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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结婚后恋爱怎么样_种个老公来恋爱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楔子:小姑娘,找个地方把它种下,三个月后,你会得到一个男人。   愤愤地一把拉下帽子,蒋珊珊把自己愈发严实地裹起来,真是无比郁闷啊,想她青春少女一朵花,不过是在家闲置了两三年,居然就被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着上山求神拜佛乞求月老庇护。
  许是裹得太严实,遮挡了视线,一不小心,蒋珊珊撞上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她赶紧道歉。这老人看上去七十有余,银须白发,身形枯瘦,却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看上去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小姑娘,你是来求姻缘的吧?”老人捋着胡须一脸高深。
  蒋珊珊尴尬,回答得极不自然:“咳咳,这是家人的意思,咳咳,我不着急的。”
  “你我今日相逢也算是有缘,那贫道就送你一段天作之合吧。”老人缓缓伸出手,手掌摊开,枯瘦的掌心,躺着一枚深褐色的小珠子,圆圆的,亮亮的,有点儿像猫眼石。
  “这是?”蒋珊珊心生防备,她该不是遇上骗子了吧。
  “小姑娘,春天到了,找个地方把它种下,三个月后,你会得到一个男人。”
  “什么?种男人?!”蒋珊珊惊讶地捻起种子,放在眼前一个劲地瞧,这种花种树她见多了,可是种男人,别说是见了,就是听也是头一次。咂咂嘴,刚想将种子还给老人,让老人把它“卖”给真正需要男人的女人时,惊奇地发现――老人不见了!
  “咦,人呢?不是还没管我要钱呢吗!”举目四望,待望见那山顶巍峨的寺庙,蒋珊珊忽然若有所思地一怔,只见那山顶尽头烟火鼎盛,仿似仙境。
  “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指引?要不,试试?”
  【总裁,你老这唱的是哪出啊?!】
  “老爹,你行行好,把车钥匙还给我吧!”围着蒋老爹,蒋珊珊上蹦下跳好不可怜,实在是太悲催,她拖拖拉拉大半年终于把驾照拿到手,结果第一次上路就华丽丽地将一辆宝马给刮花了,气得蒋老爹当即没收车钥匙!
  “没门!”蒋老爹丢下两个字,然后牵着蝴蝶去楼下遛弯,蝴蝶狗借人胆,居然也嚣张地冲着蒋珊珊吠了几声。
  蒋珊珊悲愤得恨不能撞墙,转脸望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八点钟,于是什么生啊死啊的统统撇在脑后,心急火燎地换了鞋子往外冲。许是她跑得太快,一不小心,与一个墨镜男撞了个满怀,然后只听“啪”一声,她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心疼啊,新买的啊,几千块还是一水货啊,蒋珊珊一把拾起手机,撇下一句不情不愿的“对不起”就继续往前冲。
  “等一下。”墨镜男叫住她。
  “干吗?”狐疑地回头,只见墨镜男戏谑地扬起嘴角,说,“小姐,你这算是明抢?我赶时间,你把手机还我,我就不追究了。”
  闻言,蒋珊珊立马抱着手机后退几步,早就听说最近新出了一种行骗方式,就是一个人故意来撞你,等你某样东西掉了,他就说那是他的,要你还给他,这时候周围还会跑出来几个他的同伙,非说看见那东西是他掉的。
  “胡说,手机明明是我的!”
  墨镜男摸了摸鼻子:“看来你是不打算还我了?那我只能报警了。”
  “有种你就报啊,要不要我告诉你电话号码是110?”蒋珊珊懒得与他纠缠,转身就走,一是赶时间,二是提防骗子的同伙忽然从某个角落蹦出来。但骗子毕竟是专业出身,长臂一伸,就想拦住她,幸在,她也是专业出身,抓住骗子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将骗子撂倒在地上。
  她拍拍手,得意地一刮鼻梁:“姑奶奶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哼,若不是我赶时间,非要把你这骗子拧去警察局不可!”
  墨镜男被摔得不轻,揉着后腰躺在地上一脸纠结。
  坐上了地铁,蒋珊珊这才有时间拿出手机检查一番,哎哟喂,居然都摔关机了,赶紧检查其他地方,还好还好,屏幕没裂,边角没磕豁,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轻轻地按下开关键,屏幕显示正常,只是,谁能告诉她,手机桌面上那一片蓝天白云是什么概念?她家的蝴蝶跑哪里去了,她明明是用蝴蝶对着一棵小树撒尿的照片做的手机桌面啊!难道说?紧张地去翻包包,她果然从包里找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手机,滑开锁,很好,她亲爱的蝴蝶继续一脸猥琐地对着小树撒尿――那……她刚才算不算是抢劫?
  一路沮丧地到了公司,还没坐热凳子,就接到通知说开会,原来是去总公司开会的总裁回来了。蒋珊珊初来乍到,还没见过总裁,据说这位总裁年轻有为且风度翩翩,乃是全公司所有女性的梦中情人,所以她暂且将手机的事情扔到一边,然后眨巴着一双花痴的大眼,跟着众人赶去会议室。
  会议室已经坐了一大半人,最上首的位子坐着一个白衬衫男人,不用介绍她也猜得出,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女性杀手――总裁,田野。蒋珊珊素来不爱开会,一开会就打瞌睡,艰难地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迎来了曙光。跟着散会的人群,她兴奋地往外走,走至门口处,也不知鞋跟钩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向前扑了过去,同时一起倒下的,还有门口立着的那一只仿元大花瓶。
  她摔得不轻,却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呲牙咧嘴地仰起头,一双眼泪光闪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停在原地看她,忽然,田野莫测地扬起唇,然后从人群中走出,将她扶起来。瞬时,蒋珊珊对田野的好感倍增,却不想,转头就听见田野状似不经心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对了,我手机在你那儿吧?”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无数道嫉妒的眼神刺向蒋珊珊,她一怔,总裁,你老唱的这是哪一出啊,结结巴巴地问:“手机,什么手机?”
  田野慢悠悠地靠近,笑着眨眨眼:“就是你早上抢走的那一支啊。”
  早上是多么暧昧的一个时间啊,于是众女彻底心碎了,总裁这是什么品位哟……
  “你是……”蒋珊珊一怔,忽然想起那个墨镜男,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挡住田野的上半张脸,然后放下,继而又抬起,反复几次后,她终于尖叫出声,“是你!”
  “是啊,就是我。”田野摸着鼻子笑起来,他眉目舒展,好不愉悦,就连那摔得仿似散了架的后腰,也仿似不怎么疼了。
  【你若是敢对我有什么企图,我让你一秒钟变太监!】
  在众女的轮番视线轰炸中,蒋珊珊终于盼来了下班,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出一条街。就在她以为终于逃出苦海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刚一接通,就听见组长的咆哮:“你跑哪儿去了?不知道今天加班吗!限你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据说,组长也是总裁的粉,但她却是真的不知道要加班,恹恹地看了一眼窗外迷蒙的天色,她忽然觉得,人生的尽头也不过如此。
  一路咬牙切齿地飞奔回公司,眼瞅着一部电梯的门即将合上,她大喝一声:“等一等!”然后,那部电梯居然真的等了一等。
  “谢谢啊!”她赶紧冲进去,然后按下“CLOSE”键,“你去几楼?十六还是十七?”
  “十九楼。”
  “什么?十九楼!”蒋珊珊一怔,十九楼被大家私底下称为“紫禁城”,什么CEO,CFO之类的O,全都驻扎在十九楼,所以即便只是十九楼的一个打杂小妹,下巴也比其他楼层的小妹扬得高。她心生不妙,也越发觉得声音耳熟,慢腾腾地转过脸,又慢腾腾地抬起头,然后慢腾腾地迎上田野似笑非笑的脸,
  “你……你怎么在这?不是有高层专用电梯吗!”
  “坏了,正在维修。”满意地看见蒋珊珊露出一副“不如杀了我”的表情,田野终于舒展开笑容,他上前一步,低着嗓音问道,“你不觉得,这刚巧证明我们很有缘吗?”
  他们当然有缘,因为有一种缘名叫孽缘。
  蒋珊珊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的很诚恳:“总裁,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抢你的手机!”
  “这不怪你。”田野很大度。
  蒋珊珊感动:“总裁,好人会有好报的。”
  “怪我,”田野又说,“谁叫我长得这么像骗子呢!”
  蒋珊珊蒙了,怔了一秒,忽然号起来:“总裁啊,这怪不得你,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狗眼才会把一表人才的你错当成骗子!”
  “哦,这么说来,是你瞎了一双狗眼才把我给摔了。不过你的手劲还真不小呢,嗯,我记得你是跆拳道黑带吧,什么时候有空也教我几招,嗯?”
  蒋珊珊号得更大声了:“总裁,要不你也把我摔一下吧!”
  田野不语,只是笑,然后又上前了一步,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蒋珊珊,笑得旖旎暧昧。蒋珊珊心虚地后退一步,不想田野居然也跟着进了一步,偏偏他的一步比她的一步大了许多,如此一来,竟形成敌人将自己围困在怀的不利形势。
  “摔你一下多便宜你啊,不如……”
  “你别再往前了!”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痒痒的,酥酥的,令人无端端地汗毛竖立,蒋珊珊听见自己的心脏一阵乱跳,“我警告你,虽说你是总裁,可你若是敢对我有什么企图,我让你一秒钟变太监!”
  田野的眼中满是笑意,柔声道:“企图?你觉得我对你会有什么企图?”
  “你……你想报复我!”蒋珊珊缩起脖子,想要避开田野越来越炙热的呼吸。
  “报复你,那你猜猜我想怎么报复你?”田野步步紧逼,一张俊脸越来越低,下巴几乎贴在蒋珊珊的额顶。
  蒋珊珊深呼一口气,双手用力一推,想要将田野推开,田野仿似早有预料一般,双手钳住她的手腕,于是两个人一起向后倒去,不偏不倚,她一下子将田野推倒在地,压在了他身上。挣扎着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发缠在了田野的衬衫钮扣上,伸手去扯,却是将自己的头皮扯得生疼。
  “我来。”田野伸手过来,“别着急,也别乱动,越急越乱。”
  呃,这是什么状况?蒋珊珊松开手,呆呆地看着身下之人,白亮的灯光从头顶泻下来,仿似一层蒙蒙的水雾,映着他漂亮的眉眼,竟仿似天上的星光洒落进他眼里。她低抽一口气,这总裁长得还真是……老少通吃啊!
  就在这时,只听“叮”一声,电梯门向着两边打开,门外那低低的交谈声也在这刹那清晰,紧接着,蒋珊珊听见一片仿似撞了鬼的倒抽冷气声,她不敢转头看,只敢蹦着往一边翻,刚把脑袋从田野胸口抬起来,就被田野迅速地一把按下去,然后状似无奈却又宠溺万分地说了一句:“都说了别乱来,你怎么还……”
  于是,蒋珊珊又听见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悲催地闭上眼,心道:原来是我撞鬼了!
  【所以,你就是我种出的那个男人?】
  “你听说了吗,刚从分店调过来的那个蒋珊珊居然在电梯对总裁霸王硬上弓,幸亏有人看见,总裁才逃过一劫。”甲女神秘兮兮地问。
  乙女挑眉,停下对着面镜补妆的手:“她不是总裁包养的小情人吗?总裁的手机都忘在她那儿了!”
  “什么!天啊,你说总裁怎么看上她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
  “八成功夫好呗。”
  然后两女一起猥琐地笑起来,这时,洗手间内忽然响起一段愉悦的手机铃声,甲女提醒乙女:“你手机响了。”
  乙女摇头:“不是我的。”
  甲女停下手:“不是你,那是……”
  两人一起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阵声响后,只见蒋珊珊握着手机,一脸纠结地从其中一个隔间慢腾腾地走出来,她尴尬地晃了晃手机:“呃,我想应该是我的手机在响吧!”
  甲乙二女:“……”
  从洗手间灰头土脸地出来,蒋珊珊攥着手机在走廊的分岔路口停了停,终是鼓起勇气冲进了田野的办公室。
  “为什么要陷害我?”她说得好不委屈,“大不了我赔你一支新手机!”
  田野抬起头,他坐在黑色的办公大桌后,一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隐隐透着几分懒散的味道,然而桌面上堆积的那小山一般的文件,又分明表现着他的勤奋,这两种矛盾的味道混在一起,居然让室内的气氛忽然间变得很奇妙,这种感觉就像是――蒋珊珊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走错了房间。
  “喝咖啡吗?”
  “你!”蒋珊珊被田野这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她冲上前,猛地一拍桌子,“你昨天在电梯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说什么了?”田野一脸无辜,“真的不尝尝,黛西的手艺不错。”
  “什么叫‘都说了别乱来’?”
  田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然后慢条斯理地绕过办公大桌,然后慢条斯理地冲着蒋珊珊一笑:“我记得,我在帮你解头发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吧。”
  蒋珊珊一顿,她想起来了,田野当时说“别着急,也别乱动,越急越乱”,如果有这一句话做前奏,那似乎下一句话也不算太过分。
  田野好看地一挑眉:“我叫你别着急别乱动,你偏急着抬头,我这不是怕你扯伤了头皮,所以才好心提醒你,难道这也有错!”
  蒋珊珊顿时无言,以田野这口才,即便是白的,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说成黑的。静默半晌,她忽然语出惊人地问了一句:“你这样捉弄我,是不是看上我了,所以想潜规则我?”
  “我看上你了?”田野似乎想笑,然而目光一转却又仿似想到了什么,戏谑地靠近蒋珊珊,说的一脸高深莫测,“你说错了,是你看上我了!”
  “什么!”蒋珊珊大惊,她虽然花痴,虽然是个颜控,但是……她……她有表现出喜欢他吗,她怎么没发现!
  对于蒋珊珊的惊慌,田野显然很满意,眨了眨一双深褐色的眼,然后魅惑地一笑:“你忘了?三个月前,你去山上烧香的时候,有人给了你一颗种子!”
  蒋珊珊想起来了,难道……难道田野是她种出来的?!不可能,这简直比2012年是世界末日还胡扯!
  “想起来了?”
  “胡说,那颗种子怎么可能真的种出一个男人,我是无神论者!”
  田野也不着急,循序诱导:“那你就不奇怪,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蒋珊珊呆住了,当时她在山上随手找了一地将种子种下后,转过身就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甭说是她当成笑话告诉给别人,就连她自己,若非田野此刻提起,也几乎不记得。念及此,她不置信地仰起头,指着田野的鼻子说得颤颤巍巍:“所以,你就是我种出的那个男人?”
  田野魅惑地一笑:“你说呢?”
  【他真的是我种出来的?】
   天才蒙蒙亮,蒋珊珊就起床了,经过客厅的时候,惊醒了熟睡中的蝴蝶,许是蝴蝶这小狗仔做了什么怪兽和它抢肉骨头的噩梦,明明已经认出是她,却还是疯了一般地狂吠,于是不过半分钟时间,穿着睡衣的蒋老爹和蒋妈就操着菜刀擀面杖齐齐出现在客厅。
  “怎么是你?闺女,你没发烧吧,今天是周末,而且这会儿才六点!”蒋老爹看着一身运动衣疑似准备出去晨跑,手上却又不合时宜地握着一把铁铲的蒋珊珊,满眼的问号,“你这是要去干吗?”
  “斩草除根!”蒋珊珊说得咬牙切齿,既然田野自称是她种出来的,那她这就去山上砍了它的苗,除了它的根,看那妖孽还能如何作乱!
  回想起最近半个多月的经历,她只觉人生处处是悲剧,自田野开诚布公地表明身份后,就对她开始了无休止的“骚扰”,仗着自己的总裁身份,一会儿叫她去做这个,一会儿让她去干那个,一会儿又在众目睽睽下与她大搞暧昧,一会儿又在两人独处时对她百般捉弄,还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在煎熬了大半个月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势必要毁了这妖孽的原形――若他真是妖孽,刚巧,就连同那狗屁男人种子一起消失在这世上,反正地球本就不是妖孽该来的地方;即便他不是妖孽,出出气也好啊!
  可惜天公不作美,居然淅淅沥沥地飘着小雨,不过,蒋珊珊攥紧手中的铁铲,眼神坚定,什么都不能阻止她。
  沿着石阶一路爬上山,累的她气喘吁吁仿似被蝴蝶俯身,呼哧呼哧地,忽然,她眼尖地在稀散的人群中看到一道人影,那人银须白发,身形枯瘦,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不是那个给她种子的老道又是谁。她几步追上去:“道长,你还记得我吗?三个月前,你送给我一粒种子。”
  老人捋着胡须点头:“自然是记得。”然后低下头,神神叨叨地掐指一算,“看来,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
  这么厉害啊,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知道她“收获”了一个男人,于是蒋珊珊越发诚惶诚恳:“道长,难道他真是我种出来的?这……这会不会太荒诞了,那颗种子怎么可能真的种出一个男人,再说,他不早就存在于这世上了嘛!”
  “你种了一个男人出来?”老人意外地挑了一下眼皮,正欲说什么,却又忽然敛起了眉头,盯着蒋珊珊上上下下看了一大圈后,眼光一定,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此‘种’非彼‘种’,你所谓的‘种’只是改变了他的命道而已,所以从今以后,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休戚相关!”
  蒋珊珊绝望了:“一损俱损,那我岂不是拿他没招?”
  “也不尽然。”老人从怀中摸出一道符纸,“这灵符兴许能制住他。”
  “真的!”蒋珊珊激动,还好,还有得救。
  “不过,”老人讪笑,“这灵符不能白送你,一道符得收五百块香火钱!”
  “五百一张?算了,还是叫他折腾我吧,反正一损俱损,伤了他我也跟着倒霉。”
  老人的笑立刻凝固在脸上,这什么人啊,这么抠,活该她被自己骗!
  辞别老人,蒋珊珊原本想打道回府,却又想去当初种下种子的地方瞧一瞧,几番犹豫,终是凭着记忆一路找过去,还没确定到底她将种子种在哪里,就听见一个欠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找什么呢?”
  回头,只见田野一身登山服,细密的雨水落在他身上,晕开一小团一小团的水迹。他笑吟吟地走过来,待近了,蒋珊珊才看见他手中抱着一棵三四十公分高的小树苗。
  “这是?”蒋珊珊眼皮一跳,该不会是……
  “你说呢?”田野将小树苗在蒋珊珊面前晃了一下,“这荒郊野外的,留它一棵小树苗在这太危险,万一有人起了坏心,将它连根拔了,那就不好了,所以我准备把它带回去,悉心照料。”他笑眯眯地凑近蒋珊珊,“对了,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还有什么消息能比现实更打击人,蒋珊珊绝望地向上抛了一个白眼:“先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从明天起,你必须时刻陪在我左右。”
  “凭什么?”蒋珊珊嚷起来。
  田野眉眼一翻,笑的风流动人:“那你就得听一听好消息了,恭喜你,蒋珊珊小姐,你将是本公司第一个从十六楼直接荣升十九楼的职员,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二助理了!”
  【没钱?那就去干活吧。】
  正式调令很快就下来了,蒋珊珊甚至没有时间做过多的挣扎,就被田野“亲自”接去了十九楼。虽然在进入十九楼之前,她就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可当暴风雨轰轰烈烈地来临时,她还是很跌份地被田野打倒了。没办法,实在是太悲惨了,上班时间要整理文件、安排行程、记录会议、校正资料等一切日常工作,期间还要兼任打杂小妹,叫外卖、送取衣物干洗、冲茶泡咖啡、打扫卫生,甚至就连那棵她看着就牙痒的小树苗也是由她负责照管。好不容易等到下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要化身三陪,陪吃陪喝陪饭局,一天二十四小时安排得满满当当,俨然将她当成女超人。
  所以煎熬一周后,蒋珊珊终于痛下决心要放弃这份高薪工作,打算辞职自救,不想,田野看了她递交的辞职信,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将她秒杀了。他说:“你当初与公司签订的是五年的劳务合同吧,现在提前解约,你需要付给公司一笔违约金。”然后他说了一个数字,吓的蒋珊珊惊恐地张大了嘴,见她一副呆滞相,田野终于满意了,轻飘飘地将辞职信两把撕掉,“没钱?那就去干活吧。嗯,我忽然有点想喝豆浆,去,去永和豆浆给我买杯咸豆浆。”
  面对这样一个奸商,她能怎么办,只能认命地去买豆浆。
  因为田野的嘴很刁,豆浆只喝热的,所以一路返回蒋珊珊都是用跑的,终于,她跑到了终点,激动地一脚踢开门,那句“豆浆来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那个忽然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人吓到了:“陆……陆同学长?”
  “你是……”陆同一怔,盯着蒋珊珊上下扫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她胸口的工作卡上,于是扬唇一笑,亲昵地道,“原来是珊珊啊,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蒋珊珊心底一片风起云涌,天啊,陆同学长居然认得她!
  “咳咳……”田野干咳两声,“你是准备把豆浆晾凉了才给我喝吗?那个,你放下就出去吧,我和陆总有事要谈。”他挑了一下眉头,蒋珊珊这副花痴相看得他很是不舒服,郁闷地端起豆浆喝一口,发现豆浆居然是甜的,且甜得有些发腻,于是越发心烦意燥。打发走蒋珊珊,他故作淡然地问陆同,“你们认识?”
  “暗恋过我的人多了,我哪能都记得。”陆同兴奋,看来此行江城又有的玩了。
  “多看你几眼你就说人暗恋你,你会不会太自恋了?”田野不屑地一笑,然而那漂亮的眉头却是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叫自信。”陆同扫一眼桌子的豆浆,“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喝这玩意了?”
  田野没有接腔,只是端起豆浆晃了晃,他从前很少喝豆浆,因为受不得那股子味儿。某次加班,他忙的没时间吃饭,就叫蒋珊珊冲杯咖啡给他,不想,蒋珊珊竟自作主张地换了一杯热豆浆给他,她说,豆浆养胃,从今之后喝这个。明明他是上司,她是下属,但这个命令他却服从了,并且觉得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
  【既然你把我种出来了,那就得对我负责任!】
  难得下班时间没被资本家无耻的占用,蒋珊珊兴奋得几乎要哭出来,有多久她没牵着蝴蝶去楼下遛弯了,有多久她没约上郑沛去血洗中大了,有多久她没能窝在床上天昏地暗地看一整晚的电视剧了?回想最近两个月,她完全可以写出一部职场血泪史,标题就叫:一颗种子引发的血案。
  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按车喇叭,原以为又是田野那厮在作怪,挑着眉头杀气腾腾地回头,入目却不是田野那辆自以为低调其实也很骚包的世爵C8,车子缓缓滑到她身边,车窗摇下,陆同笑的一脸温柔:“珊珊,去哪儿,我送你。”
  蒋珊珊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等她终于清醒过来,人已经坐在了灯火辉煌的高级西餐厅。陆同的口才很好,很快就缓解了蒋珊珊的紧张,絮絮叨叨地聊了一番,陆同这才对蒋珊珊有了一点印象,原来是大学时同院系的小师妹,听她的口吻,对他似乎很是崇拜,简直将他视作偶像。
  接下来的几天,陆同找各种借口约蒋珊珊出去,于是田野坐不住了,提醒她说:“我说,你把我种出来,难道打算就这么一直搁着?”
  蒋珊珊没想到田野会冒出这么一句,耳根刷地一下就红了,半垂着头,支支吾吾好半晌:“种出你,纯属意外。”
  “那你脸红什么?”田野乐了,还好,会脸红他就有机会,“我不管,既然你把我种出来了,那就得对我负责任!”
  蒋珊珊刚想回一个白眼,抬头,却迎上田野认真的眼眸,那深褐色的瞳仁,深邃得仿似一口井,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似是要看穿她,看到她的灵魂去。她莫名地有些心慌,咻地收回目光,低下头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哟,还会装傻,不错,有长进,田野摸摸鼻子,笑得越发愉悦。蒋珊珊收拾好东西,转身刚要走,就听见田野说:“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考虑一下,要怎么对我负责,毕竟,我是你种出来的。”
  “滚!你压迫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感恩地想起你是我种出来的!”蒋珊珊不淡定地怒了,两手一掐腰,极有骨气地摔门而去。待出了门,她才拍着乱跳的胸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刚才那算不算是……调情?
  田野心情舒爽地端起豆浆喝一口,咂咂嘴,又喝一口,目光悠悠地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棵小树苗上。蒋珊珊嘴上虽然常说要用一壶热水烫死这棵小树苗,但实际上她对这棵小树苗还是很细心的,不仅按时按量地浇水,还专程请人过来给上肥,搞得那几天整个办公室都是一股子怪味。大概,她是真的以为这棵小树苗就是他的真身吧,念及此,田野心情更好了,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大傻妞,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没看出他其实是骗她的,不过也难怪,能相信江湖骗子拿着颗小石头去种男人的女人,又能有多聪明?
  许是被田野的“骚扰”吓住了,接连几天蒋珊珊都魂不守舍的,先是将开会用的资料当成废纸绞碎了,又在午餐时将B餐错点成A餐,结果搞得某个从不吃内脏的家伙趴在洗手间吐了一下午,最后田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她一脸愧疚,缩在门后捂着眼睛不敢看,反倒是田野踩着虚浮的脚步靠过来,然后趴在她的肩头好死不活地问了一句:“我说,这该不是你考虑的结果吧――弄死我?”
  “……”
  偏偏这天下午田野有饭局,但这么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样显然不适合去应酬,正踌躇间,陆同忽然挺身而出:“我代你去得了,好歹公司我也有份,再说了,我和晋中的小于总一起出来游戏花丛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美国上学呢。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养身子吧,瞧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纵欲过度呢!”
  田野笑了一下,连骂人都没力气:“行,那交给你了!”想了一下又不放心,“让黛西也去,你对具体细节不熟悉,她可以帮你。”
  “知道了!?唆!”
  陆同安排司机送田野回家,然后去地下停车场拿车,经过总经办时,他靠在门口停了一秒,扫一眼里面坐着的几个人,然后对蒋珊珊说:“珊珊,准备一下,等会陪我去参加晋中的饭局。”
  【你再不来,我可就没办法对你负责了!】
  又一个酒瓶空了,蒋珊珊端着酒杯,舌头都有些大了:“于总,我……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好,好,这杯喝了我就签。”于少泽递了一个眼神给陆同,见陆同颔首,这才命手下暂停对蒋珊珊的攻击。
  蒋珊珊得到保证,这才放下心来,从前和田野出来应酬,从来不用她上阵厮杀,可今天偏偏陆同牙疼不能喝酒,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硬是把自己生生变成酒桶,一杯接一杯地往里倒。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陆同体贴地提议。
  “不用了,你在这陪于总吧。”蒋珊珊笑着摆摆手,然后扶着墙壁一路摇晃去洗手间,刚坐在马桶上,田野就来电话了。她接起来,有点儿大舌头,“你……你要好好地谢我,若不是我陪着小于总喝酒把他哄开心了,嗝,合同哪有这么容易就签下啊,嗝,我……我这可是看在你的分上才下海的,嗝……”
  “你和陆同在一起!你还喝酒了?”田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就知道陆同那小子没安好心,你现在在哪儿……洗手间?好,你给我听好了,就在洗手间待着,谁叫你都不许出去,陆同也不行……别问了,你乖乖听话就是了!”
  奇了怪了,干吗叫她待在洗手间啊,蒋珊珊盯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极其不爽地撇撇嘴:“凶什么凶,还不是为了你我才喝这么多,浑蛋!”哼,总是这样,是总裁了不起啊,嘀咕着,她????地站起身,然后又一路摇晃回去包厢。推开门进去,包厢内只剩陆同一个人。
  见着她,陆同温柔地一笑:“他们有事先走了。珊珊,这还剩了一点酒,不要浪费,你把它喝了好不好?”他将剩下的小半瓶酒一股脑倒入蒋珊珊的杯子里,“乖,喝完它,我们就回家。”
  “对,不能浪费,很贵的,田野赚钱很不容易的。”蒋珊珊坐到陆同身边,端起酒杯就往嘴边送,很快,她就喝趴下了,脑袋也晕乎乎的。她难受地抱住头,然后迷迷糊糊地被陆同半拥半抱地往外带,陆同走的有点快,她跟不上,于是不高兴了,“放手,我不走了。我要等田野。”
  “田野?”陆同一怔,搞不清她和田野究竟是什么关系,却又舍不得这到嘴的鸭子,沉吟数秒,料想不过一个女人,即便真的是田野的女人,也不见得田野会为了她一个小助理和自己翻脸,于是继续诱哄着,“乖,我这就带你去找田野。”
  “真的?”蒋珊珊眨巴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的陆同心痒痒的,“当然是真的,田野就在楼上的客房等你呢。”
  “骗人!”蒋珊珊忽然咯咯地笑出声来,“你以为我傻啊,你是想骗我去开房吧,哼,我才不上当呢!”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可是你最崇拜的陆同学长啊。乖,跟我上楼去。”
  可蒋珊珊是谁啊,她和田野斗智斗勇几个月,早就锻炼出一身牛脾气,眼见陆同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推着她往电梯里带,不禁火冒三丈高,于是就着陆同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猛地一折,然后向后一摔,陆同就这么华丽丽地睡倒在了酒店灯火辉煌的大厅中央。
  她哼哼两声:“都说了我要等田野,你还拐我去开房,你浑蛋!”
  所以当田野一脸苍白地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震撼人心的场面:蒋珊珊拎着两只鞋,张牙舞爪地站在陆同的身上,开心地又蹦又跳着。
  见着他,蒋珊珊忽然甩开鞋子冲过来,然后张开双臂,猛地一下跳到他身上。可怜他吐了一整个下午,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此刻经此一击,只得以同样华丽的姿势,抱着蒋珊珊倒在了地上。
  天旋地转中,蒋珊珊忽然咬了一下他的嘴角:“田野,你再不来,我可就没办法对你负责了!”
  田野怔住,所谓酒后吐真言,大概就是这样吧,他笑起来,眉眼斜飞,楚楚动人,然后探过头去,在蒋珊珊嘴角也咬了一口:“珊珊,是你说要对我负责的,可不能耍赖哦!”
  “不耍赖,我想过了,既然你是我种出来的,那就负责吧!”
  【尾声】
  愤愤地一把拉下帽子,蒋珊珊把自己愈发严实地裹起来,真是无比郁闷啊,想她青春年少一朵花,就这么被人给吃了,然后被田野押着来这山上求取什么黄道吉日。许是她想得太专注,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抬头,只见对方银须白发,身形枯瘦,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
  “小姑娘,你是来求姻缘的吧?今日相逢也算你我有缘,我这有一些神奇种子,你找个地方种下,三个月后,就能收获一个男人。嗯,这种子很便宜的,我看你是有缘人,就一千块一颗吧。”老道一脸期待,这种看起来笨笨的小姑娘最好骗了,之前他就遇见过一个,可惜,那是个抠门,第一次他忘了收种子钱,第二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卖给她两张灵符,那丫头居然嫌贵,真是――骗子不怕聪明人,就怕遇抠门。
  蒋珊珊怒目相视,骗子,大骗子,待她和田野生米煮成熟饭后,田野这厮终于在一个气氛旖旎的夜晚说漏了嘴,原来他压根就不是她种出来的,他只是恰好在上山烧香的时候,看见一个傻妞居然相信一个江湖神棍的话跑去种男人,然后又恰好,这个傻妞得罪了他,所以他玩心一起,就哄傻妞说自己是她种出来的。想起这期间的种种,蒋珊珊更生气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一把握住老人攥着种子的手,然后向后一折――伴着一声骨头脱节的声响,种子撒了一地。
  “丫的,骗我一次不够,居然还想骗我第二次!”她拍拍手,然后冲着几步之外笑得一脸心虚的田野招手,“还傻愣着干吗,赶紧给我滚上来!”
  田野倒抽一口冷气,那老道不过骗她一次,就被折断了手,那他骗了她这么久,岂不……哎哟喂,搞不好,是他要写一本《一颗种子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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