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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色变》寓言了什么:惊心动魄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作家稻城的新作《色变》(大连出版社,2012年1月版)是一部传奇体裁的长篇小说。所不同的是它取材于转型时期的股票市场。这样的形式和内容的构成将会抵达怎样的终极主题?通过惊心动魄的情节因素的摆渡后,读者会和作家一起成功登陆小说寓言性的美妙、高深与震撼。
  
  一
  
  传奇体裁的文学作品与作品具有传奇色彩是迥异的。传奇体裁的构成要件是人物的行动逻辑永远大于性格形成的心理逻辑。因此,基督山伯爵持续不断的超常动作的构成占据了大面积的篇幅。而他的心理活动只有一个:复仇。我国的传奇文学经典除了唐宋传奇,现、当代则读不到什么典范。金庸的武侠传奇据说做到了一定的高度,有人呼吁将“鲁郭茅巴老曹”排名中的“茅”换成“金”(理由是茅“主题先行”),结果还是不成。足见传奇写好不是那么简单。小说史在欧美。批评家普遍认为我国文人小说只有半部《红楼梦》和一篇《阿Q正传》。孙郁先生说:“鲁迅的文字,直到今天还滋养着那些不甘沦丧的人们。”可见,小说的发展空间很大,而传奇小说的空间更大。
  在这个作家比好作品多,写作品的比看作品的多的当下,能读到《色变》这样可供阅读者搞搞眉批与间评者,实属大不易。至少它有了“这一个”的发现,发现了“唯有小说才能发现的东西”,为读者需求提供了获取知识的可能性。这在理论上是有道德的创作。
  小说《色变》可以概括为一颗石子在股市里的传奇。一个叫石凡的读书人带领乡里兄弟放弃了原有的教书职业,从乡下跑到大上海炒股,无意间闯入了股市黑帮的内幕。并得知了他们用非法手段掠夺像他那样一群中小股民的财富。偏偏这个黑帮和北京的大官有着靠山关系。上面下令凡是知情者都要赶尽杀绝。于是制造了一场又一场的合理车祸。一面是黑帮源源不断地掠夺来的财富,一面是无辜的股民如麻般的倒下。神奇的是,石凡仅凭怀揣的一?石子在无数次车祸与刀枪的围攻里击毙杀手,得以逃生。逼得黑帮头子欧阳崇不得不手提手枪亲自出马,结果依旧死在石凡复仇的石子下。如此非凡的石子,如此非凡的身手,如此非凡的侥幸,仅仅用文学真实是不能自圆其说的。而小说偏偏就是自圆其说的艺术。传奇文学正好能消解这样的疑问,因为它本身就是夸张的艺术。在插叙的部分里,读者得知石凡出身革命世家,从小练过武功,用甩石子射鸟、赶猪、吓唬鸡,是家常便饭。熟能生巧,他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从而完成作家的一次传奇的叙述。
  诚然,这样的构思算不上什么新发现,大略传奇作家都这么作。作家的新贡献是这个传奇故事的结构。平常的传奇小说千篇一律的都是线性流程,无非序言、开端、漫长的发展、高潮、结局、尾声,最后主人公完成了英雄史诗的造型。作家也走完了他现实主义的叙述里程。《色变》的高明在于它切割了这个习惯流程,把它变成了三个板块。第一部曰大盗,股市黑帮与中小股民的打斗场景。第二部曰小虫,草根股民与股市黑帮的祖先战斗的片段。第三部曰地狱变,是最后的较量。这样立在一起的三棱镜,正好多方位多角度地透视我们所要审视的那个怪物:社会与人生和它们总是被扭曲的深层原因。
  这得力于作家对结构现实主义的大胆尝试。传统的现实主义走到现在老旧了,读者产生了审美上的厌倦。小说作为语言艺术必然要进行自身的突破。批判现实主义,心理现实主义,新写实现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都是对现实主义的突破与传承。略萨的《绿房子》等在小说结构上就有着自己独特的开拓。他被批评家公认为结构现实主义大师。结构现实主义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写作手法,他是在写作时积极寻求创新的通道,力求全面而本质地反映现实。他的每部作品都有不同的结构,他不断寻求更好地反映现实的手法。获得个人经历并提升为经验并不难,难的是把这些经历经验变成文学形式,而这个形式又不被别人所用过。倘若没有作者用来写作的独特形式,小说本身就不存在了。略萨每一部长篇都有自身独特的表现形式,它们在本质上形式即内容。《绿房子》的结构体系本身就构成了小说的本质,小说的存在。从这个意义上讲,《色变》的结构形式就是内容。而不是所谓的形式为内容服务的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无疑这是一个成功的尝试。
  相形见绌的倒是语言上的欠缺有待于作者弥补。无论叙述语言还是角色的对白语言都是平面的,而不是立体的。很多人说的话却仿佛出自一个人之口,失却了“这一个”。这是叙述方式出了问题。一是过于急躁,二是缺乏从容。依稀能感触到作者隐约在语素上的匆匆。这个表现在第一部分尤其突出,甚至流于写实主义的新闻性。正所谓记叙大于描写,过程多于场景,面多于点。从而使人物性格出彩的细节要么被掩埋,要么被挤兑。这一部分的偏失直接导致了与第二、三部分在作品风格上的脱节。第二部分走向了从容,第三部分尤其从容。依稀飘散着郁达夫似的淡淡的优美的忧伤。好的诗歌每个字都是诗,而好的小说每一句都是小说。想想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一句不可更,一字不可改的《红楼梦》,每个文字后面那黏稠的诗意,我们的小说是否写得太草率太急躁太功利了些。
  这个问题还在主人公身上造成了严重的硬伤,即个性上的那个标志性特征的不鲜明甚而缺欠。试想哈姆雷特没有忧郁的标签还能叫哈姆雷特吗?这个有待商榷。股市表面与人物表像的东西我们耳熟,却做了大量的描述,而我们所不知道的细节特质少之又少,缺失了对股市的不写之写。只写人物情感纠葛,带出股市的阴险际会,将欧阳家与石家平行交叉,有记者作线索纽带,会写得和后半部分一样漂浮着血腥的摇篮曲。
  
  二
  
  在我国文坛上,股市文学是凤毛麟角。本来也没经历过几次这样的资本主义经营方式。文学是要有师承的。譬如现代主义之父的卡夫卡《变形记》传承了骑士文学的经典《堂吉诃德》的元素。他发现了专制主义体质异化了人性的命题,从而把异化论上升到哲学的高度。《色变》继承、捍卫和发展了《子夜》,《色变》必将直抵社会形态的内核,发现它的深层动因。登陆它的寓言性制高点。色变,其实是个空。是主人公灵魂抽空后的杀戮救赎。这个标题也可称《白夜》,或《正午》,这会延续《子夜》问世后的历史真实。
  小说的社会背景是当下飞速发展的国民经济,金融背景是美国金融风暴残害性的冲击,起步不久的我国股票市场风雨飘摇。在暴跌到熊市的地步,中小股民被人为地掠夺一空。在这个乱象中,有多少像欧阳崇那样的社会黑帮与高官勾结进行巧取豪夺和大肆盗窃。《色变》以上海某交易所为切入点,揭露其腐败的乱象。对于体制腐败的曝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小说开掘的腐败的深层原因,发现像欧阳这样的黑帮,从他们祖辈开始就是叛徒和汉奸。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开始把革命的军饷盗窃到我们的敌对国日本。这是典型的汉奸行为。《色变》的重大发现就在于验证了贪官与黑帮本质就是战争年代的叛徒与汉奸。小说的这一贡献是巨大的,让我们读到了历史的纵深感。
  然而,这并不是一部反腐败为主题的作品。这样的见解只能算是皮毛之见。从《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到比较不错的《国画》,不过是一堆堆的素材的罗列。和小说艺术不搭界。《色变》并没有停留在腐败现象上的罗列,故出现了第二部分的战争年代和文革年代的板块。它要剖析腐败的所要动因。小说在揭示社会体制的根本原因的同时,终于找到了历史的渊源和阶级的根本。抵达这样的主题高度已经够摹云了。
  这个预言性的主题似乎还在继续朝纵深迈进。那些财富被合理抢劫后的草根股民在体制的高压下,带着死去亲人的血迹还要拼命地挣扎,殊死地抗争。把死化作生的一种存在方式。石凡就是具有反恐精神的英雄。甚至,有了英雄救世的嫌疑。
  当然,实现进步的民主、公平、自由、尊严的法制国家体系,离不开草根英雄自觉行动。在警察的包围中,石凡完成英雄壮举后从暗道逃走了。命案在身的人英雄过后,已经失去了他的生存空间。这才是寓言性终极意义之所在。
  《色变》的主题表层是反腐败,更是探究腐败的原因。
  基于这样的语言精神与主题意义,《色变》封面的告白就推出了背景与内涵的根基。中国现实版的《教父》。国内第一部以空前的力度,犀利、深入的剖析转型时期股市风云变幻的力作。当然,这是市场需求的一个浮皮潦草的煽情。真意是发现了只有小说才能发现的人的“存在的悖论”。
  米兰?昆德拉认为,现代小说完全可颠覆传统要素,譬如不一定要有人物塑造,也不用管他丰满还是干瘪,也不一定非要有故事情节,你写的也许都是无情节要素。但是主题提出得达到寓言性的成功,同样可能是世界名著。《色变》具备一定的这样的元素。
  
  三
  
  最后的应当是题目与文章的严肃归结。色变,有大色变,也有小色变。小色变就是脸面变色,反应的却是心里的紧张。譬如苛捐猛于虎也,车祸猛于虎也,腐败猛于虎也,黑社会猛于虎也,专制体制猛于虎也。股市猛于虎也。谈虎色变的实质是没有法律保障的安全感。陪官如陪虎。他的臣民都得了恐惧症。大色变就是社会层面的颜色质变。原来不知什么色,后来也不知变成了什么样。要把《色变》还原成终极蕴涵,就是各种颜色胡搅蛮缠。变与不变已毫无意义,因为应该演变的正在规律里悄然进行。变色其实就是演变。道法自然,这是客观规律的进程。
  结论。《色变》寓言的是空。在这场跨朝代的窝里斗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颜色。
  人面对苦难,要诗意地活;在生死关头,则要勇敢地死。诗人不一定是小说家,但小说家最好是诗人。曹雪芹和鲁迅都是这方面的典范。他们的作品都是文中有诗,诗中有文。
  写严肃文学不流行不要紧,写给未来。写通俗文学不畅销不要紧,改善活着的尊严。什么不写也行,只是灵魂没有家的滋味很难受。我常常对走在我前面的灵魂说,慢点走,等等你的肉身。好小说要学会不写之写,一石三鸟。决不能我想知道的你不写,我不知道的你却大肆铺排。而且,语言绝不能写得太满。语言艺术,掌握一切特质在语言。
  我们生存在契约里。卢梭采起一棵草药说:“人生而自由,但却无往而不在枷锁里。”
  
  【作者简介】
  沙里途,原名都兴瑜,男,蒙古族。现代女报副总编辑,中国散文诗学会理事,大连散文学会副会长,辽宁作家协会会员。已公开出版的专著有:长篇小说《鸟语》、《水刀》、《龟裂》和《步云山》等,散文和散文诗集《东北风》、《眉宇》、《关门草》、《碧流河》等十几种。
  
  都基澳,女,蒙古族。辽宁大学文学院学士生在读,现、当代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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