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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钺的诗] 诗人普鹏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月的使徒(节选)    I   我还在等。   虽然梦里的罗马冰冷。      天空还在打蜡。灯在街上漂动。   保罗的甲板空着――我不确定:那第八日的
   集会
  他会要谁充当死者。
  
  匿名的声音正拉起帆索。风走着,
  我依然在等。
  
  冬季,凌晨四点。我在梦中跌倒如一个盲人;
   我醒来
  发现自己枕着水泥湿冷的甲板。
  心脏从颈部开始迷路,惊跳――把过早触岸
   的恐惧四处喷洒。
  我听见:落难者在我身体的舢板边吐出黑色
   舌头。不远处
  星座刮擦着玻璃
  水龙头在厨房油浸的血管上低语:撕碎他。
  ……
  
  时间渐渐缩紧。
  寒冷从手指钻出奔向贫血的街道。
  爬虫的尸体在墙上疼痛,像一块胎记。
  
  窗开了,我看到一株冻僵的树在撕咬月亮。
   它折着背脊,牙床破败
  似翻寻垃圾的老人,在无所适从的注视下,
   吞咽残存的施舍。
  然而;冬季――灰发的射手铸着长箭,黄金
   的狮子吼叫
  一场战争在我们两个的面孔之间喘息。
  我无法告诉它:
  别站在这里,这里只有穷人
  让我睡吧。
  
  一月。没有雪
  环形山落向我的眼睛……
  
  我收起白色的电话号码,奋力回到床单脆弱
   的怀中。
  一支船队载着最后的重物,从床尾驶向床头。
  风慢慢走近,读着海洋
  一次过分的爱的惊惧在船帆下低声询问:
  你,
  ――这瘦羸的使命
  还想持续多久?
  
  II
  时间在两页窗帘的缝隙处流入
  在房间里膨胀。
  他到处都是:衣架,墨水瓶,书桌抽屉,药盒,
   床底积满灰尘的角落
  我无法分辨――曾经教会我受难并且隐忍
   的声音
  是哪一个。
  
  我悄声书写他;在不同纬度
  把他降入妊娠的苦痛。
  纸和蓝色的词:海和尚未铸成的风暴。冬季
  每一个他都在诞生,在黎明;在太早醒来的、
   吐着恐惧的花萼之中。
  我不知道无辜的星光来自怎样的身体,怎样
   的
  乳房和母亲――
  这里只有转瞬即逝的咆哮,墨,野兽和他的
   刀;我不知道,这里
  还能有多少子宫,多少死亡。
  
  冬季:钝的武器正被打磨。
  
  被吞下的硬物再一次
  回到眼前
  切开两页窗帘的衬裙,呼吸着,像一个滚沸
   的女人。
  而他的肺,还在我所能听到的最远的地方生
   长。
  
  我无法停止饮酒,酒,所有的酒――她们像
   性器一样拖拽我的舌头
  直到那被等待的名字取来刀片;直到
  所有喧嚣的石头落回天空。
  然而此刻:所有天空都还睡在海里,像玛丽
   亚睡在干冷的马厩!
  一月;石头漂白。
  我用冬季所有酒杯的沉默盛装母亲:
  时间――这肿痛的词。
  
  风。黎明和黑色轰响的街道。一群醉鬼抱着
   树干向潮峰冲去。
  光吹来,把残存的眼睛溺毙。
  他们没有发现:同行的名字之中多了,或是
  少了一个。
  
  路灯打着哈欠:一点怜悯。
  
  III
  我读那飓风的词。轻轻地,读:
  那在不远的海上靠近的欲望。
  
  爱人是此刻的岸,是此刻
  我所能想起的所有安全。
  然而他的影子浓稠,吞咽着
  此刻――
  那为数更多的跳动。
  
  驶向港口的汽船孤单,使天空更加空旷;
  超载的行李将我们的宁静分配。
  
  舷窗外是我曾渴望的名字,被透明的硬度遮
   掩
  像是祖父
  在童年初识的镜框中渐渐浮现。
  不。――我纠正自己:
  他要比我更加年轻,比我的姓氏
  比念出我姓氏的第一个声音更加古老。
  
  可是:冬季,我还没有听者。
  我还不能说出他的心脏,他的危险的肉体。
  
  一月,我还没有足够的沙子让他走近
  建造足够的耶路撒冷。
  苦的脉搏正自脚下涌来,催开白色叶瓣;
  我只有在手心书写母亲(每一个母亲)
  默诵他可能的名字,直到靠岸的时刻乌鸦般
   沉重。
  
  岸。人群裹着舌头散走,寂然无声。
  末班汽车守在路口
  像是等着废弃的压舱重物。
  
  钥匙转动;回到关闭的房屋,我脱去命运。
  一轮满月在窗的忠贞之外惨白
  如同意外受孕的处女。远处,强力的黑色正
   翻耕大地
  那过分的爱的惊惧像星光千百次撞击玻璃
  抽泣――
  最苦痛的得胜。
  
  冬季,我用果核睡去。夜是泥土。
  我在冰里苏醒:
  一个声音在我身边梦着,离海很近。
  
  我颤动
  如花朵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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