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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现代版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浪漫史]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厄普代克的《巴西》吸引了无数评论家褒贬不一的关注,但鲜有人士从神话原型的角度来解读这部小说。本文将分析厄普代克如何巧妙运用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原型神话来架构这部小说,并揭示厄普代克借用原型神话进行写作的目的。
  关键词:厄普代克 《巴西》 原型 再现
  
  原型在很多时候被翻译为“原始模式”,本意指最初的、原始的形式,后来被心理学、人类文化学和文学批评学不断重新阐释和使用。在人类文化学和文学批评角度,认为原型就是在仪式、神话和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作用于人的想象的形式。早在20世纪60年代,约翰?厄普代克就对神话产生了兴趣。这表现在他在《纽约客》发表的评论丹尼?德?鲁格蒙的“公开宣布的爱情与西方世界的爱情”的文章中。在此文中,厄普代克讨论了瑞典人对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神话故事的理解,还讨论了爱情、婚姻、罗曼史、神话、求死欲,以及自我改造的愿望等问题。此后,厄普代克在古老神话的基础上写了两部短篇小说,一篇是《一个故事的四个方面》,一篇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此外,厄普代克还创作了与此神话有关的许多其他的作品,包括短篇小说、诗歌等。其中,最著名的小说是《夫妇们》。关于《夫妇们》中的皮埃特与福克斯之间的爱情,厄普代克曾写道:“我在写皮埃特和福克斯的时候,某些方面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写的。”可见厄普代克非常青睐于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神话传说,厄普代克把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称为“典型的情人”。
  一、《巴西》对原型神话的再现
  在《巴西》中,厄普代克再现了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故事原型。关于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故事有多种版本。厄普代克所采用的是约瑟夫?拜德的版本。在人物构造中,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很明显是约瑟夫?拜德版本的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再现。在原型神话中,特里斯坦是个“悲伤的孩子”,生下来便成了孤儿。在《巴西》中,特里斯陶也是一个“悲伤的孩子”。他是个私生子,生于贫困家庭。另外多纳夏诺叔父也是原型故事中的马克国王的再现。多纳夏诺叔父和马克国王分别是两对情人恋情的阻碍者。马克国王是伊索尔德的丈夫,代表着权力和社会道德,因而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恋情不可避免地要与社会法律与传统规范发生冲突。多纳夏诺叔父,代表莱姆家族和白人上流社会,因而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也与种族差别和阶级差别发生着冲突。
  在情节上,厄普代克也基本上采用了原型神话的结构。原型神话中特里斯坦被派往爱尔兰,为他的国王叔父去接美丽的伊索尔德做皇后,航行归途中,两个人误喝了爱情水,便陷入热恋之中,他们用“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思想,无论生死”地炽爱着彼此。而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在科帕卡巴纳海滩一见钟情,陷入热恋。后来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经历了种种磨难和多次分离,差点送了性命;而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也遇到来自她父亲的追随者皈阿库民团与保利斯塔匪徒的分离与死亡的威胁。最后,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逃入莫瓦斯丛林的深处,过的是艰苦卓绝的原始生活;而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逃到马托格罗索荒漠的另一边。
  经过三年的丛林生活,特里斯坦开始忏悔,伊索尔德也想重温皇后的生活。于是,两个情人回到故地,请求宽恕。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也再次回到圣保罗。最后,皇后回到国王身边,特里斯坦娶了另一个女人,两个情人又分开了;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在圣保罗过着中层阶级经常天各一方的生活。然而,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仍然互相思念。后来,特里斯坦因受枪毒而濒临死亡,他派人把伊索尔德叫来,因为只有她才能救他。而伊索尔德迟来一步,特里斯坦死了。伊索尔德躺在特里斯坦身旁,紧抱着他,也死去了。在《巴西》的结尾,特里斯陶也孤零零地死去了。伊莎贝尔想与他一同死去,但没有成功。从以上可以得出结论,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和原型人物一样,都经历了相恋、出逃、回归和死亡这样的一个情节架构。
  在文学上,原型是人类经验中重复出现的叙事方式、行为模式、角色原型、主题和意象,它能唤起观众或读者潜意识中的原始经验,使其产生深刻、强烈、非理性的情绪反应。从以上几方面看来,厄普代克在《巴西》中再现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故事是有意为之的。厄普代克巧借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的爱情原型创造了一个现代的爱情神话,使《巴西》与人类的无限记忆建立了深层联系,“象征并揭示了人类灵魂中最深邃、最广阔无垠的世界”,这也是厄普代克赋予《巴西》吸引人的独到之处。
  二、《巴西》对原型神话主题的颠覆
  在原型神话的基础上,厄普代克颠覆了《巴西》的主题。原型神话中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两个情人的结合是通过死亡实现的,体现的是“死而复生”的主题。在《巴西》中,厄普代克改变了原型神话的结局。厄普代克没有让伊莎贝尔与丈夫一道死去,尽管她显示了这样的意图:“伊莎贝尔躺倒在他的一侧,开始吻他的眼,他的唇。他的皮肤上已经有海草的苦味。围观的群众意识到,她也要实施那种伟大的壮举了,便肃然起敬地安静下来。”“但是,初升的太阳仍然能够照红她紧闭的眼睑”,伊莎贝尔意识到“精神力量固然强大,但终究抵不过不可知世界”。“领悟到这条让人心冷的真理之后,便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由叔父引领着走回家去”。如果他们死在一起,就符合了原版深化的结局。但是,厄普代克做了改动,颠覆了原型神话的主题。即使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有超越种族和阶级的厮守在一起22年,死亡却依然把他们分裂开来。这喻示着在美国当代社会中,种族和阶级的调和依然面临着重重困难。
  在《巴西》中,由于阶级和种族的差异,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爱情之路遭遇了重重坎坷。为了改变他们的状况,伊莎贝尔依靠一名萨满教巫师把她和特里斯陶的肤色进行了调换。肤色进行调换之后,特里斯陶突然变成一个“高大的长着络腮胡子的白种人”,“嗓音变高了些,不那么沙哑,更婉转了,像白人那样语调自然平直,叫人爱听”。而变成黑人的伊莎贝尔却有了一种“秘密的、无言的力量”,她感到“自己就像一个装满怒火的仓库”,使她成为“一个霸道者,一个粗暴的戏弄者”。她似乎对自己的心肤色感到激动,有了棱角,也有了力量:“她在为自己的生活而战,而以前她只是为了快乐而战,为从父亲那里得到自由而战。”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在别人的眼中变了样,甚至自己也感到有点与众不同了。
  但在实际上,这种肤色变化即是人种的变化只是认识性的,而不是事实。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因为调换肤色而跨越种族的沟壑。回归文明社会后,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过起了中产阶级的生活。然而他们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恩爱夫妻。伊莎贝尔在和叔父一起欢快地回忆起幼时贵族生活和美好童年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特里斯陶也终于感觉到他对妻子其实是个外人,特里斯陶的死亡更说明了这一点。在《巴西》的结尾,特里斯陶厌倦了白人中产阶级的生活,厌倦了和伊莎贝尔在一起的生活,厌倦了与多纳夏诺的谈话,于是产生了怀旧之情,半夜三更在里约的海滩上闲逛。他需要冒险,需要过去,需要拥有与现在这种白人身份和中产阶级不同的生活方式。在里约的海滩上,一个带着中号单刃刀的黑人男孩带着另一个小男孩抢劫并袭击了他,就如同多年前他和弟弟带着剃须刀片抢劫了一个白人老太太一样。但是,当他遇见自己过去的形象时,他不知道自己有了怎样的变化。他竟然对这些黑人男孩说:“我和你们是一伙的。”
  然而黑人男孩并不认同外表已经白人化了的特里斯陶,他们杀死了他。可以说实际上是特里斯陶过去的自己杀死了新的自己。这种具有讽刺性的结局暗示特里斯陶和伊莎贝尔以死亡的方式最终被迫分开,作祟者不是有关婚外情等不忠行为的法律,而是阶级和人种的差别。厄普代克是一位温和的讽刺家,他把矛头指向当代美国人面临的种族和阶级差异等社会问题,试图唤醒读者使其意识到,在当前这个社会环境下,超越种族和阶级的爱情不过是昙花一现。厄普代克对原型神话主题的颠覆演绎了他对人类历史、现状和未来的思索,并批判了当代美国社会种族和阶级差异,旨在呼唤当代美国社会消除这种差异。
  弗莱认为文学创作就是努力寻求人类原型,对文学作品的分析和研究就是透过原型去发掘其象征意义。荣格曾指出原型象征的审美价值:“当原型的情境发生时,我们就像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强力所操纵,这时我们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全人类的声音在我们心中回响……谁讲到了原型意象,谁就道出了一千人的声音,可以使人心醉神迷,为之倾倒。与此同时他把正在寻求表达的思想从偶然和短暂提升到了永恒的王国之中。”《巴西》对原型神话的再现,有利于厄普代克对人物刻画和情节叙述,而对原型神话主题的颠覆,讽刺性地展现了一个当代美国社会问题,这既加深了小说深层次上的社会批判意义,又具有耐人寻味的艺术效果。
  
  参考文献:
  [1] 约翰?厄普代克.巴西[M].韩松等译.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9.
  [2] 靳涵身.形的仿拟 意的承传――厄普代克的小说《S.》与《红字》之互文研究[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3,(05).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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