联想,往往不是事物本身所固有或众所公认的,而是凭着诗人各自的直觉和幻想,去刻意搭建的精美的诗的楼阁。我觉得,《军礼》组诗中的许多联想,即出自作者个人的直觉与幻想:“那么多的血从天而降/哪一朵,镌刻着你,或者我的名字”(《埋伏》)、“我们曾一起挨过漫长的寒冬/一起变成蝴蝶飞走,又飞回来”、“今天,你从不肯承认自己正在开花/但血色的骨头,早已长满天堂”(《开花的战友》)……这种联想的奇特和跳跃,可以说完全是作者私人所独有的,它的思维跳板也只有在作者的头脑里才能找到。
  在语言方式上,作者在《军礼》组诗中广泛运用了诸多意象比喻、排列形式来暗示自己在某一瞬间的感觉,其中的一些意象和比喻,甚至都带有十分私密的性质,让人难以理解。其中《开花的战友》似是写战友的负伤和牺牲。作者在写到战友受伤身体的“咸腥”和“炙热”之后,又写战友“不肯承认自己正在开花”
  (负伤挂彩);其实,“血色的骨头,早已长满天堂”(死期已近)……这里使用的意象与比喻颇有质感,也极具暗示力,只是结尾的两句,显得较为生涩:“曾经的苦孽无法忘记:当年/有一对兄弟在它身边碎成泥土”……这是指另一对战友“碎成泥土”?还是指“彼”与“此”碎成泥土?
  也许是由于现代诗派过于强调表现那些难以直接描述的复杂多变的内心活动吧,一些现代派诗人在叙述方式上势必就要极力去摆脱传统方式的介绍和评论,甚至完全依靠形象来暗示、烘托、对比、象征,以为这样就有可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但只要他稍不留神,就容易滑进晦涩的泥坑而难以自拔。
  从《军礼》组诗中,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是十分注重追求“硬朗清晰的意象”的。所谓“硬朗清晰的意象”,也就是绘画那样清晰的视觉效果,尽管作者不仅仅限于运用视觉意象,如“最高处的血滴下来,最低处的水涨上去,他们在一切的中间,窃窃私语”,又如“一只兽(不知在现实中还是意念里)/跳到刺刀上凶猛地咆哮,我听到列兵的/骨骼也噼啪作响……”这中间就连续运用了听觉的意象。这使我想起早些年在诗坛引起反响的军旅组诗《蓝水兵》,诗人李钢就是擅长于玩意象的高手,他的那些写水兵的诗,曾一度冲垮了传统军旅诗的堤坝,激起了现代军旅诗的滔天巨浪。
  《军礼》组诗的作者,似承袭了李钢当年的衣钵,一反传统军旅诗之陈习,直接处理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的某些事物,很少去使用无助于表现的词,而且在节奏上也尽量使用音乐性的短语,而不刻意讲求节拍的节奏。这些,都是西方意象诗派的写作原则。其实,西方意象诗派是对象征诗派的一种反动。意象派们集中注意力于客观事物引起的感觉方面,在诗歌技巧上进行有意义的开拓。实际上这也是在摸索形象思维在诗歌创作中的某些具体的运用。例如对行军礼的动作,董玉方的描述是这样的:“它那完整而标准的线条,成为一种超越几何的构图/构成锐气和杀气”:而对于士兵的马,作者则用三个排比来形容:“火的笼头,火的马鞍,火的缰绳”;写战士练刺杀:“他们把枪当成火柴,对着庞大厚实的冷,吱吱地摩擦,想把冬天点燃……”其意象之新颖、感觉之敏锐,都是不同凡响的。
  作为诗坛新秀,董玉方能较好地运用西方意象派的一些技巧,对现代军旅诗的写作进行一些有益的探索,这无疑是值得我们推崇和学习的。希望他能够持之以恒、继续攻坚,在前进的道路上绕过“雷区”,“平安地活着”。这样才能让“寥落的生命之音,重新破土而出,并露出闪电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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