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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义而厚重的《牧歌》:远去的牧歌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韩天航《牧歌》无疑是《安徽文学》2012年第2期投下的一个重磅中篇。在内容上,《牧歌》给人诸多的思考。笔者大致梳理了一下,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去解读:   一、事业与爱情。林凡清去新疆是为了完成他的农学院老师邵俊美在新疆未完成的畜种改良工作,文本围绕着这一事业去塑造林凡清这个人物形象,事业是文本的核心部分。所以,小说一开始,写父亲企图以家业来说服儿子不去新疆,女友许静芝以爱情为由企图让林凡清放弃事业的时候,林凡清不但没动摇,反而坚定了自己去完成老师未竟事业的决心。也正因如此,林凡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以老师未完成的事业为重,一切以事业为先,在这个前提下,小说才写到爱情,这就使小说本身呈现出一种波澜壮阔的气势。
  事业与爱情在很多情况下,与鱼和熊掌的关系一样呈现出不可兼得的特点,但这绝不能排除有特例的可能。小说写了两组人的情感:林凡清、许静芝和邵红柳一组,郑君、齐怀正和杨月亮一组。这两组情感比较有代表性,而且显然是经过作者精心设计的。从人员组成上看,前一组是一男对二女的情感,后一组是一女对二男的情感。这样设计很明显不会走入单调乏味的叙述中,而且它也呈现出情感在不同配置下,通过不同人物表现出不同的发展轨迹这样一个特点。而且作者设计情感时表现手法也多样。设计前一组情感时,许静芝和邵红柳两个女人很少同台出现。比如许静芝第一次出现是林凡清还未到新疆时,邵红柳第一次出现是许静芝没能同步伴随林凡清到新疆时,林凡清在新疆认识的,应该说,许静芝与邵红柳的出现,在作者的设计中打了一个巧妙的时间差,邵红柳正是作者利用许静芝不在林凡清身边的时候,给林凡清送去的女人。这就把林凡清的感情生活写得非常充实,而且为后面许静芝与邵红柳对林凡清之间的情感纠葛,做了非常有力的铺垫。此外,当许静芝与邵红柳这两个人在林凡清的生活中出现交叉的时候,作者表达了鲜明的立场态度,让许静芝选择了割舍。这份割舍在常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但正是这一份不可思议的割舍,才显出了许静芝对情感的独特理解。这份独特理解,令小说最后邵红柳离世、林凡清能够与许静芝重修旧好这个结局,更为真挚感人。
  二、复杂的男人本色。郑君、齐怀正和杨月亮这一组人的情感,充分表现在齐怀正身上。齐怀正是一位曾经在战斗中受伤而导致无法与女人行鱼水之欢的人。这个令人难堪的事实,成为齐怀正心中永远无法抹杀的屈辱。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以至于当杨月亮这个与他从小就订有娃娃亲的女人千里迢迢找到他,他迫于各方压力而与她成婚,在婚后的日子里,齐怀正始终无法给杨月亮一个名副其实的丈夫身份,最终把真相告诉了林凡清。在这个“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僵局中,郑君的介入,成为小说描写这一组男女情感“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转折点。郑君与杨月亮偷尝禁果,导致杨月亮有了身孕,而受了上级严重的处罚。这个时候,又是齐怀正从大局出发,力主不追究郑君的过错,答应郑君让杨月亮生下孩子后两人离婚,从而促成杨月亮与郑君的婚姻。而小说看似要为这段情感画上一个圆满句号时,作者再次运用了他一波三折的写作功力。齐怀正反悔了,他在杨月亮生下孩子后,感受到了做父亲的荣耀,因此与郑君之间出现了隔阂,最后逼得郑君“离开”。就在郑君“离开”的最后一刻,齐怀正在林凡清的质问下恍然梦醒,追回了郑君,并且与郑君达成了统一认识……
  毋庸置疑,齐怀正是一个军人,但我们要意识到,齐怀正首先是一个人。是一个人就要有七情六欲,是一个人就难免会犯错误。不犯错误的不是人,没有感情的那是木头。齐怀正正是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对自己生理上的缺陷造成的心理上的屈辱耿耿于怀,但他同样有着一个人的正常情感,比如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快乐,比如他对女儿的关心。但当他的私人情感对自己事业造成妨害的时候,他更可贵的一面便彰显了出来,他可以不计较郑君对自己和杨月亮情感的介入,特别是当林凡清指出他逼走郑君将铸成大错的时候,能够掌控大局,能够重新把郑君追回,这就是一个性格丰满的军人的写照。这样的叙述,才能够达到对男人本色更高层次的深刻认识。
  三、命运的莫测无端。两组爱情中,前一组以许静芝和林凡清的感情始,中间由于邵红柳的介入而变得斑斓多彩,直至最后邵红柳离世,许静芝和林凡清重修旧好;后一组以杨月亮和齐怀正娃娃亲始,中间因为郑君的加盟而使得情节一波三折,最后郑君因久病缠身加突发事件,溘然长逝,杨月亮和齐怀正才重新走到一起。这两段爱情以类似“破镜重圆”的模式收束全文,除了让人感觉到命运的莫测无端外,还让人联想到小说在叙述因试验站遭遇蝗灾,林凡清等人决定转场,在转场途中遭遇龙卷风,杨月亮由于疏忽导致林凡清儿子被龙卷风卷走。这个孩子最终为许静芝所收留,后来几经坎坷,林凡清才得以重新与儿子相逢这一情节。这三个情节都具有一些理想性,而且都被作者赋予了一种造化弄人的色彩,但无论是重修旧好,还是再次相逢,这种貌似不经意的循环,却正诠释了珍惜生命、珍惜时光、珍惜身边所拥有的一切这一美好的蕴含。
  这部小说字里行间充溢着令人感动的情节,语言生动,人物形象鲜明,情节紧凑,结构清晰,小说中诸如在蝗灾、龙卷风、疫情、“文革”那段非常岁月等境遇中对人性的描写,都极大地充实了文本的内涵,而对新疆特色的诗情画意的精心刻画,都使人深深沉醉其间,流连忘返。尤其是行文中“琴痴”郑君经常弹起的《在那遥远的地方》那首曲子,在小说中弥漫着一股永不消散的气息,它从郑君琴声中传到茂草的人生中,预示着新疆草原耳熟能详的牧歌代代流传的美好寓意。
  
  附记
  笔者一般是不推荐小说的,不推荐小说的理由,在于笔者希望所阅读的小说能给读者带来收获是第一位的。另外,笔者对小说是不苛求的,在笔者看来,小说的底线就在于小说必须有可读性,在可读性之上,例如小说的情节、小说的结构什么的,特别是小说的内涵、肌理一类,都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成长,慢慢地消化,慢慢地理解。所以笔者在阅读中,期望能够达到品百家之作而不反感不腻味的程度,而这就是笔者作为一个读者的终极要求。但是这篇《牧歌》却使笔者领悟到了一个道理:所谓可读性,那是读者对作品最低的一个要求,而可读性后,是这个作品能否打动我们的心,能否具有感动力。感动这个词,我们经常把它和主观情绪结合在一起,而主观情绪,那是最不容易用文字表现的。读完《牧歌》,我体会最深的,就是“感动”这个词,它是非常奢侈的,仅仅“感动”两个字,不知读者为什么感动,而只有当感动能够用文字表达出来,能够真正以具体可感的文字浸入到笔者心灵之中,才是真正的感动,才是最具说服力的感动。基于笔者对感动的理解再次深化,这篇六万多字的小说确实值得推荐,向《小说月报》推荐,向《中篇小说选刊》推荐,向《小说选刊》推荐,向《中华文学选刊》推荐,向《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推荐,向所有选刊推荐,哪怕它们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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