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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老人坚强豁达 [“文化老人”黄苗子的豁达人生]

时间:2019-02-1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出身于书香门第的黄苗子可谓“杂家”或“全才”,对漫画、书法、水墨、艺术理论以及诗歌、散文均有精深的研究和创作。曾多次给自己写遗嘱的黄苗子走过了风雨沧桑的世纪人生路,却从不见半点苦难与哀愁,拥有不同于一般人的豁达和幽默。在他走完人生最后之路的时候,他说:“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终于,他和艺坛“神仙眷侣”郁风相约天堂。
  
  “艺术小票友”视兴趣为老师,终成艺术大家
  
  在黄苗子寓所里,除了满屋子的书画、书籍,便是各有来历的坛坛罐罐,以及叫不出名的大小葫芦画,而夹杂在这古色古香的环境中,还有现代化的电脑、传真机。在黄苗子的“安晚书房”里,电脑占据了其中很大一角。86岁时,黄苗子开始学用电脑,之后经常用电脑写稿子。他曾说,他是他们那代人中最先学会用电脑写字的人之一,偶尔还上网“冲浪”。
  顾炎武说“行已有耻,博学于文”,这也是黄苗子的座右铭。“从事文艺的人应该多点兴趣,不妨先杂点,打开尽可能多的大门”,黄苗子说,特别是从事文学艺术类的人,更需要广博的知识做底蕴,然后在广博的时候抓住自己感兴趣的一点深入,不管是对书法还是其他的艺术,都要掌握其艺术规律,尔后融会贯通,做到“由博返约”。黄苗子年轻的时候兴趣广泛,自己感兴趣的就去钻研,而且在涉及的领域都颇有建树。
  黄苗子说,“‘天才只有三分,用功要有七分’,这是张大千总结而我们也都认同的经验,不过,要想有点成就,天分是要有的,但更需要的是埋头苦干。”他曾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一个行走在艺术世界里的小票友。但是,自诩为“小票友”的黄苗子竟在艺术上玩出了大家风范。
  黄苗子的各类爱好中,惟一能称得上刻意经营的,就得算美术史了,20世纪50年代专注美术史研究,成绩斐然。《美术欣赏》、《吴道子事辑》、《八大山人传》、《画坛师友录》、《艺林一枝》……美术史方面的研究成果一本接一本。
  最初鼓励黄苗子研究中国美术史的,是文学家阿英。阿英是爱好中国传统艺术的学者,他的书籍收藏是当代闻名的。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王畅安、启元白、叶誉虎、谢稚柳、傅抱石都曾给予他在美术学学识方面的启发和帮助。
  解放后来到北京,通过朋友盛家伦介绍,黄苗子从一个油坊老板那里花40美金,买了一大批美术史方面的书籍,装了6辆三轮车。这不但使他后来成为这个领域藏书较多的“富豪”之一,也更激起他研究美术史的深厚兴趣。
  1955年左右,黄苗子被安排在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但因为右派问题,1960年初他从北大荒回来后才正式上班。开始是在资料室整理图书,因祸得福,他由此有了大量阅读史料的机会。在那段时光中,他在书中与古人对话,心游八极,乐而忘我,一边读,一边摘抄材料,读书卡片记了上万。“从出土文物中的美术实证到野史中的逸闻传言,从唐诗宋词中对美术的吟诵到话本、小说中不时出现的画家行迹,历史上与美术有关的一切,应有尽有。于是,中国美术史在他那里便成了丰富多彩的、生动的千年故事”。他特别喜欢从事古代美术书的分类编目工作,并且给社里购藏过一些善本。记得曾经购得明版《陈伯阳集》等,并在那时编过一本人民美术出版社所藏善本书目(油印本)。
  之后,黄苗子被调到古典美术编辑室。那时,人民美术出版社交给黄苗子编纂《中国美术论著丛刊》的任务,打算把南北朝以来的历代美术著述(包括美术史、论,技法,美术家的诗文著作,历代公私收藏等近一千种)选优整理出版。期间,黄苗子到过上海、江浙各地图书馆访寻古美术珍善本书,也写过一些笔记心得和简介之类的文字。但这个计划只做了个开头,出版了《历代名画记》等六七册书,就终止了。
  被人们称为书法家的时候,黄苗子已年近七旬了。黄苗子的书法功力深厚,小时候受教于名书法家邓尔雅。邓尔雅写得一手好篆书,刻得一手好印章,是燕大名教授容庚的舅父兼老师。在南京的时候,黄苗子又与书法家于右任、沈尹默交游,得书法大家的真经。他还非常欣赏书画家张正宇的“以画入字”的才气。
  “文革”中,黄苗子在监狱里也没有停止过对书法的研究与探索。没有纸和笔,他用意念继续着对书法的揣摩,看着墙上滴下的水痕像个字,他就仔细观察其结构与笔法。出狱后,心有所感,黄苗子参透了不少东西。
  黄苗子的书法融众家之长,雄健潇洒、老而弥精,显示了极其深厚的传统功力和艺术造诣。人们评论他的书法艺术:他的作品是发自性灵之作。他不拘绳墨,由工而不工,达到书法的最高境界。没有束缚,没有框框,没有负担,随心所欲,书写的是自己所喜爱的东西。黄苗子说:“不要把写字看得太神秘。关键是要不断学,互相研究和自己琢磨。”
  据说,郭沫若的夫人于立群在学习书法时,很喜欢黄苗子的字,曾和郭沫若一同去看望黄苗子,到黄苗子家就四处找他写的字,连纸篓里的字纸也拣了出来。吴冠中曾说:“对黄苗子,我先是拜读文章,从中获得艺术方面的教益,后才看到他的字,一见倾心,十分喜爱,突出的感受是构图美、虚实美、节奏美,总之是造型美。”
  进入晚年,黄苗子又兴趣突发,拿起画笔,不过不是画漫画,而是学着泼墨着色。他总说自己画画是跟老伴郁风学的,可郁风却说其实不然,老伴学画乃是“偷用自己所剩颜料”。20世纪90年代初,黄苗子夫妇客居澳大利亚。那时,看到一幅幅的创作和速写从郁风笔下如泉涌出,曾被人称作漫画家的黄苗子不免心有所动。他便利用老伴用剩的颜料,也试着拿起画笔来涂抹,坚持多年,“抛弃了半辈子的行当,认真去做,也能捡得些回来”。
  晚年的黄苗子与夫人一道畅游世界各地,在传播东方文化的同时,也吸收了西方绘画艺术众多精华。专家称他的画:“绘画在继承中力求新意,有时把中国古代象形文字、图腾符号等和绘画结合形成一种独特的现代感。”而他却认为是:不土不洋,非驴非马,也不敢说像个骡子,还是姜子牙的坐骑――“四不像”。正是这些“四不像”的书、画在世界各国的展览中,让人刮目相看,纷纷被伦敦大英博物馆、德国科隆东方美术博物馆等收藏。
  黄苗子的诗创作少有人知。20世纪30年代刚到上海时,黄苗子寄居在一个喜诗词书画的长辈家中,有幸拜见柳亚子,经常去他家里,又结识了主办诗歌杂志的诗人林庚白。柳亚子鼓励黄苗子投稿,黄苗子此时远离家乡,思乡之情郁郁于胸,于是有感而发,写了几首古诗,还真的被刊登出来了。这又引起了他对古诗的兴趣,此好至今不灭。
  其时,柳亚子发起的“南社”召开了几次盛大的纪念集会,江浙和上海等地的诗词名流很多人参加了。一统计,人数恰好108个,于是仿效梁山大排队,在报上发表了“南社点将录”。头一名,是蔡刁民,自然称之为“托塔天王”,柳亚子居二,名之为“乎保义”。21岁的黄苗子也在其中,因其身材矮小,恰合“矮脚虎”之誉。
  1958年,黄苗子被下放东北。冬日深山老林里零下30度,其寒彻骨,但黄苗子被逼迫去拉大锯伐木。一直握笔写字的手被冻得僵直,虽戴着破棉手套,也难握住锯把儿。他们锯的是又高又直的红松。群山之中,北风呼啸,传送着凄厉的锯声。可黄苗子写诗抒怀:“偶从完达赤松游。”读来轻松悠闲,一种乐观的情绪,苦中作乐。
  在黄苗子身上,艺术总是以不同形式伴随着他的人生行程,但不管形式如何变,艺术却始终是他生命的轴心。他说:“生活虽然很重要,但是没有什么比对艺术的爱好更重要的,爱情也不例外。”正是因为将艺术看作生命,他才能在兴趣广泛的同时,在各个领域都取得成就。
  
  与众多名流大家因艺术而结缘
  
  作为一位书画艺术家,黄苗子在书法、绘画、诗词等方面造诣颇深。然而,黄苗子这样谦虚地评价自己的一生:我这个人从外形到内在,始终都很矮小,一辈子都没有“日高千丈”的希望。他表示,能走到今天,全仰仗身边朋友们的潜移默化和自己那么一点点勤奋。
  黄苗子、郁风夫妇最自豪的是一生中有无数良师益友相伴,没有门派与专业之见,只因志趣相投。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40年代的重庆“二流堂”、50年代的北京栖凤楼和后来的王世襄芳嘉园小院,劫难重逢后北京的一场场聚会,让这对艺术夫妇总是生活在充满文化气息的朋友圈中。
  上世纪50年代,黄苗子研究美术史。为了搜集资料,经常去半壁街的作家聂绀弩的家。他发现聂家藏书颇丰,从唐代丛书到明清笔记小说都有。于是就一批一批地借阅,一个月总要去三四次,每次布包里总是夹几本书回家。
  有一天,黄苗子跟聂绀弩开玩笑,说他是研究古代小说的,研究《三国》、《红楼梦》、《金瓶梅》、《水浒》,给他的书房起了个斋名“三红金水之斋”。聂绀弩很高兴,黄苗子用隶书写好了挂在聂绀弩的书房。后来红卫兵来了,让聂绀弩说“三红金水”的意思,他急中生智,说“三红”是“思想红、路线红、生活红”;“金”是“小红书”《毛主席语录》;“水”是江青的“江”字边旁,因为尊敬不敢直接写出来。红卫兵撕掉了,说:“你也配!”10年后,黄苗子与聂绀弩见面,又用草书给他写了一张。
  黄苗子的同辈朋友不少人日后成为文化大家。“反右”后,黄苗子、张光宇两家人没有住处,王世襄毅然让他们住进了王家的芳嘉园小院。那时,他们没有多少工作需要做,便各自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王世襄研究明式家具,研究清朝建筑法则,还研究鸽子、葫芦等。黄苗子当时研究唐代画圣吴道子,写了大概十几万字。还有一个朋友替他们抄东西,抄完之后大家交流互看、提意见。
  郁风则记得,1976年唐山地震后,芳嘉园小院的主人王世襄不肯离开他收藏的宝贝,竟想出一个办法:在他心爱的紫檀大柜里睡了好几个月。后来黄苗子书写一联赠他:“移门好教橱当榻,漏屋还防雨湿书。”横批:“斯是漏室”。
  在黄苗子家的客厅里,挂了一大幅著名画家黄永玉2005年的画作《一枝荷花》,题款是:“郁风黄苗子兄嫂惠存。”说起两人的友谊,源于他们在青年时代的一件趣事。在上海,黄苗子很喜爱黄永玉的才气,又感动于他学习的刻苦,于是,写了一封信,意欲购买几张自选的木刻,请黄连同画价一起寄来,然后从南京汇款过去。为其真诚所感动,黄永玉很快如信照办,并计划着画款的用处。不期,画作寄出,画款却久久未到。黄永玉坐不住了,左思右想,决定去南京“收账”。当黄永玉坐在了黄苗子的客厅里,不好意思的黄苗子连连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以为早给你寄去了。”尴尬的初次见面,竟成了他们倾心数十载朋友之谊的开始。
  “文革”之后,分别了多年的黄永玉听说黄苗子回来了,赶快上芳嘉园去看他。他推开小屋的门,却只见黄苗子鼾声如雷地大睡。他摇醒了黄苗子,黄苗子晃了晃脑袋,看看黄永玉,以为在梦中。黄永玉那些年发展了他的画作,画荷花出新意,很有些自得的作品,他邀黄苗子去自己家里看画。黄苗子虽还在困顿之中,但是爱画心切,急于想看黄永玉的画作,就说:“可以骑自行车去。”于是,迅速搬出自行车,腾身上了车座。可是“忽”地又从那边掉下来,原来他忘了自己并不会骑车。
  黄苗子与齐白石老人也有一段画缘。一天下午,爱好绘画的黄苗子去北京西城跨车胡同的“铁栅书屋”看望白石老人,正好邮递员来送信,黄苗子就把信带了进去。白石老人接到信后立刻坐下看,读完信后,白石老人高兴极了,他看了黄苗子好一会,颤颤巍巍地打开大橱的门,拿出很多卷画,指着说:“你挑吧,挑一张你喜欢的,我送给你。”
  对国画有特殊偏爱的黄苗子很受感动,他知道白石老人以卖画为生,画作从不轻易送人。他小心地在画卷中选出一幅浓淡对比较强烈的虾。白石老人沉吟一番,然后拿起毛笔,在画上题跋曰:“89岁白石老人,久客京华,梦也思家,时值黄苗子弟携予亲人书至,此谢之。”这幅画中,白石老人没有画水,可大虾的须、爪、腰、尾和身上的水晕,都让人看出虾正在水里游的姿态。
  晚年,他已经是耄耆老人,但更乐意别人叫他“黄苗子”。他说,“黄苗子”二字听起来既温暖又亲切,就像冬日里的一簇火苗。这个总是一副笑眯眯模样的老人一生喜欢交友,夏衍、叶浅予、沈从文、启功等一批老朋友去了,总有慕名而来的一拨拨新朋友找上门来,他的家里既是他们夫妇俩起居、创作的地方,又是新朋旧交交际聚会的沙龙。
  
  乐观豁达的艺苑大家笑对人生
  
  有一本非常精美别致的书画集,书分两面,从前往后翻是郁风的画,名曰《小小画集》,从后往前翻是黄苗子的书画,名曰《我这本画册》。郁风优美柔和的画面,配上黄苗子那粗砺刚猛的书法,一个至柔,一个至刚,刚柔相济。黄苗子、郁风夫妇书画合璧,被誉为中国艺术界的“双子星座”,在艺术创作道路上,他们彼此互为师友。郁风总是笑着对人道:“我经常是他的第一个批评者,他写的字,我其实不懂,但是我从艺术的角度、直觉、构图等方面,给予最不客气地评价。他有时候听,有时候也不听。我的画,他也批评。”
  提起黄苗子和郁风,人们都会羡慕他们的幸运,在茫茫人海中牵手自己人生的理想伴侣。黄苗子认为,生活虽然很重要,但是没有什么比艺术的爱好更重要的,爱情必须建立在有共同爱好的基础上。“我和郁风走到一起,可以说是艺术做的媒,我们的结合完全是志同道合,然后互相影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为一体。兴趣一致,心灵相通,互相理解、互相支持,这是爱情、婚姻牢固的基础。”
  像大多数老人一样,黄苗子常常喜欢回首自己过去走过的路。因为悔恨年少时没有好好用功,老人更加珍惜晚年的每一天,“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中午小憩片刻后继续工作到午夜。画画、练书法、写文章、整理书稿,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以前是时光撵我,现在是我挥汗逐日”。
  黄苗子一生爱书,嗜好藏书。20世纪50年代,他成为享受北京的古旧书店送书上门待遇的老主顾,还经常到琉璃厂和隆福寺购书,以至于他家一度成为业内朋友借书的“图书馆”。“我的生活就是读书,读书也就是我的生活――我就是这样过活的。”黄苗子戏称家里是书店的仓库,书架上都堆着一包又一包的书。零零碎碎也好,拉拉杂杂也好,这恰恰如实地反映着他那种“读书过活”的状态。黄苗子曾笑言:“人家说,千万不要到我家里来,因为,你如果要玩股票啊、打麻将啊什么,都怕输嘛,到我这儿来,全‘输’。”
  “这些书确实值得留恋。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哪还有时间看那么多书。”1998年,黄苗子把自己珍藏的1000多本古线装书捐给了香港大学图书馆,还潇洒地说:“走后一身轻,干干净净。”这就是他的洒脱。
  黄苗子自言生活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不搓麻,一生最爱的事就是读书,最痛苦的事就是没有书读。另一个嗜好便是爱吃肥肉,但老是被孙女“黄牌”警告,所以总是藏着、掖着“偷吃”。在北京万荷堂的黄永玉81岁生日晚宴上,黄苗子开怀大吃,馋嘴的模样活像个大孩子。晚年,黄苗子偶尔也参加音乐会,但他坦言也不是真喜欢,只是为了陪老伴郁风。
  在高龄之年,黄苗子对当今书画界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认识。他认为当下多数年轻书画家存在的共同毛病是,对艺术理论浅尝辄止,文化底蕴不够,“一些人可能字写得不错,但画得很糟;画得可能很棒,但字又写得不忍卒看;有的善书画,却不会写诗词。其实诗、书、画本为一体,一个出色的艺术家应该在一专多能的基础上,学会将此三者融汇贯通到作品中,而不应偏废某一项。”
  对于一些年轻书画家不安心创作、四处走穴挣钱的现象,黄苗子颇为反感。“我知道有一些年轻画家,他们刚把握着的画笔暖热,丰满的狼毫还未磨秃,基本功还没有打好,就开始热衷于四处走穴卖书画了,急功近利严重损害了艺术创作的纯净性,长此以往,艺术家必将自毁前程。”
  黄苗子的书法作品也有假冒,但他表示毫无办法,“虽然有版权法,可我们哪有时间和精力管这事。在这方面我非常佩服启功先生,他就是一概不管。人家问他潘家园卖的字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启功说,‘别管了,反正写得坏的都是我的,写得好的都是人家的。’”黄苗子说,“现在中国处在一个转型期,法律还不健全,一切都不正规,还需要时间和过程。”
  晚年,黄苗子身体特棒,精神也好,还爱说笑话。以前有人问他:“您这么大岁数了,头发怎么还不白?”他回答:“不白之冤。”70岁的时候,黄苗子在自寿诗中自称“老顽童”,年过九旬“本性”不移,俏皮依旧。黄苗子还很爱笑,谈话间说到高兴处,常常伴随一阵爽朗的笑。郁风曾对老伴说:“你这个人呀,将来怕是笑死的。”
  黄苗子和郁风是艺坛令人羡慕的才子佳人。2007年4月,郁风离他而去。这时,黄苗子开始系统整理书画作品,系统性拍卖藏品。2007年,黄苗子、郁风“回风?书画存珍”专题拍卖218件拍品全部成交,启动了“黄苗子郁风基金会”,资助文化艺术与教育事业,作品基本不留给儿女。黄苗子以前常到各地搜集古代碑帖拓片,1949年前辗转收藏到清代著名金石学家?斋的一批金石拓片,其中《六朝诸家石佛造像》被视作当今所发现的对六朝时期佛像碑刻品相最好的拓片。黄苗子曾将这一生珍藏捐给高校。就在去世前的20多天,他还获得首届中华艺文奖“终身成就奖”,并将所获奖金100万元捐赠给人民美术出版社。
  乐观豁达的黄苗子对生死看得尤为淡漠,他说:“死是自然规律,一定要来的,你忧心忡忡、害怕都没有用,还不如顺其自然,能够活多久是多久。”他70岁以后曾4次写遗嘱。告诫家人坚决反对在自己死后开追悼会、座谈会,更不许宣读“悼词”,也绝对不允许向遗体告别。他和几个“生前好友”有过协议,称:“趁我们现在还活着,约好一天,会作挽联的带副挽联,画一幅漫画也好;不会作挽联的带个花圈,写句纪念的话。趁我们都能亲眼看到的时候,大家拿出来欣赏一番。这比人死了才开追悼会,哗啦哗啦掉眼泪更具有意义。”关于人死后“住房”――即骨灰盒的问题,黄苗子吩咐家属:预备一个放过酵母片或别的东西的空玻璃瓶,便可作为临时的“行宫”。
  2012年新年到来之时,黄苗子笑言:“我今天100岁了!”之前,丁聪夫人沈峻探望黄苗子时,黄苗子跟她说:“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沈峻说:“那你更得好好活着。”
  然而,1月8日11点27分,自言“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的黄苗子,在北京朝阳医院与世长辞。黄苗子3个儿子黄大雷、黄大威、黄大刚在联合发表的致各界朋友的公开信中称:“作为儿子,我们谨遵他公开发表的遗嘱,不举办任何追悼活动,不留骨灰,也不设灵堂。”“只要记住他的幽默、达观、谦和就够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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