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文档大全 > 祝福语 > 正文

唐家三少最新小说_最新力作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吹西海固(组诗)   王怀凌      二月雪   这是一冬无雪的西海固。?像刀子   挑剔着坚硬时光中的柔软   农历二月初的一个夜晚,一场?携带深刻
  的云
  从秦岭以南缓缓而来,停泊在六盘山巅
  ――是否需要重新打量皲裂的肌肤
  贫瘠的黄。以及一大段焦灼不安的日子
  需要洁白的温馨来包扎我们的冻伤
  在地气日渐回升的时候――
  我爱你。雪
  那些在惊喜的眼神中跳动的音符
  以一种飞翔的姿态亲近失墒的大地
  给苏醒的春天营造一个潮湿的梦境
  我听见种子吵闹着青春期的懵懂
  惊蛰的雷声渐渐逼近
  西海固用一场雪的欢乐填平祖国额头的皱纹
  而更远的远方,?和日丽
  油菜花已经开出一片吉祥的云彩
  
  尘埃中盛开的花朵
  别惊扰这个正午,尘嚣之下的惊艳
  当梦魇呈现,青草匐地,百花倦了
  尘埃中的美人依然年轻
  她们只不过是几朵野花:石竹、车矢菊、红根
  以及狼毒
  花蕊里醒着春天的眼睛
  或许也是几味良药,微弱的声音
  拯救尘嚣之上的内心的荒凉
  尘埃中盛开的花朵:卑微、赢弱、疼痛、坚韧
  她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敞开心扉
  为唱歌的蜜蜂而开,为舞蹈的蝴蝶而开
  为草丛中忙碌的蚂蚁和一切小昆虫而开
  她们开自己的花
  抬起头,素面朝天打量着天气
  低头垂泪时,自己把自己感动
  她们眼中的露珠是晶莹的
  就像流水走过黑夜
  只是我们看不到,我们被尘埃蒙蔽了心灵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
  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之下
  
  山梁上的人家
  起先是几丛芨芨草和几棵老杏树
  眼睛幽暗的窑洞,玻璃窗明亮的红砖瓦房
  一条羊肠小道连着农舍
  又被一缕炊烟扶摇直上抵达天堂 “白云在天空放牧,天堂的海水瓦蓝如镜。” 有人手握羊鞭,把太阳往远处赶 有人手遮凉棚,把日子往近里拉 房前荞麦,屋后胡麻
  洋芋在拐弯的地方藏而不露
  
  然后,有赶集的人披一身?尘,散涣的路过 或讨一碗水喝。有放学回家的孩子和蝴蝶结伴
  而行 唱着羊们草们都熟悉的歌谣 歌声戛然而止时,一阵阵心跳填满了沟壑 这时,你能看见门口做针线的母亲 已走进一片梨花的回忆 更多的时候,山梁是寒鸦和荒凉的巢穴 是一首西部诗歌中宁静寂寥的抒情 有一场暴雨也好啊!虽然灾难,也是盛宴
  山梁上的人家,一户占一个山头,广种薄收 房子建在避?向阳的地方 牛羊同圈,猫和狗相安无事 日子总是四平八稳,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走过干旱的年份和福音降临的梦境 与死去的亲人共同守护着一道山梁的宿命
  
  飞燕草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诗意的名字 在西海固,你的名字叫狗缨子 是狗尾巴上的一撮多余 ?中的杂乱和雨中的泥泞 今天,我知道你叫飞燕草 在水洞沟,黄河与沙漠亲密接触的地方 一棵生着剪尾的植物,有了飞翔的担当 我不知道你承载着谁的梦想―― 向北,是茫茫的腾格里沙漠 向南,深入黄土高原腹地
  一棵低于身边芦苇的草
  你的愿望能否抵达?一棵叫飞燕草的草
  荒凉着、孤独着、担当着,像边塞诗的一个
  绝句
  随?摇曳,在水洞沟――
  
  ?吹过沈家河水库
  ?始终占据着季节的内核,由北向南,很少
  改变方向
  ?吹过沈家河水库无遮无拦的镜面
  水,是否感到肌肤被蹂躏的疼痛?
  现在,它撞向南岸,在一大片菜地登陆
  在春天,我就带着种子上路
  看见水面上的野鸭像种子一样饱满
  现在是秋天了,秋天的?吹着比霜还薄的绿
  吹着地面上留下的残败的菜叶
  几场秋雨过后,沈家河水库激情澎湃
  草在秋?中努力地长高
  在春天我踩倒的几株青草
  竟奇迹般地结出了籽粒
  ――季节原谅了我的过失
  
  在深秋
  我有足够的理由停下来。在深秋
  当糜谷回到仓廪,土豆储存在地窖里
  草虫的喧闹已渐渐阒寂
  我停下。看一片片枫叶由绿变红
  燃烧回光反射的魅惑
  ――说好了,把所有的叶子都吹拂成蝴蝶
  这一片片不甘寂寞的生命
  在寻找自己的途中走失
  现在,只好停泊于一池半明半暗的秋水
  一簇簇野菊,繁华着金黄的盛年 它只为在秋?中绽放。过路的人视而不见 白露为霜啊!铺天的霜降笼盖四野 秋?已为大雁清扫出一条干净的道路 从银川平原到西海固高地 那天空的确是一张纸,云擦拭过 巨大的空白。让大雁把最简单的象形文字
  用哲学的笔锋书写在上面 我停下。与已逝的或即将发生的事物保持遥远
  的注视 而六盘山背后,一朵雪花正随?起舞 或许在一个月光清冽的夜晚,?如美酒 但我的每一次仰望 都将会是一次苍凉的祭奠
  
  眺 望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眺望的了。我只是 在窗前静静地站一会儿。看一看 东岳山低矮的庙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神秘 看黄峁山时而有汽车往返的蜿蜒 更远的地方,被开城梁挡住了 尽管我看不到,但丝毫不影响秋天的来临 不影响闯入黎明的牛铃声和撕裂黑夜的鸡鸣 开城梁以南,有我的老家,十指连心的疼痛 那里已经有了早到的霜降 如果没有人来造访,我还可以把目光拉近 看窗前的榆树。树叶上流动的河流 三五片叶子开始枯黄,步入它细微的黄昏 如果?再大一些,我担心它们会掉下来 这些叶子的命运,和人一样 始终行走在宿命的枯荣里,有着身不由己的
  悲哀 此刻,它们多么安静。它们的同类 以旺盛的浓密挡住了早晨的一缕温暖 也挡住了我向另一个方向眺望的目光 尽管这只是短暂的
  
  刨土豆的母亲(外二首)
  牛庆国
  
  一
  那天母亲跪在地里刨着土豆
  她不用锄头而用手刨
  是因为她怕锄头伤着了土豆
  她不想让土豆带着疼痛出门
  她只刨大的
  让小的再等等
  就像早上先把最大的孩子叫醒
  她听见土豆离开根的声音
  很像剪断脐带
  
  二
  面对着新刨的土豆
  母亲拿起这个 又放下那个
  像当年要选一个孩子去上学
  让她左右为难
  后来数了数正好六个
  六六大顺我们兄弟姊妹也是六个
  那个最土头土脸的
  像大哥呢还是像四弟
  我们都有一张土豆的脸
  
  三   母亲用手揩土豆的样子
  还像她年轻时从地里回来
  挨个儿揩着我们脸上的泪或者汗
  如果把六个土豆排成一队
  土豆地就是乡村小学的操场了
  稍息立正预备唱
  土豆会唱一支什么歌呢
  而如果这时说声解散
  土豆就会麻雀样訇地一下四散飞去,
  
  四
  临出门了
  母亲把用衣襟撩着的六个土豆
  硬塞到我的挎包里
  像一位古代的母亲送儿子上京赴考
  把六个银疙瘩揣到儿子怀里
  但我的母亲从没见过银子
  她只说这是她种的土豆
  比城里的好吃
  
  五
  记得那是一个天高云淡的日子
  母亲站在秋风中弯着腰
  目送一个大土豆
  背着几个小土豆去了兰州
  
  时 间
  有一天奶奶指着闹钟上的秒针说
  像一个人扛着扁担
  在山梁上走路
  像谁呢
  奶奶没有说
  但她心里的那个人
  就这么一直没完没了地走着
  
  天的经历
  秋天了
  坡上最高的一棵白杨树
  树叶最先黄了
  就像杏儿岔这一年
  有一个人的头发突然白了
  
  但这时候我来到岔里
  不是来看秋天的
  我是来看一个生病的老人
  他已病成了秋天的最后一把柴火
  那天我坐在他的身边
  就像坐在一棵树下
  吹过他头顶的风
  现在全都吹在了我的心里
  
  那时如果我起身离开
  树叶就会落满秋天的大地
  一直为我受苦受难的村子
  会不会忽然明亮起来
  
  荒漠深处(组诗)
  郁笛
  
  沙
  一粒沙,洗尽了铅华,它成为洁身自好的另
  一片沙漠
  在五月的路上,我卸下了春风,涉足风沙肆虐
  的库姆塔格
  是啊,扬尘也无法遇见的春天,一场风,迷失
  了双眼
  
  那一年春天,我刚刚从一场人生的悲剧中挣扎
  出来
  我需要一些路上的颠簸,和远方的孤寂,那些
  被命运指向的
  远方,在库姆塔格的天空下面,铺展成一片
  洁净的流水
  
  沙,成为我不可阻挡的,命运的潮水,倾轧、
  垮塌
  堆积和无限的流淌,她比泪水来得更加汹涌和
  彻底
  谁还会最终被那些风追赶,放下空无一物的
  行囊 一粒沙,击不溃一片无垠的沙漠,一场风也
  吹不尽 千里赤野,我胸怀里的广阔所剩无几,我携带
  着一些潮湿 在沙漠上的旅行,就要结束了,我无法带走,
  这些命运的沙
  
  艾力克湖 大水刚刚退去,潮湿的阳光,淹没了艾力克湖
  漫长的湖岸 我看见一条旧船在岸边晒网,那个光着脊梁的
  晒网人 已满头白发。他埋头于时光里剩下的,一些
  晴朗 一个上午,来自湖面的风掠过他黝黑的肩膀
  那一场雨水,沿着广袤的山前平原,她到来的
  时候 该是怎样的山呼海啸,可是这一刻,艾力克湖 异常的平静 那些贝壳上细密的沙粒,躲不过晒网人眼里的
  阳光 在今晚,或者更遥远的一些年代,有谁能记起
  
  这些黑暗
  让另一些芦苇卷土重来,水草沿着这个季节
  缓慢地生长。招摇在远处的,是一些忘记了
  名字的荒漠植物
  荒漠深处的归属,远到了一湖水,无法到达的
  边界
  这个季节,适合我在湖边的眺望,多么遥远的
  一场雨水
  
  乌尔禾
  就着一场小雨,乌尔禾郊外的这一片林地上
  落叶铺满了秋色里的焦土,尘烟散尽的另一场
  空茫
  胡杨低矮的身影如此遒劲,枯枝新芽,落叶
  芳菲
  仿佛远古的一片园林,秋色染尽了的古老村庄
  哪里的一声雁鸣,落单的天空里,细雨蒙蒙
  天空的眼泪也在飞翔,我看见一双被遗落的
  翅膀上
  那样孤单的迷茫,一场小雨携带着落叶的秋天
  在乌尔禾悄无声息的土地上,坠落和飞翔
  黄叶铺地呀,细雨沙沙,为什么这广袤的林
  地上
  空无一人。聚散无常,我必须交出这多年的
  秘密
  
  黑色泥石
  我一直听着这些雨,在窗外滴落,还没有人
  告诉我
  远在艾力克湖的一块黑色泥石,它在湖水里
  的浸泡 那些泥,变成石头的漫长等待,一些时光里
  的黑 隐藏着一场,怎样惨烈的风暴和我们,看不见
  的火焰
  谁携带了这些远古的泥沙,穿越了克拉玛依 一座年轻的城,和她富饶的盆地上最贫穷的
  石油 那些黑色的泥浆席卷着财富的梦想,在戈壁上
  流淌 一百年的盐碱破土而出,一块石头的温度,
  回到了终点
  或许这只是一次巧遇,黑色也并不是你最初的
  颜色 可是,面对时间的追踪,我们谁又能躲过一场
  旷世的劫难 这黑色才是我们需要膜拜的色彩,这流产的
  黄金,诞生在湖水 和冰冷年代里的黑色火焰,携带着一块石头的
  前世今生
  
  盖孜村上空的乌鸦 有那么多的注视吗?岩石一样密集的山头上 一群又一群乌鸦蹲伏在山谷的两侧 盖孜峡谷的这一道关卡,扼守着去往帕米尔的
  咽喉 天气不好的时候,乌鸦选择了在山崖上蹲守 仿佛这些岩山上的困倦,覆盖着大片的黑暗 偶尔有一只被驱赶的乌鸦,它不情愿地飞起
  来,又落下 天空,只是尽在咫尺的一张网 没有一双翅膀,可以带着它一起飞翔
  
  果实越陷越深(组诗)
  张凡修
  
  皮肤
  村庄的每一把土都是干净的
  每一把干净的土被父亲敬畏
  至境界:不抛弃、不糟蹋、不糊弄
  每一把干净的土都是父亲
  纯洁的皮肤
  与劳作、收割,或睡眠渗出的汗液
  肌肤相亲
  皮肤下面,是泥坯搭建的土炕
  净土抱成团儿,抵御着烟熏火燎
  父亲的内心,清白纯净
  开春了
  外表黑黢的炕洞土坯
  被父亲一块块扒出来
  一笨镐一笨镐地捣碎捣细
  掺进净土和穰秸
  用三齿挠钩捌一圈儿,泼一圈儿净水,撒一
  圈儿石灰面
  撒一圈儿石灰面,泼一圈儿净水,捌一圈儿……
  和一天,涸一天,囤一天。直到
  匀乎了
  醒透了
  黏而不沾
  稀而不淌
  父亲用作抹墙面,抹房顶,抹粮仓
  ――粘合、坚固、定力
  风吹日晒雨淋。皮肤,不曾褪色   
  浅 秋
  一只铃铛闭紧八月
  微微晃动的核心,只是雨水时节淅沥缠绵的 一根绳子 她把酒醉后吐出的一只铃铛 系紧 他像一个笨拙的孩子 慌乱中,轻扯她的衣裙 顺从她指引的惊蛰、小满、大暑…… 是怎样战栗于 只有默契之爱才生成的响声 ――倒也一点看不出 他羞怯的样子
  ……露水泛白。铃铛褪去温柔的外壳 铁球滚动起来。可能这时候的绳子有些细了 既不能牵引,也不能拖挂 仿佛现在 不经意的终结――
  压伤的大片芦苇 她不折断,也不解开
  
  像你明亮的样子 像你明亮的样子。温润而饱满 一个人的大房子秋高气爽 你把自己像粮仓一样堆高 十八度。你总是在恒温的这一端走动
  另一端是一辆驴车 你坐在上面,手撕青草,挑逗着 一对出生七十天的双胞小驴驹 撒着欢儿。像你明亮的样子
  高粱地有高粱的阴影
  你掐下的每一根穗子都连接着秸秆的一小节
  上梢\
  白嫩、修长、光滑
  已收割一空
  
  接受
  那片油菜花是你的。未及三月
  你早早跑来,拎一台新式榨油机: “连骨髓都碾成黄色的汁液” 我就可变胖,变得油亮、英武 那片甜菜花是你的。花朵跑向雨水 要经过多少折磨,低低地漫过来
  糖份一点儿一点儿挥发,引得成群的蚂蚁 爬满我身上的每一处肌肤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那片芥菜花 虽芽孢日渐枯萎,果实却越陷越深 是啊,陷进深深的地下。连死亡,甚至死亡中 所散开的咸、苦、涩,及微微的芥香 都变成,我的接受
  
  祭父书(组诗)
  鲁芒
  
  野草淹没了,
  那些藤蔓和野草在村后的坟场
  匍匐或者站立
  将每一座墓碑深深掩埋
  这个夏日的傍晚
  我和哥哥去给先人上坟
  先给父亲坟头压纸
  然后是爷爷老爷爷……
  这些平凡的土堆
  收容了我的祖祖辈辈
  
  我听见哥哥轻声叹息
  他说父亲的名字
  这么快就让荒草淹没了
  我说父亲是个农民
  说不定早些年
  就将自己的名字
  种进了泥土里
  
  像雪花一样白
  面对满院梨花我不能不想起
  父亲这个固执的老头
  他总喜欢将盆盆罐罐
  栽种上司空见惯的花
  在树枝上挂个鸟笼
  那种单调的呜叫
  让他不亦乐乎
  
  许多年梨花开了又败
  春天去了又来
  我一直没有关注过
  那个单薄的背影
  那一院子的春光
  
  二亩薄地一分菜园
  满院子的生活
  消磨了他一生时光
  哮喘病
  风湿疼
  椎间盘脱出
  比春天来得还快
  来了就不想走
  他的痛苦折磨着夜
  让这化不开的黑无法安静
  
  我常常在静夜里
  写下断断续续的诗行
  却总不敢写他走的那个春天
  满院的梨花一夜开放
  像雪花一样白
  
  墙上有把锈蚀的镰刀
  轻轻取下墙上那把锈蚀的镰刀
  我就想起远去的父亲
  想起许多个夏天
  父亲弓身收割麦子的模样
  
  父亲在磨刀石上
  一遍遍霍霍地磨着镰刀
  连同他的生命
  也被一层层磨光了
  一茬茬的庄稼收回家
  父亲也老了
  像一株秋风中的玉米
  最后被岁月这把大镰
  一下子收割去
  
  父亲去了镰刀
  被我高高地挂在了墙上
  每次回到老家
  我总要细细地抚摩一遍
  那锈蚀的刀刃
  常常将我的心
  割伤
  
  父 亲
  往日里远行升腾为云的
  那些水今夜缠缠绵绵
  又回到村庄
  在油菜花叶间
  闪烁神异的翅膀
  
  父亲的坟头
  被雨水削瘦了
  那些跑到菜籽下的泥土
  捧一束金黄
  叙说往年的心事
  
  四月里的村庄
  我的铁锨揭开昨日的伤痕
  铲一捧思念
  深情地撒在坟头
  这些陪伴在父亲周围的花朵
  越发耀眼了我知道
  那些在雨地里走散的庄稼
  正携着父亲的心跳
  走向秋天

标签:力作 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