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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李俊功的新作|李俊功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李俊功在他的散文诗观中写道:“追求散文诗语言的成熟。”什么是他说的“成熟”呢?“飘逸、透明、鲜嫩、自然”,可视为一个注释。应该说,俊功在散文诗这块园地上勤奋耕耘已久,他的追求终于取得了可喜的收获。我从《河,是时间的故乡》这本河南散文诗选里读到的一些篇章,提供了“成熟”的果实。当然,语言从来不是孤立的存在,语言乃是思想的现身和显形。他的说法是:“语言和思想一样,是散文诗飞翔的翅膀。”
  来看他的《民工兄弟》。他不是从“自白”的角度,也不是选择某一典型的事件或细节,而是从旁观的角度,以形象概括的手法,极其精炼而又概括地,画出了民工群体准确而又鲜活的“剪影”。这便归功于“思想”和“语言”一体性生成的这一不可移易的规律了。“絮絮叨叨”这四个字既状写了他们那种急切诉说可悲命运的告白性要求,也很形象地隐现了他们那种卑微、琐碎的语言形态。“鸟一样飞临城市又飞回村舍。一张又一张被汗液浸透的纸币上同时倒映了面部的扭曲、城市的尘埃,甚至居夜深处长久压抑的性欲。”这样的形象概括体现了散文诗高度凝炼的语言特色。散文诗不宜用散文那样铺展叙述的“全程性”交代,他在这几句诗里,包容了民工生活的多少过程性、经历性的细节呵。“鸟一样飞临城市又飞回村舍”,流动性、多变性动荡不安的诸多细节,尽在其中浮动,这便是“飘逸”和“自然”的语言特色了。
  《忘记过多的苦痛》,仿佛是对于这些辛苦民工兄弟的一种慰藉。“枕着柴草午睡的人,他的梦多么凉爽”,好心的诗人甚至于将这种愿望托付给鸟儿:“鸟儿,轻轻啼唤吧。别打扰他,让他忘记过多的苦痛。”这样的愿望,这样的想象是美好的,其中却渗透了更深的辛酸。“过多的苦痛”最多也不过是暂时被“忘记”,“他被乡野深深地掩护,钢筋一般的身体此时像柴草柔韧而顺滑。”这是更出色的语言。“钢筋一般的身体”和“柴草”的“柔韧而顺滑”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照,恰如“忘记过多的苦痛”与“他的梦多么凉爽”形成鲜明的对照一样。所谓诗语言的美其实未必是字面上的华丽和花哨,更不是蓄意的雕琢和堆砌,它的力量主要来之于观察的细微、认识的深刻,也来自于思想。语言和思想说它是一双翅膀,还不如说是一而二二而一的构成,是灵魂隐于形象中的存活。
  《穿过穿过》显示了诗人更加细致入微的观察与思考的能力。不过是风从乡间一棵泡桐树叶间的“穿过”,这是太平常的生活小事,诗人却从这“穿过”中,感悟着生活、守护、搏击、周旋这一系列“生存”的哲理和意境。而其结尾,更提升到了散文诗语言与思想精美结合的新高度:“站在夏季的平原,它遮挡着乡村的喧哗,使它不致太过裸露,仿佛乡村常穿常新的烤绸绿衫。我看见,乡村在一声鸟鸣里冷静。”
  《风中的竹子》的意境和语言更显飘逸、轻盈。它与全诗结构上的快速流转和诗情表达上的随意性构成了如他所写的“风中的竹子”那样的特有风韵。竹在风中舞蹈之姿是“实”,引出来的古代贤士之魂,便是“虚”了。那是指“竹林七贤”。至于“一部煌煌诗经”的演化和延伸便属于诗人大胆的“随意”所致。接踵而来的“数卷鸟鸣,一席阳光的丝绸”,更是神来之笔,仿佛“自动”归顺到笔下,这应归功于诗人灵感的丰满与语言功力的到家。自此向下的节段的转换流动,全部像毫不费力地形成。其实这种“毫不费力”,正是随意性在散文诗中的成功体现。要做到既随意,又不枝蔓,不散乱,不离题万里,不一盘散沙,恰是难度所在。我想,其中有一个内在思维的适度控制,还有一种语言节拍的自然调节的作用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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