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文档大全 > 主题班会 > 正文

以玉为鉴_玉手镯真假鉴定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矿工注定永远是奉献者。兄弟、父子,甚至一家三代都是矿工的,在矿区很常见,但当上领导再把儿子送到井下的并不多见。   老矿工的儿子,18岁下井干采煤工,摸爬滚打20年当上了矿领导,在安全形势最不稳定的时候,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到了采煤一线。
  义煤集团跃进煤矿安全副矿长韩玉鉴就是如此。
  
  一
  
  1982年6月,韩玉鉴成了跃进煤矿一名工人。领工作服那天,他早早地赶到矿上,领到工作服就直接回家。回到自己屋,关上门,不管天热,迫不及待地换上厚厚的劳动布工作服,扣好扣子,扎好腰带,套上高?胶鞋,端端正正地戴上矿帽,摆出宣传画上的各种矿工造型,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韩玉鉴刚上班就赶上井下发水,下井第一班就抗洪救灾。韩玉鉴下井了,往救灾点背土袋。一袋50斤左右,距离不远,一百多米。那时韩玉鉴身体还不够强壮,身高1.73米,体重只有90斤多点儿,他一班背了一百多袋,洗澡时感觉肩膀火烧火燎地疼,才发现磨掉了一层皮,渗着血丝。第二天才知道,除他之外,那一班背得最多的只有五十多袋。
  下井头一个月,二百多新工人中,韩玉鉴的工资最高。第二年的五四青年节,他被矿上授予“新长征突击手”称号。
  炮采工作面劳动强度大,韩玉鉴身体单薄,干活又特别实在,一班下来,只想睡觉。常常是丢下碗就睡,一觉能睡十多个小时。有几次,他泡在澡堂里就睡着了,滑到水里呛着了才醒。母亲心疼儿子,经常唠叨着韩玉鉴的父亲韩如贵找人给儿子换个活儿,父子两个谁也没认真听。但不久,韩玉鉴又一次的提前睡着,却让父母吵了一架。
  韩玉鉴劝母亲,再过几个月矿上就要上综采了,用机器采煤,活儿就轻松了。母亲这才作罢。
  1984年底,韩玉鉴参加了一期综采培训班。这次培训让他认识到,没有知识,采煤工也干不好,就决定报考职工中专。那一年,职工中专的招生很火爆,报一千多人,只招200人。招收的三个专业中,土建和机电很热,采煤最不受欢迎。韩玉鉴成绩很优秀,在所有考生的前十名内,但他报的是采煤专业。毕业后,韩玉鉴和一名同学一起回到了跃进煤矿。
  韩玉鉴回到综采队做了支架工。上了三年学,还是普通工人,很多人觉得他屈才,但韩玉鉴干得很认真。他的活儿是最好安排的,无论安排他干什么,他都干得认真负责、尽心尽力。他干遍了综采队的所有岗位,这在煤矿并不多见,也为他以后做综采管理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实践基础。
  
  二
  
  井下的艰苦劳动没有把韩玉鉴累垮,反而使他成长为煤海铁汉:1.8米的身高,体重超过80公斤。强壮的体魄为他做一名优秀矿工提供了力量支撑,执著使他每个岗位都很出色,迅速成长。从普通职工到技术员、组长、副班长、班长,他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综采队领导的岗位。1996年,韩玉鉴以副队长职务主持综采队工作。1999年9月他当上了综采队队长。
  当时,父亲韩如贵因尘肺病已经病倒多年,长年住院治疗,听说儿子到综采队任队长,把他叫到了病床前:“玉鉴啊,当队长得管二百多人,不是权力大了,而是担子重了。生产上不去,二百多个家庭要饿肚子;安全出了事,伤着谁都是一个家的灭顶之灾。以后家里的事少管,我的病也不用你操心,再操心也就这样,活不了几年了。用心干好队里的工作,别让人骂咱老韩家就行。”近似遗嘱的一席话说得韩玉鉴哽咽不能语。
  当了综采队队长,韩玉鉴的作风还和以前一样,不管是不是该他带班,有空就下井,遇到危险或重活就领着头干,这使得他在职工中有很高威信。他对学习的需求更强烈了,挤时间参加函授学习,在随后的几年里,先后拿到了采矿和工商管理两个专业的本科文凭。
  那时煤炭不好销,生产任务不重,完成的困难本来不大,但采煤机老出故障,经常冒顶,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场小事故使他警醒。
  那天8点班本不该他带班,他参加完矿上一个会,还不到10点,就想下去看看,正向班长问情况,没注意采煤机返回过快,溜子弯曲,牵引链弹起,“啪”地一声打在架子间的千斤顶上,韩玉鉴“啊”地一声倒在地上。原来是千斤顶的销子被震断,飞出,打在了他的左眉骨。韩玉鉴昏了过去,鲜血直流,班长和职工马上把他抬到安全的地方,一边用毛巾给他包扎,一边大声喊着叫担架。这么一折腾,他醒了过来,制止了叫担架,休息一会儿,完全清醒后,又把4点和零点班的活安排了一下,坚持自己上井。
  伤口不小,深达骨头,需要缝合。医生给他打麻针,他担心影响大脑受影响,他拒用麻药。清洗伤口用了很长时间,又缝了13针。巨大的疼痛他能承受,却不敢回家,就在医院住了一晚。晚上职工到医院给他送饭,他还要求千万别给他家里人说。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病房门被推开,母亲和妻子进来了。家离矿不足200米,离医院更近,咋能瞒得住。看到儿子半边脸发青,肿得变了形,老母亲心疼得哭了一声“儿啊”就要晕倒。他和妻子连忙扶着母亲坐下,劝了一会儿只得老老实实回了家。孩子看到他的脸吓哭了,温柔的妻子话不多,抹了一天眼泪。
  在煤矿,这样的事故经常发生,这对韩玉鉴触动很大。在煤矿干了近二十年,经历了很多伤亡事故,远没有这次感受深。从那以后,韩玉鉴再谋划部署队里工作的时候,总是先想到安全,把关系到安全的方方面面想全了,想透了,再无遗漏了,才安排生产等其他工作。韩玉鉴带着感情抓安全,带着感情搞生产,以真诚对待每一个人,处理每一件事,用感情把全队干部职工凝聚成一个整体。在那些年,干部职工辞职、买断工龄、称病长期不上班的现象比较普遍,但综采队无论普通职工,还是技术骨干,没有一个请求离开的。安全稳定,生产稳定,队伍稳定,干部职工精神饱满、劲头十足。综采队成了全矿干部职工学习的榜样。
  有人不解,说综采队的人得了魔症,越不开钱,干劲越大。每当听到这话,综采队有人笑笑不言,有人就回敬他们说:“你来综采队试试,说不定比我们还魔症。”魔力是什么?职工们说,出力干部带头,收入分配公平,遇事一碗水端平,对谁都像一娘同胞的兄弟,队长就是综采队的魂,他在,魂不丢,全队就团结得像一个人。这话也不全对,韩玉鉴离开综采队多年后,全队的干部作风、职工面貌依然如旧,分配和管理制度历经多次丰富、完善,其基本精神和整体框架依然没变。
  2001年的深秋,综采队工作面发水,不到一天工作面就被淹了。韩玉鉴组织抢险,一面堵水、排水、防水,一面组织恢复生产。那一个月里,他每天至少下井一班,最多的时候连续在井下工作四十多个小时。每次下井后,他都甩掉衣服,和职工一样赤膊干活。?着一米多深的煤水,往工作面运水泵、电机的队伍中有他,清煤泥的职工中有他,修支架的架子工中也有他的身影。哪儿最关键,哪儿的活最重,哪儿的活最苦、最脏,你一准能在那儿找到他。妻子田建香说,他任队长后,回家住的比较少,大多是吃了饭就走,那一月也回来了几次,但都是换下脏衣服就走,话也说不上两句。
  关键时刻突显团结的力量、精神的力量。全队没有人发牢骚,没有人提条件,没有人以任何理由请假。抢险很顺利,生产恢复也出乎意料的好,并且在那样的紧张危险中,没出一次轻伤事故。
  
  三
  
  2002年,他被提拔为跃进煤矿副矿长,分管综采工作。
  20年的煤海磨砺,20年的鲜血与汗水付出,20年矿与家的情感、泪水,韩玉鉴真正成熟了。
  煤炭企业经历了五年最为困难的岁月后,2002年市场出现了复苏的迹象。韩玉鉴敏锐地意识到,随着市场的好转,生产任务必然加重,跃进人几十年的达产梦很可能近两年就要实现。现有的生产组织形式,无法满足提高产量的需要,不及早动手将来可能被动,必须推进生产与检修的正规循环。还在综采队长的岗位上时,他就在谋划这项工作,到综采副矿长的岗位后,把推进综采正规化循环作为上任后的第一项重点工作,得到矿长的支持。
  为了确保生产时各环节不出问题,他要求综采队每天一班检修,两班生产。他每天都跑综采队,参加进班会、群众会、工作讨论会,及时了解各方面情况,帮助制定工作计划,指导修订有关各项制度和管理细则。只要矿上没安排其他事项,他就天天下井,大多全程跟检修班。不少时候一天下两次井。在他的努力下,综采工作一步步实现了生产与检修的正规循环,为跃进煤矿的达产提前作好了准备。
  他的预见很准确。2003年,全国煤炭市场呈现全面复苏的势头。年底,义煤集团提出跃进煤矿2004年要实现达产目标。
  从理论上分析,从七十多万吨,一年增加到120万吨,跃进煤矿确实没有这个能力。虽然综采队实现了正规循环,故障明显减少,但由于综采设备是兄弟矿井淘汰下来的,采煤机还是油压牵引的,型号也小,在整个义煤集团最为落后,采煤机故障率还是较高。支架小,支护强度不够,地质条件复杂,断层多,冒顶多的问题难以从根本上解决。矿井自然条件也不好,煤层赋存不稳定,工作面推进随时可能遇到大面积渣包。水患严重,涌水量大,一次稍大的水灾就能让一两个月的产量泡汤。安全压力一直都比较大。
  亚洲金融危机来临前,职工的工资就比较低,集团公司正制定调资方案时,企业因市场疲软陷入困境,拖了一年,勉强推出一个增资方案,一天也没执行。很多人选择了离开,留下来的职工编了个“义煤涨工资――空调”的歇后语。在这样的背景下,申请资金换设备,想都不要想。
  矿长私下找韩玉鉴谈话。韩玉鉴此前已经是几夜不睡,综合各种因素,反复计算。他据实汇报:在没有意外重大灾害的情况下,完成100万吨有把握;加强管理,深度挖潜后,完成110万吨问题不算太大。矿长一听高兴起来,他原来对完成100万吨也没有把握,达产根本就不敢想,找韩玉鉴的目的是想让他争取完成100万吨。他对韩玉鉴说:“有一成把握就付出十二成的努力,不要有任何顾虑,放手去干。实现不了达产,集团公司追究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矿长代表班子向集团公司表了态,在矿职代会上提出“实现达产,增辉跃进”的奋斗目标,并高调承诺:实现达产,全矿职工人人有奖。 能否达产关键看综采队,综采队的干部职工心里并没有底。了解生产情况的职工对此不抱希望,有人还编了谜语:达产奖金(空头支票)。
  企业对职工的关爱,矿长的支持与良苦用心,职工的企盼,让从不认输的韩玉鉴暗下决心:一定达产,不成功就辞职。
  韩玉鉴唯有一往无前,却并非没有牵挂,病中的老父亲,断断续续已经在病床了躺了十多年。父亲的晚年生活多是病痛,少有幸福,身体状况愈来愈差,再不到床前尽点儿孝心,很可能抱憾终生。
  都说自古忠孝难两全,韩玉鉴哪头都不想放弃,他请求妻子多辛苦些,护理好父亲,妻子笑笑没说话,他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妻子做得够好了,结婚20个年头,照顾老人,抚养儿女,都没有参加工作。
  他就白天组织生产,晚上到医院陪护父亲,早上五点多再赶回矿上,一周也能有两三个晚上陪父亲。父亲知道矿上要达产,不让他陪了,让他多忙工作,不要操心家里。韩玉鉴就想改成一周去一次,父亲问他咋又来了,他骗父亲说,知道他关心矿上达产,就抽空给他说说生产的情况。父亲生气了:“有情况向矿长汇报,该咋干给队长、职工说,给我一个躺在病床上的退休工人说有啥用?”立马就赶他走。韩玉鉴默默转身,含泪离开,回矿下井了。
  直到父亲去世,韩玉鉴去医院也没有几次,只陪了一个晚上,其余都是停留三五分钟。韩玉鉴把自己整个扔给了达产。
  全矿达产的氛围很浓厚,综采队干部职工的劲头很足,产量天天有变化,旬旬有提高,月月创纪录,很是让人欢喜。韩玉鉴默默计算着每班、每天、每旬的产量,关注每一项新措施的成效,留意着综采队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思索着下一步的工作计划。进入第二季度,产量稳定下来,保持在每月八万吨左右。
  韩玉鉴心里清楚,现有条件下的正常生产能力,已经是管理和组织所能达到的最佳效果。创造奇迹,还得激发出每一个人的潜能,实现一加一大于二。
  他仍然天天跑综采队,参加队里的各类会议,天天下井跑工作面,和职工一起干活,但要求少了,交流多了,指导少了,动手多了,就好像队里的每一个岗位凭空添了一名骨干,或队干、或班长、或技术能手,却没有了“韩矿长”。
  暮春的一天,当时的义煤集团总经理到跃进煤矿调研生产进度,在综采工作面遇到处理冒顶,他看到在架子上背顶的高个工人干得专注认真,操作熟练,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听陪同的矿长介绍说是抓采煤的副矿长,大为感动。他在调研汇报会上动情地说:“尽管你们目前进度不够理想,但我对跃进达产充满信心。”
  韩玉鉴的行动影响感动着综采队的每名职工,第二季度的产量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干部职工看到了达产的一线曙光。
  第三季度的生产一直比较顺利,不想在第三个月工作面出现60米宽的渣。解决的办法就是再送一条巷道,在渣包后形成一个小工作面,等采到那个地方进行工作面对接。这成为当时保达产的唯一选择,而工作面对接是综采工作中的一项难题,其技术难度就好像飞机穿越天门洞。距离越长,难度越大。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十多年前,韩玉鉴在综采队当技术员时遇到过一次,那次距离不到80米,对接没有成功,导致了停产。过后他花费很大精力,查找原因,寻找对策,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对接成功的关键在确保对接点相邻两架之间的距离必须保持在零到500毫米之间,要求每班掌握好倾斜度和下滑力的平衡。
  待对接的新工作面形成了,渣包的长度有100米,对接的难度不小。韩玉鉴晚上计算技术参数,白天下井盯工作面的进展变化,有时亲自操作采煤机,纠正误差。
  在这样紧张关键的时候,父亲的病情加重,韩玉鉴起了一嘴的泡。他不敢把焦急表现出来,不能影响综采队职工的情绪。这期间,他晚上抽空到医院去了两次,第一次去父亲刚睡着,没等到父亲睡醒就回矿了;第二次赶上了父亲清醒,父亲已经没力气说话,看了他一会儿,就吃力地朝他摆摆手。他懂父亲的意思,流泪离开了。
  近一个月的紧张没有白费,对接圆满成功。现场的矿队两级领导和职工欢呼起来,韩玉鉴转身离开了,他想去看看父亲。
  刚升井就接到妻子的电话,父亲走了……
  矿上给了他一星期的假,他三天后就回到了矿上。遗憾已经铸就,只有达产才能告慰老父在天之灵。那两天在综采队,干部职工都不敢看他,看到他就想流泪。
  庆功会很隆重,集团公司主要领导亲临现场,矿上特意让韩玉鉴的妻子和他同台领奖。那天夜里,他在父亲的灵前长跪不起,泣不成声。遗像上的韩如贵含笑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很自豪。
  
  四
  
  2005年,跃进煤矿原煤产量再创新高。市场持续向好,煤炭供不应求,生产矿井纷纷向集团公司请求更换新型综采设备,但企业刚恢复元气,资金并不宽裕。公司领导在一次综采工作座谈会上对要求更新设备的生产矿井代表说,跃进那么落后的设备都能创出这样的佳绩,说明要加强管理,让现有设备发挥出最大效能,才能实现效益的最大化。
  由此,向管理要效益成为义煤当时的主调。
  实际上,韩玉鉴具有很强的前瞻意识。刚担任采煤副矿长时,他就认识到综采放顶煤新工艺的先进性。他分析了在跃进煤矿推行综放新工艺的可行性,对从工作面设计到拆除整个过程的各个环节、各个方面进行了全面而系统的研究,并从正反两个方面分析新工艺对矿井的影响。研究结果是推行综采放顶煤完全可行,是未来发展的必然选择。
  2004年他向矿上提出综放新工艺,矿主要领导认为达产任务太重,未提交领导班子。2005年他再次建议上综放,但在矿领导班子讨论中被否决。大家认为,跃进煤矿的综采技术很先进,位居全省前列,目前生产正常,制约产量的主要因素是设备陈旧,而不是工艺。认为综放工艺掘进慢,推进慢,煤自燃周期短,防火压力大;煤层夹矸严重,担心顶板煤放不下来。韩玉鉴没有放弃,在深入学习兄弟单位防火成功经验的同时,针对夹矸煤层的放顶煤技术进行了更加深入细致的探索。
  2007年,义煤集团新一届领导班子提出了全新的发展理念,重视装备的更新、投入,强调推行新工艺。韩玉鉴再次向矿上提出推行综放新工艺的建议,得到领导班子通过。跃进煤矿第一个综放工作面当年设计,2009年投产。综采队领导介绍说,该工作面设计生产原煤150万吨,由于放煤技术上的创新,实际产量翻番。如果是以前的普通综采,至多生产60~80万吨。新工艺的第一次尝试全过程顺利、圆满、精彩。
  时任跃进煤矿矿长、现任义煤副总经理的宋录生评价说,成功推行综放新工艺,从两年三个工作面到两年一个工作面,从根本上解决了接替紧张的难题,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使得矿井全面的升级改造成为可能。不实行采煤新工艺,跃进煤矿不可能这么快实现“井下文明生产,井上文明生活”的目标,不可能达到今天的发展高度。
  韩玉鉴并未停下探索的脚步。第一个综放工作面八米宽切眼的掘进是先半部掘进,装小溜子,贯通后再扩帮,最后拆掉小溜子,再安装采煤用的大型溜子,费时费工费料,又增加了顶板管理难度。他多角度深入研究,苦求破解良方,在第二个综放工作面同样宽的切眼掘进中,试行一次整体掘进工艺,顺利贯通,顺利安装,试生产一次成功,创造了技术与成效的10项第一,引起同行惊叹。
  
  五
  
  2009年国庆节放假前,跃进煤矿安全副矿长被集团公司一纸调令调离,另有重任。空出的岗位待遇丰厚,但想接的人不多。因为风险太高。
  2008年底,河南省政府下文加大了对安全事故的处罚力度,有伤亡就处理人。义煤集团对省政府规定更是提高一个等级执行。跃进煤矿是冲击地压重灾区。矿井冲击发生前毫无征兆,破坏力惊人,几百米巷道瞬间合拢。一旦发生在作业区,就是重特大安全事故。
  韩玉鉴临危受命。有担负起安全副矿长的责任,原来的综采工作,没有接替的合适人选,他还继续负责。
  安检工作操心惹麻烦,出力不落好,是得罪人的差事。在安全高压态势下,对违章、隐患处罚很重,安检队伍人人身上有指标,直接和收入挂钩。经济手段在促进安全工作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些负面作用,人情执法、报复执法、以罚代管、盯着指标抓违章、人为制造小隐患再处罚等不良现象时有发生。
  执法队伍的不正之风是安全生产的重大隐患,韩玉鉴不能容忍。他清醒认识到,没有感情,纠正了小违章制造了大隐患;唯有爱心,才能让处罚达到保安全的目的。他要求安检系统干部职工带着感情抓安全,完善安全管理细则,健全安检队伍管理制度,处理了个别批评后不思悔改的人。安检队伍作风变了,形象好了,但井下区队也有人因受到处罚对他心生不满。
  当时安全工作的重点是冲击地压防治。2007年,2008年曾连续发生两次冲击地压。韩玉鉴接手安全工作刚满一个月,就遇到了重大考验。
  2009年11月8日,井下再一次发生冲击地压,虽然强力支护效果明显,巷道未完全合拢,但巷道的破坏程度让人触目惊心。如果发生区当时有人,后果不堪设想。恐惧弥漫了矿区,不少井下职工想调到地面。
  一个病亡职工家属找到韩玉鉴,她听说地面某单位要进一个人,想请韩玉鉴把她儿子从综采队调进去。这事让韩玉鉴犯难了。如果这个时候把这名职工调到地面,流言就更有市场了。职工家属看到韩玉鉴面色沉重,久久不说话,就哭了起来。韩玉鉴性子强,脾气急,但感情很脆弱,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对这样一个病亡工友的家属,他觉得无法拒绝,就答应了。
  韩玉鉴又做出一件事,让家里的人炸了窝。
  韩玉鉴的儿子韩锐技校毕业后,分到了距家三十多公里的新安煤矿掘进队。母亲想孙子,妻子心疼儿子,想让他把孩子调到身边来。儿子毕业分配时,综放工作面刚投产,工作忙,他没把韩锐工作的事往心上放。冲击地压发生后,家里突然平静了,再没人让他把儿子调过来,但矿上却出现了闲言碎语,说冲击地压要能防住,矿长会把儿子送到别的矿?
  两天后,那名职工调到了地面,韩玉鉴却把儿子领到了综采队长代留伟面前,扔下一句“分到生产班”就转身走了。
  老太太不让孙子去上班,而韩锐不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对爸爸很佩服,又有点儿害怕,仍然坚持正常上班。韩玉鉴对家里的情况早有预料,干脆不回家,家里打电话就说忙,没时间。老人家没法,就让儿媳和在矿上工作的四女儿陪她到矿上找韩玉鉴。
  刚进矿机关院碰上矿总工刘军。刘军认识田建香,听说找韩玉鉴,看到老太太也来了,都气呼呼的,感觉不对劲,就说韩玉鉴下井了,把他们领到自己的办公室,问明情况后,对老人家进行了耐心劝慰。
  了解到韩玉鉴把儿子送到综采队引发的家庭矛盾后,刘军觉得应该劝劝韩玉鉴,不然就太不够朋友了。他找到韩玉鉴说:“得理解老母亲和老婆的心情,以前她们吵着让把孩子调来,你不调,现在却把孩子调到了综采队,让她们咋接受?家庭不和,后方不稳,也没法专心工作啊!还是把韩锐调地面吧。”没想到韩玉鉴张口就说:“咋,对防冲没信心了?那就把综采队二百多人都调到地面。”一句话噎得刘军摔门而去。
  这件事几经折腾,全矿都知道了。职工家属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一个明显的现象是井下职工再没人要求往地面调了。那个病亡职工家属又哭着找到韩玉鉴,说给他惹麻烦了,要求把儿子调回去,把韩锐调上来。这一次眼泪却不起作用了,他打着官腔说:“她儿子调到地面是工作需要,韩锐回来是想离家近点儿。”
  送子下井的事渐趋平静,但韩锐也吓不走冲击地压,防治的事还得抓紧。冲击地压又叫矿震,说白了就是矿井下的地震。对于地震,人类研究了几千年,还不能成功预测预报,要想通过认识冲击地压的形成原理、把握发生的规律做到万无一失的预报,还需要长期的探索,当务之急是如何做到发生冲击地压不伤人。
  刘军是义煤集团从东北挖来的防冲专家,担任矿压研究所所长与跃进煤矿总工程师。刘军担任矿总工后,韩玉鉴第一个以个人身份请他喝酒,握着他的手说,如果他能把冲击地压治住,就天天请他喝酒。刘军根据在东北的防冲经验,要求把巷道支护方式从工字钢变成“O”形棚,试行一段时间后,反对的声音很大。由于对这种全新的支护工艺不熟悉,每月进尺不到30米,这样下去,矿上面临停产。没有想到矿班子会上第一个发言支持他的是韩玉鉴。随后,韩玉鉴和他一起带队远赴东北学习“O”形棚支护技术,掘进进尺逐月大幅提高,使这一新的支护工艺在跃进煤矿顺利推行。当年一次大型冲击地压发生后,“O”形棚比工字钢支护好一点,巷道未完全合拢,能通风,能容一人行走。
  刘军没有想到跃进的冲击地压比他以前经历的要严重得多,感觉这样的结果没法交差,有负义煤的厚望,情绪很低落。韩玉鉴又请他喝酒,劝他说:“冲击地压要那么容易治住,就不会成为世界难题了。”
  一来二去俩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刚到义煤,刘军远离家乡,生活要重新安顿。为此,韩玉鉴多次向他伸出援手,并一再对他说,缺钱就说一声。再后来,刘军买房首付不够,韩玉鉴拿给他五万。刘军后来才知道韩玉鉴当时正装修新房,五万块钱是他找朋友借的。一年的交往,两个人工作上协力同心,生活中肝胆相照,成了可以抡拳头骂娘的铁哥们儿。
  韩玉鉴和刘军,一个是综采行家,一个是防冲专家,又是跃进矿井近30年的老朋友,两个人经常白天一起下井,晚上对着一大堆数据,翻着一本本专业书籍分析着,探讨着,争论着,一说就是大半夜。从地压监测到巷道支护,从工字钢到“O”形棚再到强力支护,从巷道受损特点到受力分析,从汶川地震到现代建筑,海阔天空,无所不谈。
  当时防冲的主要措施是大断面、强支护。基本思想是冲击地压造成巷道合拢,人在其中无处可逃,如果巷道足够大,就会留下一定的空间,供人员逃生;另一方面就是提高支护力,最大限度地抵消压力。经过反复讨论,俩人觉得还应坚持这一思路。如果能进一步提高支护力,降低巷道收缩的幅度,人员的安全系数就会提高。换言之,支护强度越大,巷道收缩幅度越小,人员就越安全,如果支护力大到巷道不变形,就能做到发生冲击地压不伤人。
  2010年春,矿长宋录生把他们俩人叫到办公室讨论防冲问题,俩人就把此前的思考进行了汇报。宋录生很感兴趣,他提到冲击地压的力多来自于底板,能不能把三面支护改成四面支护。围绕这个议题三个人开始了热烈讨论,门式支架的理念在这个春天的下午初步形成。
  俩人南下北上,东奔西跑,咨询专家,联系厂家,画图纸,定方案,完成了模型制作。带着模型向集团公司领导汇报,领导意见不一,争论较大。反对意见归纳起来主要是:太笨重,运输安装困难;国际上没有先例,技术不成熟,质量难保证;成本太高,防冲效果不确定。董事长和总经理出差在外,党委副书记、常务副总经理田富军果断拍板,先订做100架,试用之后看效果。
  确定最后技术参数、完善方案、联系厂家……每一步的辛苦都是为了精细、质量、效果,100架门式支架安装完成,效果不错,又增加100架。
  冲击地压每年都要发生,等级一次比一次高。2010年8月11日,又不约而至。门式支架效果明显,巷道基本保住,但支架基本报废,仍然难以保证人员安全。幸运的是发生区域判断准确,巷道早已严禁人员进入。
  效果明显,信心就更大;存在不足,就努力改进。根据支架损毁情况,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多角度分析,改进方案形成了:把底部的平梁改成下拱梁,中间加一根立柱,把单门式改成双门式。重新联系技术力量雄厚的专业厂家,绘制图纸,加工生产,组织安装,质量和速度一个都不能少,谁也不能确定冲击地压下一次什么时间来,强度有多大。
  2011年3月1日,冲击地压又一次发生,这一次时间、区域都没测准,巷道内有几十名作业人员,瞬间爆发的冲击力把人震倒在地,爬起来,揉揉摔疼部位,啥事没有,只有少数几人受了轻微皮外伤。巷道安然无恙,支架少量受损,程度很轻。冲击地压防治全面实现了即便发生也不伤人的目标。
  跃进煤矿一片欢呼,冲击地压的阴影一扫而光,干部职工高兴了。
  “他奶奶的,终于治住了,再也不用怕它了。”
  “那是,你看韩矿长决心多大,就一个儿子,还送到了井下。刘总是全国有名的防冲专家,那可不是一个虚名。”
  “矿长就不操心?门式支架还是他提出的。一发生冲击地压,董事长、总经理就跑来了,大领导都关心着哩。”
  “一部支架万把块,集团公司不心疼钱,真支持。”
  韩玉鉴、刘军同样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但他们很清醒:自己做了职责内的事,成绩属于集体,安全、防冲的道路还很漫长。
  跃进煤矿冲击地压防治工作走到了国际前沿。这年秋天,国际防冲大会在河南省洛阳市召开,就是为了方便国内外与会专家到跃进煤矿现场观摩。
  
  六
  
  质量标准化是安全的基础,对矿井的整体安全意义重大。
  2008年底,跃进煤矿新上任的党政领导以新的思维、新的理念倡导干部职工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组织各级干部赴全国各地参观学习。韩玉鉴坦承那一年是他思想观念转变最大的时期,对质量标准化的认识不知道上了几个台阶。
  韩玉鉴有自己的思考。他要尽最大努力改变矿井面貌。回味起曾被人称作“煤黑子”及社会上异样的目光。他更多地想起患尘肺病的父亲,再次体味父亲在病床上十年曾遭受的痛苦,还有儿女的无奈。他想,这些该成为历史了。
  韩玉鉴认为脏乱差不应是煤矿的固有标志,傻大黑粗也不是矿工的本来形象。跃进煤矿的质量标准化应该注重矿井的美化、亮化,保障职工的健康,让井下职工工作快乐、体面。
  韩玉鉴又把全部身心投入到质量标准化的建设中去。跃进煤矿的质量标准化工作连续七个季度因标准高、水平高、富于创新受到集团公司的表彰。千米地铁式巷道成为义煤集团对外形象宣传的名片之一,独有的快乐玫瑰苑可以供下井职工吃热点、喝咖啡,还有井底医疗站、作业面急救点随时随地为职工提供医疗服务。
  “煤黑子”该成为历史名词了,在跃进煤矿可以下井不打灯,升井不洗澡。2010年5月28日,义煤集团在跃进煤矿召开精品“五优”质量标准化现场会,董事长、党委书记武予鲁下井参观了三四个小时,升井后抽一张湿巾擦了擦脸,让他惊奇的是,洁白的湿巾上没有一丝煤尘。他感慨地说:“跃进井下的空气质量比市里大街上都好。”无意间的一句话触动了韩玉鉴心底那根最脆弱的神经,当晚他站在父亲的遗像前动情地说:“爸,咱矿的下井工人再不会得尘肺病了。”
  如今,义煤集团是河南省质量标准化公司,跃进煤矿是义煤的质量标准化标杆。跃进煤矿成了义煤集团对外展示形象的窗口。全国各地前来参观学习的人络绎不绝,有时一天就有好几拨。
  韩玉鉴在跃进煤矿工作了近30年,他当队长和安全副矿长期间,没有发生一起伤亡事故,跃进的职工有了自豪感。
  
  七
  
  韩玉鉴又走向了新的岗位,再一次挑起了另一个重担。
  2010年,义煤集团接收了租赁经营了近八年的司法部所属铁生沟煤矿,一年后办完了产权交接手续,并完成了工商注册变更,成立了新的全资子公司。由于所有权和经营权的长期分离,这座矿井基础建设投入严重不足,质量标准化工作比较滞后,又面临着从炮采到综采的转型。对于新公司的负责人,韩玉鉴成为首要人选。2011年8月28日,他调任铁生沟煤业公司任副总经理,主持工作。
  古人云: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韩玉鉴以玉为鉴,不断完善自己,自强不息。
  
  
  作者档案
  
   丁世需:男,汉族,河南省虞城县人,河南大学中文系毕业,获文学学士学位,曾任中学语文教师和企业报编辑,现在铁生沟煤业公司党委宣传部工作。每年均有评论、通讯等新闻稿在中国煤炭记协和河南省企业报委员会获奖。
  

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